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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勒佛传九
大肚子和尚成了花和尚
天华寺之所以在浙东一带赫赫有名
除了地理位置优越之外
还因为它有一件正寺之宝
武则天女皇轻赐的一只金香炉
然而有一天
监院接到大雄宝殿香灯师的报告
皇帝御赐的金香炉不见了
监院待人将所有可疑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
也没有找到金香炉的影子
坚怨无可奈何
一摊双手说
奇怪
一只香炉既没有腿脚
又没有翅膀
难道还会钻进土里飞到天上不成
尹青阴阳怪气的说
它虽没有翅膀
飞不到天上
兴许能钻进人的肚子里
隐空与他一唱一和
谁的肚子那么大
能盛得下一只香炉
师兄
那金香炉是不是藏在你肚子里了
我的肚皮太小
可是有大肚皮的人呢
监院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尹清他们似乎是另有所指
于是他灵机一动
带人来到弃子居住的农具仓库
果然在他床下的破衣裳堆里找到了那镇寺之宝
弃子呢
带他来见我
坚韧不禁暴跳如雷
这时弃子还挑着柴担艰难行进在山路上
因为担子太重了
他走一小段路就得休息一会儿
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等他回来
让他立马下课堂
下课堂可不是说着玩的
僧人之间有什么纠纷摩擦要下课堂处理
严重违反戒律四规的僧人也要下课堂
下课堂的结局不是被打缠板
就是被曲逐出四妾此挑着柴担刚刚走进天华寺后门
就被一位等待多时的招客带到了课堂
弃子一只脚刚迈进课堂
监院暴喝一声
跪下
弃子虽然不明就理
还是顺从的跪倒在佛龛前
监狱一挥手
伸直抽出插在佛龛前的禅板
向弃子的身上狠狠打来
一
二十个板子打下来
弃子痛得浑身哆嗦
但他咬紧了牙关
既不求饶也没有呻吟
打过了板子
监愿将那只金香炉放在妾子面前
问他说
这是怎么回事
妾子知道这只宝贝香炉的故事
但他实在不晓得他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只好沉默不语
然而监狱却将这看成了弃子在故意装聋作哑
便直截了当的问道
说
他是怎样跑到你的床底下的
又是如何藏到了你的衣裳堆里
妻子心里总算明白了
他再次遭到了别人的暗算
被嫁祸了
他知道他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干脆一声不吭
监狱以为他的哑口无言是默认
手里捧着香炉不无嘲弄的说道
这只香炉虽然有三只脚
但是若是没有三只手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自己跑到你的房间里吧
谢此心里像明镜一样
一定又是尹青他们捣的鬼
意欲借此报复他
其目的是为了将碍眼又碍事的他赶出寺院
监院继续按照自己的逻辑说道
小弃子
你人不大
却长本事了
原来又懒又馋
现在又学会了偷
快五毒俱全了
弃子还是默默忍受着无端的侮辱
一句也不为自己辩护
监狱见弃词总是不吭声
心中的火气也就消了许多
他长长的叹那口气说
弃此
出家人怎能见财起义
忘身贪念呢
看来你是俗根未断
尘缘未了
还是趁早还俗回家吧
弃此可以忍受屈辱
可以承受皮肉之苦
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还俗
他急忙请求说
不不不
当家师
我不还俗
我情愿接受最为严厉的责罚
也不离开寺院
当家师
我求求你
监狱摇了摇头
态度十分坚决的说
偷盗是根本大戒
毫无通融的余地
违犯者一律出冤
妻子真急了
说道
可是我根本没有偷盗金香炉呀
监院闻听此言
气得浑身打哆嗦
这是我亲手从你床下找出来的
那么他是怎样到那里的呢
我怎么知道
一定是有人嫁祸于我
监院脸色煞白
一字一顿的说
你的意思是说
是我在故意陷害你
妻子摇了摇头
说道
当家时
您当然不会故意冤枉我
可是一定有人在刻意算计我
谁
你说谁
金香炉究竟是谁偷的
到了这时候
切词反而笑了起来
清者自清
浊子自浊
究竟是谁偷欲非偷
天知地知
他知我知
因缘果报
好礼不爽
自欺欺人
难证菩提
害人害己
业报怎料
看到妾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坚怨不禁触然心惊
心中暗想
莫非冤枉了妻子不成
可是他打柴时空手而归
金香炉藏在他的床下
这些都是我自己亲眼所见呐
于是监院越犹豫
还是坚持让妾辞离开天华寺
正当弃子走投无路之时
方丈云清大和尚适时出现了
他笑着对弃子说
小弃子
你真傻
既然偷了金香炉
干嘛非要藏在自己床底下
岂不是故意留着让人捉脏吗
你若是真的想把它居为己有
何不借每天上山打柴的机会
带到山里藏起来
那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啊
说完
云清和尚看了监狱一眼
随即呵呵大笑起来
监狱当然听出了大和尚的弦外之音
所以香炉失窃一事便不了了之
转眼之间
妾词已经出家半年多了
经历了第一个结下
结夏也叫夏安居
也就是规定在夏季三个月
从四月十六日到七月十五日的这一段时间里
僧人必须住在寺院里
不许外出行脚
因为夏季正是万物萌发生长的时期
为了避免僧尼外出时会在无意之中伤害了草木小虫
犯了杀身大戒
违背了佛教大慈大悲的根本精神
所以佛教规定僧尼在这三个月不得外出云游
依照以往的惯例
寺院要在结假前七天
即七月初九至十五举行报恩法会
拜良黄宝钗
以超度欺视父母
追见过世的亲人
久而久之
这种仪式流传到了民间
形成了七月十五中元节
中国特有的鬼节
看着中原斋日到
字盘惊现绣真容
在这一天
家家烧纸
户户燃香
追思悼念那些已经亡故了的亲人
天华寺坐落在海边
自古以来
居住在海边的渔民都是在风口浪尖上讨生活
大海神秘莫测
风云变幻不定
海难频频发生
因此来天华寺里禅做佛事
超度亲人的大都是遭遇了不幸的寡妇们
法会连续举办了七天
而且晚上也要做佛事
所以那些路途遥远的女人们就居住在寺院的客房里
法会期间
人多混乱
佛事频繁
点燃香烛的地方很多
而且那些信众会烧纸钱
纸船 纸元宝
寺院又大多是木结构建筑
很容易引起火灾
因此监院不让妻子打柴了
而是让他接替原来的老根夫
夜间值班
在寺院巡视
小心看管火烛
以防火神祝融光临
妻子不敢怠慢
整夜整夜不合眼
不停的在寺月每一个角落巡查
总算熬到了法会的最后一个晚上
七月十五这天晚上的法事是放瑜伽宴口
这是整个中元节报恩法会的高潮
其以鬼极其复杂
而且时间长达三个时辰
全市所有的僧人都集中到大雄宝殿前面的广场诵经
为恶鬼施食
那些前来超见亲人的香客
也都带着牌位
纸船
纸元宝来参加这最为重要的仪式
瑜伽岩口仪式极尽庄严肃穆
尤其是高高坐在法台上的掩口诗
身披华丽的金丝袈裟
头戴神圣的披卢帽
口诵密皱身音
上贯云霄
下彻黄泉
让人肃然而娜安娜繁杂的手印变化多端
极其美妙
置身在法会特有的氛围中
你会理所当然的认为
如此真切诚挚的咒语
如此奥妙无穷的手印
自然而然能与其他形态的深灵沟通
岩口仪式进行到了高潮
法师口宣妙计沉晨
叉叉净园融万别千插一贯通烟起
珊瑚枝上月光明
炯炯照无穷眼
口是一边做手印
一边诵咒语
一位逝者将镜瓶移到法师前面
法师振齿云海震潮音说普门
九莲花里现童真
杨脂一滴真甘露
散作山河大地春
法师随即从瓶中取出净水
向四面八方弹洒
岩口仪式虽然神秘玄奥
引人入胜
但切此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仍然到寺庙的各个院落巡查
当他来到乡客们居住的西跨院时
隐隐约约听到房间里面有男女嬉笑调情的声音
尽管切此一百个不愿意
但是那不堪入耳的声音依然清晰的传了出来
而且她几乎可以肯定
又是引擎他们三人
女人自然是耐不住寂寞的寡妇们
寺院净地何容如此污秽之事
妻子高声宣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室内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弃此擒斥
他们不敢再胡作非为
便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是
他还是因此惹上了一身的是非
第二天一大早
尹青等三人领着一位年轻女人来到课堂找到监院
那女人哭哭啼啼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
昨天晚上一个大肚子年轻和尚趁全寺僧俗都在大雄宝殿前放盐口的时候调戏了他
大肚子青年僧人当然是弃死了也只能是弃慈
人们常说
淫为罪恶之首
色为祸害之源
何况淫为佛教僧人第一根本大戒
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违反
佛说
圣物与色会
色会即获生
禅门大德说
色害尤深
令人狂醉
生死根本良
由此也不用说
寺院里出了这样败坏蒙风的丑事
负有管理职责的监院当然是颜面尽失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
嘴唇颤抖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本
本寺僧
僧人犯下如此重罪
绝不姑息
去
去 嗯
去把妻子给
给我找来
不用找
你们看
那不是他吗
妻子如何知道
一场暴风骤雨正在等待着他
他神态悠闲的迈着方步从远处走了过来
他正处在十七八岁的青春庙龄
身材虽然略胖
但因远离红尘
心灵纯净
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种圣洁
清凉而又庄严的神韵
叫人情不自禁的感动
连那个指责弃子调戏她的女人也看得痴痴呆呆
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竟然是渴慕
是贪婪
弃子正好向课堂这边走过来
监狱问暖
女人
你说的那个大肚子和尚
是不是他
这女人的内心似乎正游历在印尼的境界里
神情因陶醉而恍惚
所以没有听见军院的问话
尹青见状
悄悄踢了她一下
女人一机灵
从想入非非中惊醒过来
愣愣真真的问尹青怎么了
尹青赶紧指着金韵说
当家是问你话呢
什 什么事啊
女人依旧一脸茫然
监院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谢词
你说
那人是不是他
女人总算回过味来
眼角瞟了瞟尹青
开口说道
是他 就是他
昨天晚上奴家肚子疼
没有参加放映后
临近此时
一个人隐卧到奴家的床前
他先是抚摸奴家的香腮
又揉搓奴家的胸部
搂着奴家亲嘴
最后趴
趴在奴身上
这女人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那眉飞色舞的神态
津津有味的口吻
不似遭到了强暴
反而倒是向女人偷情
监狱实在听不下去了
呵斥他说
别说了
你害臊不害臊
居然好意思说这种丑事
这女人很是泼辣
冲着监狱喊叫道
咦
你们僧人做都做了
奴家反而说不得
奴家本是一朵鲜花儿
平白无故被你们寺院的僧人糟蹋了
反而说我没有廉耻
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监院何曾遭惹过这等伶牙俐齿的女人
她赶紧转移方向
冲着妻子喊道
妻子
你到课堂来
妻子进来之后
看到尹星等三人
还有一个女人同在课堂时
心里咯噔了一下
暗暗叫了一声不好
不知又有何等厄运在等待着她
果然坚愿开口了
弃子
你昨天晚上干的好事
弃子理所当然的为自己辩护道
当家 是弃子
昨夜奉鸣的指派
大惊巡夜
严防火烛
并未出现什么疏漏啊
监院看到妻子又摆出一副无辜茫然的模样
怒气不打一处来
以嘲弄的口气说道
你是不是又要说你比刚从海底捞出来的鱼还干净
难道你真的让我将你干的丑事说出来
其词没有言语
一则他也不知自己是否无意之中犯了什么过错
二来他不想当着俗人的面与四院的长者争执
所以他默默跪在课堂的佛像前
监愿看气词不说话
并且主动跪了下来
以为他是默认的
说道
你放心
我不会让人打你的
因为你根本不配我们来责罚你
我还怕你脏了寺院的板子呢
其辞
我不说你也明白
犯了波罗一罪应当怎样处理
弃此闻听此言
心中大吃一惊
因为他知道波罗仪乃戒律中最根本的极恶戒
修行人若犯此戒
第一丧失僧人资格
不得震得圣果
第二
立即从寺院驱逐出去
不得与僧同住
第三
死后必堕地狱
弃子认真想了想
实在想不出自己昨夜如何会犯下如此重罪
只能可怜巴巴的望着监院
监院见弃子一脸的懵懂
以为他不明白波罗一罪应该受到的处罚
说道
波罗一罪被称作极恶
如同世俗被斩首之刑
不可能重新长出一颗头来
所以凡是犯此罪者
必当永背弃于佛门之外
弃此
你马上离开天华寺
并且永远不能再踏进山门一步
气此如同五雷贯顶
冷了 呆了 僵了
吃了 傻了
半晌
他的思维才像被冻僵的蛇慢慢苏醒过来
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将我赶出寺院呢
为什么
监院说一根针
针眼破了还能用吗
妻子摇了摇头
如人命中还可复活吗
弃子再次摇了摇头
一块石头破成了两半
还能负荷如初吗
妻子第三次将脑袋摇了摇
监院第四次譬喻说
如果多罗树被风折断
还可复生吗
弃子知道
多罗树产于佛陀的故乡
为棕榈科热带高大乔木
企叶长广
平滑坚实
自古即用于书写经文
称为贝叶经
他的树干若中断
则不再生涯
因此
弃此第四次摇了摇头
他的脑袋快摇成拨浪鼓了
监院最后说
这四种譬喻是佛祖亲口所说
僧人犯淫者就如这四种情况
所以佛门不能再留你了
犯淫
监愿说
我犯了淫戒
继子突然明白了
一定又是引擎他们怕我揭穿他们昨夜不端行为
所以倒打一耙
反而诬陷于我
这个女人一定是他们的向好
双方早就串通好了
事到如今
弃子心中明白
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只不过是增添无谓的口舌
但是他不想就此被赶出寺院
情急之中
心里默默向诸佛菩萨祈祷
南无本释释迦牟尼佛
南魔搭智文殊释利菩萨
南无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嗡
嘛尼贝美吽
弃子嘴里念个不停
没把佛菩萨念来
倒是方丈云清不请自来
云清禅师听了监愿的叙述之后
把一双犀利的眼睛转向了那女人
女人像是被寒光凛凛的刀子指着鼻尖
额头上立刻冒出了一颗颗的虚汗
她不敢与云清和尚对视
赶紧垂下了头
然而云清和尚不但没有责难他
反而客客气气的说道
施主
看来你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
而老衲从小出家
对世俗的一些事情不甚明了
能向你请教几个问题吗
老和尚并不等他有什么表示
紧接着说
譬如鲜花是含苞欲放的美
还是枯萎凋零的好
女人不知云清和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只好实话实说
当然是含苞欲放的美好
残花待柳谁会爱呢
云清又像是不经意的问
你们女人呢
有人说二芭娇娘闭月羞花
也有人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女人不等老和尚说完
便长叹一声
很有感触的说
女人二爸一朵花
年过三十豆腐渣
她看了云聚和尚一言
继续说
长老
你不用糊弄奴家
有白白嫩嫩的豆腐
谁稀罕豆腐渣
除非
怕是二百五吃错药了
云清和尚笑道
眼前就有一个像你说的又傻又呆的二百五
而且还真是吃错了药
云青和尚的手指向了气刺
那女人最为敏感
马上脸色涨红
继而又变成了猪肝色
她敢怒不敢言
只好悄然后退半步
而其他人不知方丈的寓意
坠入云里雾里了
云清转向监院说
当家是你可知道在半年前
弃子是为何出家的吗
监狱摇了摇头
老和尚接着说
他是为了逃婚才急急忙忙跑到岳灵寺
连夜剃了头
穿上了袈裟
说完
云清老和尚什么也没有表示
扭头向门外走去
出了课堂的门
他又停住了脚步
但未回转身
说道
当家是给你一个行脚的机会
我听说那个本来要嫁给弃慈的秋霞姑娘
可是现江两岸全凤化最漂亮的少女
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看看是不是真的
不用明说
当家士心里也明白了方丈和尚的意思
他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尽管契祠没有赶出天华寺
但是鬼晓得究竟怎么回事
她与静香的渔家寡妇鬼混的事
还是在寺院内外传扬开呢
在天华寺弃此陷入一个无形的大网之中
这个网是用众僧鄙夷
厌恶
愤恨的目光编织而成的
试想
禅堂无欲之地
佛门清净之城
一个犯了营戒的恶棍如何能有好日子过
全寺四五百僧人
没有一个人正眼看他
他无论走到哪里
哪里立刻变成一片死寂
师兄弟们都避而远之
生怕沾染上了污垢
就连过堂的时候
前后左右都没人肯挨着它
气死就像一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狗屎
臭气熏天
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它又像一只破草鞋
人人都可以平白无故的踢它几脚
它还像只垃圾桶
每时每刻都可以将最肮脏的东西向他头上倒去
四分率卷五十九记载
破戒有自害为智者所呵斥
恶名留步临终生
毁死多恶道等五种过失
所以气次犹如丧家之犬
恰似过街老鼠
随时随地都会遭到别人的白眼
反感与羞辱
好像他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罪孽的阴影
永远也无法摆脱
妻子背负着异场沉重的精神负荷
他本来焕发青春光彩的脸上
笼罩着晦暗的阴云
他原本无忧无虑的神态一去不复返
伴随他孑然身吟的只有哀伤和痛苦
他感到自己备受熬煎的心灵再无声的抽泣
但是为了寺月的名声与那个女人的名节
也为了减少争端与是非
他一直强忍着
始终没有为自己辩捷开脱
更没有将实际情况告诉任何人
一天傍晚
他照常巡视到客房所在的西跨院
在寺院里暂住的女居士们看到他走来
如同小白兔见到大灰狼
赶紧躲入疗房之内
并且纷纷插上了门
犹如一桶血水从头顶上浇了下来
气刺不但全身冰透了
而且心里一阵阵的抽搐
一种难以凝状的苍凉与悲怆从心头渐渐升起
他鼻子发酸
两颗硕大的泪珠在眼角转了转
慢慢的流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