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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得斋说

假申孟子云

君子身造之以道

欲其自得之也

自得之则居之安

居之安

则资之身

资之深则取之

左右逢其源

故君子欲其自得之也

夫率性之谓道

道无性也

性无生也

而何事于外求

是之学者

业词章

其训古

攻记忆

探泽而索引

必经极利

勤苦终身

非无所谓深造之者

然易词章而已耳

训古而已耳

记义而已耳

非所以深造于道也

择易外物而已

而应有所谓自得逢源者哉

古之君子

戒甚不笃

恐惧不闻

致其良知而不敢须臾或礼者

思所以深造乎是矣

是以大本立而达道

横天地以位万物

一欲与左右逢源乎

何有黄冕之省曾氏以自得明斋

盖有至于道者

请学余与而其为之说与

不能有出于孟氏之言也

未之说孟氏之言

嘉靖假身六月朔

伯曰

说以有南元真之学于阳明子也

闻至之之说而恍若有见矣

继而宜于伯曰

先后之训

复来请曰

致良知以格物

格物以致其良知也

则记文教矣

敢问先博我以文

而后曰我以礼也

则先如之说得无亦有所不同于扬明子曰

礼一而义

心一而一矣

故圣人无二教

而学者无二学

博闻以曰礼

格物以致其良之义也

故先后之说

后如知谬之见也

夫礼也者

天理也

天命之性

聚于吾心

其浑然全体之中

而条理节目

森然必惧

是故谓之天理

天理之条理谓之理

是里也

其发建于外

则有五常百行

筹作变化

雨墨动静

升降周旋

龙沙厚薄之熟

以至于言而成行

错之于为而成行

错之于为而成训

秉然未然

其条理皆木之反

至于不可穷竭

士皆所谓文也

是文也者

礼之见于外者也

礼也者

文之存于中者也

文显而可见之理也

礼微而难见之文也

是所谓体用一员而显微无见者也

是故君子之学也

于酬作变化

与莫动静之间

而囚禁其调理节目焉

非他也

囚禁吾心之天理焉而已

于升降周旋

龙沙厚薄之间而囚禁其调理节目焉

非他也

囚禁吾心之天理焉而已

囚禁其调理天理焉者

伯文也

囚禁吾心之天理焉者

曰理也

文散于是而万书者也

故曰博

礼根于心而一文者也

故曰

曰博文而非曰之以理

则其文为虚文

而后世功力词章之学矣

曰礼而非博学于文

则其理为虚理

而佛老空济之学矣

是故曰理必在于博文

而博文乃所以曰理二之而分先后焉者

是圣学之不明

而功利异端之税乱之也

昔者言

子之始学于夫子也

盖亦未知道之无方体形象也

而以为有方体形象也

未知道之无穷尽止极也

而以为有穷尽止极也

是由后如之现

使事物物皆有定理者影

是以求之仰暂瞻乎之影

而莫得其所谓嗯

及闻夫子伯曰之训

既节无才以求之

然后知天下之事

虽千变万化

而皆不出于此心之意理

然后知殊途而同归

百虑而一致

然后知思道之本无方体形象

而不可以方体形象求之也

本无穷尽止极

而不可以穷尽止极求之也

故曰

虽欲从之

莫有也

已各言子至事而实有真实之见矣

博文以曰礼

格物以至其良知也

亦宁有二学乎哉

昔阴说丙戌同治之在安城者见曰

为会五日

谓之息阴

其至独矣

然五日之外属非昔阴时乎

离群而所居

志不能无少泄

故五日之会

所以相讥怯焉耳

吾乎天道之韵

无一息之或庭

无心良知之韵

亦无一息之或庭

良知即天道谓之意

则由二之意知良知之运

无一息之或廷者

则至兮阴矣

至息阴者则知至其凉之矣

子在川上曰

逝者如斯夫

不舍昼夜

此其所以学如不及

至于发愤忘食也

尧舜兢兢业业成唐日新又新

文王纯义不已

周公坐以待旦

昔阴之功

宁独大语为然子嗣曰

戒甚乎其所不睹

恐惧乎其所不闻

知微之险

可以入得矣

或曰

饥鸣而起

孜孜为利

凶人为不善

亦为日不足

然则小人亦可谓之悉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