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集。 让我呼吸收紧的不只是因为看到她, 而是她这次不再是无头女人, 脖子上顶着的正是端老爷子死去的司机陆海的头颅。 原来无头女人害了陆海一条命, 为的竟是给自己安上一颗脑袋。 林宛怡看到她之后, 放下筷子站起来走到我旁边, 神情看起来似怕似不怕, 使劲的咽了咽口水, 问我, 他来了, 现在该怎么办? 这时那惨白的手臂突然抬起, 向林宛怡的头伸了过去, 慢着, 我顾不上别的, 赶紧脱口喊道, 我是司机, 别碰他, 跟我走, 车在那边。 听我说完, 那手臂缓缓放下, 纤细的脖颈缓缓转过来, 然后我看到陆海的脸, 此刻我前胸后背都湿透了, 等待着。 这个无头女人下一步的行动, 只见她慢慢地扭动身体, 向88174的方向走了过去, 然后自己打开车门坐在了后座上。 我看向林宛怡, 头往旁边摆了摆, 示意她赶紧走, 可这妮子回我的眼神中透着倔强和不服, 先我一步走到了车旁边, 打开后座门, 直接坐在了那个女人的旁边。 哟呵, 这胆大包天的女人, 我心里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后, 我看见后视镜里的两个女人开口问道, 你好, 你要去哪儿? 可那个女人根本没有说话, 我正想再问一遍的时候, 那只惨白的手臂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顺势, 我整个身体犹如一股寒流从上而下, 瞬间整个降到冰点。 而后, 那只毫无血色的手伸出一只手指头在我右侧肩膀上, 指着前方。 我用余光看了一眼, 启动了车子, 他手指的方向应该就是死亡循环路线, 虽然这个女人顶着陆海的脑袋, 但他仍然不能说话, 毕竟不是自己的头颅。 我尽量不去想肩膀上的这只手, 尽力让自己心绪平稳, 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缓慢行驶在江中大道上。 一路上我顺着无头女人的手指不断的变化, 方向本来还算平稳, 不过到了五光路和前进路交叉口的时候, 他突然手指一改方向, 我来个急转弯, 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响动以及林宛怡的惊呼声, 同时他的手也从我的肩膀上离开了。 我放慢车速, 回头看。 只见那女人的身体还好, 端端的坐在那里, 但脖颈上顶着的陆海的脑袋却掉了, 我想肯定是刚才转弯的时候头撞到了玻璃上撞掉的。 林宛怡呢? 我往下看, 才看到她蹲到座位边上, 整个人靠着车门蜷缩成一团, 正惊恐地看着地上。 我一看就明白了, 陆海的头掉到了地上, 那个女人身体往前倾斜, 伸出手臂开始往下摸, 这个动作明显就是在寻找陆海的头。 我只好缓慢开车在原地打转, 女人没有头就看不到方向, 她看不到方向, 我也不知道往哪儿开, 但是这车又不能停, 这是一台死亡循环的车, 一旦停下, 亡魂就会以为到了终点, 所以我只能求助林宛一, 我极其小声的对他用。 口型说道, 帮那个女人捡起来放在他手里, 又一声咕噜, 那头颅跑到了林宛怡那边, 我示意他快点。 没想到之前装作胆子挺大的她这会儿倒是又怂了, 说道, 我不捡你不是不怕吗? 天天给死人化妆还怕这个? 怎么就不怕? 我在殡仪馆里又不是光捧着脑袋化妆。 正在我俩争执之时, 一旁的无头女人突然停止摸索, 转而将两只胳膊抬起, 朝着林宛怡的方向摸过去, 显然他想摘林宛怡的头, 他吓得顿时惊呼, 站起来向前座挤来, 两条胳膊紧紧搂住我的脖子, 差点儿没把我勒死。 幸亏当时是最低车速, 要不然准出车祸, 由于方向盘打转, 撞上了路旁的花坛。 那个无头女人的动作突然也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 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林宛怡惊魂未定, 直到那女人下了车, 他还拼命搂着我, 脑袋, 两团肉乎乎的东西顶在我后脑勺上, 不过此刻我哪有心情想这些, 赶紧拍拍她的手, 说, 快松开, 她下车了。 这时, 林宛怡才注意到车门开了, 她把手松开, 看到我的脑袋顶在他胸脯上, 有些尴尬地转过脸去。 我急忙开门下车, 朝着那女人追过去, 没追几步, 我便停了下来, 林婉怡看到脚下陆海的人头, 也吓得一起下了车, 跑到我跟前, 见我站着不动了, 就问, 人呢, 哪儿去了? 怎么不追了? 我往前指了指, 前面有一扇大门, 他从这里进去了。 我想这里就。 不是他的终点。 林宛怡抬头看了看大门口, 上面写着正兴小学, 这个时间里面哪里有人? 除了黑漆漆的教学楼, 还有大操场, 什么都没有。 路旁的杨树偶尔发出风吹过嘶嘶的声音, 林宛怡说道, 他怎么来这儿? 难道这女人是死在这个小学里? 不可能吧, 学校怎么会发生谋杀案? 肯定是这个女人眉头走错地方了。 我看了看大门旁边的那棵大杨树, 看上去高耸入云, 少说也有百来年。 哎, 看什么呢? 既然人没了, 咱也走呗。 见我没动, 他便随着我的目光往上看, 咋啦, 人没抓着? 这会儿看着大树发呆, 我被他逗乐了, 发什么呆? 我就是觉得这棵树有些奇怪, 行了, 赶。 你走吧, 你现在是看什么都觉得怪, 车上还有一颗人头。 我跟林宛怡决定联系李承阳, 将陆海的人头送还给他的家人, 好歹也算是个全尸了。 将林宛怡送回家之后, 我到家便躺下了。 这两天精神极度紧张, 上床之后又累又乏, 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可这一宿睡得并不安稳, 可以说是特别难受, 耳边总像是有人对我大喊大叫一样, 我抬头驱赶, 却听到刺耳的刹车声往返不断, 我头痛欲裂, 像要炸裂了一般。 我从噩梦中惊醒, 手抱着头, 过了好久, 那种刺耳的声音还有疼痛感才慢慢的消退。 我知道这种感觉可能就是那个无头女人死亡时候的感觉。 如果这个女人的事情得不到解决, 他的死亡循环就会一直继续, 那么我也无法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