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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集
我和马指导在铁男面前站着
马指导笑了笑
先开口问道
怎么样啊
现在是什么心情
我说心里话
我想好好睡一觉
让我找个便利店买包烟
你的条件还真不够
更高条件也不敢想啊
你不是都出家做了和尚吗
我哪敢指望你呀
怎么的
你还能跟我以前一样喝酒吃肉啊
这不还有米糕呢吗
铁男总算是看了我一眼
我有点紧张
但还是稳住情绪
对他笑了笑
我想说几句激励他的话
但是话到嘴边我说不出来了
铁男没回应我的时候
他面无表情看着我
下一刻
他开口对我说道
我刚才看你一瘸一拐走过来
这腿怎么了
我愣了一下子
又赶忙回道
哦
我这前段时间让了让车给撞了
落下点后遗症
没事吧
没事
肯定没事
马指导接到我的话
哎
还是不想让你这个兄弟感到担心
其实挺严重的
要不是为了等你出来
他早就去泰国治疗了
医生说是肥总神经受损
如果不及时治疗
整条腿都危险
我打断马指导
然后埋怨道
我这才刚见面
你说这些干嘛呀
我以为马指导会回应我的话
却是铁男拍了拍我的肩
回道
行了
这事不能耽误
你赶紧去治疗吧
咱俩之间没什么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我 我 那个
行了
多一句话不说了
那个
我先跟我爸吃个饭啊
晚上约你们
哎 对了
你今天晚上不走吧
啊
我今天不走
我订的是明天下午机票
行 那就成
晚上联系
成
铁男笑了笑
然后转身向他爸的车走去
我错愕的看着他
他居然没剃到桃子
他在里面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呢
在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
他忽然转过身
对我说道
李刚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哥们儿
反正给哥们带一条最喜欢抽的烟啊
咱俩之间呢
两清了
哎
你还记得哥们最喜欢抽什么吗
利群等着你的利群
说完了
铁男坐进了车子
也就是这个时候
有一束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落在车窗上
我从未发觉这个间隙里的东西居然会如此灿烂
嗯
带着温度的阳光下
我重重呼出一口气
然后又回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马知道
他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们谁都没想到
出来之后的铁男大有看破的感觉
他似乎放下很多东西
不再那么偏执
这对他自己
或者是对我们来说
都是件好事情
我笑了笑
对马指导说道
中午就咱俩吃饭了
你吃什么
我请你
我请你吧
这顿饭就算是我给你践行了
请客吃饭原本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却让我发自内心感到意外
我盯着他看了半天
才回道
不是
我没听错吧
你去了鸡足山
你就再也没请我吃过饭了
哎
你这熬了两年了
你是终于拿着工资了
我们不叫工资
我们叫伊丹飞
走吧
你尽管挑贵的地方
我更惊讶了
马知道马上分了
贵的地儿可少不了酒肉啊
你不都不沾吗
我吃素
你随便点
咱们互不影响
行 你说的啊
别心疼你口袋里的钱
一路开到古城
我挑了一个吃菌锅的饭店
我是真没对马知导心软
去过大理的人都知道
但凡是菌锅店
随便一盘菌类都是大几十甚至上百的
我是这么想的
这两年我是一直请马指导吃饭
虽说是请他吃素吧
也谈不上贵
但是次数多呀
今天他难得请我出来吃饭
本着有来有往的原则
我得吃回本儿来
实际上
我更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出家之后变得会比以前要吝啬呀
我是觉得
越贵的饭越能从他那逼出的案暗来
就从收入层面来讲吧
啊 说真的
他现在绝对不是两手空空
嗯
因为我听知情人说过
鸡足山的待遇一点儿都不差
特别是旅游旺季的时候
那些核心僧人会分到一笔非常可观的香火钱
而马指导依靠他虔诚的相佛之心
早就贵为寺庙的核心僧人之一了
所以
他缺什么
他不会缺钱的
习惯坐在靠窗户的位置
我一边看菜单一边用眼角余光盯着马指道
他却叫来了服务员
然后用团购软件叫了一份双人套餐
总共也就二百来块钱
他冲我笑了笑
趁机从我手上抽走菜单
表示说
说用不着了
这把我搞得很有落差
在之前我可是准备了一千块钱的预算呢
就算是吃不掉
那带回去给周三三吃嘛
这都是大补的机会
我向马知道抱怨道
不是你说了挑最贵的地儿
你干嘛
干嘛搞这么斤斤计较
这些菌类也是有生命的
你多吃一个
就等于是多造了一次杀孽
这些东西够吃就行了
你别冠冕堂皇的啊
你丫就是抠
这一次
马知道没接我的话
他卸掉身上的布袋
把目光转向了对面酒吧的演示台上
那演唱台上曾经是属于他的生活
所以他的眼神看上去没那么干净
大概也会想起在歌唱生涯中某个和他搭过讪的女人
或者另外一些很闪转的场景
又或者是正因为那个在演唱台上唱歌的歌手和他有几分相像
让他想起了年轻时风光的样子
总之
我是不相信他是真正四大皆空了
就凭他对钱还有欲望
他终于开口对我说道
我挺羡慕你的
你不是都无欲无求了吗
羡慕在你这就是个伪命题呀
我真心羡慕你
不管是叶驰还有杨思思
你这辈子好歹还有的选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莫名的感到气愤
我怼道
你他妈这是句屁话
两年呢
整整两年呢
啊
人家白鹭一直待大理
哪儿都没去过
你知道他
他为什么不走吗
啊
你能不知道吗
是他不愿意跟你复合了
还是别人不愿不让你们复合了
妈知道
看着街头一阵失神
他也没跟我解释
而是从自己布袋里拿出把钥匙
放在我的面前
对我说道
我给白露买了一套房
小两事前两天刚刚拿到钥匙
你替我把钥匙给他
让他别在外面租房子了
他是土生土长的大理人
在大理这个地方
哪能没一个自己的家呀
不 不是
你抢银行去了
别胡扯
是我业务做得好
香火钱分得多
这都是我近两年攒出来的
我砸折了
我一直以为他也就是不缺零花钱的水平吧
没想到他花了两年时间攒出了一套房子来
这实在是颠覆我对这个职业的认知
哎 不对
做和尚不是职业呀
在老马这里镇真像是种手段呢
哎
你为什么不去把钥匙亲自送给他呀
你比谁都知道
他等的人是你啊
不是我
我没让他等我
从来没有这么一句话从马知道嘴里说出来是这么坚决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他这样的人
会不渴望在这薄情里的世界有一个等着自己的人吗
经历了种种
我对于等这个字有了新的看法
在我看来
等是一种指引
也是一种温暖
更是一种回来的动力
没有了等的世界
就是个各自为战的世界
是多么的苍白和无情
因此
我预测了很久
直到马指导转移视线
我才对他说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你是不是真觉得白露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他自作自受啊
嗯
马知道一声重叹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
服务员已经将我们点的第一份菜给端了上来
他对我说道
你知道吗
这些年他攒的那些钱都在我的身上花完了
他以为和我在一起
家里的关系也是一团乱麻
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孩子不能见面
我活在他的这些牺牲里
真的是羞愧
李高
你应该是最能理解我的人了
如果说你和思思结婚了
然而你的腿不好
你肯定会没完没了的活在思思的自我牺牲之中
就算是他不说什么
你也觉得对不起他
这样的生活太煎熬人了
尤其是对一个有自尊心的男人来说
所以
你正是意识到这一点
才及时从他的世界里退了出来
你比我聪明太多了
至少你没把四思害成二婚
我却把白鹿害成三魂了
稍稍停了停
妈知道有讲道
管他什么恩仇情怨的
我这辈子就这么抄了
我唯一能给他的
就是用这种方式向她证明
我这辈子不会再有其他女人的
不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人
有什么在一起
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呀
啊
你这何必呀
说的容易
你去做呀
我惊愕的看着老马
忽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和大部分人的恶惜
我们总是用着旁观者的心态去面对别人的生活
然后去指手画脚
这不是能耐
这只是无关痛痒的有耻无恐
而别人的经历是我们永远无法去全面体会到的
所以千万别去用风凉话去轻易撕开别人的伤疤
恍惚之中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传来一阵铃声
拿起来看了看
居然是杨思思她爸打来的电话
上次见面吃饭
我们互相留了电话号码
我对这个一直是不以为然的
没想到她真给我打电话了
面对杨思思他爸给我打这个电话
我感到十分的惶恐
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
他找我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兴师问罪的
杨思思的不辞而别
不仅仅是针对我
也是在伤害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