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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收听现代长篇小说子夜

作者

矛盾

这一番话在路况时也许是好意

但正在参加秘密多投公司的杜竹斋却怕的什么

市长几乎变了脸色

他一面在听

一面心里滚起了无数的疑问

难道是尚仲礼的计划已经走漏了消息

难道当真中央军已经转隶

亦或是赵伯涛和尚仲礼串通了在他头上来干心事的番戏

再不然

竟不过是这路况时故意造谣言想弄点好处吗

杜竹斋几乎没有了主意

回答不出话来

他偷偷的对旁边的赵伯涛使了个眼色

不

他是想严密的观察一下老赵的神色

但不知怎的

却变成了打招呼的颜色了

即使老练如他

此时当真有点乱了章法

幸而来了一个救星

当差高升匆匆的跑到竹宅跟前说

我们老爷在书房里

请姑老爷就去

杜竹斋觉得心头一松

随口说一句知道了

便转脸敷衍路况师道

对不起

少赔了

回头我们再谈

请到大餐间里去坐坐吧

高山

给陆老爷倒茶

这么着把路况

石枝使开了

杜竹斋就带着赵上两位再到花园里找了个僻静地点

三个头又窜在一处

渐渐三张脸上都又泛出喜气来了

那么我就去找孙府

请波涛到大餐间对小路用点功夫

终老回去和那边寝食接洽

最后是杜竹斋这么说

三个人就此分开

然而杜竹斋真没料到

吴孙府是皱进了眉间坐在他的书房里

昨晚上吴老太爷断气的时候

孙府的脸上也没有现在那样忧愁

杜竹斋刚刚坐下

还没开口

孙甫就将一张纸留给他看

这是一个电报

很简单的几个字

四乡农民不稳

镇上兵力单薄

危在旦夕

如何应急之处

起诉

垫付废桥

杜竹斋立刻变了脸色

他虽然不像孙甫那样还有许多财产放在家乡

但是先人卢木所在之地

无论如何不能不动心的

他放下电报

看着孙甫的脸

只说了四个字

怎么办呢

那只好尽人力办了去再看了

幸而老太爷和四妹妻弟先出来两天

不然那就糟透了

目前留在那里的不过是当铺

钱庄

米厂之类

虽说为数不小

到底总算是身外之物

怎么办

我已经打电给费小胡子

叫他赶快先把现款安顿好

其余各店的货物能宜则宜

或者不过是一场虚惊

已然太平过去也难说

但兵力单薄到底不行

我们应该联名电请省政府

火速调保安队去镇压

吴孙府也好像有点改长

夹七夹八说了一大段

这才落到主要目的

他把拟好了打给省政府请兵的电稿给竹斋

顾墓

就去按背后墙上的电铃

书房的门轻轻开了

进来的却是两个人

当差高升以外

还有城里的帐房木杆城

吴孙府一眼看见莫干城不照次来

眉头就皱得更紧些

很威严的喊道

干臣

对你说过

今天不用到这里来

照顾厂里要紧

这一下斥责把帐房吴干成吓糊涂了

回答了两个事

直挺挺的僵在那里

厂里没有事吗

吴孙甫放平了脸色

随口问一句

他的心思又转到家乡的农民暴动的威胁上去了

然而真不料

莫干城却抖抖嗦嗦说出这么一句话

就因为厂里有些不妙

什么 赶快说

也许不要紧

可是

可是风色不对

我们还没布告减工钱

可是工人们已经知道了

他们

他们今天从早上起就有点

有点怠工的样子

我特来请室

怎么办

现在是

吴孙甫的脸色突然变了

僵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他脸上的紫包一个一个都冒出热气来

这一阵过后

他猛地跳起来

像发疯的老虎似的咆哮着

他骂工人

又骂莫干城以下的办事员

他们先代工吗

混账东西

给他们颜色看

你们管什么的

直到此刻来请示办法

哼

你们只会在厂里胡吊吊膀子嘎拼头

说不定还是你们自己走漏了检学工钱的消息

莫干城只是垂头站在旁边

似乎连气都不敢透一下

看着这不中用的样子

吴孙甫的怒火更加旺了

他右手插在腰间

左手握成拳头搁在那张纯钢的写字台边缘

眼睛里全是红光

闪闪的向四面看

好像想找什么东西来咬一口似的

忽然

他发现了高升直挺挺的站在一边

他就怒声斥骂道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老爷刚才按了电铃

这才进来的

于是孙府方才记起那电报稿子

并且记起了写字台对面的高背沙发里还坐着杜竹斋

此时竹斋早已看过电稿

嘴里斜含着一只雪茄

闭了眼睛在那里想他自己的心事

孙府拿起那张电稿交给高升

一面挥手一面说

马上去打

越快越好

说完

吴孙甫就坐到他的唇钢转椅里

拿起笔来

在一张信纸上飞快的写了一行

却又随手团皱丢在字纸篓里

提着笔沉吟

杜竹斋睁开眼睛来了

看见孙府的踌躇态度

竹斋就轻声说

孙府

硬坐不如软来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

现在他已经气平了

回头就对莫干城说

甘成坐下了

你把今天早上起的事情详细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