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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仰鲁迅墓

舞台后方悬挂着由中华木刻协会的丁聪

沈同衡

麦秆等几位年轻画家集体创作的巨幅鲁迅木刻像

木刻巷最突出的是两道浓眉和炯炯有神的双眼

使人立即想起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名句

在纪念会上

很多人发表了演说

其中由以周恩来的演讲影响最大

木心也见到了矛盾

与少年时所见到的相比

老了不少

矛盾还认得木心

告知仍住在山阴路

有空可以去找他

他演说时因乌镇口音

特别是兄弟兄弟的口头禅

给木心留下了特别的印象

当几日后他与黄妙翔之子黄阿全到矛盾家再次见到矛盾时

他就其演说时的窘控之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是希望矛盾有办法摆脱演说时吃力的困境

十一月二十五日

木心和美专的同学们又一次前往郊区的万国公墓瞻仰鲁迅墓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王伯敏在其所写的瞻仰鲁迅墓一文中

对当年的往事有过回顾

一九四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这一天

我们男女同学事先约好

三三两两分头去上海郊区的万国公墓瞻仰鲁迅先生

当时白色恐怖

大家的行动无不小心翼翼

临出发时

年长一点的同学夏子怡告诉大家

一定要注意丁梢的人

如果在中途甩不了可疑的丁梢特务

宁可回校装作没事儿

千万不能再前往

幸好这天没事儿

大约十时许

大家陆续到齐了

在墓前

我们向鲁迅巷行三居公里

然后我们合影留念

那时鲁迅墓还没有什么特别的营建

简单而朴实

墓地鸦雀无声

也没有别的来人

墓地长满了青草

一位有心的女同学事先做了三朵纸花

从袋中取出

插在墓前

一下子使这座伟人的墓显得更有光彩了

我们大家都很严肃

心情也很沉痛

因为抗日战争刚结束

国民党又在发起内战

这叫人如何不愤怒

又叫人如何不心伤

有一位女同学竟然悲伤到哭泣了

老照片中的十二位青年

自左至右是

王伯敏

张小敏

方丽丽

葛克俭

丁洁英

方伦英

林晓丹

孙木新

陈沙冰

冯方辉

夏子怡

贾启丙

王伯敏

一九二四至二零一三

别名伯敏

笔名田素凡

斋号半堂斋

浙江台州人

一九四六年六月插入上海美专西洋画系

一九四七年七月毕业

王伯敏所提及的合影

就是现在在乌镇东栅木星布居纪念馆的生平馆里展出的那帧木星与王伯敏等十二人获利或蹲在上海鲁迅墓旁的合影

此外存世的还有另外一帧也拍摄于同一时间

但十二人均为站字的同款照片

王伯敏在上海美专只读了一年书

但与木心走的颇近

据王伯敏晚年回忆

其笔名田素凡即是木心当年为了保护他

主动帮他取的

我的笔名一度用过田素凡

这是同学孙木新给我起的

当时民主运动高涨

白色恐怖

他知道我买了不少进步书籍

出于好心

将我所买的进步图书

只要有王伯敏签名的

一一添加笔画

如王两旁加两树

积成田

右脖字上加宝盖头

集成粟

又凡字上加草字头

下家细即成繁

同学们无不以为妙

由此可见

玩文字游戏向来就是木心的喜好和强项

其奇思妙想当年就受到同学们的赞赏

一九四七年七月

王伯敏从上海美专毕业后

就去了杭州

经人介绍进入民生中学任教图画课

不久又辗转至余姚师范任教职

几个月后

王伯敏便北上考入北平艺专攻读研究生

从此与木欣再未有过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