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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百仁百态

同样呢

适用于酒后

有的人喜欢聊天

有的人喜欢借机耍酒疯

有的人呢

喜欢宣泄心中压抑的情感

还有的

便如许林这样

酒至深处一言不发的倒头便睡

心事丝毫不肯透露

让人哭笑不得

酒勤工作

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突发或者意外情况

于是呢

酒足饭饱后

谢江便离开了

周然呢

本来也打算早点回去休息

却让白中原硬生生拦了下来

倒不是他有什么想法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许林单独相处

诚然

二人有过同处一事的经历

可那是在窗户纸没有捅破之前

原库推心置腹的交谈以后

原本紧密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缝

而随着支队门口前前的那个拥抱

更是将裂缝撕扯到了无法修补的地步

上述这些

骤然一清二楚

不过呢

他并不觉得有任何尴尬或是不自在

说到底呢

不过就是笔交易罢了

再将许林安顿好之后

他才有些疲惫的坐到了沙发上

说话时呢

透出几分委屈

我说白大人怎么睡啊

虽说是两室一厅

但床呢

却只有一张

次卧是房东改造的书房

根本无法满足休息的条件

无奈之下

白中原只能直指主卧和沙发

要么去和他挤一张床

要么呢

在沙发上凑合一宿

自己选吧

看来只能挤一挤了

沙发留给你

周冉说完

起身去卫生间

我去简单的洗洗

麻烦你再找床被子出来

半个小时之后

屋子里的灯光变暗了

或许呢

是白天睡得多了

也或许是三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有些拘束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

白庄园坐了起来

盯着主卧的门看了好一会儿

走进书房

打开箱子

取出了一本相册

借助明晃的灯光翻看一遍

这才小心翼翼的复位

而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门的开合声十分的轻微

可还是惊动了尚未睡着的人

披着外套走到客厅的窗户前

周然看到白中原上了一辆出租车

再次确认许林喝的不省人事后

他蹑手蹑脚的走进了书房

翻找少许

将之前的那个箱子拉出来

打开了

伴随着咔咔的声音

箱子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清晰的拍了下来

下车的时候

白中原看了看表

时间呢

正好指向十一点半

抬头确认没有搞错地点后

才向着不远处走去

对于这处河畔

白中原呢

有着两次深刻的印象

一次呢

是在这里彻底得罪了秦时雨

另外一次

便是刚刚翻阅的照片当中

存有着他和许飞的合影

左右都是睡不着

心念一动

便来到了这里

已经入冬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

而在靠近河边的地方

已经有雾气开始蒸腾

让人感觉愈发的萧瑟和荒凉

白中原没有做任何的事情

只是默静地站在河边

心中默默的念着数字

半个小时后

他才转身离开

依旧呢是出租车

依旧是照片中的合影地点

卧佛山脚和镜像楼两个景点

又耗去了整整三个小时

又一辆出租车停下时

白忠远转身朝着后面看了看

在那树影婆娑的黑暗处

似乎看到虚拟的景象

一条线

一座桥

哥们

后边那车和你有没有关系啊

都跟咱一路了

出租车司机都是老油子

早就注意到了异常

也许吧

白庄园没有回头

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中

夹杂着轻松

也包含着自信

您觉得没事啊

那就成

司机什么人没见过

也就不再往心里去

这都三点了

咱去哪儿啊

夜色

后视镜中

看了白中原一眼

司机念叨着

您可别怪我多嘴啊

最近那夜总会可不太平

死人了都

是吗

白中原心思一动

你怎么知道的

瞧你说的

这省城的事儿

还有我们出租车司机不知道的吗

撇撇嘴

司机继续道

干我们这行的

前半夜呢

都在到处跑

后半夜呀

人少了就去趴活

昨晚我一哥们儿就在夜色的门口来着

知道谁死了吗

老话说

蛇有蛇道

孰有鼠道

出租车司机知道这些

白中远丝毫不觉得奇怪

毕竟这帮人呢

整天都在八卦车闲边儿

莫说人命这种大事

就是哪条街的公厕堵了

他们也都没人听

说起这个

司机那股子眉飞色舞的劲儿上来了

死的那个呀

是夜色的保安队长

我见过他两次

个子很高很壮哎

好像是哪个特种部队退役的

身手啊

那都不是一般的厉害

打起架来

那更是心狠手辣呀

光胳膊都卸人家好几条了

你这都从哪儿听来的

白中原忍不住笑了

就算是捕风捉影

这司机说的也未免太扯淡了

怎么

您不信呐

司机呢

开始较真儿

我还真不骗你

上个月夜色发生过一起斗殴

叫保安队长那黑大个儿

两下就把寻衅滋事的小混混给治住了

那铁钳一样的两只大爪子

使出分金错骨手啊

咔嚓就给人胳膊拧折了

师傅哎

您这说评书呢

分金错骨手都出来了

白中原呢

就当听一乐呵

您还甭跟我较劲

当时啊

可是有很多人都看到了

说着呢

司机一把方向

车子掉头

直接停到了夜色旁边的一条小巷口

看到没

当时啊

就在这胡同里

惹事儿的那小子

最后跪在地上磕头才算是脱了身呢

真有这声儿

白庄园呢本是不信的

可这司机说的有鼻子有眼儿

如今更是指出了事发地点

不由得狐疑起来

哼 信不信啊

有你

当时那小子被打的老惨了

满脸都是血啊

估计他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说着

司机将发票打了出来

十八块九

四舍五入您给二十就成

白中原嘴角一抽

转念放弃了争执

先不说司机讲的这事儿是真是假

听个乐子也值一块钱了

出租车远去之后

白中原一步步朝着小巷子里面走去

打开手机的光源

顺着墙根细细的寻找了起来

大约进行到胡同的三分之一处

目光呢

被墙壁上的几片污渍所吸引

甄别之后

果然像是残余的血迹

看来那个司机没有撒谎

很像是人用手擦拭血迹后涂抹在墙上的

看来呢

大概率发生过流血斗殴事件

只是

这跟张大根的死有没有关系呢

心中泛着嘀咕

白中原呢

抬眼四处打量了起来

这条胡同位于夜色的右侧

距离夜总会门口大约一百米的距离

穿过小巷继续向前

隐约能看到张大根居住的小区

换言之

在上下班的时候

他很有可能就是走这条路的

毕竟这比绕大路近了很多

只能先去夜总会打听打听了

将墙上的血迹拍照后

白中元呢

用简单的方式进行了提取

证物袋他已经习惯了随身携带

可以确保检材保留检验价值

夜色呢

是白中原第一次来

他对这种夜店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可为了查案

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或许是因为命案的缘故

也或许是快凌晨四点了

今晚夜总会的生意要冷清得多

往日人声鼎沸喧嚣异常的舞池中

人影寥寥

连DJ似乎都失去了撩动情绪的兴致

只有一支乐队在娇柔做作地哼着

情啊爱呀的

听得人想死

白忠原呢

是有目的而来的

自然不会流连于纸醉金迷中

向服务生打听后

直接找到代班经理

亮明了身份

呃 白队

有什么我能帮上你的

您尽管吩咐

混夜场的

一个个呀

都是人精

这位呢

叫薛东的经理

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薛经理

我想打听一下上个月的事

上个月

薛东眼珠子一转

白队啊

您还是明说吧

这厂子里事儿太多

甭说上个月

上星期的

我能记住那就不错了

大家懂

关于张大根的

白中原呢

最不怕的就是跟眼前这种油嘴滑舌的人打交道

张大根儿

这个名字

让薛冬的脸色顿时一变

很快呢

就又恢复了正常

实不相瞒的白队

那件事是保安部门处理的

我还真不知情啊

既然斗殴那事你不知情

那我们就聊聊张大哥的死吧

白中原没有说被害这两个字儿

他的死可跟我没有关系啊

薛东推脱着

有没有关系

你说了不算

掏出警官证晃动两下

白中原假装离开

走吧

跟我回队里一趟

啊 白队

白队您留步

留步

薛东赶忙拦着

这刑警队

我可真不能去

去了以后

这工作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那打架都那事儿

哼 那些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薛东陪笑

找个地方谈谈吧

嗯 您跟我来

来到包间之后

薛东给白庄园倒了杯水

确认门锁好之后

这才说道 哎

对 呃 实话实说

那事儿啊

我真的就知道个大概呀

那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你容我想想

走到对面坐下

薛东思索少许

说道

被打的那个人叫崔伟

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

每天晚上呢都去各大夜店泡着

那天晚上的斗殴发生的很突然

大根儿毫无征兆的出手

原因是什么

郭真不清楚

薛东苦笑

而后又补充

不过我听华子提过一嘴

好像是那小子不老实引起的

偷东西还是性骚扰啊

没吃过猪肉

他也见过猪跑

白忠原知道

夜天最常见的下流勾当就是这两种

呃 都不是

薛东摇头

那是什么

违禁品

这倒是出乎了白中原的预料

眉头一皱

声音冷了几分

我记得之前严打的时候

类似夜总会这种娱乐场所

可都是签了承诺书的

怎么还有那些玩意儿在贩卖呢

是你们啊

不不不 不是

这么大一顶帽子

薛东可不敢接

连忙澄清着

白 对

虽说我们是省城最大的夜总会

但一直呢都是守法经营的

绝对不存在违禁品

不信您可以去查

查到了不用您说

我直接去刑警队自首啊

说重点

这个下马威

让薛冬仅存的那点侥幸也消散了

面色凝重的说道

崔伟那小子手里有货

你跟人做交易的时候

正好被大根撞见

于是便直接扔了出去

听说呀

那天被收拾的不轻啊

差点废了张大根儿

下手那么狠吗

白忠远皱眉

那倒不是

分事儿薛东摇头

虽然呢

是在夜场工作

又是保安队长

但从心里来说

我是挺佩服大根儿的

这人看着面相很凶

实则呀

正直心善

甭说别的

光喝酒喝挺的

那些小丫头

她都不知道帮了多少个

你应该清楚

这年头

没人会管那些闲事的的

且且些女孩儿

本就是冲着放纵发泄来的

有时候帮了还闹

埋怨费力不讨好

可大根啊

就那么念

只要撞见就会管他

如果不是老板器重

他早就因为投诉惹事儿被开了

那这么说的话

他是痛恨卖违禁品的了

没错

说到这里

薛冬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沉痛

我跟大根儿喝过几次酒

有次他喝多了

唠叨起了当兵时候的事

我才知道啊

他是从边防部队退役的

退役期间

经常会参加缉毒行动

我明白了

这个消息

深深触动了白中元的内心

此时此刻呢

他彻底明白了张大根对于崔伟的痛恨

在缉毒警的眼里

任何贩卖违禁品的

都是地狱中走出的恶魔

而在公安系统和武警部队的统计数据中

缉毒警是死亡率最高的

说起来

大根儿也挺不容易的

挣的钱不少

却一分也不留下

除了老家年迈的父母要养以外

每个月还会给战友的家属打钱

我当时很不理解

我就问他

值得吗

不考虑以后成家的事吗

他 怎么说呢

白中原呢

想更进一步的做些了解

他说

他的家只有一个

那就是部队

他还说

跟有些战友比起来

已经很幸福了

说到这里

薛东自己倒了杯酒

一饮而尽

脸色黯然的同时

声音透出了几分凄苦

他说

至少

至少他还活着

白庄园长叹一声

身体前倾

拍了拍薛东的肩膀

我问你

以你了解的情况来看

大根儿是怎么死的

抬起头

薛冬的眼睛有些发红

我认为

他是被人害死的

谁的嫌疑最大

白忠免警觉了起来

是那个叫崔伟的人吗

我觉得不是

薛东摇头

我见过翠伟两次

觉得他没有那个胆子

很可能是其他人

再想想

白庄园催促

实在不想就此断了线索

白队

我真给不出具体的目标人呢

薛东言辞诚恳

不像是在撒谎

其实您可以抓了崔伟问问

保不齐能有什么线索

再说

就算是他跟大根的死没有关系

贩卖那些东西

也该关进去

放心

他跑不了

不知道也就算了

既然知道了

白中原自然不会放过

对了

那个华子是谁啊

他是保安副队长

全名叫陈少华

他和大哥的关系如何

挺好的

跟亲兄弟似的

他在哪儿

白庄园想继续了解一下情况

我在这等着

你去叫他过来

哦 那您稍等

薛东去的快

回来的也快

只不过呢

华子没带过来

白队

我刚问了问

华子一个多小时之前请假回家了

请假回家

白中原嘀咕一声

他家住在哪儿

就住在旁边那座老的生活区

哦对了

跟大根儿住同一个单元

真的

白中远蹭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