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第九章马老太回忆往事 活档案再次确认 也许是出于职业的习惯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 欧阳平和李文化就起了床 起漱完毕之后 欧阳平提着两个热水瓶和李文化走出了院门 走出小鬼向前巷口 巷口的路灯还亮着 街上没有几个人 两个挑担子太浓 步履沉重的走在青石板路上 路灯将他们的身影像变魔术似的 一会儿变得很短 一会儿又拉得很长 大街上回荡着他们咿呀咿呀 嘿呦嘿呦的声音 估结这可能就是最早的说唱艺术吧 大部分的店铺都还沉浸在睡梦之中 只有几家店铺的门开了 其中一家就是马老太的茶水炉 不远处的烧饼油条店飘来诱人的香味儿 马太太正端坐在门口 在这个小镇上 在早晨的这个时间里 你在大街上看到的人 除了远道而来的菜农 几乎全是这些上了年纪的人 马奶奶 这么早就忙上了 欧阳平一边打招呼 一边把水瓶放好 不早了 咱们吃的就是这碗饭 端的就是起早贪黑的碗 老人家 几点开的门呐 五点开的炉子 啊 那晚上要到半夜才关门 早晨又起这么早 老人家 这么多年 您可真不容易啊 这都习惯了 你们这两位同志 我咋见你们眼生呢 是啊 您老人家的眼睛可真紧呐 我们刚住进小鬼巷 老人家 我们是公安局的 李文化补充道 哦 我晓得了 你们巴成是为另个案子吧 马奶奶 你说对了 那案子怎么样啊 还没有头绪呢 马奶奶 你看茶水炉看了几十年 这小鬼巷里的人 你都熟悉吧 都是老街坊 哪能不认识呢 那么要是只住一 两个月或者十来天 你也能记得吗 甭管是谁 只要在我这冲几天开水 我就能认识他 那太好了 马奶奶 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好啊 你们要问就问吧 一九七三年国庆前后 小鬼向一百七十七号搬进一户姓蔡的人家 男的叫蔡作霖 个头比较矮 他的老婆个头比较高 我知道 上次你们在王铁家那提起过这件事儿 那男的是上海的 女的就是咱们东门镇上的人 姓田 是田大棒子的二女儿 对对对 老人家 您的记性太好了 记得这么清楚 欧阳平喜出望外 马老太太一下子就喜欢上欧阳平和李文化他们了 话匣子也完全的打开了 那么这女人呀 每天天黑之前 要来打三 四瓶开水 在这个世界上 有这样一种人 他们面对纷繁的生活 往往会轻易的忽略掉很多东西 但对于他们的职业相关的信息 却会过目不忘 记忆犹新 后来 就是一九七三年的元旦前后 蔡家人到上海去了一段时间 李文化道 对 去了有半个多月吧 那姓蔡的病死在上海了 欧阳平觉得 他们已经一步一步的接近了问题的核心 那蔡家人去上海的这半个多月 有没有人请人给他看房子 也就是说 他们走了之后 小鬼巷有没有陌生的人到您这儿来冲开水 欧阳平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马老太 有啊 蔡家请的那个送菜的 那闺女叫什么来着 叫什么花的 对了对了 桃花她爹还有她男人 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往巷子里送菜 想起来了 瞧我这记性 桃花他爹 人家都喊他刘老四 是刘家籍人 就是一百七十六号院子里刘老太太亲戚 那闺女啊 每天冲水的时候 还帮刘奶奶带上一 两瓶 那闺女管刘奶奶叫大姑 欧阳平听到这的时候 心里那些曾经的时隐时现 孤立的 毫不相干的 又是支离破碎的爷们 终于有了一点往一块凑的感觉 小镇的历史 小镇的生活史 都被一一复制在某一个记忆里 咱们搞刑侦工作的人 就是要搜寻这些早已被尘封的记忆 将他们一一还原出来 可以这样说 欧阳平他们这两瓶开水冲的还是很有水平的 他们把水瓶暂时放在马老太太茶水炉 向烧饼油条店走去 店里面已经开始上人儿 他们找了一个空桌子坐下 马上就有一个小伙子迎上来 两人要了两个烧饼 十二根油条 两碗豆浆 有六根油条是带给刘奶奶的 刘奶奶牙掉的所剩无几 吃这玩意儿挺好 用开水泡一泡就成了 欧阳平还提醒李文华 待会儿把两瓶开水给刘奶奶留下 把刘奶奶的水瓶打满了 我们自己用 两人一边吃着早点 一边说案子 最后确定下面要做的一件事儿 这件事儿和欧阳平心里的那些疑问有关 马太太提供的情况 还要在刘奶奶那儿进一步的确认 他作为桃花家的亲戚 一定还知道一些外人所不知的情况 而且还要把重点放在桃花为什么要发疯这个问题上 欧阳平他们走进了一百七十六号院的时候 刘奶奶早已起来了 她在不紧不慢的打扫了院子 老家人把欧阳平他们让进屋子 李文化从桌上拿过一个瓷碗 用开水烫了烫 倒了大半碗水放到了刘奶奶面前 然后又把油条拿到了刘奶奶跟前 老人家感动不已 欧阳平自小失去了母亲 母亲生下欧阳平就因为大出血而撒手人寰 父亲不久就续了弦 欧阳平从此就和奶奶相依为命 十五岁的时候 他最敬爱的至亲的奶奶也走了 这就是欧阳平为什么一见到刘奶奶就感到十分亲切的原因 这对李文化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刘奶奶 我们有一件事想问问您 欧阳平坐到刘奶奶的身旁 哦 同志 你说吧 声音大一点儿 吓不着我老婆子的 十一年前 也就是一九七三年下半年 在对面院子里 也就是一百七十七号 曾经住过一户人家 姓 在元旦前后 他们家到上海去了半个月 您还能想起这件事吗 咋还想不起来呢 他们去了半个月 是我们家老四给更好看的房子 菜蔡大嫂嫂找我 啊 那么 你还记得是你堂兄家什么人照看蔡家的房子了 是我那侄女 侄女就给看的房子 桃花吗 是 我们上次去刘家集接您的时候 那桃花好像精神上有问题 可不是嘛 这是那年给蔡家看房的时候吓的 对面的房子不干净 邪气重 常闹鬼 桃花那孩子火性低 扛不住 刘奶奶 您是说 桃花是被下疯的 您能不能跟我们说仔细点儿 桃花夜里突然从床上爬起来 用桌子和板凳把门顶起来 说有一个鬼影子在外面 正在门口向屋里面看 眼睛瞪得大大的 桃花把被子裹在身上 钻进床底下了 嘴里一个劲儿的叫着 有鬼 我看见鬼了 在门外 眼睛还瞪着呢 欧阳平和李文化交换了一下眼神 刘奶奶 这桃花男人不是和她在一起吗 别提了 这傅羲汉见桃花得了疯病 就丢下走了 这小子早就想起和桃花打离婚了 他哪去了 回洛阳去了 在洛阳什么地方 谁知道 这傅羲汉从小就没了娘 是个孤儿 十七八岁呀 就跟着老四讨生活 这个年轻人刚开始不错 很机灵聪明的 老四正把桃花许给他 谁知道这孩子后来不成驴不成马 成他妈骡子了 这桃花以前有过这种病吗 李文化问道 没有 不过桃花这孩子的命很苦 说姑娘的时候啊 曾和寨子里一个小伙子相好 后来老四把桃花许配给另一个男人 桃花有一阵子一句话都不说 心里面落下病根呢 刘奶奶 你再回忆一下 桃花发疯 你当时亲眼看见了吗 我当时不在跟前 我在跟前的时候 桃花就已经疯了 那么你看到桃花时是什么样子 他披头散发的躲在床底下 嘴里一个劲儿的念道 小勇没了 小勇走了 离了 死了 没了 小勇 就是桃花的男人 姓郑 那么 桃花发疯的事情 是谁告诉您的呢 老四说了 他当时在场 刘奶奶 您是说 桃花他爹那天晚上也住在一百七十几号 可不是嘛 老四和女婿每天送菜 忙得很晚 所以这菜就歇了啊 还有我那个堂侄阿贵 就是桃花的兄弟 我那堂侄儿刚从北京回来没一天 东门来看望我老婆子和他姐姐桃花 我们一家都在这儿吃晚饭 喝了酒 吃完饭的时候 天已经黑臭了 我那糖汁儿就在玻璃吸了 也就是说 你最后一次看的侄女婿郑晓勇 就是那天晚上他们在您这吃饭的时候 第二天您就没有看到他 而且您以后再也没有看到他 是啊 照您这么说 您侄儿女婿是夜里面走的 是 他临走的时候也没有看看您老人家吗 没有 刘奶奶 您那个侄子刘阿贵在北京工作吗 他那时在铁路上 经常跑北京 是个列车员 从欧阳平他们和刘奶奶细致入微的 层层深入的谈话内容看 他们有了重大的收获 小鬼巷一百七十七号警钟一案的侦破进程 终于向前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负责记录的李文化在结束的时候 一边长长的舒一口气 一边让五个指头做了若干个伸展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