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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集

李子民愣愣的看着胡敏

就像完全不认识一样

足足看了五分钟

他才说话

我

我并不是要主动去管这些事儿

可是今天偏偏让我看到了

你说这农民没水

水库没有道理不放水啊

金平副县长来找我

我

我能看着不管吗

回来的时候

工人们拦住了我的车

他们的要求是合理的

我难道不应当说句公道话吗

啊

别说我还是一名市级领导干部

就是一个正直的人民群众

也应当有是非观念呐

看着工人农民们生活遇到这样的困难

我不应当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吗

不应当为他们办点实事吗

如果都这样下去

还要我们这些共产党员干什么

还要我们这些领导干部干什么呢

你别说的好听的

我倒是要问问你

你既然这么为老百姓干实事儿

你干什么要被人民给拉下来呀

啊

落得一个下野市长

你

你都让我抬不起头

你是找丈夫还是找市长啊

如果找市长

台姓没了

李子民气得满脸通红

他穿上鞋

推开房门走出了家

然后把房门使劲的一关

这一夜

李子民没有回家

在办公室的床上睡了一宿

从市政府回来

田再生顾不上回家吃饭

直接就去了老厂长蒋四平的家

蒋四平也没有吃饭

正顺着窗子向外望

见他进屋

忙问

今儿个咋样

见到市长了啊

见到了

不过不是现在的市长

是过去的市长

过去的市长也管事儿

管

管的还挺厉害的

把人人都害怕的江大山找了去

当俺们的面答应的

马上解决工人的工资

还说要是咱们工人不满意啊

就不能随意扒厂里的房子

田再生一边说着

一边坐到炕沿上

顺手拿起炕上的一盒烟

拿出一支点着抽起来

有人管就好

就怕推来推去不管咱们工人死活

再生啊

这几天你天天去政府

也是不容易

都是为了大家

今儿晚上

就在我这儿吃一口吧

我还有一瓶酒

咱俩也喝个痛快

蒋四平边说边冲老伴儿喊

你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来吧

不行再炒个鸡蛋

田再生也把一双旧皮鞋往地下一甩

两腿上炕

然后一盘

哎呀

姜厂长啊

俺也想和你在一块喝一盅啊

蒋厂长的老伴儿已经把饭桌放放

这还是多少年前的那种小饭桌

放在炕上

他端上来三个菜

一盘炒土豆丝

一盘炒干豆腐

一盘是花生米和几片香肠

他说

鸡蛋一会儿就炒

要弄四个菜

一瓶已经打开了喝了四分之一的老白干拿了上来

蒋四平就把这剩下的酒倒在了两个大白碗里

他边倒边说

三圣啊

尽管我一个人开退休金

家里过的日子紧点儿

可这要是比起旧社会

咱日子还是不错的

有酒有肉

也就知足了

我常常想

打四平的时候

光我看到的解放军

那死了多少啊

他们要是能够活到今天

看看咱们过的这日子

那该有多好啊

老厂长啊

俺呀 常想

你说这社会呀

还是好人多

你说俺去找市长

有些当官的躲战不愿见

生怕惹事儿啊

可你看那下了台的理事长

还真的不信那个邪

俺看那个江大山呀

冲着他是点头哈腰的

俺心里那颗乐呀

还是有好人呐

还是有管事儿的

有为俺们工人说话的呀

来

咱们碰一下喝一口

蒋四平端起倒满酒的大白碗

两个人的白碗刚碰到一起

就听外面叭叭叭传来一阵玻璃的破碎声

声音很大

也很近

接着又是叭叭叭的玻璃破碎声

还夹杂着田再生老伴儿的喊声

你们干什么

凭什么砸我家的玻璃

田再生马上放下手里的酒碗

顾不得穿鞋

跳下炕

冲出门就往自家跑

他跑进自家小院

老伴儿站在院里哭着

门和窗户前留下了十几块大砖头

门和窗上的玻璃几乎都被砸碎了

田再生大声的问着老伴儿

谁干的 啊

这是谁干的

我也不知是谁干的呀

就见几个黑影砸完就跑了

老伴儿边哭边回答

这个时候

蒋四平和附近几家的邻居都闻声出来了

大伙看着被砸的玻璃都骂声不绝

蒋四平问

再生

你近来得罪谁了吗

田再生摇着头

俺一个干活的工人

能得罪着谁呀

就是这几天和工人到政府上访

我出的面

啊

明白了

三生啊

赶快向派出所报案

我给你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