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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弃儿

他现在不拍手了

只是按着肚子

贝利把他扶回去

当上楼梯的时候

他的眼泪被抛落在黑暗里

妃对琴和贝利有点两样

上次英夫人的讲话可以证明是妃说的

妃搬走了

这里的房子留给他岳母住

被褥全拿走了

琴在土炕上枕着包袱睡在土炕上睡了仅仅是两夜

他肚子疼得厉害

他卧在土炕上

贝利也不出街了

他蹲在地板上

下颚正炕沿守着他

这是两个厨哥

两个被折了朝鸽的雏鸽

只有这两个鸽子才会互相了解

真的帮助

因为饥寒泼在他们身上是同样的分量

琴肚子疼的更厉害了

在土炕上滚成了泥人了

贝利没有戴帽子

跑下楼去

外面是落着阴冷的秋雨

两点钟过了

贝利不见回来

请在土炕上继续自己滚的工作

外面的雨落得大了

三点钟也过了

贝利还是不回来

琴只想撕破自己的肚子

外面的雨声他听不到了

贝利在小树下跑雨

在天空跑

铺着石头的路

雨的线在上面翻飞

雨就像要把石头压碎似的

石头又非反抗到底不可

穿过一条街又一条街

穿过一片雨又一片雨

他衣袋里仍然是空着

被雨淋的他就和水鹅同样走进大门了

他的心飞上楼去

在抚慰着琴

这是谁也看不见的

是琴

野兽疯狂般的尖叫声从窗口射下来

经过成排的米线

压倒语的响声

却实实在在

牢牢固固

箭般的插在贝利的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