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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集

小兰怎么会淹死呢

我昨天和她聊天的时候有说过到一件事儿

就是小兰时候逆过水

对河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所以他是不可能游泳淹死的

他父亲在撒谎

满堂的赤红诡异至极

往来的宾客笑容满面

我注意到招娣的脸色异常苍白

顺着他的目光

我看见了后院里放着的东西

那是一口朱红色的棺材

棺材上还绑着一朵大红花

白色的纸花贴在赤红色的棺材板上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红白喜事

一阵寒意涌上了心头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就在此时此刻

我忽然有了一个举动

我想掀开那个盖子看一眼小兰

因为我不相信她是游泳淹死的

招娣和我对视了一眼

我俩一起朝着后门的方向走过去

就在推开那扇木门的时候

突然一只粗糙的手一下子拉住了我

你们要去那边干什么呀

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婆婆伸长了脖子瞪着我们

那双浑浊的眸子里隐约的有些发白

看着特别渗人

奶奶您好

我是赵娣

这位是我们学校新来的老师

招娣硬生生的扯出一个笑脸

不许去这

老婆婆呵斥着

说着话呀用满是狐疑的凑近了我

哎

你怎么看着和陈家那小子长得有点像啊

可能是巧合吧

我勉强的笑着应和他

陈家小子

我虽然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

但是也听过一些他的信息

老婆婆嘱咐完

就继续回到前院去忙去了

招娣松了一口气儿

悄悄的凑在我耳边

你要当心这个老妖婆

我整个身子一正

侧过头看了老婆婆一眼

这目光刚好对上了她那双浑浊的眼睛

老婆婆站在人群里

笑着和别人打着招呼

脸上的褶皱伴随着她的笑容折叠在一块儿

就像是一条又一条的虫子爬在脸上

一颤一颤的

而且她的眼睛远远的看起来

仿佛只有一片眼

白小兰头上的针就是她扎进去的

招娣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送葬的队伍很快从小兰家里出发了

我和招娣一路跟在队伍的最后

和他们一块来到了半山山腰

我这才意意到

山腰附近全是一座座的土坟

坟密麻麻麻的一眼望不到头

山上已经有几个村民在抽烟了

而他们脚边摆着的就是另一口朱红色的棺材

村民们已经在挖坑了

两口棺材孤零零的被放到一边

这两口棺材上都绑着素白色的大纸花

尺寸是一大一小

今年刚满十四岁的小兰将要和她大二十岁的陌生男人合葬

男人是在电鱼的时候意外触电死的

土堆的旁边还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佝偻着的老太太

她撕心裂肺的喊着

我的儿啊

你死的太早了

你才三十四啊

你的生命才刚刚开始

我的儿啊

小兰的父亲还在劝着他

大娘

您别太难过

我们小兰会在底下陪着大伟的

诡异的是

所有的人都在为大伟的死而感到难过

那么小兰呢

我袖子里的手不由得攥紧了

招娣发现了我的异常

他悄悄的伸出手拽了拽我袖子

神色落寞的摇摇头

我眼眶有些发烫

眼泪从脸上滑落下来

眼看着坑一挖好

开始添土

一铲子

紧接着又是一铲子

泥土很快把棺材完全的覆盖了

泥泞的地上又多了一座坟包

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就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到此

葬礼已经完全结束了

简略而又粗糙的遮住了曾经鲜活的生命

招娣把我送回到学校的员工宿舍

一路上我们都在低着头

谁也没有说话

只是在临别的时候

他让我节哀

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止一次的经历过了

我只是苦笑着点点头

见我还是一脸麻木

赵娣叹了一口气

小声的告诉我

其实

小兰他不是淹死的

此话一出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嗡嗡作响

老师

您真的想知道吗

赵娣的眼眸里倒映着我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