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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集
接着
齐友华把黑板上的十几个名字全都介绍了一遍
被点到名字的年轻人还站起来做了自我介绍
有几个孩子太羞涩
说话都磕巴
还有几个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杨小雪看着才心里冷笑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怎么可以去上大学
那是丢国家的脸
这个名额
她要争
轮到他的时候
他慷慨激昂的发表了一番讲话
完了后还鞠躬
请大家原谅他初来乍到的不礼貌
总算挽回了一点好感
但不多
娟嫂几个很遗憾
林双鱼两个竟然放弃
放弃也好
不然只有一个名额
给了林双鱼的话
江鸿飞咋办
两人交不离孟
梦不离交
落单就太可怜了
几个知青的表现很明显比村里几个孩子要好
毕竟是从城里来的
在公开场合说话怯场没那么明显
尤其是简云成
他来十里坡后就成了知青的支柱
处理事情也游刃有余
虽然和村里人确实不怎么来往
但上工勤奋
各种事也没有怨言
杨小雪看着台上的简云成
咬着牙十分不甘
他还有机会
眼珠子滴溜转着
赵兴凯一直垂着头
没有人不想要这个名额
除了林双鱼那两个傻子
投票现场很安静
雇主代表陆陆续续投了票
林双鱼开始计票
随着黑板上的正字一个个划满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去年十里坡也有一个名额去了工农兵大学
不过没有给到知青
那时候知青刚来
村里人根本不会考虑他们
这一次
大家其实心里有想法
但也知道不现实
看着锦云城和其中一个十里坡村民的名字前堆满了正字
杨小雪眼睛冒火
林双鱼认真计票
其他人也很配合
足足忙了一个小时
票搞清楚了
村里的年轻人都很紧张
林双宇有些意外
因为最后是简云成和一个叫唐池的高中生并列第一
唐池在高中的时候成绩还不错
如果没有这场运动
应该能够考上大学
可参加这次投票的人
有哪一个不是这种情况呢
这个结果又难住了唐守依
要是再组织一次投票
可能会出现问题
因为村民有机会拉票了
最后
唐守依和支书商量
咬牙做了决定
抓阄吧
他看了下其他人
大家也都没有意见
听天由命
简云成没有想到自己能并列第一
已经很开心了
至于抓阄
那就抓
抓中了是他的命
不中也是命
就像来这里一样
都是命运的安排
唐守义看向简云成和唐迟
你们俩呢
有没有意见抓阄一次定生死
简云成摇头
我没意见
唐池想了下
我也没意见
很好
为了公平
唐守义写了一张有字的
一张空白的
交给了齐有华
让他叠成两个一样的三角形
唐守依把纸装在了一个笔筒里
摇了几下
将纸倒出来
你俩谁先来
简云成看着桌面上的三角形
完全分辨不出哪个有字
叹了口气
认命的拿了其中一个
唐纸也拿了一个
两人都没有立刻打开
而是深呼吸了一下
简云成颤抖着手
慢慢将纸展开
一旁的闫鹤年很替简云成紧张
如果拿到了大学名额
简云成这几年的辛苦也算是有了意义
至于他
他自己无所谓的
在哪里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唐池的家人也紧张的看着他手中的纸
短短的几分钟
在场的人却以为过了好几个小时
其实林双鱼已经知道答案
笔筒告诉了他
左边这个有字
那个高个子男人拿到了
运气不错哟
没有人回应他的声音
他也早就习惯了自言自语
反正不会有人和他说话
高个子简云成看着手中的纸
脸上的笑容放大
他紧紧握住了杨鹤年的肩膀
鹤年
鹤年
我
我
杨鹤年面带微笑
恭喜简大哥得偿所愿
以后记得给我写信
告诉我你精彩的大学生活
一人欢喜疯癫
一人失落
唐池还是有风度的
和简云成道了恭喜
简云成安慰了几句
多的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毕竟他是拿到了名额的那个
唐驰和家人离开
办事处很快冷清下来
林双鱼也没有什么事了
收拾收拾和江鸿飞回了家
倒是杨小雪和赵新凯各有心思
围在简云成身后没有走
赵新凯有些嫉妒
怎么好运就砸在简云成头上了呢
还有
简云成会卖这个名额吗
不知道钱能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真希望简云成缺钱
然后他就可以把名额买下来
自己去念大学了
有自己小心思的赵兴凯没有发现杨小雪眼中的疯狂
人群簇拥着简云成回到了知青点
看着简陋的住处
简云成觉得熬的这一年多
什么都值了
他还得感谢十里坡的父老乡亲
他们信任他
才会把手中的票投给他
等学习结束
他还会回这里
这里算是他的起点
当天夜里
简云成斥巨资买了肉
又找村里人换了鸡蛋和干货
还忍痛捉了只鸡
买了鱼
请知青和村里的干部吃了顿晚饭
感谢他们
林双鱼和江鸿飞过来帮忙
常诗雨有些魂不守舍
摘菜都摘忘记了
江鸿飞用手努了林双鱼一下
哎 阿云
长支枪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
估计有心事吧
林双鱼没有道破
有些话不应该他说出来
看破不说破
江鸿飞又看了下四周
哎 杨小雪呢
咋不出来蹦跶了
林双鱼认真洗菜
行了
等会儿啊
你多吃点儿
他的事你少管
指不定啥时候又咬咱们身上
虽然不痛
但恶心啊
此时
杨小雪坐在房间的炕上
手拿着一块布
将布的边缘都扯毛了
外头的恭喜声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如果不想办法离开十里坡
他很可能会疯
拾分收份减分
整天跟在牛屁股后面的日子
他受够了
咬紧牙关后
杨小雪在心里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他打开自己的包包
从里面拿出了一支英雄牌派克笔
放进盒子里装好
深呼吸
扒拉了好几下头发
走出房间之前
又从桌上拎了两瓶酒
径直去找了简云成
将自己的礼物递过去
贤之晴
恭喜你
简云城很意外
杨小雪竟然送给自己礼物道喜
不过他没有接受
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礼物就免了
杨小雪挑眉
钱之青
这笔送你正合适
我留着意义也不大
笔还是新的
也算是我的一个美好祝福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简云成不好再推
于是接了过来
郑重的插在了自己衬衣的兜上
谢谢杨志青
我一定努力学习
争取早日学有所成
林双鱼和江鸿飞坐着看
两人送的礼物很实在
礼金他和姜鸿飞各给了一块钱巨款
挑东西他们会挑
但就是觉得麻烦
而且只能算是熟一点的陌生人
没必要费太大的心思
就是个祝福而已
晚饭过后
林双鱼和江鸿飞忙清楚后就回了自己的家
知经点这边灯火通明
杨小雪真心和每个人道歉
看上去就像是她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酒一杯接着一杯
第二天一早
林双鱼和江鸿飞起床锻炼
跑了一圈回来
隔壁知青蝶闹哄哄的
两人还没洗漱就没过去
等他们忙清楚
准备吃过早饭去上工
刚坐下就听到很大的声音
你们别过来
过来我就去死
林双雨有些懵逼
不是
昨天晚上不是还和简云成他们有说有笑的
怎么到了早上就翻脸了
杨小雪这翻脸比翻书还快
拿着馒头走出来
就看到杨小雪拿着刀正比着自己的脖子
林双鱼和江鸿飞一人塞了一口馒头
喝了口稀饭
再夹一口酸菜
入口舒爽
期间林双鱼还特意看了下手表
发现时间还早
于是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看
对面知青点儿已经很热闹了
唐守依沉着脸走进知青点
吼道
你们能不能消停一点啊
浅云成一脸灰色
昨天他还觉得自己是十里坡最意气风发的人
少年时的梦想也即将实现
却一夜之间全没了
杨鹤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只得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都低估了杨小雪的狠
昨晚上他和大家碰杯
那么认真的认错
谁会想到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
不醉不归听着豪气
其实是为了掩盖他的目的
这女人真是可怕
杨小雪拿着刀
大队长
我不活了
我提着酒给简之星庆祝
还送给了他一支钢笔
结果呢
他喝多了
竟然
竟然
说到这儿
杨小雪脸一红
闭着眼
心中颤抖
实则是开心狂笑
推荐名额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
唐守义不耐烦听他说话
指着闫鹤年
你来说
阎鹤年站起来
把林双雨两人走后的事简单说了
承认他们都喝多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
没人知道
只有当事人杨小雪清楚整个过程
因为他是喝的最少的那个
就连唐诗雨都喝了不少
喝大了
根本没人注意杨小雪干了啥
所以现在即使简云成有一千张嘴
也说不清楚了
听完后
唐守义的太阳穴秃秃的跳
真是一群不让人省心的东西
喝酒还喝的不省人事
被人摆弄了都不知道
杨小雪一直举着刀
不想十里坡闹出人命
唐守依好言劝道
杨志青
有什么话咱可以坐下来慢慢说
一直抱着头蹲在地上的简云成揉了揉比鸡窝还乱的头发
站起来
杨志青
工农兵大学的名额
我赔偿给你
说完扯下衬衣上的钢笔
一起丢给杨小雪
嗯
这礼物代价太大
到这个时候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这是中了杨小雪的圈套
为了这个名额
杨小雪自己不惜身败名裂
借着酒劲儿和他发生了关系
虽然他是既得利益者
但是他其实也觉得很恶心
杨小雪只要一口咬定是他强奸了他
他简云成十年劳改跑不了
人生会彻底毁掉
既然这样
那就把这个名额给杨小雪吧
两不相欠
杨小雪这么做
就是为了这个
你
杨小雪的语气有一丝惊喜
没想到来得如此容易
他可以离开这里了
而且还会成为大学生
等到毕业
他就想办法回首都至于昨晚上就当被狗咬了
前途和清白
那当然前途更重要
到了大学里
谁都不认识
谁会知道她不是黄花大闺女
还不是海阔凭鱼跃
看着杨小雪放下刀
唐守依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
唐守依觉得还有别的解决办法
劝着说
简直青
你可要想清楚了
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建云成苦笑
大队长
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做错事的是我
我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