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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平原地区
但是我们村曾经出现过一位传奇性的猎人
他叫柱子
他的遭遇将注定使他成为乡村的一代传奇
石头从小就表现出猎人的天赋
五岁的时候
他蒙眼睛就能分辨出两只狗走路的不同
被村里人认为这孩子是长了双狗耳朵
而十岁的时候
他用弹弓打麻雀已经是百发百中
谁家孩子缠肉了就找他
而十五岁的时候
他被村里的老猎人看中了清喘猎枪手法
十七岁时
当野兔子跑进它的射程之内呀
就是跑进了死亡地带
提枪瞄准射击
柱子能让一场杀戮变得是行云流水般的美妙
那个时候啊
农村还在集体时期
柱子就扛起猎枪在外面转悠上一个冬天
年轻的时候
这柱子恨不能生在白山黑水的东北
不能成为一位真正的猎人
因为他的师傅当年年轻的时候啊
闯过东北打过黑瞎子
而柱子身怀绝技却错生平原
是柱子终生的遗憾
说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
自打土地承包以后
这柱子面临重大的人生选择
一个是拿起猎枪过着散淡而惊险的猎人生活
那还有一个就是扛起锄头死心塌地的过种地的日子
但是最终
这石头选择了种地
每逢农闲的时候
集中烧酒下肚
这柱子望着北墙挂着的猎枪感叹道
壮士断腕
壮士断腕呐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的臭词儿
被他酒后是经常挂在嘴边
原想着这样的日子会一直郁闷的过下去
却不想峰回路转
这让柱子多年来心头的阴霾是一扫而光
缘由是这柱子买骡子一事
自打实行土地承包后
家家都有了牲口
这柱子嫌弃已经有的那头黄牛干活慢
就卖了
卖了头骡子
那骡子屁股大腿壮
眼睛明亮有神
村里懂行的人说这骡子是干活的一匹好骡子
但是这个骡子啊
半夜咬断了缰绳
跳过栏杆跑了
这柱子赶紧叫醒邻居街坊去找骡子
当时我父亲也去了
乡村的夜晚很静
这骡子哒哒的奔跑声啊
传出老远来了
人们听到骡子就在村东面的野地里噗噗的还有响笛声呢
人们奔到村东
结果村南传来了骡子扑扑的响笛声和哒哒的脚步声
人们又奔向村南
结果村东头又传来骡子的动静
一伙人又往村东头跑去
这柱子跑在最前面
村里有一个叫建国的后生高声问道
柱子 说
看到骡子了吗
还没等回答呢
结果从村南头又传来一个声音
柱子叔
看到骡子了吗
那声音是像极了这后生建国的
这石头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
没有人落在村南头啊
就问道
你是谁啊
结果那边同样传来了问话
你是谁啊
而且和柱子的声音是一模一样
你他娘谁呀
墨迹什么呀
这边的后生光辉急了
你他娘谁呀
墨迹什么呀
当时人们不知道是皮子学蛇
都以为是谁家的孩子或者哪个人是来捣乱的
谁住子很是气氛
带着一帮人呼啦一声就向村南头跑去了
可到了那儿什么也没有
后生建国以为他是找什么地方藏起来了
他喊道
你他娘的给我出来
结果又在村东头传来同样的声音
于是这边和那边你一句我一句的骂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
村口传来了柱子婆娘的叫声
都回来
罗斯自个儿回家了
柱子这才想起来
他们是出来找骡子的
不是来骂架的
结果对方娘里娘气的也来了句
都回来
骡子自己回家啦
回到家
发现骡子真的是在牲口棚里边
而且已经吃的肚子溜圆
哎
我说猪子兄弟
今晚可有些邪门啊
是啊
我也感觉到了
是不是有
这
柱子紧缩眉头
沉吟了许多
皮子
结果这父亲和柱子同时说道
在我们老家
据说有种动物叫皮子
皮子只是当地的方言
具体它是怎样的一种动物不得而知
只是从老人的描述中隐隐感觉到它是四足动物
像狐狸
但是绝非狐狸
出没于夜晚的荒郊野外
痞子很有灵性
甚至是能成精
能学人言
那一晚
柱子是一夜未眠
黑暗之中
一双眼睛被北墙上的那支猎枪给粘住了
但仅凭一件事情还不能断定就有了皮子
那后来发生的事情
让柱子认定那就是皮子所为
村里有个年轻的后生叫大辉
人也胆儿肥脸皮厚
经过几番努力追到了村花的秀芝晚间是经常带着他钻庄稼地
那个时候还没电
他更没有手机
为了晚上顺利约会
两人约定是学猫叫
若是晚上秀芝家的墙头上响起了一长一短的猫叫
那定是大灰趴在墙头学猫叫呢
那天晚上
秀芝的家墙头外面又响起了猫叫声
秀芝知道有情人在呼唤她
秀芝就想悄悄的溜出大门
咣当一声
大门被老爹从里面锁上了
姑娘家家的
好好在家呆着
这
秀芝听出了弦外之音
老爹要他注意点名声
秀芝只好呆在家里
秀芝知道爹对这门亲事不是很满意
而那边
大徽正在村头一棵大树后面美滋滋的等着
就在这棵大树的阴影里
诞生了他和秀芝爱情的很多第一次
这大辉想着
这棵大杨树就是董永和七仙女故事中的大槐树
情不自禁
这大辉搂着树干就亲了一下
嗯
宝贝儿
我爱你
宝贝儿
我爱你
这个时候
大辉身后的庄稼地里传出了说话声
我的个娘啊
这秀芝啥时候这么浪啊
这大辉心里想着
顿时是心花怒放
宝贝儿
你洗白白了吗
宝贝儿
你洗白白了吗
你来呀
你来呀
就这样啊
这大灰傻乎乎的在野地里转悠了大半个晚上
后来这大辉突然醒悟了
难道自己是遇到了传说中的皮子
这事儿让大辉认定
这就是皮子所为
传说中的皮子现世了
而柱子认为这是命运对他的召唤
他要重新拿起猎枪猎杀皮子了
传言中
这皮子成精
你可别去招惹他
柱子的老父亲劝道
而柱子的决定是谁也动摇不了的
经过两个月的追踪
这柱子终于摸清了皮子的住处
皮子的老穴就在南麻子的坟墓里边
那里有很多老坟
用大青砖垒砌的那种墓穴呀
空间很大
里面可以藏蛇纳属
而皮子就住在最大的那个墓穴当中
为了找这个皮子
这柱子和婆娘都闹翻了
柱子
你再不除草
洞破那豆子地都荒了
柱子 大皮子
你能挣来粮食吗
嘿
我是倒了八辈子霉
怎么嫁了你这个酱种
这婆娘是骂婆娘的
这柱子依然是我行我素
冬天来临时
这柱子决定去猎杀皮子
柱子做好了准备
狗皮帽子
狗皮大衣
狗皮裤子
棉鞋
五天的口粮
这柱子要以五天五夜为一个伏击单位
如果这五天伏击不到
会休整几天再去伏击
这柱子前脚刚走
婆娘后脚就骂道
冻死你个将种
然后拧着腰枝去找他的相好去了
第二天就下大雪了
而且下的还很大
村里的大墨叔清晨去邻村闺女家
看到柱子趴在一个大沟里
眉毛上挂着雪花
鼻子呼出的热气一坨一坨的
村里人都知道
柱子要猎杀皮子
傍晚
大墨叔从姑娘家回来
看到柱子还卧在那儿
积雪已经有一乍多厚了
哎
这他娘的柱子是不是被冻死了
大墨叔赶紧跑过去查看
却看到柱子两眼炯炯有神
紧紧盯着南洼子的坟的方向
大雪封地是柱子想要的理想效果
这样皮子就嗅不到它的任何气息了
第三天清晨
柱子就发现了皮子的踪影
皮子比猫大
比家狗小
后脚却能直立
像人那样站立在坟头之上
正好在猎枪射程之内
柱子瞄准了皮子
痞子刚才背对着自己
这个时候却突然转过头来
径直向柱子这边望来
这柱子猛然一惊
险些把猎枪扔掉
因为他看到的不是披萨
而是他的老父亲
他看到老父亲正坐在坟头上
眯着眼睛向自己微笑呢
啊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这柱子揉揉眼睛
再次看去
老父亲不在了
皮子也不在了
只剩下雪地里空空的坟头
一瞬间
皮子变成了他爹
这让柱子很是疑惑
他不会看错的
因为一百米处他都能看清别人衣服上的纽扣
他怎么会看错呢
他可是天生的猎人
柱子回到家后
婆娘对他很是冷淡
这柱子闻到了婆娘身上别人男人的气息
但是啊
她不点破
她不想为此破坏了自己的猎杀大计
在休整几天后
柱子是再次出发
这次他第一天就发现了皮子
皮子好像知道他要来
当他俯下身子时
皮子就出现在了坟头
定定的望着他
这柱子瞄准像扣动扳机
然而这一次又惊愕的发现
皮子又变成了他爹
这柱子几乎面临崩溃的边缘
只要他一萌生开枪的念头
就看到老爹坐在坟头上
可是只要他放弃开枪的念头
眼里边的竟然是皮子
这柱子放下枪
困惑的看着前方
皮子在坟头上大摇大摆的跳来跳去
还冲着他得意的鬼笑
柱子看出了那笑容中浓浓的不屑与嘲笑
柱子第一次分神
画面就像电影一样在他脑中展开
在他走后
他婆娘掩门而去
去了相好家里
他钻进人家储存粮食的房间
然后和人家颠鸾倒凤
因为她能从婆娘身上嗅到小麦男人和她女人混合的气息
尽管婆娘小心翼翼
但是瞒不过作为猎人的柱子
等我猎杀完皮子
我就猎杀这对奸夫淫妇
柱子胆边生出了一股豪气冲天的恶意
他毅然的端起枪
瞄准了眼前的皮子
也就是他的父亲
砰的一声枪响
响彻雪原
这柱子急忙奔过去
哪里有什么皮子啊
连一根毛一滴血都没发现
这柱子颓然坐在雪地上
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还无端出了身冷汗
柱子叔
柱子叔
快回家
出事啦
不知道坐了多久
这村里的后生建国跑到跟前儿
上气不接下气
柱子说
您 您家老人
我爷爷他去世了
据说这柱子他爹正在炕头这儿眯着眼睛冲怼儿呢
突然一声惊叫便离世了
老爹无疾而终
但只有柱子知道
他爹的死跟那皮子有魔大的关系
后来
这柱子把那把猎枪给毁了
他再也不提打猎的事
也没找婆娘和那奸夫去报仇
而是踏踏实实的种地干活儿哈
当然
那皮子的故事还在
他的故事还在一直传说
很多人替柱子惋惜
这柱子似费武功
自此
这乡间不再有猎人
空留下他的传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