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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他小时候是看着我们妈妈跳楼死的

李胜终于道出了这段往事

那时候他才十岁左右

我们蹲在妈妈摔死的地方

一点一点收集碎骨

一个通宵

钱瑞蓦然

原来是这样

李志荣坠楼的死法和刘芬的妈妈差不多

所以让他想起了童年的阴影

抱歉

是我疏忽了

不怪你

这一关他过不去

我也过不去

但总要活着

尽量装作没事发生就好了

李胜说着说着

就会吸吸鼻子

钱瑞再傻也听得出来他在哭

所以就找了个借口挂断了电话

身为男男人

只有自己呆着的时候

才能放纵的哭一场

另一边

办公室内

赵辉半躺在沙发上

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

不舒服吗

陈警官正在替他整理资料

但是看着赵辉这个样子

他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你这样要是睡着了

会感冒

我没事

感冒算什么

说着

赵辉还是坐了起来

蓬头垢面

壶茬都冒出来了不少

就是头疼

最近总是这样

你去医院看看就知道为什么疼了

又是半路杀出一个钱瑞来

他笑吟吟的看着赵辉

要不

我给你试试物理疗法

去去去

一边待着去

省得一会儿被你气死

赵辉嫌弃的说着

陈警官倒是有兴趣

什么物理疗法

教教我吧

中医讲究以毒攻毒

他头疼

所以这个时候应该用笔造成头疼程度更重的外力砸下去

要到病除

钱瑞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滚 药到病除

我看是药到病除吧

赵辉没好气的瞪了人他一眼

眼睛睁得那么大

看来不是休息好了

自己的工作自己做

让人家陈警官帮你做

属于加班

你应该给他三倍工资

钱瑞噎语道

你可是法律工作者

不能违法啊

陈警官笑着点头

去你的吧

这些事本来应该请个助理的

现在大部分都是我自己弄

还省下一份工资呢

赵辉反驳着

数一出诊医院

李正荣的母亲醒过来之后

贾医生就给钱瑞通知了一下

接着又跟几个认识的医生交代了注意事项

钱瑞到的时候

李正荣母亲就坐在病床上

像一尊雕塑

好些了吗

钱瑞小心的问道

生怕一言不合

这个人就要哭

我很懂您的感觉

我父亲走的时候

我是亲眼看着的

李母怔了一下

有些心疼的看着钱瑞

他是我和他爸唯一的希望

十八岁啊

他才十八岁

我怎么可能接受这个现实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

钱瑞如实说

您的儿子很坚强

我们都很配合他

孩子他爸会杀了我的

李母摇摇头

苦恼至极

我的蓉儿

钱瑞从没听过奶茶少年提起自己的父亲

一直也只有李母在奶茶店里忙前忙后

呃

冒昧的问一句

您的丈夫他

李母提起的时候

神色有些奇怪

他在很远的地方

在外面工作

其实

钱瑞本想问很远的地方是不是天堂

不过话到嘴边

还是改了

还是你们分开了

我们没离婚

不过这次可能真的会离婚了

李母说话

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不行

不能让他知道

他会疯掉的

都怪我

都怪我

为什么要送蓉儿学音乐

李母捂着脸痛哭

呜呜业业的喊着儿子的名字

没有办法

钱瑞无奈之下

只能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

一生

钱瑞出来之后

碰到了一位医生

他指了指病房

请问您是这位女士的医生吗

嗯

你是警察还是家属

医生看着钱瑞

感觉两种都不像

哦

你是小贾的朋友钱先生吧

是我 钱瑞

钱瑞点点头

贾医生想得很周到

他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病人有哮喘

随身带着的有喷雾

平时注意一下情绪

不要过于激动

医生说

一般来说

像这种因为情绪昏倒的情况

属于过度通气

呼出的二氧化碳过多

导致血液循环不畅

普通人能自己慢慢恢复

但是哮喘病人会有生命危险的

会窒息休克

还是 是

钱瑞皱着眉

直觉告诉他

这是个重要的线索

过度通气有没有可能造成心脏猝死

休克的可能性比较大

医生如实的说

不过患者使用的是盐酸异丙肾上腺素气雾剂

有可能会导致一些心脏问题

在过度通气的情况下

胸痛 心悸

心动郭速

这些属于并发症

钱瑞的精神一下就好了很多

连着跟医生说了好几次泄谢

然后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跑开了

一边跑还一边给贾医生打电话

李正荣有没有哮喘

没有

贾医生回答道

等一下

报告出来了

我看看

这里有他们练习生的体检报告

一切正常

死者生前很健康

有没有接触过可疑药物的经历

钱瑞接着问道

从医院出来

拦了一辆出租

民政局 谢谢

什么民政局

你要结婚呢

电话那边的贾医生笑道

和王宇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去查李正荣的父亲

他母亲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我又不能逼问

钱瑞一旦进入状态

整个人包括语速都会快很多

血液样本怎么样了

我才刚刚拿到

贾医生那边传来一阵哗啦啦的翻动纸张的声音

血液

血液有了

嗯

看起来死者生前肾上腺素有不正常大幅增多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