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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我回头扫了一眼
没吭声
又跑了起来
马上就要安全了
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逮住
当我踉跄的打开店门
进入店内的时候
身后似乎传来了一声不甘的咆哮声
进屋
开灯
我站在窗前大口的喘着气
就在窗外
樊川怨毒的和我对视着
而在他的怀里
一个小婴孩正在开心的笑着
那双小手轻柔的抚摸着樊川脖子上的伤口
二哥
你看看
这是你的侄子呀
樊川指了指怀里的小小婴孩
诡异的笑了笑
我喘了一口气
平复了一下心情
问道
帆船
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吧
你的死也不是我的错
你还找我干嘛呀
二哥
我想要你下来陪我呀
樊川诡异的一笑
他怀中那个小婴孩也抬起了头
对我笑了笑
招了招那满是鲜血的小手
我去你妈的
我爆了一句粗口
已经不想理他了
转身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反正他们也不敢进来
就这么耗着吧
拿出电话给贾兰挂了过去
和他报了一个平安
同时也是告诉她
现在不用过来
反正在店里我安全的很
又喘了两口气
我这才发现
那个小女孩又不见了
小妹妹
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有反应
屋里静悄悄的
我心里顿时出现了一丝不解
按理说这个棺材局内应该是不应该有鬼能够脱离的
但是那个小女孩不但脱离了
还来去自由
就在我想着的时候
外面的樊川突然痛苦的嚎叫了一声
好像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我赶紧走到窗前向外看去
心下意识的一紧
窗外刚刚还嚣张的要将我带下去的樊川全身已经被鲜血浸满了
好似随时要将他拖入到另一个世界
而那个婴灵的状态同样不好
也是在鲜血之中挣扎着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小市场内的那些店铺门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挂上了红灯笼
在这些血红色光滑的笼罩下
樊川和那个婴灵根本就无所断形
被鲜血拖入其中是迟早的事情
不对呀
不对
我喃喃着
虽然我知道现在很安全
也知道那些红灯笼对我没有威胁
但是心里却莫名的有一种紧迫和不安感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发现老张蒸人血馒头的情景
那一次老张仅仅是在店内点了三根红蜡烛
而且老张滴入水杯里面的血也就十滴左右
但是自从我接手这个店以来
事情就开始变化了
不但每次需要的鲜血量增大
而且这整条街道好像都是出现了一丝变化
原本两侧的那些店铺都是没有任何异常的
但是最近我常常能够感觉到
每次晚上离开小市场时
那些店铺内都好像是有一双双的眼睛在盯着我
最重要的是
现在这些店铺的门口竟然齐刷刷的出现了红灯笼
这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那些店铺像是在慢慢的复活
二哥
救我呀
窗外樊川的嚎叫声打断了我的思考
樊川痛苦的朝着我伸出了双手
但是很快鲜血就完全的将他卷入其中
一点儿一点的向着店铺拖了过来
那个婴灵也是如此
被一点一点的拖了过来
那令人心悸的哭嚎声也在同时响起
我咽了咽喉咙
向后退了一步
我现在都是自身难保
根本就没法救人呢
二哥
樊川又嚎叫了一声
便被彻底的拖入了店铺内
店里的灯也在同时灭了
一点橘红色的烛光亮了起来
我僵硬的转过身
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依次摆着三根燃着的红蜡烛
窗外那个婴灵的刺耳哭泣声也戛然而止
他也同样被拖入了店铺内
消失不见了
在橘红色的艳芒照耀下
我发现店铺内的墙壁更白了
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隐隐的好像是还能看见一张张人脸在其中
那些人脸中有的很熟悉
有的很陌生
我看到了苏雪
也看到了刘成
更看到了老张
还有刚刚被拖入了其中的樊川
他们全部痛苦的挣扎着
想要挣脱而出
橘红色的烛光在这个时候闪烁了一下
他们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那种麻木
最终渐渐的消失在了墙壁内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喃喃了一句
转过身
看着那三根红蜡烛
三朵橘红色的竹叶摇曳了一下
灭了
屋里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怎么不开灯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
是贾蓝
乳白色的灯光重新在屋里亮了起来
我愣愣的看着桌子
那三根红蜡烛不见了
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蒋兰
刚刚帆船和那个婴灵都被拖入了墙壁里
消失不见了
我转过身
有些惊颤的指着墙壁说道
半个小时后
我已经将刚刚发生过的一切告诉了贾兰
贾兰面色凝重的绕着屋子走了一圈
拉着我便走出了店
我和贾兰直接回到了小天桥老贾的那个小窝
一进屋
一股檀香味就直冲我的鼻子
让我心里的那股子恐惧感消散了很多
贾兰拉着我第一次进了那个散发着檀香味的小屋
里面供奉的是一张写满了名字的红纸
按照贾兰的说法
这上面供的是他们老贾家的老祖宗
上了三炷香
又恭敬的拜了拜
我和贾兰出了这个小屋
坐在了客厅内
一股暖意从心头涌了上来
我终于有点从晚上的变故中恢复过来了
李牧
你那个店现在越来越邪了
要是我们现在还不能尽快找到办法的话
恐怕我也救不了你了
贾兰看着我的眼睛
神色异常的凝重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沉声问道
贾兰点了点头
那个棺材局要发动了
或者说是要开始运转了
如果这样下去的话
你可能活不过两个月
开始运转了
什么意思啊
我又问了一句
就是以前的那个店主还在的时候
这个局只是基本上保证了存在
但是你让这个棺材局真正的运转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
我想起了老张那张平淡的脸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
我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那个小女孩的脸
我们明天再去一次二道屯
我还在发愣
贾兰突然来了一句
什么
还去二道屯
我有些不解
二道屯刚刚去过
根本就没有什么发现
那个余建业就是一个等死的老头
我感觉那个余建业很可能是在装傻
他一定是知道一些东西的
贾兰肯定的说
我想了想
点点头
如果于建业以前真的是这个店的店主的话
那么他可能真的知道一些东西
对了 贾兰
你这些驱邪的东西是和谁学的呀
我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我原本以为那小屋里供奉的是狐黄之类的保家仙儿
毕竟东北这边会点啥的
基本上都和保家仙有关
贾伦瞟了我一眼
淡淡的说
家传的
我无趣的摸了摸鼻子
没有继续问
而是想着心头的那一个个问题
好像是打我从发现老张蒸人血馒头开始
事情就变得越来越糟了
还有那个小女孩
他好像是店里除了最开始的那个秃顶老头外
唯一的一个有意识的鬼魂
而且小市场里面的店铺出现变化
好像是从吞噬了苏雪那些阴魂开始的
特别是那个血湖
我隐隐的觉得
他还会回来
在贾兰家的沙发上窝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
我先是回了店里一趟
便和贾兰再次出发
目标二道屯
相比于上一次
这一次我和贾兰的准备充分了很多
直接包了一辆车
到了二道屯的时候
才刚刚中午
再次敲开那间略有些破败的门
小老头于建业那个有些精瘦的身影又出现在了我的眼中
看到是我
于建业眼睛一瞪
丢下了一句
不知道
转身就要关门
我一把拉住了门
挤了进去
这次无论如何我都得问出点东西来
于建业看了一眼我
又看了一眼外面
沉默的走入屋里
往炕上一窝
不吱声了
于大爷
今年过了年我也才二十四
接手那个店以前
我一百四十多斤
但你看看我现在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我瘦了将近三十斤呢
再这样下去
我恐怕连三个月都过不去了
对这个老头
不能来硬的
我就只能来软的了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
老头只是瞟了我一眼
又往炕上凑了凑
就是不吭声
我往前凑了凑
有些激动的说道
上一个店主已经死了
已经被那个店给吞了
这一次
于建业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抬起头
眼皮微微掀开了一点
露出了那双浑浊的眼珠子
你问我也没用
老头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只是说了一句
就又不吭声了
你的腿
是因为那个电动的吧
贾兰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老头脸上的皱纹颤了颤
又不动了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
他却又说话了
老头子我还想多活几年
于建叶抬起头
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便转过了身
背对着我和贾兰睡了起来
我和贾兰对视一眼
都有些无奈
这个老头有点油盐不进
说啥都没用
而且看样子
他确实是知道一些东西
又在这里等了一会儿
这个老头还是这样
而且打起了呼噜
我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给贾兰使了一个眼色
轻轻的在老鱼头耳边道了一个别
走出了他这间小破屋
走
我们去其他家问问
肯定能知道一些东西
一出屋
我就对贾兰说道
第一次来的那天
我记得我们连续找了很多家
那些老头老太太全都不知道于建业是谁
我那个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这个二道屯一共就这么点地方
前后街加起来也没有几户人家
相互之间都应该很熟悉才对
怎么可能不知道余建业这个名字呢
除非这个老头根本就不叫余建业
而也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
仅仅是第一家
我就问出来了
那个老于头不叫余建业
二道屯的老人都叫他二瘸子
小辈的则叫他二叔
至于姓什么
他们则是有些说不清
有的人说姓李
有的人说姓于
在连续走了几家后
才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说的靠谱一点
那个老于头原本姓李
年轻的时候给人当长工
改了名字
据说是姓氏改成了于
至于叫什么
就没有人知道了
走出了这家
我松了一口气
看了一眼贾兰
轻声说
总算是有点头绪了
这个老头原来姓李啊
贾兰眨了眨眼
脸上还是一副沉重之色
虽然知道了一些东西
但是这点东西还是没啥用啊
转过头
我又拉着贾兰去了老于头的家
这一次总算是有点干货了
我想要看看这个老头这一次能不能说点啥
于大爷
原来你姓李呀
一进屋
我对着还在那边打呼噜的老于头说道
老于头没动
还在那呼噜着
不过我还是看见他脸上的褶子动了动
他是在装睡
我往前凑了凑又又说道
那个店的主人
就是你原先的主家吧
这一次老于头终于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
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好像是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看得我心里一颤
如果你想要多活几天
就什么也别问
老老实实的干活吧
老于头缓缓的坐了起来
叹了一口气
敲了敲他那不利索的腿
我张了张嘴
想要问点什么
但是这一次老于头对我挥了挥手
那手挥得很有力
我明白老于头的态度了
他是什么也不想多说了
我叹了口气
只能和贾兰走出了这里
不过我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儿
给这周围的几户人家留了电话号码
特别的交代了一下
如果老于头出了什么事
赶紧给我打电话
离开二道屯
这一次虽然没什么收获
但是也总算是知道了
很可能老于头年轻时候的那个主家
就是现在这个店的实际店主
回到市里
贾兰回到小天桥
我则是回到馒头店
现在的情况是
我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
别的什么都不去想
就算是想
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就在我回到店里的第三天上午
电话响了
我接起来听了一会儿
心头却是一颤
电话那头说
老于头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
我有些不可思议
我明明记得我们离开的时候
老于头还好好的呀
而且他的身体挺硬朗的
根本看不出一丝毛病来
这里面肯定是有阴谋
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
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其他的
撂下电话
直接就去小天桥找贾兰
带足了钱
我跟贾兰包了一辆车
直奔二道屯
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天色开始暗了下来
二道屯还是那个样子
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给我打电话的是老于头的一个邻居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
按照她的说法
早上起来的时候
他发现老于头家里的烟囱没冒烟
一开始他也没在意
只是以为老于头还没起
但是十点多他再次出门的时候
发现老于头家里的烟囱还是没冒烟
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要知道现在是三九天
正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
农村如果不点炉子
那根本就没法待人呐
进了屋
老太太发现老于头已经死了
在睡梦里死了
老于头现在没儿没女
就他一个人
现在死在家里
根本就没有人发送
而且现在是大冬天
这里本来就偏
就更难办了
进屋的时候看到老于头的瞬间
贾兰就悄悄拉了拉我
在我耳边小声说着
不对劲儿啊
我没吭声
不只是贾兰看出来不对
我也看出来了
老于头的眼睛是半眯着的
眯缝着的眼睛还能看到那昏黄的眼珠
她好像是死得很平静
但是脸上那些褶皱却晃开了大半
看样子就好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很多岁一样
怎么办呀
我现在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弄才好
难道要我给这个老于头发送
蒋兰也摇了摇头
自打我们俩来了
这屋子里就没人了
二道屯就这么几户人家了
而且平日里和老于头的关系很一般
要不是我早就留下了电话
又给了钱
这个老于头就算是死
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哎 发送了吧
想了想
我无奈的摇摇头
老于头现在已经死了
尸体也不能总在这里放着
看来只能是我来办了
先是给医院打了一个电话
算是通知一声
现在没有医院开出的死亡证明
火葬场也不给人练
医院的效率还算是不错
没用上两个小时就来了一辆车
将老余头的尸体拉走了
就在他们搬走老余头尸体的时候
我发现就在炕头里面的墙上
有三个用指甲盖留下的字
于凤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