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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集

伊丽莎白号沉没了

船体与山壁发生碰撞

只在一瞬间

还在舞厅里感受着欢悦氛围的客人们发出尖叫

他们被倾斜的船体甩出船内

柔软的身体穿破尖锐的玻璃

就这样落进大海中

船只发生剧烈碰撞的时候

文婉年就抱着昏睡中的苏洛白向外面跑去

开始感觉游轮开始倾斜

温婉年立刻跑向甲板

中途显而易见

当他赶到甲板的时候

早已人满为患

人群中

他看见了乘客

乘科死死的抱着两个救生圈

看到他过来之后

塞给他一个

你

我只想到两个

充满吵嚷和尖叫的氛围里

乘客拼了命的拉着文婉年往下面走

自己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靠救生圈下海

也总比被游轮甩出去强

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一会儿我们把两个救生圈绑在一起

抓着浮在海面上

下海之前

程柯看着昏迷的苏若白

对文婉年说道

他们将救生圈绑在一起扔进海里

乘柯抱住一边浮在海面上

文婉年抱住另外一边

冰冷的海水刺骨

两人合力将昏睡中的苏若白的上半身靠在救生圈上之后

文婉年紧紧的箍着他的腰肢

不让他滑下救生圈

接下来的短短十分钟

他们亲眼见证了伊丽莎白号倾斜

歪倒

最终在海面上停留了短暂的一段时间后

缓缓沉入海底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无论是他还是乘客都知道

苏若白继续昏迷下去

迟早会死在这冰冷的海水里

劝退什么时候来

文婉宁眼看着苏若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终于开口问

乘坤也憋着不说话

保存体力

听见文婉宁问

刚想回答

就看见一直昏睡的苏若白动了动手腕

掀起一小圈波澜

喂喂喂喂喂

快让他保持清醒

文婉年立刻叫苏若白的名字

两个救生圈支撑三个成年男性

终究还是没那么稳妥

苏若白呛了一大口水

浑身湿漉漉的

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又昏了过去

程科和委婉年对视一眼

默契的不再说话

保留体力等待救援

救生船很快就来了

可还在这片海域中幸存的人却很少

一眼望去

大概只有三四十个人

乘客上了救生船之后

神色惆怅的望着海面

不可能全都救回来的

委婉年报警

苏若白

还有很多人没从游轮里出来

那些可怜无辜的人随着游轮沉入海底

被鱼儿残忍的分食

几艘救生船上坐满了人

有男人有女人

有老人有孩子

大家都在小声的哭

悲凉的情绪蔓延在几艘救生船之间

乘客做游衣坐了很多年

他看见过太多的生老病死

可是一次看见这么多还是第一次

游轮上整整八十名客人和六十多个工作人员

现在他看见的只救下这么多

没有什么能比眼前的场景更加凄凉

那些从来没有见过灾难的人

无法体会这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他保持着一个动作很久很久

直到身边的文婉年给他递过一块面包

原来是救生船上发食物了

乘客接过面包

撕开袋子

却没有吃

你为什么知道传会沉

他低喃出声

像是自言自语

可文婉年听见了

知道他是在质问自己

沉默

他只能用沉默来回答

文二

乘客忽然苦笑一声

不再轻昵的称呼他

蚊子

你跟我一起长大

从小有什么事儿你都会告诉我

我今天不多问别的

我只想问你

这艘船落到这个下场

跟你有关系吗

文婉年抬起头

正好与乘客的视线相对

他神色严肃的看着自己

眼中闪过千百情绪

文婉年好似都看得清

短暂的寂静之后

文婉年轻声开口

没有

没有

沉船这件事

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程柯似乎松了口气

又似侥幸般扬起一个笑容

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引来周围其他人的注意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感受到劫后余生的侥幸感

被乘柯带着头

竟然又响起几道笑声

可只有文婉年自己知道

乘柯的眼里带着泪

他们获救了

第一批获救的人一共有四十八个

第二波救生船在沉船附近的海域搜了一圈

又带回了三十一个人

一共七十九个人

连比上船的乘客都少一个

核对了乘客姓名和工作人员的名单

救生员说大部分没有踪迹的都是工作人员

那些在厨房里的厨师和服务生大概没有逃出来的机会

受伤的人被送往医院

苏若白自然也不例外

他是在一片消毒水的味道中醒来的

他睁开眼

看见纯白的天花板

脑海里忽然闪过那个诡异的淡蓝色的屋子

他搞不清那个时候到底是幻觉还是现实了

你醒了

苏若白侧头望过去

发现是文婉年

他正坐在自己的病床边

手里拿着一本书

感觉怎么样

文婉年放下手里的书

起身替他倒了杯水

喝点水

苏若白被扶起来

小口喝了两口温水

这期间他的眼睛不眨

直直的望着男人

他好像记得文婉年叫他不要睡

而且那个时候他在水里

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水流涌动

他抿着唇虚推了一下文婉年

文婉年就着他很小的力道移开水杯

便对上那水亮的眸

我们之前

苏若白一开口

嗓子火辣辣的疼

他皱起眉轻轻的咳了咳

这一咳更疼了

他的整张小脸都皱到了一起去

文婉年见状

连忙拍拍他的背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我会跟你讲

苏若白渐渐的不渴了

稳婉年坐回椅子上

眼神里带着些许苏若白看不懂的情绪

尤能沉吗

他说出这句话时

目光一直打亮着苏若白

而苏若白的反应也果真如他想象中的那般

本就带着病气的脸上清白无比

神色呆滞中带着一丝惊讶

不是那种听闻沉船之后的惊讶

而是了然的惊讶

就好像对一件事已经预料到了结局

可真正发生的时候

还是会感到震惊

委婉年脸眸掩盖情绪

声音平淡的说

目前只有八十九人获救

苏若白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

果然

上一世已经发生的事情

在这一世又会重演吗

是什么给了自己错觉

觉得可以避开一些危险

又是什么让他抱以侥幸

觉得什么都不会发生

是的

一些生活细节的改变

让他天真的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有转机

可事实呢

苏巧巧依旧和欧阳连成订婚了

苏嘉诚依旧是苏轼集团的代理总裁

他苏若白依旧被赶出苏轼

嫁给不相干的人

这艘承载着一百多条人命的游轮

依旧沉了

若白

文婉年见他闭上眼之后

眼角落下了一滴泪水

不知是昏迷太久后醒来的生理泪

还是真的在哭

听见他的呼唤

苏若白睁开眼

眼里红红的

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说你会好好对我

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忽然问道

文婉年一愣

心思百转

没有那么及时的回答

可苏若白却在耐心的等待

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的犹豫

良久

文婉年的眼里闪过笑意

我说了不算

文婉年拉起他的手

贴在自己的心口

我做到了

你感受到了

这才算

好好对待一个人

从来都不是靠嘴说说

好话谁都会说

能做到的却很少很少

文婉年不会做口头承诺

他会用行动表示自己在旅行

内心决定的事

掌心微凉

贴在那散发着热度的胸膛上

苏若白眸光微闪

无指不自觉的弯了弯

好似在抓住男人的心

那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苏若白听见自己这么说

像爱人那样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