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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集糊涂
抄了你家都是我的
赵俊亲自坐镇黄成思
对抓到的犯人进行审问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
除了要对犯人进行审问以外
还要去城里寻找受害者
找更多的人证物证
好在范仲淹帮他解决了不少问题
老范早就搞了很多证据
不然赵俊也不能一口气抓那么多人
之后赵俊派人在城里张贴告示
把开封府那些人犯的罪孽一一公布于众
并且鼓励百姓勇于揭发
寻找到更多的受害者
几时间汴梁城内群情激愤
开封府一下子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何止是危严扫地
几乎是彻底没了往日威风
翌日早朝
御史台和建院果然吵闹着弹劾上奏
但曹修带着萍儿去了早朝
在众人面前讲述了一下开封府那些人做的恶事
立即就让他们闭上了嘴
御史台和建院还是有不少正直的御史跟见官
见到这个场景勃然大怒
以复辟 韩琦
欧阳修等人为首的一众人纷纷发动火力弹劾开封府
赵贞便借坡下驴
免了叮渡开封府瘾
又换上了范仲淹
在老范的配合下
继续抓捕要犯的过程极为顺顺利
之前赵俊抓的都是开封府上面的官吏
下面的三班衙役实在是太多
有大量漏网之鱼
但现在全都被老范逮捕
进行自我审判
结果就是短短数日功夫
盘踞在汴梁百姓头上的毒瘤被一扫而光
范仲淹也肩负起了重建开封府的任务
从外地调了一批年轻有为的官员
招募了不少新衙役
重建开封府
范承思这把也大量招募了对无忧洞
鬼凡楼以及汴梁大量黑帮有仇恨的受害者家属
扩充皇城丝的规模
查子人数迅速增多
达到了三千余众
与此同时
旧曹门街
三司户部判官韩宗宅邸
相比于赵俊都懒得亲自审问的那些小鱼小虾
韩家才是真正的大老虎
虽然小鱼小虾们对于汴梁百姓来说都已经是只手遮天
令他们感觉到绝望的存在
但幕后的韩家和马家却更加恐怖
因
因为目前的韩家老爷子韩毅是同之书密院士
乃是副书相的存在
而且历史上仅有四年
也就是公元一零三七年还会升为参知政事
成为堂堂副宰相
可谓是位高权重
韩毅
陈尧佐二人贪赃枉法
徇私舞弊
需要到景佑五年
也就是公元一零三八年
韩琦找到了他们的罪证
这才将他们拉下马来
此刻韩毅虽然还未是参知政事
却也是权倾朝野
是目前除三项三参以及输相绩相以外
数得上的高官权贵
韩宗是韩毅的次子
天盛年间做过开封府推官
开封府韩家的势力就是在韩宗这里发展起来
韩宗走后
由韩远接任
韩远被范仲淹弹劾走
又换上了韩家女婿高定一
可以说史书上记载韩家家风严谨
实际上完全不是一回事
韩毅贪污腐败
知法犯法
被韩琦弹劾落马
长子韩刚之光化君虐待氏族
吃控想喝冰雪
造成光化军叛乱
次子韩宗在开封府只手遮天
六子韩枕残暴不仁
作罪贬官
因为下属喝醉酒不小心闯入他的后院
看了他的小妾一眼
被他下令仗杀
一家子在宋史里多有美名
但只言片语间也隐隐透露出韩家贪赃枉法
多有腐败
此刻韩宗宅邸内
除了韩宗自己以外
还有御史台监察御史马原
以及三司杜支判官马仲甫
三人坐在厅中
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马家虽然因老爷子马亮前几年病逝而略显衰落
但马家跟好几个宰相家族都有联姻
且马亮门生顾虑众多
马原和马仲府又占据重要位置
因而势力还是不小
但没想到不知道哪冒出一个之皇城司赵俊
蛊惑了官家
给了黄成思缉捕和审判权
抓了他们的人
这实实在在是打了他们的脸
所以三个人凑在一起商议对策
曹家那边打了招呼
但曹修这人颇有些软硬不吃的味道
到现在还没放人
这件事情很难办啊
那赵俊做的太绝了
当众公布了他们的罪证
甚至还隐隐把矛头对准了我们
昨日御史台那边还在弹劾赵郡
今日就改了风向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人被黄承思抓走
我托人打听过
他们在里面过得很差
不仅要遭受拷打
而且还多有虐待
那个叫赵俊的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也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玩意儿
三人很是不满
马夷
高定一等人再怎么样
那也是他们的人
黄成思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抓人
太不给韩家和马家面子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捞人
你们难道还搞不懂现在的风向吗
韩宗见二马大难临头还不自知
皱起眉头道
黄承思这次下了狠手
官家也下令彻查
连我父亲都不好插手此事
你们就不怕攀咬到你们头上
马原不解道
怎么
你的意思是赵俊还敢对我们下手
这可说不好
韩宗摇摇头道
那赵俊可是连开封府都敢包围得住
一旦里面的人把脏水泼到你们身上
只要证据确凿
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这些年来
你们从开封府捞了不少好处吧
马仲福哑然道
韩兄莫要说笑
这些年来韩兄不一样在开封府捞了很多钱
说的好像就只有我们拿了一样
韩宗面色略微有点难看的说道
所以我们现在在同一条船上
韩兄有什么办法吗
马原问道
韩宗沉声道
有两个办法
一是立即与那些人断开关系
烧毁与他们往来的书信
将他们抛弃掉
自己上书请罪
说家门不幸出了败类
官家宽人
估计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马原和马仲福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韩家被抓走的只是个庞系女婿高定一抛弃就抛弃了
没什么大不了
可马家被抓走的是嫡系子弟
马姨是马原的亲弟弟
马亮是他们的亲大伯
关系可要近得多
所以韩家可以选择弃族
宝车他们却属于是汽车宝帅
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韩兄倒是好魄力
但奈何我与弟弟手足情深
怎么能抛弃呢
马原直接拒绝道
还请问有别的法子吗
韩宗说道
二是看能不能找到那位赵郡
见一面
谈谈条件
我以为这世上没有人会拒绝一些东西
你的意思是
有人好财
有人好名
有人好色
如果拒绝了的话
那只能说明给的不够多
嗯
马仲甫沉吟着点点头
赵郡下手太快
也太狠
有老范给的证据
直接动手拿人
然后公之于众
现在整个汴梁百姓都知道开封府变成了贼窝
并且短短两日功夫就导致御史台和建院改口
韩家和马家谈不上过街老鼠
但隐隐已经有人觉得是他们幕后主使
以目前他们的处境
就算想背后搞小动作
恐怕也难以成功
除了黄成思在盯着他们
御史台和建院很多人一样在盯着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
可供他们想的办法已经不多
找赵俊议和是最简单也是最实用的办法
问题是赵俊神出鬼没
每次出行明里暗里都有上百人跟随
他们一来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接近
二来赵郡在皇城司权柄日中
而皇城思禁卫军乃是天子亲君
大臣私底下找禁卫军属于忌讳
所以他们也没那胆子去接触
但到了如今这个关口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马仲甫说道
只是这赵俊深居简出
平日里根本不见人影
据说他常在皇城司衙署
派去跟踪他的人也被茬子揪出来
只知道他住在清泰街
这可怎么办
韩宗笑道
无妨
我已经知道他住在哪里
倒是凑巧
之前在香顶楼吃饭的时候
偶尔见过这人一次
便找人打听了一下
知道他的住所
赵俊住在清泰街附近
街坊邻居自然知道
派过去特意跟踪的人肯定会被找到
但如果问他街访邻居
那自然是一问一个准
马原便说道
知道他的住址就太好了
不如我们备足礼物
韩兄与我们一同前往
韩宗摇摇头道
这件事情还是要慎重
我打算找我父亲出面
若是相公愿意出面
那就最好了
马原大喜
韩宗为难道
奈何此事殊为不易
我父亲到现在也没有办法
因而可能要一些时日
等我父亲打探好消息再说吧
马原听了顿时不高兴正想问问韩毅什么时候才能出面
马仲甫就拍了拍他的手
以示安慰
然后起身说道
既是如此
那我们就先行告辞
静等相公的好消息
我送送二位
韩宗嘴上说着相送
实际上也就送到客厅门口
二马从韩宗家出来
等离得稍微远一点
也没有马上去坐轿子离开
而是站在韩家外面的墙壁下
小声讨论
这韩宗什么意思
能什么意思
他家的人也被抓了
听起来好像一点都不急
他家被抓的只是个旁枝女婿
又不是嫡子
自然是不吉的
那他现在跟我们在这打什么马虎眼
你说呢
莫不是让我们先去做探子
试探赵郡口风
怕不是在试探官家
什么意思
你说普通人有那么大胆子包围开封府吗
那自然是没有
你别忘了
黄承思的权利本就来源于官家
你的意思是说
韩家担心这是官家在幕后清查
所以让我们去试探一下官家的态度
哎
自我爹死后
世态炎凉啊
马仲甫叹息一生
他爹马亮死了五年
人走茶凉
韩家上面还有大佬
他们家就只有空壳
地位自然不一样
更何况他们家被抓的还是嫡系
韩家肯定是不及
所以拿他们做炮灰也正常
马仲府估计
韩宗那所谓的打探消息
基本上就是让他们去打探
如果那赵郡好说话
要名要财什么的
那自然好说
等马家把人捞出来之后
韩家再去捞人
要是赵俊并不是郝湘羽之辈
恐怕韩家就会马上舍弃那外姓女婿
弃祖保车
更可怕的是
万一是赵贞想要追查
到底查几只贪污腐败的大老虎
那情况就非常恐怕了
这就意味着很有可能马家
韩家
以及其余牵扯进来的人都有可能被抓
到时候谁都跑不掉
而现在他们马家很有可能就是韩家派出去试探赵祯跟赵俊底线的人
里面的内情稍微想想就能明白
偏偏马家如今没有了领头人
权势地位大不如前
斗不过他们韩家现在也就拿捏点人情世故这种东西
如果人家认
那就是人情世故
若是不认
他们谁认识你是谁啊
所以到头来还是得靠自己
马原急道
仲府
阿姨也是你弟弟
不能见死不救啊
马仲甫沉思了片刻
最后还是道
也只能如此了
那赵俊把事情闹得太大
不好收场
若不能私下解决
事情最后还是会牵连到你我头上
立马回家
备好礼物
一定要贵重
难道真的要去做这出头鸟吗
那能怎么办呢
也算是给这韩家当个顺水人情吧
哎
有些不甘心
没什么不甘心的
希望他们以后能挂念这个恩情
不然的话
鱼死网破对谁都不好
那赵郡总不能连我们都抓吧
那倒也是
马原点点头
如今赵郡看似抓了开封府那么多人
但毕竟都是从六品以下
很多都是门印与铜
进士入侍
门印与铜进士出身在官场不受重视
地位也低
倒没掀起那么大波澜
而他俩可是进士出身
而当时那个社会环境
进士不仅金贵
且多有铜绑
进士在朝中和地方为官
呼朋唤友
成为朋党
往往一个被攻击就会群起保护
因此造成了官场错综复杂的关系
马原和马仲府如今一个在御史台
一个在三思
同僚关系众多
地位远非开封府那群左官可以比
所以他们也不怕
更何况官家仁厚
就算是要查清楚背后的人是谁
只要他们推脱说那都是马姨送给他们的钱
他们也不知道这些钱是来自马姨
在开封府强取豪夺之后
再把马姨给他们的钱主动上缴
按照真宗和当今官家定制的规矩
基本上就不会有事
因此两个人也不是很担心
二马回去之后
就备足了礼物
在马仲府家集合
随后准备出发前往清泰街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
还未等他们出发
位于东街的马仲府家宅底
就出现了无数皇城司禁卫军
此刻
赵俊气势汹汹而来
东街在外城
他走了七八里路才到
脚都疼了
看来得学一下骑马才行
赵俊抬起头
看了眼硕大的马府匾额
心里想着
马原和马仲府听到消息
连忙出来迎接
见到赵俊
两个人都是面面相觑
没想到他们本来是要去找对方
对方却找上门来
但这模样
好像来者不善啊
赵之思
马仲府上前拱手说道
不知执辞登门
是有何事
赵俊笑道
没事
来找二位聊聊
本来待会还要去马玉石府上
没想到你也在
那就一起聊聊
纪事客
还请入内一坐
喝口清茶
马仲府伸手示意
赵俊就走了进去
身后跟着狄青等十余个彪形大汉
见到这样
马家的奴仆个个面面相觑
马原更是皱起眉头
赵俊笑道
不好意思
官家非让他们贴身保护我
而且还特意安排了殿前司一个营
以及整个皇城司卫队
我就算上个茅房都一百多人跟着
我自己也觉得麻烦
马仲甫尴尬道
即是官家所言
那想必是因为织司身份尊贵
织司登临寒舍
令人蓬荜生辉
官做高了就是不一样
不像下面的那些小官小衙役
在百姓面前一个个吆五喝六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相公当大官
反倒个个好说话一点
赵俊笑了笑
严格来说
马原和马仲府级别都不高
一个七品
一个从六品
但二人都属于典型的官小全大
如果外放的话
至少也是从五品通判或者正五品知州起步
一个掌握国家监察权
另外一个则是国家财政权
在御史台和三司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属于中高级官员
一般的知州都要低他们一头
绝不是普通小官
听到赵俊的话
马仲府也只是善笑一声
带着赵俊到了正厅
对对
正厅刚好就摆放着一些要给赵俊准备的礼物
普通的钱币就太俗了
有一箱子珍珠
一箱子黄金
以及一些名贵字画
赵俊进门就看到了这些东西
低头扫视了一眼
笑道
马判官这是准备要去哪家府上拜访啊
马仲府就说道
正是想去织思家拜访
哦
赵俊来了兴趣
蹲下来打开箱子
看到里面的东西
乐道
这些莫不是送给我的
织思若是喜欢就好
马仲甫见他似乎感兴趣
心头大喜
赵俊摇摇头
道
可惜这里面没有阎立本的那幅巫山图
不然本之司还真有可能心动
巫山图
马仲府瞬间脸色大变
随后强笑道
知思说笑了
本来确实没什么办法抓你们
都怪先帝和官家
人后非要搞什么善待贪官污吏
只要没什么别的大罪
贪点财
索点贿赂
不算什么大事
赵俊站起身
扭过头看着马仲府
笑道
所以你弟弟马姨从开封府捞了那么多钱
给你们搞了几十万贯
还真扳不倒你们
嗯
但谁让你贪心人家祖传的话也搞
弄得人家家破人亡
被我抓到把柄
这贪污索贿不是大事
但动用权力强取豪夺
那就是大事了
二位
跟我走一趟吧
马仲府顿时惊慌起来
得益于赵贞对贪官比较容忍
贪污公款什么的
除非像滕子京那样专门有人搞
不然的话还真不是什么事
但动用公权力
估计害得人家富商家破人亡
然后抢夺对方祖传的话
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旦捅出去
他还真要被薛官夺职
所以他急忙说道
织思若是愿意高抬贵手
此徒愿意奉送给知司
赵俊当时就怒了
说道
糊涂
把你家抄了
那也是我的
说罢 他喝道
抓起来 抄家
顷刻间
周围狄青等人上去
一把将二马给逮住
紧接着
外面的茬子们蜂拥入内
一时间
马府乱作一团
尖叫声不绝于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