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一九九零年八月十一日 太原市某大学硕士研究生张国俊服毒自杀了 这消息如同一颗重型炸弹 震撼了教职员工们的心 有人叹息 有人疑惑 也有人嗅出了此案背后的血腥味 向公安机关报告了一些可疑迹象 提起张国骏 大学的一些老教授都含手称道 赞叹不已 年仅三十八岁的他 走过了坎坷曲折的道路 在那个年代 他插队在山西农村 艰难的生活并未磨灭他向上的信念和志向 当别人借酒浇愁 用扑克发牢骚时 他却一头扎进了书本里 功夫不负有心人 七七年第一次恢复高考 他以全地区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某大学数学系 为了事业 他直到去年才结婚 妻子温柔俊俏 家庭和乐幸福 这样一个前程似锦的年轻人 怎么会服毒自尽呢 有人反映 案发前一星期 张国俊情绪反常 白净的脸颊上挂着阴云 吃饭不多 话也不爱多讲 时不时的唉声叹气 妻子追问也不讲 可有人看见 他曾和一个女人下过饭馆 溜过公园 谁也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女人是何时出现 又何时走的 只看见这是个举止高雅 端庄秀丽的女人 经公安人员认真检查张国俊的遗物 终于发现了几张扯碎的纸片 一封信 一封女人写给男人的信 一封充满了痛苦与心酸的信 国俊 请允许我还这样称呼你 因为你过去毕竟是我的知心人 我的希望 我的一切 作为一个女人 别人有的我都有了 地位 名誉 家庭 孩子 可我的心却是破碎的 流淌着血 我现在的丈夫 一个九十年代的大学讲师 竟不能原谅我的过去 那个令人陶醉却又叫我终生不得幸福的夜晚 现在我终日被苦恼折磨 我恨 我真的很恨啊 幸到落款是一个不幸的女人 当公安人员千里迢迢赶到这个不幸女人所在的南昌某大学时 以确凿的证据依法逮捕了她 一九九零年八月十日下午 飞驰的列车上 拥挤的车厢里 一位三十几岁的女人正在闭目养神 她叫许如慧 窗外一片白雪 树木凋零 寒风凛冽 唉 他从小巧动人的朱唇里发出一声叹息 沉思冥想 把他带到了遥远的过去 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是晋北平原一个土地贫瘠的小村庄 这里地少人多 农民穷的点不起灯 在黑暗中消磨时光 他抱着一腔热血 从大城市下乡来到这儿 却没想到这里是如此的贫穷 他是忘了 天天借着月光用扑克牌算命 盼望着有一天能重返故乡 在这百无聊赖的日子里 他认识了张国骏 张国俊的幽默和发愤 似一盏黑暗中的明灯 照亮了他的生活 他为之欣喜若狂 艰难的岁月有苦恼也有欢乐 当他和他谈古论今 说理想 论心愿时 他觉得张国俊的眼睛里闪烁着动人的光 姑娘的初恋真诚而灼热 小伙子更是百倍珍惜 痴情切切 山泉流淌 溪水欢畅 没有仪式 没有手续 在间破土屋里 两颗孤寂的心灵撞击着 迸发出绚丽的火花 春意融融 雀月枝头 张国俊考上了大学 他为他高兴 把沾满泪水的吻印在他的额头上 我想飞 他说 只要你有翅膀 他说 过去的幻想诗 今天变成了现实 国俊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他泪水连连的目送他远去 两人约定四年后结婚 国俊人走了 心也走了 他的心碎了 但他毕竟不同于别的女人 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之后 他开始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奋斗生活 两年后 当南昌某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送到她手中时 她竟整整昏睡了三天 大学毕业后 他留校当了助教 丘比特的箭又一次射中了他 月下老人成全了他和同校一个讲师的美满姻缘 事业上 她一帆风顺 成就辉煌 她所领导的医学科研项目在省内外居领先的地位 论文发表在全国有影响力的杂志上 生活里 她是贤妻良母 支持丈夫 培养孩子 操持家务井井有条 可谁能想到 几句传言在她和丈夫之间筑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和谐宁静 美满幸福的生活一下子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 一九九零年三月的一天 她下班做饭菜和儿子等丈夫回来 月光爬上了树梢 才见丈夫醉眼惺忪的跌进家门 她一阵运怒 啪 哗啦 大衣柜的镜子突然被狂怒的丈夫打碎了 怎么回事 问我 哼 这镜子照人走形 不是真模样 破鞋烂货 你早跟人家搞过了 骗了我这么多年 你还有脸 要换我早拿根绳子上吊了 啊 山崩地裂 他不觉哑口无言 从此 这个往日欢声笑语的家庭 成天是骂声连天 窗户里往外飞破烂鞋子袜子 连孩子都受了刺激 睁睁的看着母亲发呆发痴 他委屈 他争辩 他劝说 但他就是不认错 如果说这是一个错误 那么责任者又是谁呢 那样的一个年月 那样的一个环境 那样一个可敬的小伙子 他的爱是真诚的 是无私的奉献 是一种最切实的方式 是张国俊欺骗了他吗 当初他也这么想过 也恨过 但他后来又领悟到了 这是一种动力 如果没有这个事变 他今天也许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妇 一个为张国俊做出牺牲的贤惠妻子 生活是多棱镜 折射出缤纷迷乱的光 很难说他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没有模式 他在生活的激流中沉浮挣扎 几个月后 她终于感到累了 疲倦了 丈夫的嘲弄笑骂已经把她搞得焦头烂额 社会上的议论则是更加难受 这个女人不简单哪 插队能上大学 不像当头的做出贡献能叫你走吗 嘿嘿 有一次就会有二回 山沟沟的南知青都是虎羔子 这么个美貌小妞能不 哎呀 真看不出咱们的女助教还有这么一段风流时啊 怪不得这么玩命啊 原来是为了补过师啊 脏事盆子 骚尿罐子 乌七八糟的污言秽语 一起向他泼来砸来 躲都躲不过 他终于忍受不住了 借工作之便 买了一瓶氰化钾 千里迢迢来到了碧城 将满腹怨恨和愤怒向他过去的恋人张国俊发现 他要毒死张国俊 一九九零年八月十一日上午 列车到站了 他在邮局给张国俊打了电话 谁 你说什么 张国骏在话筒的另一边惊恐万状 我难道忘了吗 有些事想找你谈谈 叙叙旧 下班在滨河公园门口等你 他沉重的放下电话 脚步匆匆的提前来到了公园 张国俊做梦也没想到他会来找自己 前些天虽然接到过他的信 信中流露出的怨恨和痛苦着实叫他不安 十几年了 相互之间没有通过信 当初张国俊上了大学之后 几乎每隔几天就给他写信倾诉衷肠 叙说学习和生活 几年的同甘共苦 风雨同舟 张国俊感激他 忘不了他 时间一长 母亲 一个八面玲珑的老太太出面干预了 让张国俊认真考虑 权衡利弊 老太太苦口婆心不见笑 又搬来亲戚朋友帮忙劝说 最后留下了一句话 再不和那个乡下姑娘吹灯 从此断绝母子关系 张国俊痛苦万分 这不是当代的陈世美吗 可这母子情谊却怎么好一招割断呢 考虑再三 最后他给他写了一封信 婉言道出了苦衷 并发誓以后永远不恋爱 不结婚 现在 他竟千里迢迢要来和自己面谈 有什么好谈的呢 只会给双方增加烦恼 不去赴约吧 这个女人的脾气张国俊最清楚 柔弱中有股刚烈 说不定会去学校大闹一场 搞个天翻地覆 使自己要身败名裂 下了班儿 张国俊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冰河公园 两人都远远的看见对方 相顾无言 都在用目光追寻着过去的他和他 你好吗 他费力的问 还可以 成了家 张国俊淡淡的说 妻子漂亮吗 能让我看看照片吗 不必了 如果你非看不可的话 那就 他从钱包里拿了出来 照片是结婚彩照 张国俊身旁紧紧的依着一个秀美的姑娘 动人的双眸里流露出了舒心满足的光彩 她比我漂亮 是吗 你真好服气呀 他酸溜溜的喃喃细语 下意识的触摸了一下书包里面的情话贾瓶 多幸福的一对夫妻呀 也许他妻子已经有了身孕 将来会更加的美满 不 绝不能心软 他越是幸福 自己的不幸就反衬的越强烈 这个不幸正是他张国俊造成的 张国俊默默的走着 用带哭的语调向他做着忏悔和自责 央求他能原谅他 不要打破他宁静的生活 他静静的听着 心中一阵阵恶心 这就是过去那个血气方刚 正气凛然的青年嘛 怎么一点影子都找不见了呢 他现在考虑的只有他自己 他的家庭 连句体贴安慰的话都没有 太自私了 简直就是一只冷血动物 他终于下了决心 在不幸和犯罪之间做出错误的可悲的选择 他们来到了一家冷饮店 叫了丰盛的西餐 紫红色的葡萄酒在灯下浮光 映照在他那张惨白的脸上 当张国俊去端菜的档口 他取出了氰化钾 滴入了张的杯中 然后平静的看着他喝下去 当天晚上 张国俊死了 一个风华正茂的硕士研究生就这样过早的走了 人们惋惜之余 也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 那女人的全部就是男人了吗 他被带上了手铐 关进了监狱 最终 他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死刑 本期节目播讲完毕 感谢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