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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之后
几人便就这个问题商议起来
大哥
以我之见
像那农夫一般闯出是绝对不行
太过失礼
即使郑载府肯见面
他也必以您不稳重为由
绝不让您担任潭州通判
王三很肯定的说道
的确
即使他石斌不是贾似道的女婿
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员
如此的见面方式
是肯定会让这个注重礼仪的文臣厌恶
一旦厌恶
其余便不必再谈
门进不去
路上见面不可莽撞
实在是让人为难
石林甚至还想如同见孟巩一般的设几支箭到政府之中求得一面
当然知道这不可能了
此时若是说出
不过是涂天一笑
便闭口不言
忽然
窗外传来一人骑马呼喊他人的名字
由远及近
虽然急促
但却不让人感到突兀和不快
三人六目对视
立刻明白了相互之间的想法
但其中细节未必一致
故还是说出来探讨一番
你说
我和石斌再演一场英雄救美怎么样
王三
你就委屈委屈
当个匪徒
贾玲狡猾的笑道
看着这聪慧的嫂子
王三也不直接否定
只笑着说道
嫂子 呃
我也有一发
也许不必如此
毕竟如此演戏
容易让人看出破绽
即使当时不看出破绽
之后也会为郑清之所知
如此饮鸩止渴
是为不至啊
演戏不真
的确容易被抓住把柄
郑清之又是他父亲的对头
难保到时候不用这个短处攻击他父亲
所以贾玲虽然有些不快
但却承认了自己思虑不周
并示意王三说出他的办法
大哥
其实我们不必那么麻烦
刚刚那人不就是骑马呼喊吗
我和大哥就来了个骑马斗嘴
王三诡异的笑道
骑马吵架正清之这老头子最注重礼仪
即使不突兀的闯进去
但都斗嘴了
他还会对石斌有好印象
这个办法石斌第一个就否定了
表示更支持贾玲的办法
王三也不感到失望
依旧笑着说道
大哥
我说的斗嘴不是瞎吵
这诀窍是在内容上
内容上
王三从来多智
他如此笑着
说不定这办法还真可行
你是说
咱们虽然斗嘴
但却说郑清之的好话
让他无法开口就训斥咱们无理
石斌试着询问道
贾玲一听算是明白了
原来是唱双簧
让石斌扮红脸
一个劲儿的说郑清之的好话
至于王三则扮白脸
一个劲儿的诋毁郑清之
有人说自己的好话
即使知道是演戏
当事人也不好生气
也就无法训斥
士兵与贾凌想通了这些
立即指着王三笑了起来
临安街道宽敞
可并排行驶六辆大马车
但仍然人如潮涌
拥挤的只有中间两条马车专用道还算通畅
但正好走不了太快
这让原本害怕郑清之听不到二人斗嘴的石斌和王三放了心
按石斌的理解
古代官员还是很可怜的
只要真做事的
就没有星期天这一说法
郑清之估计就更可怜了
说不定大清早就得上朝
应该到了四十才能去办公的地方
照他这么一想
郑清之这一上午不就是和李宗在聊天
压根干不了什么事儿
既然他上午干不了什么事
石斌便认为上午去拦下他的车架比较合适
于是便选择在了宋朝皇宫到枢密院的路上
宋理宗如今正在端平更化
故而还算勤政
入宫的车辆络绎不绝
好在理宗宠幸的大臣并不多
要找到郑清之的车架非常容易
当日去等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见到了
一个文臣的车架会有很多讲究
尤其速度不会很快
故而就非常合适石斌与王三演戏
二人都知道这次只是探路
弄清楚郑清之来往的路线
时间
护卫数量
并不是要立刻求见
于是二人还弄起了演习
远远的跟在郑清之的车架之后
有一句没一句的讨论着北边猿人的动向
以及朝廷该怎么办
郑清之虽然不会有心思去留意这些市井小民对国家大事的讨论
但多少应该能记住他们二人的身音
这也算是给他们几日后的囚剑埋下伏笔
不会让郑清之感到太突兀
如此来来回回的观察了五天
算是彻底摸清楚了郑清之的工作习惯
在第六天上午
两人到了离枢密院还有三里地的地方停下等着
又是四时
郑清之这个工作狂又出了皇宫
向枢密院而来
一见他的车驾
二人也立刻上马演起了戏
贤弟
你说吕文德吕大人怎么样
士兵大声问道
王三非常激动
而且肯定的说道
当然是堪比岳飞岳鹏举的抗援勇将
是我大宋的中流砥柱
鄙视的看了看王三
石斌讥笑道
嘿呦
抗援勇将
中流砥柱
兄弟
我看你是被他表象蒙蔽了吧
他吃空想喝冰血
虚报战功
就是杀了几个猿狗也是过大于功
绝对的奸臣
好好好
就算吕文德是有这些略行
那以前的潭州统领
现在的湘潭县令石斌总是精忠报国的好将领吧
王三妥协的说道
他
他是大奸臣贾似道的女婿
与他夯蟹一气
根本就是蛇鼠一窝
他还是好将领
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吧
石斌爆笑道
我看你是一叶障目
不见泰山
怎么可以如此以偏概全
若没有他们拼死捍卫
咱们早沦为猿人的奴隶了
王三气愤的说道
我看你才是一叶障目
不见泰山
真正的顶梁柱不是吕文德
更不是石斌
而是郑清之
郑在府
没有他
大宋官场不会如此清明
更不会有钱粮来抗援
甚至猿人不打
咱们自己就先垮了
石斌义愤填膺的说道
马速比车速总要快那么一点
随着二人的争吵
二人离郑清之的车架也越来越近
郑清之也肯定已经将他们的言语听了个一清二楚
不过到底是人老成精
不论二人在附近如何大声争吵
车内的人就是不做反应
既不出来训斥
也不出来赞同
只当这争吵是耳旁风
自信满满的士兵见居然是这个效果
不由得焦急起来
三里地并不远
徒步走那么一刻钟就到了
有马车就更快
故而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若是这次被郑清之识破
下次想再见他就更难了
想的那通判之位就几乎毫无希望了
忽然之间
石斌口中轻轻的说了一声
贤弟
对不起了
随即就是一拳将王三揍到了地上
让他摔了个够呛
便开始骂起了人
王三也是非常聪明
知道石斌这是要来个苦肉计
故而他不光还了手
而且以一个受到欺负的人的状态正常的还手和骂人
并且出手更狠
将石斌揍的是鼻青脸肿
倒地半天爬不起来
惊扰了高官的车驾是大罪
此时郑清之就是不想管也得管
于是停了马车走下来询问
你二人是何人
为何在此恶语相向
拳脚相加
郑清之很严肃的训斥道
见郑青之过来问话
士兵非常高兴
这次也算是出了机制
虽说有些下场
但却有了用
见过郑载府
卑职是湘潭县令士兵
这位是营指挥王三
士兵答道
如同看着两个小丑一般的看着眼前二人
他眉头一皱
一言不发转身便离开
这让石斌又急了
好不容易将郑清之诓下了车
他却仍旧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
既然好好说话不行
干脆来了个破釜沉舟
石鞭站在一旁大声说道
人言郑宰府宰相肚里能撑船
却没想到也不过是个鼠肚鸡肠之人
理宗皇帝真是无识人之名
话还没说完
便被正清居的护卫给吓制了
训斥石鞭太过无理
石斌当然无惧一个护卫的言语
继续指责郑清之的小气和昏庸
人非圣贤
郑清之久处尚尉
哪里被人如此斥责过
终于忍无可忍
开口还击
石斌也不辩解
翻来覆去只说一句
肯让他进府议事才是真君子
否则就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
被一个下属逼到了这一步
郑清之实在是颜面无光
但若不答应士兵的要求
来往行人则更会认为他郑清之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小人
最终只得与石斌议定
次日下午在府中议事
对于石斌的这个办法
王三是既反对又佩服
反对他如此莽撞
佩服他如此有胆量当众让郑清之颜面扫地
待郑清之走后
王三激动的说道
大哥
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还需要去吗
你当街把那郑清之骂成这样
咱这潭州通判还有可能拿得下吗
说完就一拳狠狠的打在了路旁小屋的墙壁上
还震落了一些灰尘
着实把士兵吓了一跳
但他可不认为事情就这么完了
说不定今日这一闹
让郑清之取消了观察的想法
直接加快了选择
只要明日表现真诚
应该还是有很大可能拿到潭州通判之位
为了安抚王三的情绪
石斌便将其中的道理说给他听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王三爷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第二日下午
石斌还是按照贾玲的吩咐
不急躁
悠着点儿
他对下午的拜访本就有经验
即使再有精神再肯工作的人
都不愿意有人在饭后一个时辰之内到访
所以他直到申时出刻才到了政府门前
宰府的门卫果然机灵
士兵还没递上拜帖
那人便将士兵请了进去
带到了郑清之的书房之中
一进门
石兵便道歉
翟府大人
昨日失礼之处请勿见怪
卑职实在是有事
有事
这有事二字拖了许久
也硬是没把之后相求二字给说出来
毕竟求官可不是什么好事
坐吧
待我看完底报再与你谈
郑庆之说完便不在李世斌
低头看他的报纸去了
本以为这又是一次上官考验下属
肯定又要等上至少半个时辰
不过郑清之似乎没那么多闲心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他便看完底报
与石斌聊了起来
你就是石斌
那个数次成功打击援兵的潭州统领
郑清之淡淡的问道
潭州统领
郑清之这是在挖坑吗
他如今是湘潭县令
而不是潭州统领
若是自傲于过去的功绩
肯定会让郑青之看低他
于是石斌很谦虚的答道
大人
下官现在是湘潭县令
之前的确是潭州统领
不过不敢当成功
儿子也就是偷袭了几次
运气好而已
若没有其他同僚的牵制
下官应该早就命丧疆场
为猿人所杀了
坐在主位上的郑清之对士兵的回答明显比较意外
在他的眼中
眼前这个武夫即使被贾似道调教的懂了些规矩
但不可能如此谦逊
故而这士兵要么是天生如此
要么是心机深沉
不是大忠之事便是大恶之徒
昨日你在街上
为何如此无礼
郑青之略带不快的问道
宰府大人
下官实在是有些无奈
下官想进您府门
却见六品之下似乎连拜帖都递不进来
故而出此下策
石林很真诚的说道
郑青之有些嗤笑道
哼
有什么事情不能去枢密院找我吗
一定要来我府上
难道一定要弄得如此隐秘
这些话让士兵暗叹这郑清之好厉害
分明知道他来干嘛
却装作不知
一定要他开口
把他先打上一个求冠的烙印
反正的确也是来正清这段球官不敢直言
反倒会让他觉得猥琐
会让他瞧不起自己
故而士兵干脆开口道
大人肯定收到了刘鼎刘大人的宝剑信
下官想再升一级
故而就冒昧前来求官
本以为士兵还会找几个借口做铺垫
却没想到他是个愣娃
说的如此直白
反倒是让郑清之感到有些欣赏
求官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这样的话也敢说
还敢来我的府上说
郑清之冷笑道
这个反应当然是应该的
但石斌却不怕
在他看来
这郑清居还算忠心卫国
应该不会太过计较派别之争
郑大人
下官做法当然不对
但我却想说一句
那潭州之珠
他本就是个师卫素参的庸官
如今您还让他坚任通判
下官实在是不理解
不敢求大人解释
但却要向大人表达我的不满
石鞭说完又退到一旁
其中的打算二人当然都不能明说
郑清之更不会对一个区区县令做解释
智生士兵无资格知道其中的缘由
大人
相信您的门圣王毅王大人已经将下关的考课材料送给您看过了
不知道能否考虑考虑我呢
石斌见旁敲侧击没办法
干脆直接问道
这当然会被郑清之给否定
理由很充分
上任湘潭县令不到一年
即使功绩再高
也不该立刻灼升
而士兵则以百姓生计为由
称若是能给他更大的权利
郑清之便是在拯救众多的大宋子民
最后还拍了他一个小小的马屁
表示郑清之是以天下为己任
绝不会允许一个百姓枉死
所以肯定会仔细考虑他的建议
见火侯已经差不多了
士兵知道再在政府已经没有意义了
过分逼郑清之表态只会适得其反
故而他在郑清之思考之时
便借不忍郑清之太过操劳为由告辞了
虽说这有些尽人事
听天命的味道
但至少目前只能如此
若郑青之仍旧不肯
他就只能另寻他法
大概过了两日
石斌又在下午申时出刻求见了郑青之
刚一见面
石斌就察觉出了他的不快
求官 所谓求
应该是主动权在决定者手里
如今却让人感觉拾宾着求官的人是来要官的
宰夫大人
下官明白
如此一再貌美实属不尽
但下官却必须如此
若您不想安排我这潭州通判之职
下官立刻回湘潭
绝不拖沓
但若只是迟疑未决
就请您速做决断
下官必须快回湘潭
石斌失礼说道
这个态度让郑清之既愤怒又意外
要官就算了
还要催官
当了这么多年的官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奇葩
他无法理解
孟巩和贾似道如何能容忍石斌这样的下属
上官就是高高在上的官
不论如何
下属都不应该如此对待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