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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集

舞厅楼下街角

周清河上去逛了一圈

眼下已经回到了车里

这个角度抬头透过玻璃就能看见二楼的梁达平房间灯光亮着

事情发生在下午五点

此时房间灯光亮着

这个人大概率是没有跑

周清河在等灯光灭

做最后的确认

这个人不能抓

不能审

红党要和戴老板做的交易

他的身影可不能出现其中

最好能获取到对方的行动计划

这样有利于下面的事宜安排

可是在不接触对方的情况下

得知对方的计划内容

还不能惊了对方

似乎不可能做到

自十一点二十七

楼上的灯光熄灭

人还在

很好

这要是再不熄灭

周清河就得去看看人是不是跑了

周清河在车里没动

熄灭有两种

一是睡觉

二是出门

他看着公寓楼的出入口

这幢楼就一个口子

如果有人出来

二楼而已

很快的

两分钟

一道身影出现在路灯照射下的楼宇门口

穿着西装

表情有些桀骜

有些愤慨

手里还拿着一个红酒瓶

喝了两口

似乎是没了

随手丢到了路上

砰的一声爆裂

脚步有些蹒跚

他伸手拦黄包车

梁达平

没错

周清河的眼神很好

看来这位梁达平有些故事

这个表情可不该是上级都死了几个小时的间谍该有

看着梁达平上了一辆黄包车

黄包车拉了出去

周清河本来都准备他睡觉就回去了

也就只能慢慢的跟着去看看

跟踪的课程在何孝峰身上没上好

在梁达平身上再上一上

车子跟面包车要注意控制距离

开一段就要停一段

在心里算距离

有跟丢的风险

但是胜在

不容易被发现

只不过梁达平看来没准备做什么反跟踪的措施

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让周清河很顺利的就跟到了一处歌舞厅

梁达平跌跌撞撞的下车

连黄包车钱都忘了付

还和车夫吵了几句

随后梁达平丢下一块钱

贺骂了两句

这才是了

新都舞厅

周清河看了一眼闪亮的招牌

这个舞厅他看过档案室的记载

是南京第二大舞厅

背景不小

现在这时代

一到深夜也就舞厅热闹点

正是喝的高兴的时候

舞厅门口进出的人员不少

周清河把车一停

等了一分钟

也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是悠扬的音乐

舞台上有舞女在现唱

灯光下的卡座上

一个个西装笔挺的青中年男人正在喝酒谈事

对对对

周清河一眼就看见了梁达平

太显眼了

这家伙居然在别人的卡座旁对一个酒吧侍女拉拉扯扯

拽着他的手臂说着什么话

而那个侍女委屈甩手臂挣扎

显得很无助

很快有经理模样的人到来

先是笑呵呵的说了几句

发现没什么作用

接着就是打手上前

两个打手一边一个

夹住梁达平就打算把他扔出去

梁达平随手就是一拳

揍的一个打手鼻血都出来了

这就捅了马蜂窝

文斗变武斗

四个打手一起上

梁达平脚步一滑

很快被制服

随后就被夹着往门口拖去

有点意思

周清河不是说梁达萍

而是那个侍女

侍女挺漂亮

有种娇柔的美

梁达萍一来就找这个侍女

别的人以为梁达萍只是好色

但周清河知道梁达平的身份是日本人

可不会那么简单认为

而有意思的是

那个侍女在梁达平还手揍保安的时候

神色有着明显的一丝皱眉变化

拳头也下意识的捏紧了一瞬

然后很快又恢复了无辜无助的神情

周清河的目标是梁达平

这个侍女暂时放一边

舞厅有热闹看

那还跳什么舞

看着梁达平被拖出了门口

周清河也就跟着看热闹的人群一起跟了出去

人群嘻嘻哈哈的看着梁达平被丢到了门口

接着就是打手的一顿胖揍

打的梁达平鼻青脸肿

双手抱头

做出下意识的抵抗动作

这倒没什么

毕竟南京多的是军人

最后梁达平被丢到了马路对面

那是连放在门口都嫌他碍眼

梁达平吃了痛

躺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

挣扎着

嘴里还吐了起来

吐着吐着居然睡着了

没了动静

看热闹的人群见没热闹看了

便都回了舞厅里面

周清河也跟了进去

梁达平醉酒耍酒疯

虽然他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

那么这个侍女如果跟梁达平同为一组

跟梁达平认识

应该会做点什么

毕竟让一个特工在大街上就这么躺着

可不一定会躺出什么祸事来

而且还是一个醉酒的特工

周清河目光在厅内一扫

没看到那个侍女

仔细看了看

还是没有

想了想

走出门

走到对面街道的房屋阴影下站着

人不见了

盯着梁达平也一样

他倒是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是一个y字形的三岔路口

这里视野最好

能看见舞厅和出门的两条街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车流人流在眼前掠过

房屋的灯光一家一家熄灭

舞厅里进去的人越来越少

出来的人越来越多

时间接近深夜两点

今夜的喧嚣也接近结束

周青和耐心的等待着变化

两个小时而已

对他来说也就一场手术的时间

站习惯了都

又是半个小时

时间接近两点半

终于是散场了

舞女们纷纷出来回家

黄包车夫驮着一位位小姐离开

人是越来越少

至于那个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梁达平

根本没人看一眼

包括拉扯的那位侍女

周清河看着侍女上了黄包车

和同事说笑了几句离开

很快舞厅外墙的灯光关闭

整条街陷入黑暗

只有借着一点洒在地上的月光

才能看出那街边躺着的一滩烂泥

三点去而复返

周清河靠在楼道的步梯

默默的看着一道纤瘦的身形扶起了梁达平

梁达平有了这会儿的睡眠

显然是醒了一点酒意

看见扶他起来的人

起初有些疑惑

随后变得惊喜

声音在午夜特别惊意

美莱子

怎么是你

你怎么在这里

回答他的就是一记耳光

那女人果断的扇了一巴掌过去

低声怒道

你是不是忘了你在哪里

不要叫我的日本名字

梁达平恍然的一扫场景

马上变了脸色

随即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对 对 对啊

喝多了

我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美莱子冷哼一声

你要是说了什么胡话

你觉得你还能见到我

我们都得死

不要在这里说

美莱子看了看周围

一眼看中了周青和躲藏的那幢楼

走 妈的

特务的选择都一个样子

周清河看了眼楼上的黑暗

捏着脚步默默上楼

两人很快进入了一楼步梯的黑暗

只是好像生怕还会有人路过看见

还不满足

又往上走

周清河深吸一口气

继续小心翼翼的往上

二楼 三楼

直到顶楼天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被称作美莱子的女人双手抱胸质问

梁达平笑了下

我现在在黄包车公司当经理助理

上次和经理来这里看见过你

不过我没敢打招呼

美莱子

京都一别

我们有好久没见面了

我还以为你还在国内

没想到你来了中国

你来了多久了

你来找我干什么

美莱子不打反问

梁达平抿了抿嘴

叹了口气

悲伤道

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

青田玉碎了

你说什么

美莱子明显震惊

声音都高了八度

直接飙起了日语

不可能

他怎么会死

你应该听说了行政院门口的事情

你说玉碎的是青田

美莱子表情有了一丝惊慌

声音颤抖

梁达平点点头

美莱子陷入沉默

随后响起了轻微的呜咽声

竟然哭了起来

梁达平趁机借了个肩膀给美莱子

拍着他的背说

我知道你和青田上学的时候就在恋爱

所以我得知了消息就赶来告诉你一声

我喝多了

青田玉碎

我很难受

这话起了作用

原本只是稍微靠一下下的美莱子没过多久就被整体搂在了怀里

月光下

梁达平脸上闪过一丝欣喜的笑意

马上又说道

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

这么多年

我一直没变过

电箱后面

周清河开始翻白眼

心里默默给出两个字评价

白痴

果然

美莱子反应剧烈

马上挣扎开

质问

青田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他是少佐

你是大卫

怎么会他出事了

你却好好的

我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跟我们说

我确认过了

我们这组人也只有他一个人出事

怎么会

美来子楠楠不敢置信

上级出事

下级却安然无恙

说不通的

特别这个人还是这么优秀的青田

这是事实

梁达平摇了摇头

我能站在这里

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且我可以肯定

一定是青田自己的问题

因为别说其他人

就连我都不知道青田在哪里

特务处不可能从我们身上找到青田

美莱子缓了缓

平静了下情绪

冷淡的说道

我知道了

你走吧

以后不要来找我

我们不是一条线的人

不能私下接触

这样会出大问题

大本营绝不允许

美莱子

我来找你

你还不懂我的心吗

不懂

也不想懂

我和你不可能的

冷淡的表情瞬间触怒梁达平

他怒吼

青田都已经死了

我有哪点比不上他

以后在南京

只有我能帮你

我们不可能

以后绝不允许你找我

如果有下一次

我就转告大本营

美莱子说完转身就走

毫不留情

周清河以为结束了

然而梁达平沉默了片刻

突然冲上去抱住美莱子

居然打算用枪

事发突然

有人猴急

美莱子的上衣撕拉一下被扯下一半

相间半露

露出里面的白色胸衣

美莱子反应很快

右膝抬起

一脚狠狠的踩在梁达平的脚上

反手就是一个左侧肘击

凌厉的攻势击打在梁达平的脸上

梁达平持痛倒退几步

被瞬间挣脱

真就猛不过三秒

美莱子怒容满面

手里还捏着战斗姿态

只是他冷冷的看了会梁达平

一句话不说

一抖肩膀

把衣服抖上肩

转身快步离去

显然是不准备有更多拉扯

梁达平这次没有再追

只是揉了揉脸颊

冷哼一声

在这里陪着中国男人装什么

真劣

说完

他也快步下楼

过了会儿

周清河的身影才从电箱后面走了出来

他移步到天台边

向下瞟了一眼

看着梁达平走远

这才走下楼去

今晚这一番跟踪

情报是没拿到

活春公也没看到

倒是看到了一出争风吃醋的大戏

这叫什么事啊

这个美莱子跟他们不是一条线

可以先放一放

梁达平的刺杀计划拿不到

就不硬拿了

时间宝贵

夜长梦多

周清河在车里思考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结果

每个细节的知情人士

全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这件事主要利用的是信息差

有些事

顾之言可以知道

但是戴老板不能知道

必须控制好这个度

再三回想

差不多了

这一台第一次导演的大戏

可以开始唱了

至于结果是否美满

那就看老王的命硬不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