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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七集处士皇成燕便
而这民间逆婴之事
竟如此猖獗吗
何太后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她面带不忍
亲生骨肉
何以至此啊
对于这个问题
刘变的心情也很沉重
他坐在何太后的身边
说着自己的慈幼堂的种种设想
希望慈幼堂的存在
能够在某一天杜绝逆鹰的发生
慈幼堂之男婴
尚还可以使人收养
但女婴
就算有人愿意收养
只怕也心怀不轨
我欲许生女难养者
使之为女士长
则出嫁从良
很快
刘便就说到了女婴
何太后倒也不至于半点不知民间疾苦
他见刘便为此发愁
主动说道
这女婴之后事
便交给为母和皇后处置吧
你就不必过于忧心了
听了何太后的话
刘便安心了许多
他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此次陪着刘便来南阳的唐宛
原本一直在默默听着刘便和何太后说话
听到此言后
也起身行礼道
妾愿与太后共住之
毫无疑问
相较于男婴
被抛弃的女婴在成长的道路上
会更容易受到侵害
由流变一时兴起所组建的慈幼院
终究还在摸索阶段
具体效果
还要由时间来见证
不过刘便相信
有着大汉身份最高的几个女人的参与
应当不会太差
却说刘便在辞过光武一脉先祖的张陵和旧宅之后
又回到了何氏家宅所在的宛城
在这里
他见到了一位故人
曾经的少府殷修
殷修曾经在一些问题上没有站队
立场走向了和刘便的对立面
也就是他身段比较柔软
才得以平安落地
免官返回了家乡新野乡
叶老拙拜见陛下
得到天子的召见
殷修很是激动
家门不幸
族中出了殷德这等奸佞小人
蒙陛下圣恩
免除族人罪行
老卓感激涕零
说到这里
殷修做事欲替
刘便身手虚浮
示意殷修不必多礼
听文青今在新野开设学术
教了许多门生
刘便问道
殷修听到刘便依旧称他为青
当时眼睛又是一酸
他本可以君臣相合的
奈何行差踏错
在历经了仕途的起落之后
殷修如同许多传统的汉人士大夫一样
在家乡教书育人
老卓回到乡中
见在世举之后
便是贫寒之家也知道读书的好处
只是大多数贫寒之家并没有供养一位读书人的钱财
老卓见之
也只能在束修之上宽勉一二
那些要是愿意学习经典的贫家子
老卓一概不惧
今乡里之间
相学之风愈发浓烈
这些都是陛下的仁德带来的啊
当初殷修毕竟是以不太光彩的方式去官回乡的
乡人们不敢当着他面议论
但背后难难免嚼舌根
但在他这么做了之后
便少有人敢在背后议论他了
刘便说道
朕听闻新野县便是七八岁的孩童
也能说上一两句论语
如今看来
亲功不可没啊
老卓愧不敢当
殷修连忙推辞道
今乡间有便宜的竹纸和印刷好的各类书籍
贫家子学习经典的难度比以前少了许多
且如今立志清明
百姓多有余钱
不然衣食不足
自难之荣辱
遑论读书向学
不过在说了好的一面后
殷修同样也提出了当下存在的问题
许多有相学之心的贫家子
碍于家境和自身的头脑
未必能够坚持下去
这是贫困所带来的问题
贫家子缺乏试错的本钱
未些就是发展的问题了
在见了殷修之后
刘辩并没有想要再度征避他围官
而是把他继续留在了乡间
比起在朝堂
或许他在乡里更有用
而在殷修离开之际
刘便送了他四个字
逃离满门
刘便的字
经过多年的培养
也只能称得上是一板一眼
所以他在自己手疏了了这四个字之后
又令皇门侍郎张旭写了四个大字
交给了殷修
让他可以将之挂在自己的学塾之中
也算是刘便对他的认可了
殷修高高兴兴的带着刘便的手书离开了
其实在得到天子召见的时候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被重新征蔽的可能性
但他更明白
他曾经犯下的错误更大
而朝中
早已经不缺他这么一个人了
在沉下心思教书育人之后
他的心境也越来越高
他之我性
失之我命
之后
殷修并没有立刻回到新野县
而是暂时留在了皖县
他的学术中
还有他的弟子代为执教
不急于一时
在行在抵达皖县的这段时间
颇有家资的南阳和氏
在宛县以天子的名义
大摆宴席
宴请家乡父老
尤其是那些年过七旬的老人
颇多馈赠
而前来南阳的官员名士
也越来越多
且早已不局限于南阳一地
妹夫
前面就是晚县了
妹夫可千万不能别再说要回去了
黄成燕瞧着拉着他的手
死死不放的妻兄蔡茂中
很是无奈
这些天
蔡瑁近乎动手了他的所有手段
不论是嫁给黄成燕的阿妹
还是一向聪慧的外甥女
还靠着同吃同住的手段
总算把只愿教授弟子
无心试图的黄成燕给拉来了
眼见着宛成近在眼前
本就不愿意来的黄成燕
愈发不愿往前走了
他对蔡瑁说道
内兄原本就是安南将军府的司马
去年只是因为恰好生病了
才没选官
内兄若想要再度入室
只需要去找景生就举荐就可以了
景生娶了内子
又为司农卿
总比我这个乡野闲人要强吧
我已经说了好多遍了
殷修得了天子的亲口夸赞
正是因为他教授了许多门生了
而妹夫虽然教授的弟子数量没有殷修高
但弟子才学皆甲
且不乏出身寒威者
而且他们去年在洛阳
直接被朝所征蔽
去往了朔坊
北帝蔡瑁从来没有掩饰他找黄成燕来的目的
在我看来
妹夫到了宛城
一定能够得到天子的召见
而且你那几个精心培养的弟子
年纪和月婴比起来
都大了不少
年岁不合适
正好来南阳看一看
这里有无家婿
但算黄成燕他自己不在意仕途
但他不可能全然忽视宗族
忽视自己儿女的前途
说完这些后
再度陷入纠结的黄承燕
又被蔡瑁推进了马车中
这一回
直达宛城
眼见着宛城近在眼前
蔡瑁不禁回想起之前的种种
当初刘表出入荆州之时
正是靠着南郡襄阳县的蔡氏和蒯氏两族鼎力相助
才在荆州打开了第一个缺口
作为回报
在刘表担任安南将军期间
蔡氏和蒯事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蔡瑁作为替刘表掌管军事的司马
蔡氏在荆州的州郡兵中
有着许多顾虑
在刘表在时
蔡氏在荆州的势头
要胜过蒯式许多
但这一切
在刘表要卸任时
就变得不对了
没有了安南将军这么一个仗
荆州军事的存在
就算蔡瑁在军中的门路再多又如何
接下来
没有仗打了
是文治的时候了
而且在没有战事的情况下
刺史也没有兵权
各郡自行其事
嗯
曾经的门路
也会因为各郡的自行歧事而落寞
按理说
以蔡瑁在司马任上的功绩
就算不能外任太守
当个比二千担的都尉
校尉
也是绰绰有余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
蔡瑁去年生了场病
不得不因病辞官
无奈错过了这一次机会
如今他病愈
才修养好
恰好听闻了殷修的事
这才好不容易说动皇承燕与他同行
嗯
在蔡瑁看来
若是能让他的名字
通过处士黄承燕出现在天子的面前
必然会胜过司农卿刘表之口
等到一行人经过关卡的巡查
进入宛城之后
蔡瑁发现
这宛城可比他印象中要热闹了太多
不仅是人口
还有气氛
这时候
早就有蔡瑁的好友前来迎接了
得知名扬荆州的处士黄成燕也来了
蔡瑁的好友更是欢喜
急忙的请求蔡瑁替他见
这时
蔡茂才终于敢让黄成燕下车
因为黄成燕已经没法回头了
在蔡瑁的种种手段之下
黄成燕抵达宛城的消息
很快就传开了
也不可避免的传入到了刘辩的耳中
对于这一位培养出了徐庶
庞统 孟建
石涛等贤才的名士
在他主动抵达宛城之后
刘便自也乐得给他个面子
虽然在知道和他同行而来的人是蔡瑁后
结合蔡瑁的履历
刘便就已经猜出了蔡瑁所想
对他来说
把蔡瑁任命到荆州之外的地方为官
不失为一种好选择
包括蒯梁
蒯越
黄成燕比刘卞想的很年轻些
看起来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
相比之下
把妹妹嫁给了黄承燕的蔡瑁
才刚到四十
典型的老夫少妻了
心中这样想着
刘便表面上不动声色
与黄承燕并未多聊几句
就直入正题
问起了朝政得失
毕竟两人也没啥共同语言
总不能不问苍生问鬼神吧
黄承燕能和庞德公两人培养出徐庶等贤才
本身的造诣自然不俗
他虽不在朝堂之上
却知民间疾苦
在说了一些圣贤道理作为铺垫之后
很快就引出了他发现的两个问题
其一
是官吏为了完成政绩
甚至会违逆法度纲常
这是刘便在去年底从赵毅那里就已经了解到的事情
他正在整改
而其二
便是民间奢侈之风
御中
这又是一个新的角度
黄承燕说道
自陛下继位以来
凡事从简
力求节俭
老朽虽位居于乡野之间
却也早就听闻陛下不爱铺张浪费之名
只是早年间
无论皇亲贵眷还是豪强商贾
皆爱奢华
所谓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
老朽治今多年
之修身之难也
盖以节俭有善食者识烦
能克中者甚寡
节俭
本身也是儒家士大夫对自己的要求之一
但有条件享受
却一直能够克制住不以物喜的
只有少数大儒了
就连流便
也不敢说自己能做到
官吏为了彰显廉洁
功府 县 寺所在
即便年久破败
也只是稍加修缮
甚至任其破损
以显节俭之名
然后院之中
妻妾奴婢成群
所用华福珠宝
无一不良
黄成燕就差直言说
皇帝的面前有表里不一之人
他们的节俭
只是表面上的节俭
背地里还不知奢侈成什么样呢
相比之下
从始至终都维持着奢靡生活的袁术
看起来反而因为表里如一
被彰显出来
袁术根本懒得装
对于黄成燕所反对的情况
刘便全盘接受
他对黄成燕说道
疾风之劲草
板荡见忠臣
此事朕知矣
然世间之事
唯人心难测也
表里不一之事
平常很难发现
所谓贪心不足
益阳之事清知否
对于流变的疑问
黄承燕给出了他的回答
以礼乐经典教化百姓
引领百姓明察善恶
而无论益阳之事
还是前俭后奢之事
皆非外人不可知之事
便到百姓们明晰此等恶事
并愿意上报
形成风气
便是表里不一之徒
畏惧于此
节俭终身
亦未可知也
刘辩听到最后
笑道
此可谓君子论技
忌不论心
黄承燕听后
答道
陛下明见也
黄承燕认为
解决他所提出问题的方案
在于教化
在于引导民风
的确有一定的道理
而黄承燕见天子对他的言论
并没有其他想法
看起来很满意
心中也松了口气
他来宛城一趟
就算不是为了他的仕途而来
传扬出去
也难免惹人非议
只要今日对天子说的话
都是他苦思冥想后得来的
只要他的话被传扬出去
今日之后
他还是那个不愿入世的乡野处事
来到宛城
只是在做一个大汉子民该做的事罢了
说完了这些问题后
黄成燕又主动说道
陛下
早年间朝廷推广水车
然这些水车尺寸多大
多用于大河
陈建一小型水车
设计之法
是之可行
愿陷于陛下
听到黄成燕这话
原本还想着试探性的征蔽一下黄成燕的流便
登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在看黄成燕献上的水车设计图之前
刘便问道
这水车是何人设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