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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集第三重意思
陈荣慨然道
此等正义之事
当算上我一个
脏红神情庄重
我今初为一郎
若此事不得回应
亦当尚书言之
不宜操之过急
崔衍拒绝后
解释说
且不说此次上书本是分内之事
太傅卢公贤德
自不会为弟子遮掩
我所虑者
唯有小人以己之心度君子之腹
从中作梗
阻塞圣听
要有此事
诸君谈何不迟
既归所言甚是
陈荣想了想
觉得很有道理
他和臧红倒都没觉得这是崔岩想独占功劳
毕竟这事本就是人家先发现
先上书的
说话间
臧弘与崔岩皆觉得对方是坚守圣人教诲的君子
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
两人初次见面
皆有相交之意
历史上这两人一个被袁绍冤杀
一个被曹操冤杀
而今凑在一起
倒也算是命运使然了
此事告一段落
臧宏又问说
季归方才曾说三重意思
不知这第三重所谓者和
崔衍对张宏说道
这一条
还与太学生相利有关
臧弘此前一直在琅琊国任职
对于太学生充任乡里官吏的情况多有耳闻
也曾同陈荣有过书信交流
对此还算了解
他说
而今太学生乡吏多在洛阳周边
以及屯田的三府
而今此册已行三载
只怕私立校尉部都未遍及吧
崔岩点头认可
臧弘一语中地
太学生乡力最大的问题就是数量
他说道
我此前所在止县原乡为有志
原乡有十一里
湘中只我一人来自太学
非我自吹自擂
我至原乡一年
使之比芷县另外两乡却是要好上一筹
乡关里吏虽有私心
大体上总过得去
然后来我回到洛阳
却看到了其中差句
当时我曾想
若我治下礼中有三五太学生
定能做得更好
臧弘与陈荣一同汗寿
两人皆知崔岩所说的是实话
通过测试的太学生
与寻常理政相比
无论是道德水平还是实际才能
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甚至其中有些太学生
连实际经验都更胜一筹
其实汉室的乡不算太多
总共一千一百余县
三千六百余乡
平均下来
一县不过三乡有余
且其中百食相关中的三老
需要选用有名声的本地宗老
剩下的还有有志强夫
有角
连同从属与乡中的乡佐
香干等
这些官职看起来不多
且还要给本地人留下位置
但还要算上里霍亭呢
而乡里与亭是有区别的
乡之下是里
最初的原则是百户为里
十里一乡
随着人口的增多
在洛阳附近
邑里有一两百户很普遍
乡里这一层级
负责户籍
赋税等民市
至于十里一亭的亭
则不同于乡里这样的民治结构
而是与旗下五里一游的游一起
作为专门的治安机构
也负责政令传递
值得说明的是
亭之里非百户之里
指的是距离
一乡中有三五个亭是常态
乡与亭之间
理论上没有隶属关系
乡庭各有制觉送事之权
只在民事和形式上有所偏颇
在实际操作中
也会有双方一同判案的情况
当然
一些大罪还是得由县庭来审判的
如比较常见的经济纠纷案
乡论是欠钱还是买卖不公
乡有志强夫与庭长皆能判案
而也被称作李政的李逵
与百姓离得最近
这些位置
时刻影响着基层治理的好坏
所以现在乡里小吏中
太学生占比最多的洛阳县
乡里治理情况最好
对于一些太学生来说
当个百担的乡关也就罢了
但要他们当李逵只负责一两百户便不愿了
崔岩解释说
我此前拜访老师
听说去岁和前岁测试所通过的太学生数量一年不如一年
去岁上有四百余
今岁只得三百人
想要以之充实乡里
远远不足
比之第一次测试
足足少了四成多
归根结底
还是参加的人只能从太学生中来
而愿意走这条路的太学生的培养速度跟不上录用的速度
嗯 陈荣不解
此字是矛盾之处
然则与我等入西园君何干
崔衍却并未直接回答
而是继续说
世人常以籍贯结交
郡国
多有排外之举
昔日有驱逐长吏者
更何况乡关
此前乡关礼吏多有本地乡人重任
我等能轻松为之
实则因此地据天子治下不远
且有官军奉命除恶在前
是以两年多来
太学生
乡关李吏只在私立校未不为之
非只因为过测试者不足
臧宏对此也深有感触
我在县中
见官吏犯法去职
治罪后只能遴选本地乡人充任
明知彼辈殷亲故旧多有关联
却也只能择而用之
正是如此
据我所知
西元军与近乎父死子继的北军武营不同
其成军之时
乃是征召天下多地郡国之壮士
为之铺垫了许久
崔衍终于说出了他认为的第三重意思
私以为
陛下有意以军中老兵外任为乡关礼吏
昔日有以有功之族为庭长者
陛下此番或可说是效仿此举
欲要在乡里官吏上稍作尝试
陈荣闻言一正
他只想到天子有意以西辕军为基础
扩增军队
崔衍所想的
却是他未曾想到的角度
但仔细想来
而今国库空虚不是秘密
放年四周也无继续扩军的必要
反而是崔岩所说更有道理
他坦然道
既归兄大才
无不如也
陈荣又说
我此前也曾听得老兵抱怨
其久在军中
岳凤虽能养家
然离家日久
一旦受伤或是年迈
便要返回家中
只是其在军中日日遵从军法
所学尽是杀伐之术
回乡后想要重新拿起垒似耕种
却并不容易
乃有家境贫寒无子嗣者
亦有子女不孝者
往往老无所依
臧弘也赞同道
正是此理
老兵年迈
不能上阵杀敌
却不可将之弃若毙履
如能继续在乡里为国效力
又能领一份俸禄作为生计
也是一桩闪失
只是以我所见
能胜任乡里官吏的老兵未必有许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