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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啊 不不不 我

这小人望着还在夜风中飘荡着的皮条

眼里像有火花在闪烁

他奶声奶气的说

牛虹哥哥

我 我

我要扯皮条

我真的好想好想扯皮条哦

你说八麦子将军会不会扯皮条啊

傻瓜

皮条是男孩子耍的

哪有女孩子扯皮条的

哎 不不不

我要啥

我就要扯皮条嘛

哥哥

你不晓得

我要给八麦子将军做拟人

不会扯皮条怎么行啊

好好好

你耍 你耍 来

哥哥帮你

那天晚上

王花经过好久的努力

终于在牛虹的帮助下

把身子悬上了半空中

这时候

他笑得咯呀咯的

像一个笑婆子

要不是牛虹在旁边护着她

他就该随着惯性砸到地面

变作一个哭婆子

王花住在老黄爵墅的对面

那间门楣低矮

灭八则坐墙的屋子里

王花的爹妈一连养了五个小孩儿

在王花的上面

有两个姐姐

两个哥哥

只是一个姐姐和两个哥哥都不偿命

早早就夭折了

那么家里剩下的孩子

就只有王花同她小姐姐了

王花八岁那年

她的父母不晓得撞了啥子邪

男人每天每日不上班

一天就想朝外面走

一天连鬼花花也见不到一个女人呢

总以为男的花心

在外面又找了女人

要抛妻别女

这样

这个家庭就开始进入了她走火入魔的日子

在那些日子里

这个家庭每天都要传出猪叫狗吠狼嚎狮子吼样的嘈杂声

有时是早上

有时是晚上

有时早上晚上都有

那时

王花的爹妈先是吵

吵得天翻地覆凯而慷

吵得一佛入室七佛升天还不罢休

后是打

打的屁滚尿流

落花流水春去也

一天

当王花爹一瘸一跛

像一位打了败仗的伤兵一般

走出屋后

王花妈就左手牵着一个孩子

右手牵着一个孩子到搬运站找站上的癞子书记告状了

王花妈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

张书记

都几十年了

这个龟儿子呢

就把我们娘儿母子像几块烂布一样甩了呀

书记

书记

我的好书记呀

你老人家可定给我们孤儿垮母做主呀

王花站在妈妈身旁

她对这个码头上明头响亮的马头王并不害怕

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从上到下的看

癞子书记四十出头

曾是码头上有名的铁脚板搬运工

憨高一桶汉子

却长了一颗辣力头

据说解放初期

为了支援抗美援朝战争

他每天打着赤脚上班

把自己买鞋子的钱捐献给了前方的志愿军

搬运公司荣誉室里还保存着一幅照片

地点在嘉陵江边

背景是云峰运输公司码头

风华正茂的癞子书记光着脊梁

打着赤脚

扛着一条肥猪搬条石正上跳板

那是一个记者拍摄的

曾经荣耀的登载在本市著名的党报上

为此来子书记出席过全国群英会

当过全国劳动模范

来子书记姓张

据此与本区某位领导是兄弟

因此也算是根基深厚的干部了

赖子书记长期做群众工作

自然小的分寸与长短

赖子书记喜欢做群众工作

尤其喜欢做女职工的群众工作

他总喜欢和单个女职工开会

喜欢在女职工家里开

喜欢在自己家开

也喜欢在办公室开

经过与他开会以后

那些女工就红头花色

精神焕发

俨然度过一个新婚蜜月

码头上汉子都说

老婆不乖

不用愁

书记开会解烦忧

来自书记走上前

眼放精光的捉着王花妈绵软的手轻轻拍了拍

说

老王这个人我晓得

就是人心眼儿有点死

当了一个小组长

为了几角钱的事同本组的工人吵了架

脑子就有点问题

一天到晚记着这件事情

兄弟媳妇儿你放心

医生说他这种病只要按时吃药

再把注意力转移一下

就自然会好的

张书记

你也是拿书记

自然要帮着男人说话了啊

告诉你

老王这个烂人不但在外头有烂玩家

还有好多个

你看啊

往日他一到床上就要上我的身

不给还不行

脾气大得很

现在一上床就睡觉

好像几辈子没睡够

还夫妻呢

我好久都没有尝到夫妻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