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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集

金乐市场对面的那家饭店

老板老远的就迎了上来

我让老板随便上了几个菜

顺手拿了一瓶洋酒进了包间儿

刘哥

今天是喝点好的吧

聊天期间

裤兜里的大哥大响了

我拿出电话一看

是外地的号码

莫非说是正奎

我走出去

按了接听键

宽哥

我是万兵

文斌 说话

宽哥

我在杭州 哎

你那儿说话现在方便吗

方便

郑奎呢

我不知道啊

我们分开两天了

他说让我在远一点的地方再跟你联系

什么意思呀

我让你们去威海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呀

我们杀了人

宽哥

来不及了

你呀

就别打听了

奎哥说让你放心

这几天他就去找你

好了

我知道了

挂了吧

空着脑子回去坐下

铁子上了酒劲儿

大声的嚷嚷着

你不帮我也得帮我了

我要跟着你干

就像当年啊

跟着一哥

我是不可能让他跟我去市场的

那已经够乱的了

他去了还不一定要闹出什么事儿

哎 宽哥

在这儿吗

烂木头一步闯了进来

我撇了一眼帖子

拉着烂木头出去了

怎么

找有事儿啊

瞧你这脑子

昨天你不是还说让我去大马路那边侦查一下现在到底是谁在那儿控制海货市场的嘛

咋的 你忘了 嚯

木哥很办事儿啊

怎么

那边你去看了吗

看了 嗨 没

一个猛人

叫关凯

一个半吊子

在那支棱着不丁事儿

关凯

关凯是谁呀

哦 关凯啊

是大马路那边儿的坐的货

凉水没出事之前啊

他跟凉水混过一阵子

后来放单儿了

谁也不靠

哦

我想起来了

哎 你继续说

就这些了

宽哥

下命令吧

木头我赴汤蹈火

别这么说

我看先别动他

下个月呢

你去见他一下

告诉他下代表的是我

让他给我我几个摊位

我要过去卖鱼

辛苦费我给

如果他让你去找市场管理所

你就直接走

过几天咱们直接办他个现成的

哎 记住了

一个人也别带

就你自己说话的要客气

甚至他揍你

你也不要还手

后边的事儿我来处理

明白了

我随时听候你的调遣

烂木头很勤快

转身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了他

哦 还有

让你那帮小兄弟啊

别来这里瞎晃悠了

拿下大马路那儿

就去那儿上班

行嘞

烂木头回房间抓了一盒烟就走

走到门口

回头冲铁子一呲牙

老铁

少喝点儿

还得做人呢

哼 我知道了

烂木头一出门

我拍了拍帖子

怎么样

去大马路那边跟着烂木头去干行不行啊

嘿呦

饶了我吧你

我不给弥汗打杂

我可不去

那我可就没有办法了

眼下呀

就这么点活儿

铁子好像被烂木头刚才的那句话搞得很难受

站起来喝了一杯

抹了抹嘴

行了 我走了

以后呢

我再跟你联系

铁子走了

我坐着没动

脑子像是被一把扫帚扫着

外面有汽车驶过

车灯让屋里黑一阵白一阵的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九月底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

因为外地一个客户欠我的钱

派人去要

他推三阻四

我想亲自去要

在轮渡上

我正扶着栏杆看那些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小鸟

后面这船舷上传来了一阵压抑的哭声

我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一条腿跨过了栏杆

一条腿搭在了栏杆里面

望着灰蒙蒙的大海

啜泣着几个意思呀

姑娘这是想要跳海自杀

我在旁边默默观察

姑娘哭了一会儿

提一把裙子

把那条腿又搬回了甲板

我连忙向那个姑娘走了过去

我说

刚才那个吓了我一跳啊

为什么事这么伤心啊

那姑娘一抬头

我的心停止了跳动

杨波

几乎同时

杨波也认出了我

我像是被人使了定身法

想要冲过去抱她

可是我拔不动脚

一排巨浪猛地扑向了船舷

我下意识的接住了杨波

一搂

全身没了力气

双双倒在了甲板上

在轮渡上

杨波告诉我

那个时候他妈打他

因为他不去上学

在家吃闲饭

他爸爸忙

没时间管他

那个时候他找不到我

很孤单

于是啊

就从家里跑出来了

小时候听说生母在杭州

于是他就去了

可是找不到生母

流浪了几个月

他回家了

那个时候呢

我已经被判刑了

他知道

感觉他再也见不到我了

回家没多长时间

他们家就搬走了

他不想上学

他爸就不让他上了

让他去了一家百货公司上班

去年

他爸去世了

他一直没有我的消息

时间过去了六年多

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