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马英一想 这个地方不能久待 我要穿村而过 渡过青阳江找自己的同志们 大步流星在这穿过去 谁也没问他 马英心里暗自高兴 眼看就要出这个村子了 正走着呢 就对面公路上来了一队伪军四路总队 队伍厅整齐 为首有个人骑着高头大马 满身将校尼的衣服 外面披着将校尼的斗篷 黑皮子高筒的马靴 戴着刺马针 腰里挂着指挥刀 手里戴着雪白的手套 拿着打瓦的鞭子 马英一看 吓得吸了口冷气 谁呀 这家伙正是汉奸刘忠正 马英在县里头开会 跟他见过面儿 知道这小子投降的日本人 当了县里的连队长 赶紧把头一低 在他对面走过 刘忠正跟着 日本人是扫荡出来的 他催着马正往前走 一看对面来个人儿 嗯 怎么这么眼熟啊 驴 他把马带住了 回头看了看 站住 你过来 马英没走过三步去 听着一叫 不能走了 干脆把心一横 从容镇定的站到刘忠正的马前 刘忠正摆弄着马鞭子 看看 喂 我怎么瞅你这么眼熟啊 咱们两个人在哪儿见过 马英机灵一动 司令 咱们是见过 我是县城的生人 开了个卖烟火的小铺 就在司令部的对过 因此 司令 我见过您几次 嗯嗯 你这是上哪儿去 给我娘抓药去 你娘抓药 药方拿来我看看 唉 哪有药方啊 这话是临时编的 马英也聪明 唉 司令 我娘有病 这不会假 药方也有 不过没在我手里头 因为吃了一副药了 这药方儿在先生的手里 哪个先生给看的 刘高手 刘先生 哪个药铺 广德堂 柳荣正听了听 这都对 但是觉着奇怪 这个人儿 我怎么见过 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他突然把眼睛一瞪 真他妈会说瞎话啊 我认识你 你一定是八路司令 我有门有户 有家有业 我怎么是八路呢 既然你有门有户 我问你 往东去什么地方 大东庄 往西呢 西河店 往南呢 大柳屯 往北呢 靠江屯 嗯 说的都对呀 刘忠正没有别的词儿了 又没有证据 但是又不甘心把他放了 看了看马英 身体强壮 又很年轻 他吩咐了一声 啊他绑起来 带过来 几名伪军把马英五花大绑 拴到队伍的后头了 捆的太紧了 马英的两只胳膊功夫不大 完全都麻木 两只手全变成黑紫色了 那伪军也发坏 把他拴到大车的后边儿 马英一瞅 车后头还有两个人 有一个不认识 有一个他认识 谁呀 正是县委的吴秘书 吴秘书也看着马英 两个人对吃了一惊 啊 马英一想 这怎么回事儿 难道我们县委的人都被捕了 抓紧机会 他问吴秘书 当然不敢公开的问了 唉 老乡 我打听打听 我打算给我娘抓药 请问药铺里的伙计都跑了没有 武秘书多聪明啊 一听马英说的是暗语 关心县委的同志 马上就回答 都跑了 一个都没剩 你甭抓药去了 意思就是说 县委的人安全转移了 你放心吧 刚说到这儿 过来个伪军 啪 就一鞭子 再他妈说话 打死你们 走 两个人谁也不言语了 在车后边跟着 往前又走了一个村子 这个地方名叫驻马店 等进了村子一瞅 全是寺外抓来的壮兵啊 那鬼子大队长 现在的城防司令官中村哩里啦啦不知在讲什么 有一个伪军跑步过去 对着中村说了几句话 这家伙不讲了 一转身 奔马英三个人就过来了 围着马英他们转了几圈之后 他把酒糟鼻子一缩 唉 八路大大的 嗯 这三个人同时回答 八路的不是 我们不是八路 瞎话 大大的 他先奔吴秘书 你得笑话八路的干活 嗯 吴秘书一扒胸脯 八路的没有 你得实话讲了 大大的官做 唉 大大的做官也不是八路 我是老百姓 中村没言语 叫过一个日本兵 哩里哇啦说了几句 日本兵过去把吴秘书的手给解开 开喽 开喽 马英心说 话给放了 吴秘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转身就走 没走出五步去 就见这个日本兵把三八枪一端 吴秘书的身子一摘来 躺在地下光荣牺牲了 马英心里头一动 多残暴的敌人哪 拿着人命开玩笑一样 钟村挺满意的耸了送肩 一阵的奸笑 奔马英他们又来了 先伸出手来摸摸马英的心 跳的怎么样 呦 猫猫 旁边那老乡 那老乡胆儿小 一看鬼子随便杀人 吓得哎呀一声坐地下了 钟村把眼一瞪 什么你得害怕 大胆 八老弟 一定是了啊 举起自己这把东洋刀来 咔嚓就一刀 那个老乡就这么死去了 马英的心恨狠的蹦出来 心说 我也完了 只要你把刀一举起来 我就喊中国共产党万岁 马英把这几句话都挤到嗓子眼儿 就等着喊了 就见中村拎着带血的大战刀到了马英的前边儿 看了看马英的脸 又摸了摸心脏 转身又看了看双手 突然把眼一瞪 唉 把这战刀搁到马英脖子上 你的说话 八路 嗯 八路的没有 瞎花哒哒的 死了 死了 的八路也不是啊呀 把刀往空中一举 马英刚要喊 就见这小子把刀又放下 然后一阵的奸笑 八路的没有良民大大的 嗯 这就变成良民了了 他告诉后边的伪军 把马英就拴的那些壮丁一起 马英心里头想 多悬哪 又过了一道险关哪 可下一步怎么办呢 他心里正在想着 敌人吩咐集合 壮丁们排好队 在日本鬼子和伪军的严密监视下 开始进城 日本人嘴里哩啦哇啦唱着东洋歌 也不知唱的是什么 大车上装的都所谓是胜利品 还抓了不少嫌疑犯 马英跟着进了县城 一共挑了他们六个人 这为什么不知道就押到警察局看守所儿 马英心里犯嘀咕 这是什么意思呢 可是警察压着往前走着走着 把他们手里的绳子全解开了 站住 到屋里老实点儿啊 稀里哗啦把铁门开开了 进 马英的屁股上挨了一脚 身子一摘歪 进了看守所 这屋了就好像掉在井里呀 这里边伸手不见指 对面不见人哪 警察把这门再一关 更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马英往前一迈步 有人叫了一声 唉 唉 往哪儿踩呀 你看着点儿 这有脑袋哦 这屋里还有人呢 马英蹲下 用手一划拉 是土地 再往前一摸 是草 这草还挺软乎 但是潮的用手一攥都能攥出水来 这是什么时候 十冬腊月正冷的时候 可见这屋子的条件多残酷了 这时候屋里的人说了话 你们来了几个 马英也不知是谁说话 这个人挺热诚 来来 坐下坐下 伙儿挤着坐啊 大概我们来了六个人 六个好啊 我们屋里也六个 咱们一共十二名 凑一打 二 来来坐坐 大家挤挤 往两边靠靠 人多了暖和 马英在说话这个人的身边挤下了 马英躺下 才搅出来 这小房不大 脑袋顶着墙 脚一伸就碰着墙了 尺寸太短了 刚才跟他一起来的 还有个壮丁 叫周德会 这家身高力大 往这一躺 脑袋顶墙 两只腿可倒霉了 还得弯着 这周大贵性情挺暴躁 嘴里的不住骂街 呸 小他妈鬼子 老子犯什么法了 为什么把我抓来 唉 我还种着地呢 我被抓来了 我那牛怎么办呢 大概也得丢喽 这屋 这瓦匠怎么盖的 这么点个小瘪屋子 旁边有人就说话 这 这 小点声儿 人家谁知道你这么大个儿 也不是专为你带的 屋里正嘀咕 警察把小门儿开开了 老弟 再他妈说话 告诉皇军 把你们枪毙 睡觉 屋里人谁也不言语了 马英躺下 心跟开了锅一样 翻来覆去的想着 杜政委 建眉 老孟 镇江 不定怎么惦记我了 大概这会儿都在青阳江的江边等着我呢 他要恨自己太急躁 不应当离开大农庄 要在常云秀家里忍得天黑 也许不会发生这些事儿 唉 忽然他想到自己的母亲 我娘是不是也押到这儿啊 这可是警察局呀 心说话 娘啊 您在什么地方 您儿子也被押来了 将来可怎么办呢 马英突然一转念 又恨上自己了 自己叫着名字 马英 你想什么呢 你是个革命者 难道你怕他吗 不 我不怕 革命者就要流血牺牲 你们把我抓来 能把我怎么的 满不大把脑袋掉了 掉了头 还能换取民众 这也是革命的需要 马应登想到这儿 心里头的气儿鼓鼓的 睡觉 睡醒了 看敌人把我怎么样 说睡觉睡不着啊 半夜前起了北风了 嗷嗷的跟鬼叫一样 恨不能把房盖儿都鼓起来 屋里的人呢 也乐意把这房子划走了 跟个活棺材似的 实在是别扭 马英睡一觉醒一觉 急一阵躁一阵 迷迷糊糊盼着第二天天亮 那个农民周德贵叫了一声 唉 你们看看 大家呼噜全起来了 闹了半天 这房子年头儿多了 从房上面露个窟窿 大概有鸡蛋大小 这窟窿射进一线阳光来 屋里的人这个高兴啊 好像活棺材露了 生气了 马英坐起来 盘着腿儿 大伙跟着全起来了 这阵儿开始有心唠闲嗑 马英跟身边这小伙儿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肖阳啊 你是干什么的 嘿 城东关自行车铺的 那你为什么被抓了 嗨 倒霉吗 你说 我从小就学这手艺 因为我上东关去办点事儿 回来正好遇上鬼子扫荡 他们翻我兜里翻出个螺丝帽来 就拿这个做凭据 说我私通八路 你说冤不 就把我押到警察局看守所 啊 多长时间了 快一个月喽 家里边儿一点信儿都不知道啊 这个叫萧阳的嘴那么说 看这意思 满不在乎 这小伙儿很有风趣 他又问马英 唉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常铁生 马英这编了个假名 因为那小名叫铁生 别人是不知道的 姓常 他就根据那姑娘常云秀那块儿挪过来 你们为什么 马英说 我们还为什么呢 一个做小买卖的 做着买卖就叫人家抓来了 这年头儿 咱们中国人全是亡国奴 人家乐意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周大贵把大腿一拍 可不是 当了他妈亡国奴 什么理都没了 人家怎么摆动都行 唉 怪我们国家软弱哦 要国家国富民强 哪他妈能吃这亏呢 人们你一句我一句 说什么的都有 但总的来说 都恨透了鬼子和汉奸 这时候 大门上那个小门儿哗啦一声开了 阳光射进来 紧跟着伸进一个警察的脑袋 这警察够老的了 足有六十多岁 白胡 满脸的皱纹 脸蛋子往下嘟噜着 看这意思 年轻的时候是个大胖子 现在不行了 显得脸蛋子皮松肉不紧的 呃 你们别乱吵吵 根据警察局的规定 你们可以往家里捎信呐 啊 谁往家写信呐 你们跟家里要点什么东西 到我这儿报下名啊 这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他们被抓来的都是壮丁 经过训练之后 还要给日本鬼子效力 所以说 管的就松一点儿 允许给家里头捎信 允许要些东西 这些警察呢 借这机会 也可以榨点儿油 捞点儿外快 人家别人都过来报名儿 有的要备货 有的要吃的 马英一想 我自己家败人亡 我给谁写信 怎么办呢 唉 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这人住到东关外 开磨馍房的 叫侯老奎 这老头儿心地良善 而且很进步 如果让他来一趟 我好跟组织接通关系 那比什么全强 想到这儿 他跟这老警察说 请您转告东关开馍馍房的侯老魁 让他来一趟 好吧 还有谁报个名 一块儿啊 人们全都说完了 小门儿关上了 马英他们坐在黑屋里头等着 要么过了半小时 那老警察把小门又开开了 谁叫常天生 哦 过来 侯老奎来了 马英赶紧站起来 隔着小窗往外一看 侯老奎真来了 老头儿中等个儿 红扑扑的脸庞 腰里还系着个围裙 一看是马英 侯老奎大吃了一惊 啊 孩子 你 你怎么被抓来了 大伯 我昨天就被抓来了 哎呀 这怎么说的 都是好人家的孩子 这 这犯了什么法呀 郝老奎说完了 问马英 呃 铁生啊 你都用什么东西跟你大爷说话 我不要别的 要一支笔和两张纸 好好好 一会儿我就给你送来 十分钟以后 侯老奎把这些东西都拿来了 又用手绢儿兜里十来多个白馒头 从这小窗户递进来了 马英十分感激 大伯 您等一等啊 他用鞋底儿当桌子 给杜平杜政委写了封信 等写完了 他看了两遍 发觉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他交给侯老魁 您交给他 告诉您送给赵振江的爹 我赵大伯 这封信就能交给我们人的手里头 好 好好好 郝老魁接信 转身就走 马英写完信 刚一转身 就听院儿里跟狼嚎一样 都出来集合 马上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