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老殿风云五十二回 古人说过 山重水复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话说的是一点儿都不假呀 咱们上文书结尾的时候说了 老店恒源祥又来了个经理 名字叫刘瑞旗 刘瑞旗有多大的本事 他怎么就能把恒源祥做的那么大 咱此后要详细的交代 话说一九八七年一月一号的元旦到了 元旦了 过年了 大伙儿都非常高兴 这是万象更新的一天 哎 你说也怪 就那一年的这一天 这天气是格外的晴朗 早晨起来还有点儿薄雾 人们还感到有点寒意 可是在十点左右 薄雾散尽了 太阳高高的升起来了 人们就感到暖乎乎的 身上那么好受 十点整 黄埔区百货公司党委副书记叫林山瑚 陪着个小伙子走进了恒源祥 容线殿现在的职工啊 一共是三十九人 说来也巧 跟沈来州创办的恒源祥搬到法大马路上的职工人数一样 一样的 也是三十九个人 这不是历史的巧合吗 林山瑚书记走进店里之后 把经理找过来了 经理呀 是个老恒源祥啊 名字叫周维桥周经理 林书记告诉他 来 把所有的职工都请过来 大家见见面儿 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三十九位职工 一个不落 全都到殿堂里头了 大伙儿抬头一看 在林书记的身旁站着个小伙子 抬头看细留神打量对面这个人 二十多岁 正青春 浑身上下有精神 国字形一张脸 浓浓的眉毛 大大的眼睛 鼓鼻梁 翻开口 身子骨结结实实 是容光满面 浑身上下全是干劲儿 一看呐 就不是一般的人物 林书记给介绍各位啊 这位姓刘 叫刘瑞旗 经公司研究决定 由他作为恒源祥的经理 跟大家在一起工作 大伙一听 哦 他就是刘瑞旗啊 他就是刘瑞旗啊 虽然没见过面 早就就听过的大名 因此一致热烈鼓掌欢迎 打这一天开始 刘瑞旗是走马上任呐 咱们呢 先听听几位老人儿的回忆 他们是怎么说的 头一个就说当时的经理叫周维桥 据他回忆说 年前呢 领导找我谈过话 说是刘瑞旗要到我们店来当经理 说实话 我是非常非常欢迎 因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店呢 是上海一家老字号 又地处南京路的黄金地段 俗话说 在南京路 就是块石头也能卖出金子的价钱 但当时虽然文化大革命结束已经快十年了 但计划经济的旧体制还没有被打破 处境呢 是不好不坏 一年几百万元的营业额 几十万元的利润 养活自己呢 是绰绰有余了 但是 熟悉那个年代的人都晓得 容县是配级制度 市面儿上非常行销 也就是说 拿到全毛的绒线 就等于拿到钞票了 但那个时候呢 哎 上级分给恒源祥的绒线呢 是由国家规定的 比方说 如果给钟摆一垫一百斤 华联商厦只有八十斤 而恒源祥呢 只能分到六十斤 呃 全按这样的比例排挤 其他店呢 就 就更少了 再说 那个时候的价格 也是由国家规定的 这个价格一点儿也不能动 营业额不足怎么办呢 就卖一些羊毛衫儿 拎包 样样都有 说是专营绒线店 其实啊 就是个小百货 周维桥还说 呃 刘瑞奇 我早就听说有这么个人儿 他是多年的劳模了 是财貌先进工作者 离市劳模只有一步之遥 他年纪轻 目光敏锐 胆子还大 再说 我也快要退休了 再加上身体也不好 有些事儿 是实在力不从心 恒源祥这个老字号的振兴 真的就得靠刘瑞旗了 另一位知情人说 这个人呐 就是现在担任恒源祥集团科研部的负责人 姓何 叫何爱芳 他也回忆说 他说 我呀 是一九八零年进恒源祥的 在这以前呢 已经在崇明区的医院呢 当了十来多年的麻醉师 我上调到恒源祥当营业员 明显专业不对口 嗯 但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一来 我已经结了婚了 刚养了孩子 二来 我的丈夫在海运局工作 经常出海 一走就是几个月 照顾不了家庭 于是我当了营业员 呃 按时上班 按点下班 我也就安心了 后来 我还当了柜台的组长 物价员 原先这井鲤呢 是不错 人倒也老实 从小在恒源祥当学徒 是老荣县了 就是有一点儿不行 保守 墨守成规 全国各行各业轰轰烈烈 都已经在改革了 但我们这里 还是春风不度玉门关呐 我们呢 早就期盼着刘瑞旗来了 他是市里的新长征突击手 在财貌系统的青年中 相当有影响 这个人来了 恒源祥就有希望了 再根据一直在刘瑞奇身边工作 原先担任恒源祥集团荣县公司副总经理的胡文忠回忆他 怎么说呢 我是一九七九年进的恒源祥 我父亲呢 是恒源祥的老职工 叫胡善定 也曾经担任过恒源祥的经理 我到黑龙江军垦农场去了十年 我是顶替父亲进的恒源祥 上海做容倩的老字号 原先还有几家比如淮海路上的麒麟 还有老西门 四川路都有 但后来就剩下恒源祥了 关键是什么 是进不到货 靠国家配给根本吃不饱 刘总来之前 恒源祥至少也都来过四五位正副经理 但改变都不大 再加上店里年轻人本来就比较少 因此我们恒源祥店就显得一点活力都没有 对于刘瑞旗来 我是翘首以待呀 唉 我听说他跟中国跳高名将 三破世界纪录的朱建华是同一届的新长征突击手 当一个基层小店的领导 吃苦肯干自然是不用说了 关键在于他有一种异乎寻常的超前意识 恒源祥的事业今天干的这么大 几乎所有跟随他的老职工都没有想到 还有一位始终在恒源祥当一名普通营业员的詹女士回忆 我呢 是一九七七年进了恒源祥 当时店名啊 还叫大海绒线店 恒源祥多灾多难呐 地方搬了几次 店名也改过两次 一九六六年改名叫大海绒线店 一直到一九七八年才改回来 我进店时只有十八岁 是店里最年轻的营业员了 嗯 当时沈来周先生的大儿子沈玉成在店里当营业员 我和他同站一个柜台 关系相当好 我还记得沈先生每天晃晃悠悠来上班 拎着个包 包里总是装点吃的 见着谁就给谁点儿 哎 见着我也不例外 直到前几年 沈先生身体还可以走动的时候 有时候还到店里来 碰到我 照样给我一些小礼物 其实呢 我早就知道刘瑞旗 同时也早就认识他 因为我跟刘总是在同一个团支部工作 我当时年轻 干劲儿足 工非常常努力 与刘总一样 多次评评委 新长征突手手财系统统进工作者 还有三八红旗手等等等 至今三份奖章一大摞 当然 刘总获奖的层次要比我高一级 我们店里 周维桥经理是老荣县 除了他没换 其他经理换了五六位 刘总是最年轻的一位 他来了以后 最明显的变化是工资提高了 我进店拿十几块工资 奖金仅两三元 后来工资加了一些 但还是很低 而且做好做坏都一个样 自从刘总来了以后 把奖金和营业额挂上了钩 这样像我这样的人 奖金就大幅度提高了 刘总是个做事业的人 他来了以后 提出要振兴老字号 其实我从沈玉成先生嘴里早就听说过 大海绒线殿的前身叫恒源祥 恒源祥是他父亲沈来州创办的 是个老字号 已经有六十年的历史了 至于其他嘛 自然我就想的不那么多了 以上这些 都是采访这些人 他们的回忆 接下来 咱们再说说上海的老字号 今天看来 凡是老字号都十分荣耀 因为字号也就是招牌 它代表了历史 代表了文化 代表了品牌的信誉 自然也代表了金钱 不久前 在上海滩发生过两场官司 其一是为了争夺吴良才眼镜店的控制权 其二是射击张小泉剪刀店 不要讲文化大革命了 就是在革资本主义尾巴的时候 碰到这种老字号 躲都来不及 现在却争的不可开交 结果自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于是这市面上就出现了吴良才 老吴良才 张小泉 上海张小泉等等等 来了个井水不犯河水 皆大欢喜 但就是在八十年代初叶 还很少有人意识到老字号的真正价值 意识到老字号其实就是一堆开挖不尽的金矿 上海的老字号那是源远流长啊 自从上海开府以后 一九六二年创建于苏州的雷允上 一九六三年创建于杭州的张小泉就把商业企业迁到了上海 而在上海土生土长的王宝和酒店创建于一七四四年 到了上一世纪初 上海老字号可说林立呀 业绩显赫 比如说中药业的蔡同德 徐崇道 于天成 童寒春 饮食业中的老半斋 杏花楼 德兴馆儿 老正兴 再比如制笔业中的绿宝 关了名 再如什么兰堂帛布 彭街老庙乡 裘天宝 裴罗 蒙圣西服等等等 这些老字号大多数比恒源祥的历史还要悠久绵长 但时至今日 有的早已成为过眼云烟 仅留在文人骚客风尘的记忆之中 有的尚在苟延残喘 自然也有的被后人拾起 发扬光大 勃发出无穷无尽的活力 据有关方面统计 但凡有五十年历史以上的所谓老字号 不论是在中国其他地方或是在上海 百分之七十已经泯灭 百分之二十上生存着 但情况不佳 真正在改革开放年代重新焕发生机 无论是资产规模还是社会影响 能够超过以往历史的 仅不到百分之十 可悲呀 这就是人们的思想意识跟不上去 观念有问题 不懂得老字号的价值啊 可是刘瑞旗则不然 一当上经理 马上恢复老字号恒源祥 他就看得出来 恒源祥这仨字儿是无价之宝 恒源祥这三个字早已深入人心 要想使绒线业发扬光大 那必须打着恒源祥的旗号 得振兴老字号 哎 就冲这一点 刘瑞旗就不是个普通的人 闲言少叙 书归正文 现在咱们就说一说刘瑞旗他的简历 在一九五八年的时候 刘瑞旗呀 降生在上海一个平民家庭里 他的父亲叫刘洪祥 早年在河南老家的时候 倒霉被国民党军队抓了壮丁 您是知道的 那壮丁啊 九死一生啊 去十个回不来一个 因此 刘瑞琦他爹比较聪明 半道儿开小差儿了 他不敢回河南呢 要叫人抓住怎么办呢 所以就流落到上海 因为上海是个大都会呀 在这里找工作的机会比较多 只要能吃苦 就不愁吃不上一口饭 所以啊 就要到上海码头找了个苦力活 给人家背煤上下跳板 这这伙儿也要命啊 一不小心就许摔死或者累得吐了血 但怎么办呢 就得指着身子当地众啊 他爹是历尽千辛万苦啊 勉勉强强维持温饱的生活 不幸的是 在他二十岁那年 由于喝了不干净的冷水 得了伤寒病 您说历史怎那么巧啊 咱们前文书说过 沈来州老先生的父亲吃了一碗不干净的面 得了传染病 结果死了 可刘瑞旗的父亲呢 刘洪祥也得了传染病 不过他比沈遂之啊 要强一些 沈遂之死了 他没死 尽管没死 由于发烧啊 把神经系统给烧坏了 听得见说不出话来 哎呀 得费半天的劲 滋滋呀呀的 一个字 一个字 崩 勉勉强强啊 你能猜出来他说的是什么 哎 不管怎么说 总算活下来了 据刘瑞奇回忆 打出生以后 一直到父亲两千零三年去世 他就没有听到过父亲稍微完整的说过一句话 这对刘瑞旗来说 是一个极沉重的打击呀 真可谓内心的痛苦是无法诉说 解放以后 什么走过山跳扛大煤筐 像这样危险的活儿一去不复返了 刘洪祥进了煤球厂当了一名工人 可不幸的是 在晚年的时候 一个不小心 被冲床冲掉了一根手指头 刘洪祥啊 没有什么文化 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但他对自己的子女却寄予厚望 他心想 再穷再苦 也要让他们读书 这是刘瑞旗终身感激父亲的 刘洪祥这人 待人热心豪爽 非常肯干 退休了还闲不住 帮着旁人呢修自行车 直到刘瑞旗当了集团的老总 有了钱了 发了家了 让他父亲在家里享享清福 但他也不依 因为他干活干惯了 闲不住 所以邻居有点什么事儿 他都去帮忙 不管大事小情 都能看见他苍老的身影 刘瑞奇回忆起自己的父亲 不无感慨呀 他说 父亲正是以自己的劳动人民朴实的品格 潜移默化教会了我怎样去做人 这话是一点儿都不假呀 挨金似金 爱玉似玉 挨什么人学什么人呐 因为父亲是个老实人 又朴实又老成 又不怕吃苦 对刘瑞旗的影响相当之大 再说说刘瑞旗的母亲 叫王秀英 出身在农村 八岁那年就跟随父亲逃难到了上海 在上海摆了个小菜摊儿安身立命 但不幸的是 不久他的父亲撒手人寰走了 就留下了二女一男三个孩子 王秀英呢 是长女 很小就挑起来养活弟弟妹妹的担子 可到了后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呀 该出阁的时候了 经过亲亲的介绍 就嫁给了同样贫苦但心肠甚好的刘洪祥 这时候 上海已经解放了 但许许多多的劳动人民的生活依然相当清苦啊 后来母亲怀孕了 在上海呀 生孩子都生不起 怎么办呢 又回到河南老家去生孩子 到了老家之后 结果生下了罕见的龙凤胎 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 由于当时条件太艰苦了 女孩儿活下来了 那个男孩子夭折了 这个女孩儿 就是刘瑞琪的姐姐 一九五八年的时候 刘瑞旗在上海出生了 作为长子 父母自然是十分宝贝呀 给他起了个小名叫毛头儿 以示疼爱 现在有些老邻居见到刘瑞旗之后 依然管他叫毛头儿 而身为一个大集团总裁的刘瑞旗 笑的是十分开心 唉 舅舅答应 谁能想到 就是这么个普通的孩子 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