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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掐着自己的脖子

闻见恶臭味随风而来

耳边又响起了那句念经似的鬼话

不会说话

就把舌头吞进了里里

烂在里里

舌头烂在里

我看见疯子的整张脸都没在了阴阴影中

慢慢的朝我伸出了双手

他用力一推

眨眼间我觉得天旋地转

巨石下阵阵惊呼

巨石上有娃娃的哭声

耳边是河水流的湍急

我稍一扭脖子

看见河对岸一个幽白的背影渐行渐远

原来

我并没有去石头洞

更没有拿到那箱子钱

我竟然是去了申家

偷了申成斌的女儿

提着他的一只脚

爬上那块大石头

差点就把人扔进了河里

原来一切都是假象

我差一点就成了跟申有才一样的杀人凶手

我成了十里八村口中无可救药的坏孩子

去了一回少管所

错过了考上高中的机会

虽然我一直不想读书

但是以这样的方式辍学

我的心中还是有些郁躁

回去之后

学也不用上了

我最是清闲

不少的亲戚朋友都来看望过我

不过话里话外都在好奇我为什么要偷申家的孩子

这件事又跟韦姐姐有什么关系

阿宁总是装作听不懂

我是想说的

却奈何我说不出来

我还是能说话

只是不能提起关于申有才的任何一个字

我不知道这算是什么惩罚

但是对于申有才的儿子申成斌

他是最开心的

那天我一个人坐在家门口

他扛着一把锄头路过

见着我就走过来说了两句

倒不是怪我差点把他女儿害死来找我算账

而是看四下无人来感谢我

他是我的长辈

脸上却是不该对于晚辈的那种意味深长他感谢我当初没有说出申有才的秘密

更感谢我往后也再都无法提起

听说申有才死后没过半个月

他的生意就开始败落了

现在连手机都不敢开出去

遍地都能遇见债主

是我保留了申家在村子里的脸面

让他们一家子就算被逼到了穷途末路

也还有个容身之处

他最后放了一颗水果糖在我的手心里

扬长而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极其的不是滋味

不过他夜夜好眠

大概还不清楚这报应会不会来

从一开始

就不是我这张嘴能够左右的

申有才死了

他的棺材板儿都差点被人翻出来

拿去当了茅房的垫脚

记得那夜大雨倾盆

好像是起了点山洪

冲了山上的一堆石头滚下来

把申家的老宅给压塌了

老爹作为村长

第一个组织人去帮忙

却被申成斌百般的拒绝

阿爹以为他是长时间没回村子跟村里人客套

也没经他同意就带着人去了

却没想到

走进那废墟没多久

就在申家一块翘起的地板上发现了字

不是寻常的字

是村里人家仙人坟上的碑纹

两节槐树根压住首尾

从厨房到厢房的每块地板上都有

用黑墨写的

不止本村

连邻近村子也家家都没落下

怎么看都无法往好处去想

不用找懂行的先生

大伙都已经看出来自己早已被人踩了一头泥

不仅如此

原属申有才屋子的床角盒子里

还有很多条的小裤

黄的绿的

大人的小孩的都有

闷的时间长了

散发着一股恶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