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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路道门第六百七十集
挑山严格来说
属于憋堡这一行
古代语境下的挑
有挖的意思
比如挑河
其实就是挖河
挑山也就是挖山
古杆刻志上说
山有山河
不论多大的山
其中心之处有个核
古人也相信
大山是能生长的
有个克石勒山的故事
说是三国时有人在岐山山顶崖下刻了一道横线
在刻线下边又刻了一行字
去山巅三尺三寸
就是距离山顶三尺三寸
到了宋末
有人再次登山
看到了当年的刻县
换算成三国的旧尺量了一下
发现那线距离山顶已经五尺有溜了
八九百年间
长了两尺三寸
山顶是在生长的
古人相信
山体之所以能够成长
完全依赖于山河
于是鳖宝行业中就催生出了挑山这个行业
跟挑河采江底的齐名
说是挑山
其实他们会向山相看好了
找准位置
开始在山体某处挖掘
一直挖到山体的内部
把山河挖出来
或者山河旁边孕育着更稀奇的宝物
大山一旦失去了山河
就不再生长
草木枯竭
山上水源绝节
成为死山
随着风吹雨淋
年深日久
山体逐渐崩塌
这位屠山客干的就是这样
我和花绝影见他愿意跟我们说话
就多聊了一些
问了很多心中疑惑
涂山客一一解答
通过他的解答
我们才对蜃楼海市有了更加全面的认识
此地的海事主人是梁老幺
此人在暗三门里极有名声
出了名的凶狠
跟社会上一样
不是这样的人霸不住市场
梁老幺靠收海事税为生
来买东西的人不需要交税
随便看随便买
但必须得是暗三门人
其实不是暗三门人
也找不着海事在哪儿
卖东西的需要交税
前提是能把东西卖出去
东西没卖出去
打声招呼也就不用交税了
那怎么才能知道有人交易成功有人没卖出呢
这就需要把点儿的
也就是现场的小贾和小乙
他们俩负责记录谁谁谁交易成功
现场大概来了小二百人
暗三门人本来就少
能具如此规模已经很厉害了
其中卖东西的大概也就四十人左右
需要鉴定东西的十来个人
其他一百三四十个都是来买货的
卖家少
是因为暗三门里的易宝本就少见
来买的人多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心仪的物件
很多人只是来海市增广见闻的
就跟普通人一样
家里头什么也不缺
但是开集的时候总会背个包袱去赶集一样
不为买东西
为的是见人热闹
一场海事下来
能成交十来笔生意就不错了
一大半的卖家是不开张的
他们手里的东西都是三年不开张
开张吃三年
所以卖的也不着急
慢慢来
有时候一件东西三两个月才能卖出去
更甚者要卖个一两年
可是一旦卖出
就陡然而出
记录每场海事的成交状况
是两个靶点人的职责
由于成交数量不会太多
所以他们能很轻松的记录下来
临走的时候
梁老幺会向这些有成交记录的卖家收税
税额是百分之一
这额度看起来比较低
但是已经相当恐怖了
比如成交十笔生意
其交易金额加起来是一串让人眼晕的数字啊
那一场海事换算成人民币也得有百万之巨啊
百分之一就是一万块
在万元户凤毛麟角的年代
相当可以了
其余的人不再过问
任其离开
这都是市场优胜劣汰的结果
蜃楼海事不止梁老幺这一家
海事税收的高了
来的人少
收的低了
保障力度跟不上
因为海事上有人闹事儿
梁老幺也得雇人帮忙处理呀
雇佣的打手多
势力才大
势力大
慕名来做交易的暗三门人才会多呀
梁老幺为了给暗三门人更好的海事体验
不让打手们进入市场
让他们都在暗道里边待命
如果没有闹事儿的
他们就不出来
有闹事儿的才会出来
另外
海底的暗道是梁老幺雇佣暗三门的工匠给建的
从海边一直打通到海底
在出口位置布置了鲛人草甸
初一十五
梁老幺用门宗手段酿起浓浓的大雾
草甸浮出海面
海势散尽
草甸沉入海底
附近的渔民都不能察觉
我们和涂山客交谈良久
海事主人
也就是被屠山客称为梁老幺的这个人
提着个大铜锣站起来
走到草甸的中间
咣的一声敲了一下锣
朗声道
开始
这意味着
蜃楼海市正式开始了
可以做交易了
我看了看手表
正好十点钟
原来这儿的海市是十点钟才正式开始啊
开始之后
买东西的和卖东西的人都不着急
有的人还用酒精炉在草甸上煮东西吃
但是得会煮啊
因为草甸是海草彼此乱糟糟缠绕而成的
在草甸上动火
有可能会造成失火
不过这些海草从海里边浮上来
上面都湿漉漉的
而且人不能在一个位置站时间长了
站的久了
就会站出一个浅浅的窝儿
海水会渗上来
用酒精锅煮东西的人就把酒精锅放在有海水渗出的地
另外还有很多抽烟的人
有抽烟卷儿的
有抽汗烟的
都是先自己在草甸上踩个窝
出了海水之后
拿着一窝海水当烟灰缸
蹲在地上细细的抽
我跟花掘影站在一个地方时间长了也会挪一挪脚步
免得冰冷的海水把鞋子打湿了
我们俩见海事已开
作为新人
还是笨鸟先飞
赶紧打听打听有没有火幻布卖吧
万一行动晚了
被别人买去了怎么办呢
不过尽管是第一次来
我跟花绝影也长了个心眼儿
我们打听有没有母臣脉
这是我从老鹤山石录嘴里听到的一个词儿
也就是制作林楚威手中笛子的材料
母臣出自归墟
十分难搞
问这种东西显得我们有见识
我估计他们一般不会有
牧尘如果有
也可以找个理由推脱掉不买
如果没有
就再问一句
那你有火患布吗
主要是虚晃一枪
让别人觉得我们不是为了火换布而来
到时候方便讨价还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