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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呢

咱们给大家讲述的故事名字叫做地震之后

本故事作者夏至于西由打开为您播讲

地震发生两个小时之后

夏秋感到下腹隐隐的坠痛

但他被几个低年级的学生围在中间

只能把心底的那丝焦虑从面上抹除

转头望向远处正在搭建的那几顶帐篷

站在那群高三学生中间正上下比划的杨凡是他的丈夫

也是这所学校的校长

地震发生的时候

杨凡正在给他做睡前按摩

天花板跟家具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

杨帆二话不说

抱起他就往外跑

一边下楼还一边叫上了家属楼里的其他老师

只往一墙之隔的学校里跑

杨帆的雷厉风行在整个南林的教育系统都是出了名的

就这一会儿功夫

已经把住校的学生跟附近的居民安置妥当了

接到地震局通知

今天晚上大概率还有余震

杨帆让后勤去调来了平时应急储备的帐篷

决定今天晚上就在这操场上安营扎寨

带着学生和附近的居民们对付一晚上

球场上所有的探照灯都已经打开了

明亮的光线之下

夏秋能看见丈夫的t恤衫后头被细密的喊出浸湿了

不由觉得有些心疼

但同时又升腾起了无限的暖意

年轻有为还古道热肠的杨帆

是自己的依靠

也是在场所有人的依靠

脚下的塑胶草皮突然抖动

夏秋眼前一黑

以为自己要晕倒了

在几个女学生的尖叫声当中

才意识到是又一场不小的余震

地动山摇之中

传来一声撕裂的巨响

杨帆似乎是想要回头看一眼妻子是否安好

可是却从他瞳孔当中看到了一丝异样的惊慌

夏秋喊道

小土豆

小土豆是老校长收养的孩子

天生智力障碍

老校长去世之后

杨凡接过了爱心的接力棒

日常就把孩子养在老校长留下的故居

有几个老师轮流照顾

杨凡回过身来

只见小土豆那瘦弱的身躯晃了几下

就突然消失在眼前了

他百米冲刺跑过去想要抓住他

可是只摸到一个衣角

这次的地震余震让操场中间多了一条巨大的裂隙

覆盖在地面上的草皮也随之撕裂

站在旁边看热闹不懂事的小土豆掉进了地缝里

生死不知

杨帆涨红了脸

流露出很少有过的惊慌

他对着操场边缘负责灯光的几个老师喊

亮若白昼的灯光移动到那条森然恐怖的深沟

小土豆侧卧在一米深的地沟里

一身的碎泥土石

看起来伤得倒不重

杨帆站在地沟边缘

刚要松口气

却听见小土豆喉咙里发出嗷嗷的怪叫

一双黑黢黢的手伸向身前不远的地方

那叫声过于凌厉

惊飞了不远处本就不安的鸟群

让这震后余生的操场更加显得阴森恐怖

顺着小土豆手指的方向

杨凡跟在场的人都看见地沟里让这个残障少年害怕的东西

那是一具被泥土包裹着的白骨

但依稀能够看见尚算完整的骨架

这个骨架头颅只跟脊柱有一点即将折断的相连

在午夜的冷风里颤颤巍巍

像是在诉说着千言万语

师生的后续安置

加上那具突然出土的白骨

再见到丈夫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杨帆一身衣服来不及换

脏的有些发硬

进屋到卫生间先清洗了一番

夏秋从厨房里端出了还有余温的饭菜

看着湿发白面的丈夫狼吞虎咽

眼底是无限的温柔

等杨凡两碗饭下肚

夏秋才问

学校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啊 明天复课

操场整修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体育课停了

你也只好在家休息吧

夏秋大学毕业之后

回到了这所从小长大的中学任体育老师

那片绿色的塑胶草坪

还是八年前他高三那年修的

对这片日常挥洒了青春和汗水的操场

他有着别样的感情

只是现在这样的特殊时期

停课的通知从杨帆口中说出来

让他觉得如获大赦

那小土豆呢

他精神受了刺激

病发的比较严重

暂时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住院了

杨帆身上的水汽加热气

把居家服印出薄薄的一层寒衣

隐隐约约的

夏秋能够看见丈夫身上有各种惨不忍睹的猩红抓痕

手臂上还有两个牙印

不用问也知道

这个是在把小土豆送医的过程当中

遭到了孩子激烈抵抗所导致的

小土豆这个名字当中虽然带个小字

但他呢

今年已经是十六岁的半大少年了

力气并不输给一个成年人

经历了两任校长

他现在几乎成了杨凡半个儿子

平日里虽然神志失常不清

但对杨凡跟夏秋夫妇还是很亲近的

而这次

居然把杨凡挠出了一身的伤呢

但是想来任何一个人经过了地震的惊吓

又碰巧撞上了那诡异的尸骨

正常人也算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了

更何况还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呢

夏秋也不忍再说些什么

想到那具白骨

夏秋知道杨凡不希望他追问

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那小土豆发现的那具尸体呢

警方有进展了吗

只知道还没有确认死者的身份

在查找尸源呢

其他的都在侦破过程当中

情况保密

公安局说需要协助调查会通知

案件审结之后

也会第一时间公告的

杨帆放下碗

把目光移向夏秋微微隆起的腹部

这事啊

你都不要管了

你只需要放松心情

定期产检

其他的事情

有我呢

这就有我

这些年来

夏秋已经记不得听过多少次了

自从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当天晚上

父亲抛下癌症晚期的母亲跟自己不辞而别去了南方

杨帆这平淡的两个字和笃定的目光

就始终贯穿在他原本坠入苦难的生活里

夏秋的父亲夏斌

本来也是学校里的特级老师

还是杨帆以前的班主任

老实巴交兢兢业业了一辈子

却不知道是从哪一天起

心里藏了不为人知的念头

也许是被久病的妻子折磨到心灰意冷

也许是那纸大学录取通知书背后需要的学费成了压垮生活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这样撇下病妻幼女

杳无音信了

如果不是那个时候

刘校任教不久的杨帆出现在了自己的生命里

对他说出了那句有我

今天的夏秋还不知道漂浮在这个世界上哪个不起眼的地方

应该也被现实折磨的抬不起头来吧

不过还好

她有杨帆

即使婚后的生活总有一些美中不足

她先后流产掉了两个孩子

一个不足三个月自然流产

一个七个月引产出来

是个死胎

这一胎怀的也是胆战心惊

但只要有杨凡在

他心里就不慌

任何时候

杨凡都是为他撑起头顶天空的大树

是他所有的精神支柱

你听见了吗

不要心事重重的

这样子对孩子不好吗

丈夫的声音把她唤回了现实

夏秋打起精神

对杨凡扯出一丝略带酸涩的笑容

他的心事

有一半杨凡知道

还有一半杨凡也不知道

心中一直耿着这个秘密

始终在犹豫要不要对杨帆如实相告

但一场地震又接上了这起恐怖的白骨

看着已经精疲力尽的丈夫

夏秋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

不会有事发生的

他爱着杨帆

这份经年累月的感情

不会因为过往的任何之慢而遇到障碍

相反

他独自去面对一些事情

也是为了理清那些陈年的枝丫

为了他跟杨帆的将来

夏秋在心中对自己反复的强调着

伸出手去接过杨帆的碗

笑得温柔

我再给你盛一碗吧

夏秋独自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

埋头沉思

下腹断断续续的疼痛始终缠绕着他

这种疼痛他有些熟悉

但是却不敢面对

与此同时

伴随着他的还有伸出手心的冷汗与紧张

这种焦灼暂时掩盖了让人不安的疼痛

让他把注意力集中到咖啡店门口不停走进来的人身上

他今天等的人

是他高中时的同班同学

也是自己的初恋

齐和苏

自大一开学前夕那天在火车站匆匆一别

转眼之间

两个人已经快十年没有打过照面了

他们曾经有过青涩的海誓山盟

也曾经约定过一起去同一所大学

然后把少年晦涩的感情变成公开的恋爱

但同样还是在那个领取了通知书的夜晚

父亲的离开

母亲的崩溃入院抢救

前途与生死的抉择

让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他最后一次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已经是父亲走后的一个暑假了

隔着站台上来来往往的人流

看着人群里那张望向自己的恳切又复杂的面孔

身边的杨凡无声的阻止了夏秋迈向七鹤素的步伐

他知道

从父亲离开

杨凡好心的接过自己这个残破的家庭的重担的那一刻起

他跟齐和苏的未来

就永远的结束了

杨凡作为父亲的学生

跟自己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在这个时候踏入夏家

肩负起夏秋母女的生活

虽然杨帆没有表达过只言片语

但是对于夏秋来说

他内心是明白的

他知道杨凡并不打算强买强卖这份恩情

更不是趁人之危

但自然而然呢

在最孤苦无依的时候

向自己递过来的这只宽厚的大手

先是成为他洪流之中唯一可以抓住的独木

后来逐渐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扎根在了他的心里

所以

当齐和苏两天前约他私下见面

夏秋第一时间内心是拒绝的

对于齐和苏

即使还保有当年的一丝遗憾

但是跟杨帆的这份深厚的感情相比

已经可以当成一丝足可忽略不计的波澜了

只是齐和苏再三表示

这并非是为了叙旧

而实在是有十分紧急的事情需要跟他当面谈一谈

并且再三承诺

不会打搅他的生活

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们见面的事情

电话里迫切希望见到夏秋

又强烈的叮嘱他保密的语气

让夏秋觉得齐和苏可能真的遇到什么不得已的难事了

所以最终还是下定决心

独自来赴这数年之约

不好意思啊

飞机晚点

久等了

一个清冷平和的声音打断了夏秋的沉思

他抬头

只见七河苏白衣黑裤

干净清然

跟少年时的模样相差无几

齐河苏注意到他穿着那条宽松的粉色孕妇裙

低声说

对不起啊

我不知道你不方便

还约你出来

夏秋摇了摇头

没关系

你有什么事情现在说吧

反正也不会占用多长时间

对吗

齐和苏有些心不在焉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了一些当年老同学的近况

让夏秋有些不悦

齐和苏

以咱们的关系

不适合单独聊太长时间吧

这事让杨帆知道了不好

我自己心中也觉得过意不去

你找我来

既然说有急事

不如直说吧

你觉得呢

齐和苏听了他的这番话

躁动的把杯子里的咖啡搅的到处都是

终于

他很是艰难的问道

听说前几天地震

操场的地面出了一条大裂缝

里面出现了一具白骨是吗

这事你也知道了

夏秋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虽然身处于互联网时代

这种诡异的案子第一时间就能通过各种新媒体报道传遍全国

但是齐和苏专门从广州飞回来

就为了跟他打听这事

不免令人摸不着头脑啊

那知道死的是什么人了吗

夏秋摇了摇头

说 不知道

还在侦查阶段

也许确认了也不会马上公布吧

你问这个干什么

夏秋啊

齐和苏放下咖啡杯

从今天到这里以来

第一次鼓起勇气指使他的眼睛

欲言又止

夏秋说

齐赫苏

你有话快点说吧

你不要这样

过去的事情时间太长了

我心里也没有什么负担

我希望你

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建议你去公安局

找警方给你跟那具白骨做一个dna比对吧

夏秋沉浸在纠葛的情绪当中

没想到齐和苏开口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一件事

他脸上疑惑的表情渐渐凝固了

你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说

我怀疑操场地下死的那个人

是你父亲呢

夏秋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你在说什么

我爸当初走的时候

我们是去派出所按照失踪报警的

后来发现他给学校留了请假条

他的身份证

还有购买火车票和住宿的记录

只是到了南方以后

线索就断了

因为他是成年人

失踪到后来没办法立案

我们也没能再找到他怎么会跟尸体扯上关系呢

齐河苏低头说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

但反正你去做个鉴定也没什么吧

现在夏老师的DNA应该没有放在数据库里

你的也没有

你去匹配一下

如果不是的话

那自然最好了

夏秋看他的神情并不像是开玩笑

冷静下来 说

你就是得知草场里起出了一副白骨

专门为了这件事情过来的吗

齐和苏点了点头

下巴埋得更低了

当年你家出了事

我本来给你的承诺诺没兑现

这一点我很抱歉

这些年我心中一直很愧疚

之前你在家里办婚礼

我是知道的

我人都走到机场了

可是我没勇气回来

夏秋叹了口气

虽然你让我去做DNA比对这件事情太突然

但我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我会认真考虑的

至于咱们俩之前的事

我基本不太记得了

你也早点忘了吧

不 不是的

七和苏猛的抬起头来

那双原本清冷的眸子里

并不只是对往事的留恋

那天晚上

我说

就是夏老师失踪的前一天晚上

我本来约了你在操场见面

因为我知道你应该也拿到录取通知书了

我到你家

你家没有人

就在门口留了个小纸条

然后就在操场等你

等了很久你没来

我正要走的时候

好像看到了夏老师跟一个人在

在操场边争执呢

那个时候正是暑假施工

我记得旁边还有挖掘机的声音

轰隆隆的

我这几年在广州读书

一直都在打听夏老师的消息

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当时那几家有他住宿登记的酒店

都认不出他的照片

对这个人也没有印象啊

所以我渐渐有了个疑问

就是当年那个坐上火车出现在广州的人

真的是你的父亲夏老师吗

再往后的对话

变得越发沉重了

夏秋惊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复杂难题

他很理解

当时全世界都以为父亲抛下他和母亲遁走了

警方的初步调查也没有指向刑事案件的结论

所以齐河苏没有站出来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

他也理解

因为那段回味无穷的旧情

加上内心的愧疚

齐和苏执着于真相的追寻

这么多年不曾放弃

如果这一切都是齐和苏想象出来的

那么生活就还能回到原样

可如果不是

如果那具白骨证明了确实是父亲的

那么策划的这一切

又把这个秘密掩盖到今天的人

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了

起身离开的时候

夏秋只觉得一阵阵的疲惫

齐和苏差点上手扶他

被他淡淡的推开了

我今天来之前

不知道你又怀孕了

如果我知道了

也许我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了

夏秋惨淡一笑

说道

你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齐和苏似乎是用尽了全力

说道

最后

我还是想问你

八年前那天晚上

你真的没有看见我留的纸条吗

其实已经都不重要了

跟这些年经历的那些生死离合

以及后面也许逃不掉的真相比起来

但是夏秋觉得需要给千里而来的齐禾苏一个答案

那也是给自己的

没有

那天晚上很晚了

我也去过操场

是去找小土豆了

后来我刚走到操场那儿围起来的工地外面

就看见了小土豆

我没走进去

也没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