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第两百六十三集 电视里的新年钟声敲响了 鞭炮声四级 已经完全听不清电视里的声音了 院子里 周东北点燃了一万响的鞭炮 屋里 热气腾腾的酸菜猪肉馅饺子上桌了 周国柱端起小酒盅 饺子就酒 越喝越油 来 咱爷仨走一个 当 一饮而尽 周东北大笑起来 哎 妈 我吃着茄了 第一个饺子 赵玉芳笑道 真好啊 我儿子今年呢 肯定发大财 嗯 周东南翘脸上的表情很丰富啊 妈 饺子里还放糖了呀 啊 你吃到了 就放一块水果糖 周东北问 也是第一个饺子啊 周东南含着糖 连连点头 姐 这说明接下来的日子 你和海哥都是甜甜蜜蜜的 周东南羞红了脸 盛夏家 老朴家 二虎家 杨历年家 马小花家 孙广智家 郝中海家 家家户户 此时都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外面不时响起阵阵鞭炮声 一家人围着桌子 喝着小酒 吃着热乎乎的饺子 其乐融融 凌晨一点 周东北和爷爷躺在了他的小火炕上 耶 你看我这小屋多好 你以后就在我这住得 他说 周国柱笑道 那边我有老邻居 还有那么多的老工友 偶尔老哥几个聚一起 喝点小酒 吹吹牛 爷爷懂你的心思 你老婶就那样 小来小去的事 我也习惯了 根本就不往心里去 你叔看着窝囊 可真要发起脾气来 你老婶也得哆嗦 所以啊 你不用惦记 爷不受气啊 也没人敢给爷受气 没事 能和你姐过去看看我就行了 周东北暗自叹息呀 知道劝不动他了 只好作罢 伴随着铃星响起的鞭炮声 爷孙儿俩有一搭没搭的聊着 也不知道是谁先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大年初一 周东北是被鞭炮声惊醒 这么想 一定是隔壁老盛家放的 臭丫头 他迷迷糊糊骂了一句 伸手一摸 身边是空的 看来爷爷早就起来了 周东北拎着暖水瓶进了屋 老蛋 起来了 同样的声音在周东北耳边响了好多年了 一直都不曾消失过 他翻身趴在了枕头上 两世为人 他一直习惯睡这种荞麦皮枕头 这种枕头不仅透气 还不硌头 上一世他最怕住店 因为大多数宾馆酒店用的都是那种蓬松绵软的枕芯 脑袋躺上去热乎乎的 没着没落的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 他就用衣裤叠起来枕才能睡安稳 没办法 屌丝就是屌丝 享不了那个福啊 到啥时候 他都觉得还是老家的热炕头舒服 哪怕是天鹅绒的枕芯 也赶不上老娘亲手做的荞麦皮枕头 那是永远的念想 直到闭眼那天都不会忘的 姐 爷呢 他点了根烟 周东南给他倒洗脸水 热气扑面 让他脸上的绒毛都挂上了雾气 健康粉红若隐若现 爷爷不到六点就起来了 在乡里溜达了一大圈 回来后还扫了好半天雪呢 下雪了啊 快起来吧 以后别在被窝里抽烟啊 坏毛病 周东南呵斥了他几句 走的时候又说 入冬前你还天天起早跑步呢 怎么天一冷又蓝了 哎 不是我懒 周东北无奈解释道 天暖和的时候 跑完回来就用凉水冲冲就行了 现在咋整啊 好一身汗没法洗 两天就得臭了 想想是这个道理 周东南叹了口气 东北的冬天 又有多少人家能天天洗澡呢 姐 你劝劝妈妈 等以后咱们班城里住着吧 啊 我知道 快起来吧 他拎着暖壶出去了 周东北披着棉袄 拿着牙缸蹲在院子里刷牙 后半夜果然下雪 房顶上 园子里的垄沟上都铺上了厚厚一层 爷爷扫出了一条路 一直到院门口 周东北一口牙非常好 不仅白 而且一个蛀牙都没有 他还是上高中以后才学会的刷牙 以前也就是用盐水漱漱口而已 幸好小时候身体不爱生病 否则就得像老朴那样一口的四环素牙了 四环素是一种广谱抗生素 在六七十年代是消炎的首选药物 应用非常广泛 那个时候很多生病的孩子都用过四环素 导致正在生长发育中的牙吸收了这类药物 牙齿变成了灰黄或者棕色 形成了这一代人特有的四环素牙 想不想 身后传来盛夏的喊声 周东北一嘴的牙膏沫子 扭头去看 小丫头垫着脚 脸上得意洋洋 呜噜噜噜噜 周东北漱了漱嘴 吐出的热气升腾起一片白雾 啊 你就坏吧你 他站了起来 也没发烧啊 我在被窝还骂你呢 没有 你这头猪 就知道你还没起来呢 快去吃饭吧 望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 周东北喊 一会儿你来不来啊 看心情 一个多小时以后 剩下的心情肯定好 可两个人在小火炕上才啃了一会儿 老朴和二虎就拎着东西来拜年了 于是 二人世界变成了四个人玩扑克 一个个盘腿坐在炕上 脸上都贴满了报纸条子 老朴坐时间长了以后就得躺一会儿 只要以后别再做什么大幅度的剧烈运动 慢慢养着就行 下午三点 三个人都得回家吃饭 推开院门 二虎回头喊 哥 晚上我俩 还跟我聊啊 滚 滚犊子 滚他妈犊子剩下左转往家走 头也不回 背着小手 披散的长发飞扬 咯咯笑个不停呢 老朴嘟囔道 这脾气 大过年的咋还出去横丧子呢 周东北恨得牙根直痒痒 啊 你他娘的病奄奄的 在病床上还折腾呢 体谅过二哥我了吗 哥 二虎刚喊出来一个字儿 哥个屁 滚 他掐着腰继续大声骂 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 鸡呀 二虎哪知道他什么心思呀 不然一定抱着他的大腿猴 骂我干啥呀 我也饿着呢 他拉着老朴 赶快走 这真疯了 快走吧 逼小子俩 老盛家 天已经黑透了 盛夏在炕上坐卧难安 起身下地穿鞋 站住 牛素芬喊住了他 盛夏没出声 一脸疑惑看着他 去哪儿啊 啊 和二哥说会话不行 牛素芬下了地 叉腰堵在了门口 圣剑社和盛春对视了一眼 都没敢吭声呢 哼 你干啥呀 盛夏穿上了棉袄 我去聊会天怎么了 哎呀 白天待了一天了 晚上还去呀 挺大个姑娘 你没有点深沉呢 我咋了 却说说话就没身上了 对 牛素芬立着眉毛 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爸 盛夏看上了炕上的父亲 毕竟是过来人 盛建设当然明白姑娘的心思 包括隔壁周老二啥心思他也清楚 可为了避免擦墙走火 还是要约束一些 姑娘过了年才二十 周老二也才二十一 如果真大了肚子 可就丢死人了 清咳两声 姑娘啊 出去玩一天了 晚上在咱家看看电视聊聊天啊 再说了 东北他爷爷才来 一家人要说的也多啊 咱就不去打扰了 牛素芬也说 昨晚就没睡好 今晚都早点睡明天还得去你老家呢 盛夏听一直偏向自己的父亲也这么说 一甩袖子迈步就往出走 牛素芬见这么劝他不好用 嗓子尖了起来 你个死丫头 我回自己屋不行啊 真的 盛夏气鼓鼓的看着他 也不说话 大过年的 牛素芬也不想吵 于是就侧了侧身子 让出路来 不过她可一直紧盯着呢 如果发现这死鸭头往出跑 就得出手抓他 盛夏夺门而出 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她的房间在厨房后面 以前是杂物间 六七年以前 冬天的时候一家四口人都在东屋炕上睡 这样烧一铺炕就行了 到了小学五年级 盛夏成人了 家里就把厨房北侧杂物间改成了房间 本来盛建设想让姑娘住西屋 儿子住新房间 可拗不过媳妇儿啊 盛夏也主动让弟弟住在向阳的西屋 他搬了进去 进了房间 气呼呼的躺在炕上 外面时不时响起鞭炮声 更让他心烦意乱了 火炕烧的虽然热乎 可北墙太凉了 因为反霜 新湖的报纸湿了好大一片 他抬头看了眼被剁 这才想起那件藏起来的东西 赶快爬过去掏了出来 攥在手里 蹑手蹑脚的跑了出去 打水赶快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