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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警佑党争

翌日清晨

在垂拱殿议政尚未开始之前

大宋君臣们就齐聚在后院

最近为了照顾大臣们每天提早打卡上班来赵俊这里听课

赵贞甚至下令让拱辰门的时间提前了半个时辰

诸位大臣们打着哈欠缓步走到后院园中

吕宜简年纪也不小了

今年五十九岁

腿脚不太好

赵真还让人在拱辰门外候着

等他来的时候就坐轿子进来

听课的时候大大家一开始都是站着的

但赵俊有的时候说起来滔滔不绝就是一两个小时

赵贞就多准备了几条凳子放在屋内

供大家就坐

只是怕赵贞抄凳子打人

其余大臣就纷纷拒绝

唯有吕宜简确实每天站那么久不舒服

就多谢了皇帝恩宠

坐着听讲

正是天色还未亮的时候

晏殊端着早餐在官家殿外站着

范仲淹比谁都先到

吕宜简则姗姗来迟

侍卫们把轿子放在门口

吕怡简这才慢吞吞的下来

向众人拱拱手

众人回了礼之后

范仲淹瞥了眼他

说道

吕相今天却是来迟了些

吕遗简微笑道

年纪确实越来越大了

精力也不如从前

蒙陛下恩宠

让我这样的老臣能少走几步路

少站一两个时辰

天恩如海呀

嘴上这么说

但无疑是在彰显他在赵贞心目当中独特的地位

王曾脸色微微抽搐

范仲淹哼了声

陛下道

就在这时

宦官喊道

众人连忙向西面看去

就看到赵贞匆匆而来

现在赵祯就住在后不远

虽然离得近

但每次却是最慢

到不是他懒

而是这几天经常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朕的大宋要亡了这事

有的时候也咬牙切齿

迷迷糊糊间还说梦话

嘴里嘟囔着你才是二傻子

你才是蠢笨驴之类的话

一直到半夜才睡着

这让门外守着的宦官王守忠纳闷不已

心到不知道谁得罪官家了

做个梦还骂骂咧咧的不停

赵贞睡眼惺中的过来

众人拱手行礼

他双手虚抬

道 平身

走吧

晏殊应了声

然后往东面赵俊睡的屋进去

咔吱

门开的时候

赵俊一下子就起来了

现在他每天什么事都做不了

眼瞎了

浑身是伤

二十四小时有个二十三小时躺在床上

连门都没出过

自然就只能睡大觉

所以他的精神头可比赵真他们好很多

每天也盼着燕叔和范仲淹过来陪陪他

哪怕多说会话也不那么无聊啊

拉日叔

今天又吃什么好吃的啊

赵俊语气里带着一点喜月

现在和燕殊混熟了

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

晏殊笑呵呵的道

杀了只鸡

给你好好补补

赵俊高兴道

有鸡吃太好了

谢谢拉日叔

这鸡多少钱

我到时候给你

不用钱

国家不是有补助吗

晏叔回了一句

赵俊连连点头

感叹道

还是国家好啊

我也来了

范仲淹出生提醒了一句

尼玛叔也在啊

伤还没好

不过能下地了

就过来陪你聊聊天

那感情好

多个人陪我也没那么无聊

你现在身体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

身上都是外伤

应该也愈合的差不多

就脑袋上的伤现在还有点痛

伤筋动骨一百天

需要好好休养才是

谢尼玛叔

赵俊乖巧的道谢

他现在和范仲淹还不是很熟

而且他觉得范仲淹有点杠精的意思

不太好打交道

所以尽量客气一点

范仲淹浑然不知道自己在赵俊心目中已经是个杠精

见赵俊精神头不错

就立即问道

对了

我想问问

范仲淹一定要改革吗

你不是说他为改革牺牲了很多嘛

如果他不改革的话

会不会更好

是啊

赵俊咬了口鸡肉

接过话茬道

老范为了改革还是牺牲了很多

跟吕夷简作对

被贬到饶州

连妻子都病死在那里

范仲淹脸色一时黯然

这件事昨天他就已经听过了

还好自己如今没有被贬

不过老范也不知羞

五十岁的人了

妻子死后居然还娶了一个十五岁的雏妓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

他们还只是十四五岁啊

怎么下得去手啊

赵俊捶胸顿足

痛心疾首

万恶的旧社会

把人变成了鬼

还是咱们新中国好

你敢娶十五岁

行啊

张三都没你这么猖狂

老底坐穿去吧

自己娶了个除妓

范仲淹脸色顿时尴尬起来

后面赵贞等人却是偷笑不已

难得见向来都正人君子模样的范仲淹吃瘪

特别是赵真

之前被赵俊骂的狗血淋头

现在总算是有人陪他一起挨骂了

还是先说说范仲淹为什么一定要改革吧

范仲淹连忙转换话题

赵俊喝着鸡汤

捏着鸡腿咬了一口道

范仲淹改革的话

自然是为了救大宋

不改大宋就亡了呀

而且老范不是改革失败了吗

从公元一零四五年范仲淹搞庆历新政失败

到公元一一二七年靖康池北宋灭亡

中间才多少年

不就是三冗之害导致的吗

所以老范是想拯救腐朽的大宋的

可惜他做不到

范仲淹就回头看了眼赵祯

于是说道

那除了皇帝不支持以外

还有别的原因吗

还有保守的利益集团不答应

赵俊耸耸肩

上次不是说了吗

老范改革触动的是大量士大夫阶层的利益

他们数量庞大

且掌握不小实权

搞庆历新政就是要革他们的命

他们怎么会答应呢

那么这些保守的利益集团都有哪些人呢

范仲淹又问

后面的吕遗简忽然皱起了眉头

老谋深算的他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范仲淹为什么会这么问

难道是想让陛下知道是谁在阻拦庆历改革的事情

吕宜简暗道不妙

他的吕党遍布朝野

肯定是利益既得者

扪心自问

要是范仲淹搞改革

有赵祯撑腰

他大抵不会受到影响

但下面的徒子徒孙们可就不一样了

必然会受到牵连

所以若说立场

吕宜简大抵是保守派

现在赵祯已经知道了北宋因三种问题几十年之后就会灭亡

又被赵俊骂了几通

说不好皇帝可能会下定决心支持范仲淹改革到底

而自己若因立场问题站在皇帝对面

那岂不是

想到这里

吕遗简顿时急了起来

然而晚了

就听到赵俊耸耸肩道

这个问题问的好

要一般人肯定记不住

也就是我记性特别好

我记得有吕宜简

夏耸 陈尧佐

贾昌朝

还有王巩臣

张德相

陈执忠

刘元于 李定

钱明义 宋养

宋琦这些人

吕宜简顿时浑身冰冷

如坠寒窟

范仲淹此贼

当真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