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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孔子绞尽脑汁想如何从逻辑上找出李耳立论的错误

他想

眼下正是天下无道的乱世

李耳也是同意这一对社会现状的估价的

要改变天下无道的状况

要就是舍人一

别无他法

就是与仁义是统一不可分的

讲就事而不讲仁义

岂不如同那些辩者把一块白石中的白色属性与坚硬属性分开一样是狡辩吗

另外

李尔又把无私说成有私

把有无二者等同起来

取消了是非二者的界限

强调差别而又僵易同二者统一起来了

不也是同样错误的吗

想到这里

孔子认为已经抓住了李尔理论中的致命弱点

思想上轻松的很

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

孔子率弟子兴冲冲的又来见李耳

一见面

孔子就对李耳说

有人学到

可是立论总是相矛盾

把不可以的说成可以

不是的说成是

又像善于辩论的人一样

并把石头中的白色与石头的坚硬分离开

这样的人可以称之为圣人吗

孔子这段问话的弦外之音是说

你离而把仁者无私说成有私

岂不是把非说成事

把不可以说成可疑吗

李尔回答说

这样的人只不过像小官吏们办事一样

玩弄小技能

劳行伤神

自以为得意罢了

狗善于捕捉狸

但总是被人牵着走

猿猴因为灵敏

才被人从山林里捉来在街头戏耍

这些玩弄小聪明的人

不是如同猎狗一样丧失了自然本性吗

怎能称为圣人

李尔非常清楚孔子问话的用意

于是停顿一下

不太客气的说道

孔丘

你从来闻所未闻

说不清

道不明白的大道

我来告诉你吧

凡是有头有脚的人

无知无闻的多

有形体的人和无形无状的到共同存在的情况是绝对没有的

动与静

生与死

兴与肺

互为依存的条件

这又是自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

李尔说

实现社会的安定与太平

取决于人的自然本性的回归

而不在于统治者的主观意志和礼乐制度之类的东西

人要忘记一切功利目的而达到物我不分的境界

要忘记一切私心杂念而与自然和谐相处

这就叫做忘记了自己

把自己都忘记的人

称为与自然融为一体

只有这样

才能实现社会的安定与太平

李尔见孔子仍是不理解

便进一步解释说

就具体事物而论

说具有白色属性就没有坚硬的属性

具有坚硬的属性就没有白色属性

说生和死是一样的

是与非没什么区别

这些当然都是荒谬的

但是我讲的是大道

就事物的本性来说

区分什么坚硬与白色

这是毫无意义的

至于说生和死一样

是与非没区别

那倒是符合大道的

因为永恒的道是深不可拾的

是不能用一般的是非观念去评判他的

李尔说

大到被人们废弃以后

才有了仁义

有了是非之分

仁义是毒害人心的

再没有比这更大的霍乱了

你要救天下吗

那就让天下的人不要失去自己的本性

就应该顺从自然的功能来行事

白鹤不是因为天天洗才变成白色的

乌鸦也不是因为天天染才变成黑色的

他们的黑白颜色是他们的自然属性

这是不需要辩论的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这样存在的

孔子这次访问李耳

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

他和李尔对社会

对世界的看法有着根本的分歧

谁也说服不了谁

但是李尔那富于辩证精神的思想

却深深的融进了孔子的内心深处

对孔子后来的言行产生了积极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