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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集

金建北看着师兄吴阿杜有些萎靡的样子

觉得是应该调节一下气氛

顺势而为

和他与丽萍唱了一段沙家浜的折子戏智斗

演过郭建光的魏正义也来了一段朝霞映在阳澄湖上

乐得段二嫂只拍巴掌

自罚了好几杯酒

在他的要求下

魏正义又唱了李玉和的提篮小麦

金剑北唱了歌唱二郎山

吴阿杜和丽萍合唱了九九艳阳天

最后喝的不少的丽萍唱起了阿瓦人民唱新歌

还没等丽萍唱完

外面的锣鼓响起来了

许多在机关和事业单位退休的老太太

在夕阳的余晖下

伴随着老头们敲起的锣鼓点声中

跳起了欢快的秧歌舞

走出酒馆的魏正义对伙伴们说

你们看

这就是差别

我们的师傅们大概不是在家里发愁

就是去捡破烂

或者看到菜市场捡拾剩菜和菜叶了

大家看逐日破败的厂区

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来到超市

魏正义低声骂道

这个陆秋生

真他妈是个鬼精灵啊

他这先建下岗工人一条街

后建超市的做法

起码逃掉了好几百万改变土地使用性质的出让金

这里面肯定有穆昌远的支持与默许

还有穆二狗的配合

陆秋生是做生意起家的

根本不懂机械制造

我看他最后是要把咱们厂这块地搞房地产

那样我们的工友们可就惨了

你一定要联合大家保住这片厂房和机械设备啊

尤其是那六千吨钢材

必要时啊

我那你可以提供法律援助

嗯

我得抓紧和十大各几个老师傅商量一下

我就不信凭我们手里的技术和几百套设备

挣不到一口饭吃

非要到资本家那里讨饭吃

对

我找一下曾经通过我升了市城管大队长的那个家伙

让他在京港大道的旁边画出一块马路上的空地

你和几个师兄师弟先开个修理摩托车自行车的摊子维持生活再说

慢慢想办法对付他们

这事儿倒办的挺快

曾经也是洛阳大拖拉机厂的技术员

因为婚姻不顺当

无奈之下离了婚

脱金建北的老姑要调回老家本市

金建北想着当年上中学时家贫

冬天还穿着单鞋

冻得脚上长了疮

老姑给做了一双棉鞋的恩情

知道城管局下边有一个清洁机械修理厂

趁着跟随徐波书记到那里调研的时候

给局长打了个招呼

那个局长一心想巴结上书记的大命

把这个姓展的技术员一举改变身份

进了行政单位

并提拔为大队长

展队长自此一直想回报

听了金建北的要求

昔日的工人阶级情怀豪情大发

立即照办

对机械工人来说

修理自行车

摩托车是小菜一碟儿

有了地方

吴阿杜和几十个工友把工作服一穿

明码标价排一列正规的标准工具和检测设备一摆

立刻把那些土作各房出身

穿的工不工农不浓的游击队修车匠比了下去

生意兴隆

每天每个人进账都达到了四五十元

吴阿杜乐了

稍微有点闲空

就坐在马扎上

两手托腮

琢磨着场子里的事儿

还没等他们想出对策

陆秋生的第三步就开始了

那天吴阿杜正要去和众弟兄们去练摊儿

老保管刘铁锁跑来汇报

清晨厂子里把六千吨钢材拉走

到火车站了

说是还账

吴阿杜急忙叫上史大个几个人赶到场部质问

陆秋生怒笑而不答

让黄会计拿出了一张老厂长肖达贵当年给四川攀枝花市一个叫冠龙贸易公司写的欠条

上面写着

金界冠龙贸易公司

高碳钢六千吨

肖达贵

时间是三年前

史大哥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

胡说

刚才是攀枝花的不错

但那是老厂长找机械部调拨的

你们这是侵吞国家资产

我要去告你们

哎呀

史师傅

不要着急嘛

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啊

欠账还钱

这是商道上的规矩

天经地义呀

呃

这样吧

黄会计

把欠条复印给他们一份

让他们给老厂长看看

是不是他写的

也可以去鉴定笔记嘛

吴阿杜没有说话

看着到手的复印的欠条

仔细打量着那字

像也不像

老厂长都快变成植物人了

肯定问不出结果

便去交给了魏正一

回到摊前

刚拆开一辆摩托车

搞了一辈子技术革新

厂里每台车床都被他捣鼓了一遍

退休后仍然每天到车间转一圈的王长命师傅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对他说

刚才他在车间门口看到陆秋生领着一伙人正在指指点点

说要把机器全卖掉

把车间推倒盖大楼

吴阿杜咬牙切齿

把眼里含着的即将潸然流下的泪水硬憋了回去

想着这回可不能让他们抢了先机

果断命令弟兄们收摊儿

回去后在家属院的小广场上开了个会

决定把退休老工人和老弱病残者全动员起来

组成护场队

由史大个任队长

日夜值班

一旦有事儿抓紧通知在外谋生的人

誓死保卫厂房与机器设备

并说挣来的钱大家平分维持生活

如果不够的话

自己将现在住的两间楼房抵押出去

让大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