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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集
水仙是新生和小娟儿婚姻介介绍马家瑶窑的
小娟家才烧过话来
她得把话传到牙口上去
中间说的没人
就是两头说话两头跑
她说
巧红
咱俩上崖口和玉儿坐坐
去玉儿的儿媳妇那头
捎过画来
让过里来
巧红是个爱油门子作业的女人
常东家坐西家游
崖口上的月儿那里
她常去
听水仙这么一说
她就说 走
吃过黑煎饭
月儿坐在炕上
一根棉花碾子没有纺完
水仙和巧红就走上来了
月儿忙停下放棉花车
把两个人让上炕
崖口上的窑里
极少有人上来串门
能来上两个人
药仙也挺高兴的
他把手里的木匠活撂下
也过来陪着水仙
巧红坐在炕上说话
耀仙和玉儿估计着水仙上来就是说马家瑶新生媳妇小娟儿的事情来了
几个人先说了几句闲话
水仙就提起了小娟
新生和小娟儿订婚算下来也有好些年了
现在年龄岁数都大了
结婚的事情就摆到脸前来了
水仙知道巧红一向和玉儿好
所以说说话也不避着巧红
他说
马逍遥
小娟她爹把话捎了过来
说两个娃岁数都不小了
都赏过二十了
他想卖钱把礼过了
后东呢把婚结了
这事儿啊
就算了了
你们说呢
自打第一次见到小娟儿
耀仙和玉儿心里就有了疙瘩
他们没想到小娟一走三摇
瘸拐的那么厉害
就觉得让儿子受了大委屈
心里这样想
嘴里却不能这样说
自己这么一个地主的家庭
儿子能说下媳妇儿就算不错了
怪媳妇儿总比没媳妇强吧
有媳妇儿
总比光光棍强
月儿看了一眼药仙说
我和新生他爹也商量过了
也想着让他们把婚结了
水仙嫂
不知道小娟家提出的彩礼是
月儿提说了个头
就又把话打住
提说起彩礼的事情
中间说话的水仙也觉得有些做难
刚订婚的时候
小娟的父母在彩礼上也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
当时他们腿上有毛病的女儿提说了好多口子都没有说成
他们就心急的顾不上说彩礼
就把女儿许给了地主的儿子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尤其是文化大革命的开始
他们就觉得女儿许配给地主的儿子是委屈
娶了女儿
女儿嫁过去不是一天一晌的事儿
是一辈子的事啊
女儿要要跟地地主的儿子受一辈子的罪
吃一辈子的苦
那么就要在彩礼上多要一些
不要不行
因为他们的子子小娟的兄弟也说下媳妇了
对方也在逼着彩礼
山里的农民
谁家不是紧紧巴巴的一个烂日月呢
谁家能适适当当的拿出一大堆的彩礼来呢
儿媳妇的彩礼
好多人家就是用女儿的彩礼去顶去换的
水仙做男的
说
彩礼的事儿
小娟爹也说了
说是按老归程二十四件走
月儿耀仙的心猛的一揪
二十四件里就算是大礼
月儿忧心的说
水仙嫂
你看
是不是在和小娟儿的爹商量商量
水仙嫂
你也知道
咱卧马沟连着这么些年
就没有过好的收成
钱哪 粮啊
棉花呀
连都是个薛万物
他张口就要这么多
让我和新生他爹到哪儿去给他石头啊
咱一年分下的那两个钱
那两颗粮
到不了年底就完了
水仙嫂
麻烦你再跑跑腿
再和小娟他爹商量商量
月儿说的可怜巴巴的
也真是实情
这些年来
月儿精打细算
把日子过得很紧很苦
还就是为了给牺牲攒彩礼
这么些年
队里的收成都不好
队里的收成不好
社员的收入就不好
从六零年开始
他们几乎就年年没有了结余
拿啥结余呀
一年到底分到手里的只有三十几块钱
只有三五百斤两
只有半斤棉花四两油
让他们拿啥结余出一堆彩礼呢
我的吗
当然不能说月儿就没有一点点的准备
月儿从把新生抱过来的第一天起
就为儿子准备起来
二十年来
他含辛茹苦
省吃俭用
也是为新生娶媳妇儿做的准备
他这样说
是不想多掏冤枉钱
能省一个是一个
一下把东西都送出去
家里空了
以后的日月咋过呢
再说
当初订婚的时候
也没有说过要这么多的彩礼呀
水仙说
当然能过去和他商量
但是
水仙的话没有说完
心直嘴快的巧红就插进话来
巧红坐在炕上老半天没有说话
已属难得
巧红在皂角树下看见过瘸拐着腿从沟口上上来的小娟儿
她哪能配得上新生啊
巧红在心里被新生
也为月儿鸣冤叫屈
要不是月儿背着一个地主的成分
他能给儿子说一个拐子媳妇吗
他和月儿这么好
还不知道月儿的心思
月儿是被迫的没办法嘞
巧峰为月儿想着
就撇着嘴
像是在和小娟爹说话一样说
哟
他倒是敢要啊
就是漂漂亮亮的好姑娘
现在都不敢再要二十四件礼了
现在不比从前
他把拐女子当成啥嘞
当成画上了仙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