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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擦黑

红色的霞光一点点褪去

变成宁静的深蓝

一天比一天更圆的月亮

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钱瑞站在阳台上

手边放着一瓶红酒和一只高脚杯

时钟一秒一秒的跑着

向着午夜进发

举起红酒

钱瑞像古人那样举杯邀明月

略带着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到胃里

竟还有些稍稍的

此刻的他无心品酒

更无心赏月

脑子里似乎塞满了关于沈木的一切

快要中秋了

沈木一家人应该聚在一起好好吃一顿大餐

饭后甜点是那些烤的酥黄的薄皮月饼

刘芬会用各种诡计骗我们吃到邦硬的五仁月饼

不过这是最低级的恶作剧了

我想他今年会拿些新玩意儿出来

我猜他会用芥末冒充抹茶

又或者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手边的鲜花饼换成了榴莲月饼

回来把

沈木回家

时针渐渐爬过了十一这个数字

一瓶红酒也已见底

钱瑞把最后的几滴洒在了地上

一阵风吹过

摇摇欲坠的高脚杯摔在了红酒里

尘归尘

土归土

是时候了

沈木

我去接你回家

朦胧之中

钱瑞踩着一辆共享单车

缓慢的往目的地走去

他知道沈木说的小屋就在郊外的一片树林里

那里的树长得都很好

又高又茂盛

每个季节都是不同的景色

林中小屋

这个富有童话色彩的小建筑

其实不过是个废弃的低矮砖房

钱瑞他们第一次知道有这样一个小房子

是因为一个女孩的失踪案

他们在那里找到了昏倒的她

白天的树林真的很美

但当太阳落山之后

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钱瑞把单车停在公路边的存放处

打着手电走进了黑漆漆的林子

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风从袖口和领口钻进钻出

在温暖的身体上停留一下

又卷着暖意离开

脚下踩着厚厚的落叶

哗啦哗啦的声音像夜晚的节拍器

月光穿过细瘦的树枝

斑斑驳驳在地上留下几块亮斑

踩上去就像是踩碎了月光

在黑暗和孤独里

也能参悟到浪漫的感受

但是在女人面前

钱瑞莲这样的十分之一浪漫都做不到

单身狗血

手电随着他的步伐晃动

终于已经看见了小屋的轮廓

不过那里没有光

根本不像有人

敏感的钱瑞迟疑了一下

就这零点一秒的迟疑

他装在口袋中的手机忽然亮了回去

沈木 沈木

这条信息就这简单的四个字

钱瑞不得不慎重起来

卡片的笔记千真万确是沈木的

而这条署名沈木的信息究竟是谁发的

就无从得知了

仿佛感觉到了钱瑞的迟疑

第二条信息就来了

这次是一张照片

照片中消瘦而憔悴的人就是沈木

无法看清这是在什么环境下照的

而且镜头过度曝光

更加难以分辨四周的情况

照片之下还有一句话

我在小屋

这里有危险

快走

千瑞眉头紧锁

已经走到了这里

谜团就在不远处

难道真的要无功而返吗

就在这时

他忽然发现了照片的奇怪之处

沈木的身后是一扇大开的窗户

正好连月亮一起拍进了镜头

这是夏弦月

而现在临近中秋

这张照片根本不是今天拍的

小屋里有很大可能没有任何人

或者说

没有任何活着的人

钱瑞咬了咬嘴唇

还是决定一探究竟

就此止步的话

可能以后再也没机会靠近真相了

等等 等等

钱瑞刚刚抬脚

身后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今天很奇怪

我们跟了你一路

你都没有反应

是王宇和赵辉

不管钱瑞的脾气有多古怪

他们还是在乎这家伙的

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去送死

钱瑞看见他们两人

才发觉自己的神经绷得太紧

却还在自欺欺人的装作从容淡定

直到这一刻

他才想起真正放松的状态是怎样

走吧

我们一起去看看什么耍什么花样

蒙宇下午才哭过一回

但他好像忘得一干二净

还是开心的拉着钱瑞的胳膊往前走

等一下

等一下

钱瑞没有跟着他盲目前进

而是把自己收到的两条信息告诉了他们

我不知道这个人想做什么

很可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

这种人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因为他们的世界没有秩序

王宇再次感谢自己曾经修过犯罪心理学

现在我们就用变态的想法来理一理

首先

你收到了沈木清笔写的卡片和一个生日蛋糕

钱瑞

沈木跟了你多久

记不清了

好几年了吧

钱瑞摇摇头

当初他就是想找一个傻乎乎的法律系实习生帮他整整资料

冲冲咖啡浇浇花

沈木不可能不知道

你根本不喜欢吃蛋糕

我们每年为你庆生的时候都没有买过

王宇继续道

不知道这件事的

应该只有那的凶手

也许只是为了恶心我呢

钱瑞是真的放松过了头

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是认真的

王宇不满的看着他

肯定是凶手用什么理由威胁沈木写这种东西

约你出来

专门写一张卡片

和发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

哪一个更可信

卡片

赵辉似乎有点崇拜王宇了

凶手想利用钱瑞对沈木的信任杀害他

喂 微 等一下

怎么说着说着我就要死了

秦瑞再不打断他们的对话

可能真的要死了

被气死

你们的想象力去拍悬疑电影

不错

沈木是自动消失的

而且还可以与外界联系

这些都足够证明他没有被任何人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