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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集相争

后汉的儒学

继承了前汉的武德轮回

天人感应

也有古文今文之争

但两边其实都吸取了王莽新朝的教训

做出了改变

刘便看着盐铁论

又看着校士部

豫州刺史以及汝南郡监察从事三方分别奉上的曹嵩与徐求之争的记录

田丰映还刚到汝南郡

不过有这三份文书

其真实性也当八九不离十了

站在桑弘杨角度的曹嵩

就算背后站着皇帝

也不敢如桑弘杨那般冷酷直白地严功力替商人张目

更别提直接攻击孔子了

没胆量

也没能力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政策施行已有三百多年

时代早就变了

而站在贤良文学角度的需求

却也不会张口闭口便是古代圣王

三代之治如何如何

王莽复古的失败

打破了贤良文学们的天真和幻想

尤其需求还是经年干力

知道什么叫做务实

圣王的时代

距今已经相隔甚远

晋文公绝而不正

齐桓公正而不绝

孔子虽贬晋文公而重齐桓公

然二者皆能称霸

光武以来

儒生们一直在寻找建立真正理想乡的道路

儒生们并不惧怕变革

但他们担心变革朝坏的方向发展

反对曹嵩的需求

其实并不反对军书法

他反对的是以商人充任军书官

反对的是曹嵩只知功利而不知大益

明明手中有粮

明明可以用来在一定程度上抑制粮价

只是少赚些罢了

然曹松却放任粮价上涨

准备等到寒天腊月以此牟利

这多出来的利从何而来

高价的粮食

谁会来买

可对于曹嵩来说

军书法的存在

本身就是为了填补国库的亏空

是为了支援在凉州作战

在边地戍守的将士

这难道就不是大意吗

固然

山河在德不在险

可没谁敢说为了德险和兵甲就不要了

就算是向来主张对湖人怀柔的刘瑜

面对鲜卑入寇

也是要固守还击的

这便是两者矛盾的根源

说简单些

是因缺钱闹出的矛盾

而说的严重些

与盐铁之意的本质无异

军备与民生

总要做一下取舍的

话说回来

这不正是马日低昔日因为洛阳务疫

心生退役

与卢直一同劝说流变慢一慢的原因吗

现在的汉室

如久病初愈

经不起多少折腾

对于刘变来说

他当然全都想要退而求其次

似乎也该以民生为主

可另一方面

凉州羌人或打或安抚

直到现在

河西眼看着距离收复就差一口气了

总不能就此不要了吧

现在的鲜卑人

虽还不能和匈奴人相提并论

更是在谭石槐死后

再度分裂燃气

近乎年年入寇

一大原因

北方塞外气候寒冷

产出不足

除非将其人口缩减到塞外产出足够供养的程度

亦或是让其中一部或数部如南匈奴或乌桓一般内附

否则活不下去的鲜卑人

依旧会年年南下

就算采用徐求的法子

用曹松手中的粮食压低粮价

且不说总量大概不够

在缺乏监管的当下

一旦大范围摊开

恐怕得出现一大波中间商赚差价

况且

流便当初同意用大商人充认军

蜀官本就存着一旦其不干人事

就宰一刀的念头

不然就算有曹松说的派个市御史去调查一下

走走过场

刘便怎么也得在那句被田丰弹劾的话前面加一个假如

当然

这些问题不是全然没有应对的办法

监督 抽查

杀鸡儆猴

总有手段能让一些百姓能够从低价官粮中受益

刘便明白徐求观念的可取之处

这本就是军书法配合平准之策在民生上的正确用法

而非单纯为了赚钱

但凡他有皇帝永寿年间

良冀当政时

人口

赋税都处于巅峰的六十亿钱税收

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将两者用到民争上

可现在

刘卞只能支持曹嵩

无视徐求的上书

但并非所有反对者

都像徐求这般看得清楚

也分得清楚

当汝南的军书官出了事后

还没等田丰调查完

便有人同刘便一样

先给人定罪了

并以此弹劾曹松

请罢军书法

当初军书法刚刚施行时

正是北帝郡大胜之时

反对的声音稀稀落落

但现在

反对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

已经有奏书将曹松的行为

等同于克代百姓了

思考间

受他所召的卢职来了

互相行礼之后

刘便说道

卢是

我读盐铁论

见丞相田千秋

询问贤良文学有何良策去清除国家弊病

可所得答案

无外乎诉说国家弊病

追慕圣王之治

痛骂高官权贵

说来有趣

此后盐铁论中

丞相便不再言语了

卢直对于流辩调侃的内容

心知肚明

因为刘辩读的盐帖论

就是他做过注解总结的

他解释说

贤良文学辩论之时

未曾当政

其所思所言

皆出自一腔热忱

况且今之儒学

与昔日不同

重经世致用之道

流辩没有反驳

最能反映当今儒家思想的

当主及古文

今文两家之大成者的郑玄

除了带有汉儒一贯神学色彩的内容外

郑玄总体而言

还是比较务实的

比如强调修心以修德

君臣父子的秩序

地方对中央的服从等等

刘便没再继续调侃

而是说道

唯其初心而已

盐铁论中

不乏贤良与文学们替贫苦百姓发声的内容

不能刻板地把所有儒生全都等同于地主乃至于大土地所有者的代表

虽然二者的重合度很高

流便说

卢师上次在太学讲学

已过去一年多了吧

我有意召在洛阳的名师大儒与朝中诸公于太学一会

就论一论军书法与平准之策

好的 好的

卢师觉得如何

卢植当然明白刘便所为何事

赞同道

军书法即便一实行商人逐利之举

但其最后归途

终究是要用于平议物价

待着太圣之际提出

岂能轻易废除

当年盐铁之意吵得不可废图吗

藏着霍光借机打压桑弘扬的政治企图

可最后不也只废除了一个酒类专卖吗

何进也被刘便留下了

待着太学之意后

再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