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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汉昭帝史元六年前八十一年

当初苏武被匈奴放逐到了北海边

得不到粮食供应

便掘野鼠

摘草籽当食物

他手持汉朝的符节牧羊

无论睡卧还是起身

都带着结账上的毛鹰

全部脱落了

苏武在汉朝时

与李陵同为侍中

李陵投降匈奴后

不敢求见苏武

过了很长时间

单于派李陵来到北海边

为苏武摆下酒言

并以音乐助兴

李陵对苏武说

单于听说我与你一向情谊深厚

所以派我来劝你

单于愿意对你虚心相待

你终究不能再回汉朝

自己白白受苦

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你的信义节操

又有谁看得到呢

你的两个兄弟

先前已都因罪自杀

我来此时

太夫人也已不幸去世

你的夫人年轻

听说已经改嫁别人了

只剩下两个妹妹

两个女儿

一个儿子

如今又过了十几年

是死是活

不得而知

人的一生就像早晨的露水一般短暂

你又何必长久的如此受苦

我刚投降匈奴时

精神恍惚

像是发疯

恨自己辜负汉朝

还连累老母被拘禁牢狱

你不愿归降匈奴的心情

怎么会超过我

况且武帝年事已高

法令变化无常

打成无罪而被满门抄斩的达数十家

安危不可知

你还要为谁拼命呢

苏武说

我父子本无才德功绩

全靠皇上栽培

才得以位列将军

爵封通侯

使我们兄弟得以亲近皇上

所以我常常希望能够肝脑徒弟

报答皇上的大恩

如今得以杀身报效皇上

即使是被府悦斩下汤锅砰

我也心甘情愿

臣侍奉君

就如童子是奉父

儿子为父亲而死

没有遗憾

希望你不要再说了

李林与苏武一连饮酒数日

又劝道

子卿

你再听我一句话

苏武说

我自己料想必死

已经很久了

大王

你一定要我苏武投降

就请结束今日的欢聚

让我死在你面前

李林见苏武一片至诚

长叹道

你真是意事我与魏律德罪过上通于天

不觉泪湿衣襟

与苏武告别而去

赐给苏武牛羊数石头

后来

李陵又来到北海边

告诉苏武

汉武帝已经去世

苏武面对南方

嚎啕痛哭

甚至吐血

早晚吊唁

一连数月

胡偃和单于即位后

其母胭脂行为不正

国内分崩离析

常常阉怕汉军前来袭击

于是魏律为单于定计

要求与汉朝和亲

汉室来到匈奴

要求放回苏武等人

匈奴假称苏武已死

后来

汉室又来到匈奴

常会暗中面见汉室

教使者对单于这样说

汉天子在上林院射猎

射下一只大雁

燕脚上系着一件用丝绸写的书信

上面说苏武等人在某胡泽之地

使者大喜

按常会之言责问单于

单于桓氏左右侍从大吃一惊

向汉室道歉

说苏武等人确实还活着

这才将苏武及马洪等人放还

马洪先前是光禄大夫王忠的副使

出使西域各国

受到匈奴军队拦截

王忠战死

马洪被俘

也不肯投降匈奴

所以

匈奴这次将苏武

马洪二人放回

是想向汉朝表示他们的善暗意

于是

李陵摆设九言

祝贺苏武 说

如今你返回祖国

名声传遍匈奴

功劳显扬于汉朝

即使是史籍所记载

丹青所描画的人物

又怎能超过你

我虽然愚笨怯懦

假如当年汉朝能赦免我的罪过

保全我的老母

使我能够忍辱负重

也许会有春秋时曹刿与柯蒙劫持齐桓公那样的壮举

这是我当时念念不忘的志向

将我满门抄斩

守当时最残酷的杀戮

我还能再顾念什么呢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罢了

李林泪流满面

便与苏武决别

单于召集当年随苏武前来的汉朝官员及随从

除先前以归降匈奴和去世的以外

共有九人与苏武一同返回汉朝

苏武一行来到长安后

汉昭帝诏令苏武用牛羊诸个一头

以最隆重的仪式祭代汉武帝的灵庙

任命苏武为典属国

品质为中二千担

赏赐前二百万

公田二顷

住宅一所

苏武被扣留匈奴共十九年

去时正当壮年

归来时头发胡须全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