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张鹤鸣看这份考卷是南卷 便在四位阅卷官荐上来的南卷中翻找同一编号的首场考卷 但找了一个遍没能找到 心想二场能作出如此制艺的 首场也肯定好 难道是没阅到那份卷子 便让徐光启等三位阅卷官在尚未阅完的首场朱圈中找一下 把这一编号的朱圈找出来给他 但徐光启三人在案头首卷中没有找到这一编号的卷子 连落卷中都找了一个遍也没找到 一个阅卷官问道 会不会分错了 首卷分到二房去了 分房阅卷 首卷送到哪一房 后面同一编号的朱圈也会继续送到该房 当然出错也是可能的 张鹤鸣便持了这份二场朱圈到春秋二房去一一对 看那四百多份首场朱圈 却还是没找到同一编号的猪圈 这让张鹤鸣好生纳闷 首圈怎么可能不翼而飞呢 徐光启犹疑道 前两日我曾贴出一份考卷 那份考卷犯了先帝庙 讳不会就是那份卷子吧 张鹤鸣爱才 这份二场考卷实在优秀 不忍错过 擢拨出优秀人才也是房官的荣誉 便让徐光启去至公堂核对一下 徐光启到至公堂一看 贴出的这份卷子果然就是他们到处要找的那份首卷 既已贴到墙上 当然没有再揭下来的道理 徐光启回到阅卷房 对张鹤鸣道 张大人 实在遗憾 那份首卷果真犯讳了 没法荐上去 张鹤鸣颇为失望 叹道 哎 可惜了 可惜了这位才华横溢的考生 只有等下科了 又是三年寒窗啊 徐光启把那份二场朱圈取过来看 越看越觉得这象是张原作的 但张原那么心细的人 怎么可能会在首场首艺出现那样明显的错误 徐光启摇摇头 觉得不可能 他没把这份朱圈立即弃到落圈堆中 而是放在一边继续阅卷 二月十九 第三场的策问卷也送上来了 这时该荐上去的卷子都荐上去了 三场策问素来不受重视 阅卷官们短短几天间批阅了数百万字 也疲倦了 没有精力再细看 这第三场的卷子 都是根据已经确定要荐上去的那近百份前两场朱圈的编号 找出相对的第三场朱圈 粗看一下 没有犯讳之处就行 徐光启特意找出那个首艺被贴出者的第三场朱圈 三篇策问关切事理明白这正大 没有浮华之词 却有真知灼见 徐光启心中的忧虑愈发深重 从二场 三场的制艺来看 这极有可能是张原的考卷 但张原怎么会出这样低级的错误 这好比围棋国手自填一眼死大龙 按理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是智者千虑 终致一失吗 这后两场制艺实在优秀 让人割舍不下 不管是不是张原的 徐光启都要再去至公堂看看那份贴出之卷 后面六篇他还没看过呢 顺天府至公堂面阔七间 五脊悬山顶 青砖墙 琉璃瓦 是顺天府贡院最气派的建筑 匾额上的至公堂三个字 是万历初年张居正下令重修贡院时亲笔所题 张居正去世后 万历皇帝对他进行清算 差点开棺戮尸 张居正施行的卓有成效的新政也大半被废除 但这块匾额却没人更换 至今留高悬着 在至公堂右侧第三间 有一块漆成黑色的板壁 违式的朱圈就贴在这里 大约有四五十份遮蔽了大半板壁 这些违式的卷子 有的是因为首场七篇的凡起与大结的字眼相同 有的是二场诏表格式违例 有的是在卷中自叙生平 但犯庙讳的卷子独此一份 徐光启微微躬着身子 正在细看这份卷子 一页页的翻 从第二篇看到第七篇 夕阳从堂前的两株树叶脱尽的柿子树间照过来 徐光启神情肃然 他将揭起的卷子放下 在廊上踱了一会儿步 拿定了主意 返回春秋阅卷一房 把房官张鹤鸣请到这边来看这份落卷 张鹤鸣看罢 半晌方道 哎 这应该是今科会试名列前茅的佳作呀 可惜是犯讳 若只是涂抹污卷这样的违式 我都会持卷去刘院长处说情 可惜 可惜 爱莫能助啊 张鹤鸣连连摇头 叹惜之情溢于言表 徐光启不肯就这么放弃 他敢断定这卷子就是张原所作 他必须要帮助张师弟 说道 张大人 请细辨这违式的首篇与其他六篇的区别 张鹤鸣又细看第一篇 皱眉道 这第一篇与其他六篇相比 逊色不少 科场重首艺 谁人不知 为何该考生会如此颠倒 还犯庙讳呀 张大人请看这最后一篇 徐光启将卷子翻到最后一页 指着那个缺了一笔的君字 该生作到最后一篇 应是精力疲倦之时 却犹记得避御名之讳 怎么可能会在第一篇时犯先帝庙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