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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集

辛辛苦苦一年下来

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

面朝黄土背朝天

勉勉强强糊口度日

这是大多数

另有一户最穷的

也就是萧长安家

这下人家可太惨了

仅有漏屋一间

是家徒四壁

一贫如洗

连个桌椅板凳也置办不起

自己不趁地

给地主家打长工

有了上顿没下顿

挨饿是家常便饭

屋漏偏逢连夜雨

没钱的主待遇贼屠户

萧长安家本就不像过呢

又赶上双亲早亡

打小是无依无靠班的小子

力气不大

饭量可是不小

干农活也没人愿意用他

只得去给最富的那户地主放羊

五十头羊全归他一个人放

干这个活没闲挣

一天给一个干窝头

想要块咸菜没有

过年的时候再说

到年根儿底下一拢账

如果收成不及去年

东家脸色不好看

这块钱他就不给了

这是说吃的

咱再看穿

身上还是他爹当年穿过的破夹袄

布都糟了

一扯就破

原先是件棉袄

大窟窿小眼子太多

补都补不过来

棉花已经飞没了

凑合当夹袄穿

真可谓是衣不遮体

脚底下只能穿草鞋

草倒是有的是

一边放羊一边变

就成了草鞋

架不住寒冬腊月也穿这个

脚上全是冻疮

晚上回家一脱鞋

连皮带肉扒下了一层

整天忍饥挨饿

受尽了人间疾苦

萧长安每天早上一睁眼

头一件事儿

先去财主家后院造房

领一个干窝头揣在怀里

把五十只羊从圈里轰出来

赶到山下吃草

这活看似轻松

不用卖什么力气

实则不然

五十只羊白花花一片

他的不错眼珠的盯着

过一会儿就得数一遍

丢了一个跑了一只

东家可不饶他

瞧见哪只羊往远处一溜达

就得跑过去追

这只刚追上

那只又跑远了

一天下来

少说也得跑个百八十里地

日久天长

两条腿倒是练出来了

那能不累吗

累放一边儿

正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岁数

这一天一个窝头实在是不够

上午吃完了中午饿

忍到中午再吃

夜里躺下

饿的眼前金灯银杏乱晃

如若掰成三块分开吃

一小块干窝头少的可怜

吃下去不仅难以充饥

反倒把胃里酸水勾上来了

那还不如不吃

一来二去

肖长安也找出门道了

至少得挨到后半色

再把这半个干窝头掰开

细嚼慢咽

渣子也舍不得掉

捏起来放在嘴里使劲的扎吧滋味儿

别人吃山珍海味也不至于如此

萧长安不行

他饿呀

咽下去恨不得从胃里倒回来再嚼一遍

吃完能顶上两个时辰

天黑之前赶紧回去睡觉

睡着了就不饿了

肖长安苦没少吃

累没少受

在东家面前还不落好

天天回去轻则挨骂

重则挨打

说他偷懒

放羊不往远了走

眼瞅要入冬

周围这草根子早啃秃了

羊吃不够草怎么长膘

一只羊身上掉二斤肉

这五十只就得掉一百斤肉

赔得起吗

肖长安无奈

只得赶上羊往山里走

时值深秋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

这一天早上

天刚放亮

肖长安在地主家领了窝头

赶上羊群进山

行至一处山坳

看见有个坟包子

周围杂草挺长

虽也是黄绿参半

却比山下的茂盛

萧长安放羊鞭子一甩

口中吆喝着让羊群散开吃草

自己去坟头上歇脚

对放羊的来说呢

坟头可是个好地方

坐在上面不仅舒服

屁股也是干的

且居高临下

看得清楚

不至于走丢了羊

你说晦气不晦气啊

那是吃饱了没事干的人该想的

可和他这个穷小子不相干

萧长安在坟头上一坐

肚子里是打鼓

兜里的干粮舍不得吃

这可是他一天的嚼和

怎么着也得过了晌午再说

过一会儿拿出来看看

再过一会儿又拿出来看看

这叫望梅止渴

画饼充饥

此处是深山旷野

绝无人迹

偶尔吹来一阵风

打在身上也是冷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