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没有 没有 阿尼玛青草原上 大马群疯狂的动荡和聚合 持续了将近两个月才结束 期间 父亲三次找到大马群 看他们时而移走时而奔涌的身影 就像冰封后雪山的移动 就像山体大面积的滑坡 在尘埃的掩护下隆隆而去 有那么一个瞬间 他居然看到了 日嘎本能的摸了摸胸前的铁哨 又没有吹响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悄悄的 不想以任何方式打搅他 日嘎正在专注的工作 扬威 思明 恩竹 驱赶 爬跨 斗狠 不错 这就是一匹优秀尔马的全部工作 争当一匹统治一切号令全体的头马 虽然仲马也知道日嘎是多届赛马会的第一名 虽然作为一匹强健勇武的一等尔马 浑身散发着一股独有的霸气横生的雄性气息 虽然他的每一次奔跑 每一回打斗 每一个直立而起的动作 都会引起母马又惊又怕的爱慕 都会诱使他们带着情欲的冲动活蹦乱跳主动靠近 但许多已经成为小群头领的尔马 还是依照本能做了激烈的反抗 失败 是必然的 为了必不可少的失败所进行的竞争 显得既悲壮又凄凉 因为迎接他们的 不光是败北和丢脸 还有在也无马理睬的孤独和随时都可能被逐出马群的提心吊胆 日嘎赢了 一次次的打赢了那些不服气的尔马 让所有的尔马和母马都感觉到了力量的存在 首领的威慑和明望的崛起 他们愿意跟着他 服从他 愿意在他的麾下做任何事 包括离开原来的主人 原来的草场 而这 正是日嘎的意图 或者说 是盗马贼阿旺秋吉的意图 父亲跟着他们走到了中宗盆地 又进入了甘马九尼无人区的地界 然后让三菱越野停下 站到山包顶上 望着大马群远去的身影 望着一个轰轰烈烈的马的世界在尘烟的裹挟下渐渐消失在暮色的苍茫里 望着日嘎的庞大部落就像壮阔的梦幻 屹立的景观和晚霞的辉煌连接在一起 他感到一阵不舍的悲伤 又感到一阵舍去的轻松 终于消失了草原的负担 雪山大地的负担 这时 他看到阿旺骑马朝他走来 吃惊的问道 你的黑妖马呢 哦 对了 它肯定在最前面 不然日港也不会跟着去 可是你怎么没走 阿旺来到父亲身边 没有下马 那样子像是马上就要离开 父亲问 丹玛久尼无人区到底有多大 阿旺说 阿尼玛青草原跟他比起来 就像弟弟我曾经吃光了一牛肚蛋粑而没有走到头 害怕走到月亮上去就又回来了 父亲有点累 坐下来仰望着马上的阿旺 说 现在除了你和我 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大马群去了哪里吧 欧耶 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密 不告诉任何人大马群的去处 也不告诉别人单马九尼无人区的存在 欧耶 保密当然不是为了我们 是为了雪山大地 我们不能让雪山大地怪罪下来 这个阿旺和强巴怎么出卖了上天的秘密 父亲觉得这是一个对方必然会接受的理由 期待的打量着那张狭长的面孔和几乎不长眉毛的眼睛 阿旺却说 我已经是一个有罪的人了 最多不怕怪雪山大地盯着的只有你 你可要小心点 光是一个盗马贼的罪算不了什么 父亲说着 突然意识到日嘎已经带着大马寻走了 他给阿旺默许的自由也该结束了 不能再让这个欠了三条人命的凶手逍遥法外 可是有什么办法控制住他呢 他不仅呢身量高大 肯定还有一个盗马贼敢于拼命的不凡身手 光靠他和狼嘎 恐怕很难对付 父亲站起来说 你改天再走吧 我有些事还想请教你 妖马是怎么培养的 两马的配种光有最好的尔马还不行 可我眼力差 象不出一等的克马 有时看着都好 有时看着都不好 你帮我想想 我们现在就去牧马场的场部 阿旺呵呵一笑 你的配种我已经看过了 好的很 都是一等的尔马跟一等的科马配 牙齿 马种大小胖瘦高低都挑不出毛病 一看就是行家 要是我还是盗马 就一定先把你那些怀了橘子的客马盗走 父亲说 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让日嘎留下种子 我想让你挑一匹克马带走 等他怀了日嘎的橘子 你再还给我 求求你了 跟我走吧 阿旺扫了一眼山豹下靠着车头打盹的狼嘎 说 我来找你就是要跟你走的 不用你求 父亲一愣 太好了 那就走吧 天已经不早了 他带着阿旺走下山包 来到三菱越野旁边 说 你坐车 我骑马 我好长时间没骑马了 想过过瘾 阿旺说 骑马太慢了 最好我们两个都坐车 马怎么办 阿旺下马 从马大脸里拿出一个鹿皮口袋塞到皮袍胸兜里 然后解开马肚袋 把鞍箭掀到地上 一拳打在马身上 去吧 你还能追上马群 父亲诧异的望着阿旺 拉开车门请他上车 马意识到自己跟主人就要分别 不情愿的打着响鼻 过来 用鼻子吹吹他 父亲说 好马 天色暗下来 车窗外的景色渐渐消隐 雪山的轮廓像一些飘黄的曲线 勾连着青灰色的堆垒在一起的云天 地表上所有的耸立都被夜影吞没 风梦一般的呢喃着 父亲和阿旺东一句西句的聊起来 阿旺说 这些年我给牧马厂提供金矿 金子变成的钱 办了不少事情吧 数不过来 信多学校 信多县医院和尼玛村康都跟金矿有关 开始两处金矿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后来我除了放马就在草原上到处跑 又找到了几处 都献给了牧马场 算不算功德 当然算 阿旺叹口气 又说 我培养妖马 引诱日嘎 再让日嘎领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马群离开阿尼玛青草原 算不算公的 肯定也算 阿旺轻轻的点点头 那就好 我发现了宗宗盆地 把它开辟成牧马场的牧场 算不算公德 没问题 算 我又发现了斑马久逆无人区 想把它献给已经失去了草原的牧人 但是你说不能说出去 这样的话 是不是就不算功德了 不 献给牧人比献给牧人功德更大 献给的话 几年后丹马九尼无人区就又变成阿尼玛青草原现在的样子了 不献的话 牧人就会想别的出路 说不定以后就是城市人了 这么说 我至少有四大功德 现金矿 旧草原 送牧场 守秘密 欧耶 说的没错 功德能不能抵罪 能啊 怎么不能 我的功德能抵多少罪 那要看什么罪 阿旺用哀伤而谨慎的口气问 害死人的罪呢 你害死过人 害死过三个人 父亲夸张的惊讶着 阿泽泽 这种事怎么能乱说 我不是乱说 我给才让书记也这样说 你是说 才让书记知道你害死过人 他一直在保护我 不一定吧 他好像不知道牧马场的阿旺目工就是斗马贼 秋吉一直在督促警察查找抓捕你 他是想让我知道 警察不会放过一个害死了人的大盗马贼 我越是感到危险 就越会依赖他的保护 他也就会得到更多的金矿 你还知道有多少金矿 还知道七八处有金子的地方 就是不能确定金子到底有多少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不能再告诉了 多养牲畜会毁掉草场 乱挖金子也会毁掉草场 要是满足了人的所有贪心 我就一点点功德也没有了 来世怎么办 也好 那就给谁也不要说强八书记了 我给你说了实话 心里宽敞多了 你打算把我怎么办 放掉我 让我去大马九逆无人区跟大马群在一起 还是要把我交给公安局 你说呢 请按你的心愿随便处置吧 我不会祈求你 父亲盯了一会窗外的黑暗 垂下头说 我还没想好 先带你去一个牧人家 吃点饭粑 喝点酥油茶 然后再说 阿旺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 父亲也呼呼睡去 狼嘎狠狠的拍了一下头 自愈道 我可不能睡 但很快 他就停了下来 趴在方向盘上打起了呼噜 第二天下午 三菱越野来到了爵霸家的帐房前 三个人刚一下车 小藏熬当周就咆哮而来 冲着阿旺扑了过去 似乎他知道他是个坏人 父亲赶紧抱住他 我领来的人 你怎么能咬 当周朝父亲吼了一声 像是说 我连你也得咬 他张嘴擒住了父亲 的手腕却没有咬合 剪了几下又放开了 左南跑过来迎接他们 先朝没见过面的阿旺弯了弯腰 你好 你好 又面向父亲和郎嘎连声问好 父亲说 好的呢 学霸阿爸好吧 尼玛阿妈好吧 格列好吧 尼玛和旺姆好吧 你好吧 家里的牲畜好吧 草场和帐房好吧 索南指着帐房说 我们这里好不好 你的眼睛能看见 你们那里好不好 得 请你坐下来慢慢说 爵巴领着格列走出了帐房 米玛和旺姆提着奶桶从拴着毛母牛的党绳那边走来 大家一起向父亲和两个客人问好 父亲问 尼玛呢 左南说 放牧去了 你怎么没去 雪灾过后 没剩下多少牛羊 我去干什么 我早就说过会这样吗 你还不信 尼玛去哪里放牧了 索南说 有草的草场已经不多了 就是赶着牛羊走一走 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强巴阿巴了 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 牧人索南一般不说灰心丧气的话 但今天 他说的眼泪几乎掉下来 父亲想让他流流泪也是对的 谁让他疯狂的繁殖 不顾一切的增加存栏率来着 而且他还是乡长 追究起来 他也是有责任的 父亲过去抱起格裂亲了亲 对爵巴说 今天的客人你好好招待的要来 爵巴假装不高兴的说 客人来了自然要招待 但在心里 我还是会把毁掉草原的人和客人分开 父亲说 有罪的人开始悔罪了 该是帮帮忙的时候了 人们朝帐房里头走去 迷马走在后面 瞪瞪父亲的皮袍袖子 小声问 这个客人是干什么的 父亲说 放牧的 叫什么阿旺 阿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