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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集

到了年底

我当了值班组长

队上的几个大头庆祝我升官

拿来了一瓶白酒

那天我喝了可不少

大约有半斤多

脑子呢

晕晕乎乎的

晚上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的折腾

好歹迷糊了一阵儿

又被噩梦缠住了

一次又一次的梦见一个鬼样的面孔

他躲在阴暗的角落

发出了一声声的冷笑

这个声音让我毛骨悚然

我抓住了床帮

使劲的摇晃

把上铺的老万几乎都要摇晃下来了

我坐起来之后

瞪着昏黄的灯泡

感觉天旋地转

像个被一鞭子一鞭子抽打着的陀螺

那一夜

我几乎都没有睡觉

送走了早班的犯人

我蜷缩在被窝里想心事

脑子里呢

全是那些细碎的往事

中班的犯人还在睡觉

走廊上静悄悄的

让我怀疑我待的这个地方是一口棺材

内馆的值班员老苏站在了铁栅栏外面喊着我

张坤 张坤 哎

接见了啊

哪个队长来的

是鱼队

在二道门那里等着你呢

我走出了二道门

鱼队站在巨大的灰色的铁门下等着我

我走过去问

是谁来了

队上的老相识

蒯兵来了 哦

还有一个小青年儿

他说是你的表弟

我跟着他一路小跑到了接见室

快斌正在接见室门口抽烟

我来了 快哥

你小子越来越难看了

怎么跟个逃荒的似的

咋的

没睡醒觉啊

我顾不得跟他说话

转头呢寻找我的表弟

从门后面转出一个人来

哎 宽哥

我在这儿呢

竟然是万斌

表弟

你也来了

鱼队冲着快斌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

进去说话 哎

快点啊

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 我放心 鱼队

我哪能不知道规矩呢

兄弟呀

也曾经当过几年劳改犯嘛

于队没搭理他

万斌显得很拘谨

跟在了快斌的后面

不敢说话

进了一间屋子

快斌让万斌坐在了我的对面

本来呀

这个月不想来了

万斌回来了

没办法

哎 万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没有郑奎的消息啊

你们先聊一会儿

坤哥

聊完了我再和你说

快斌递给了万斌一根烟

我们没什么事儿

有话你先说

去年

我接过奎哥

李哥电话

万斌的表情有一些萎靡

本来我不想过来告诉你麻烦

可是我想离开下街了

想想宽哥你对我的好处

这些事情

我应该跟宽哥来汇报一下

不然的话

我心里不大好受啊

奎哥在电话里说

你出事之前呀

去甘肃找过他

他没有能够照顾好你

宽哥 这事儿

现在可以说了吧

可以说了

好 坤哥 奎哥呢

让我来看你

告诉你

那事啊

你千万别误会他

警察呀

不是他弄过去的

本来呢

他是想要去找一个朋友的

谁知道他朋友被他的仇人抓了

这些我都知道

我并没有怪他的意思

那天的事情是赶巧了

谁都不怪 哎

行了

你接着说 呃 好

奎哥那个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他不管你是怎么想的

他必须告诉你事情的原委

原委我不想知道

知道也没什么意思

你就说

他去了哪儿吧

万斌的脸上呢

看不出表情

话也说的有气无力

在电话里

他说不明白

只是说

他出了点麻烦

受了伤

要继续跑路

说实在的 我

我很害怕奎哥

这些年呀

他整个都像个疯子似的

有一年的冬天

他杀了一个人

抢了人家十几万

要回来看他妈

那个时候我们正在广州

我说太远了

以后走个近一点的地方再去行不行啊

奎哥不听

让我在广州等着他

当天夜里他就坐火车走了

大约一个星期以后吧

他给我来了电话

让我去郑州

我们在郑州有个联系的地方

我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说开枪打了人

不知道死没死

不能在那儿待了

后来我在郑州跟他碰面

他不说话

我也不敢问呢

在郑州

我们从一个金铺里抢了几万块钱

他说他还要回去

让我另外找个地方等

他就走了

过了几天呢

他打来电话

说他被人呢打了一枪

伤在了腿上

让我暂时别找他了

以后我就再也没见着他了

打电话呢就停机

跟他原来的一个关系联系那个人也停了机

后来我觉得老是这样等他也不是一回事儿啊

回来探了探路

这才知道你出事了

前后一联想

他可能去跟你见面

正好碰上了那些事情

坤哥

我怀疑奎哥已经被警察抓了

他办的事太多了

这我就不能跟你细说了

坤哥

你不要担心别的

奎哥牙口很好的

我只是觉得难过

我觉得奎哥这样下去不是个路子

反正我开始后怕了

这条路不好走啊

我想躲开

去一个远远的地方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