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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集隔空斗法

匆匆赶去医院的一路上

我心里头都一直在祈祷王护士别遭遇不测

等我

一定要等我

我也接连拨了好几通电话

然而一直都没人接听

林副院长的电话也一样没人接听

这无疑是让我更加心急如焚起来

早在做应对措施时

我就特别叮嘱过林副院长

这段时间晚上一定不要让林阳单独待在监护病房

最好是他去陪着

再不济也得安排几个人时刻陪同

貌似林副院长没将这话放在心上

要说他忘了

我是不信自己亲生儿子危在旦夕救命的事他能忘了

半个小时后

我终于赶到了医院

夜深人静

医院里其实也没多少人走动

抬头望去

住院楼也是黑乎乎一片

只有几个窗户亮着灯

乘坐电梯来到十六楼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

狭长走廊总给我一种阴森压抑的感觉

死寂一片的走廊里

只有我一个人狂奔的脚步声

近了 近了

马上就到

我心里头不断默念着

短短十多米距离

有种与死神赛跑的感觉

终于到了林阳监护病房门口

门虚掩着

窗帘被狂风吹得铮铮作响的声音从门缝里飘扬出来

我抽出七星剑

一把推门

大步走了进去

病房里没开灯

昏暗的紧

好几秒钟后

勉强适应了昏暗

凭借妖眼倒是能看清楚情况

玻璃已经碎了

玻璃碴子落了一地

铜铃也掉在了地上

贴在窗户头上的镇宅符不见了

王护士直挺挺埋头躺在窗户边

一动不动

林阳躺在病床上

整个人都被白被子盖住了

乍一看像极了停尸房里的死尸

王护士

我叫了一声

王护士没有反应

眼前这情况

林阳明显已经着了道

能保住一个算一个

我果断舍弃林阳

忙跑到窗边蹲下身子

伸手想去侍王护士鼻息

就在我手即将碰到王护士时

一股极端危险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

没等我抽手

晕厥倒地的王护士突然一个翻身

双手顺势死死掐住我脖子

一下子就将我扑倒在地上

朦胧夜色下

王护士一张脸五官狰狞扭曲

尤其是双眼已经翻到几乎看不见黑眼珠

惨白一片

抽着的嘴角像是患了痴呆症

不停往下流口水

明明只有一米六出头的个头

体型也很清瘦

力量却大得出奇

若非我随师傅练习过一段时间闭气功夫

措不及防下

只怕几秒钟之内我便会被掐到翻白眼

大部分人遇到这种情况

下意识一定是挣扎

是试图去掰开对方双手

然而要这么做只能是白白浪费时间

让自己处境愈发危险

强行遏制住挣扎的念头

我忍着因为缺氧逐渐袭来的意识模糊

从八卦袋里摸出一道破煞符

朝着王护士眉心拍去

让我大感意外的一幕出现了

面对破煞符

王护士不闪不避

一般来说

被冤孽附体

甭管对方是恶鬼冤魂亦或是其他灵体

看到破煞符必然是会被破煞符所携带的极强阳气冲击到

下意识闪躲

难道不是被冤孽附体

这个念头冒出来

我心头一凉

可也来不及细想

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咬牙将破煞符拍到王护士眉心

急急如律令

短短五个字

完全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

没用

破煞符一点作用没有

反而让王护士嘴角上扬

勾起一抹诡异笑容

喉咙里也不停发出呼噜呼噜

像是在嘲讽我多管闲事

不自量力

不是附身

是被邪术所控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

王护士手上力度陡然加大

他额头上

手臂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我感觉脖子马上要被捏断了

大脑瞬间陷入空白

再也没法冷静

求生的本能占据主导

我开始胡乱挣扎

然而纸不仅是徒劳无功

反而会让我离死越近

关键时刻

白灵素现身

一挥衣袖

一股妖风硬生生将王护士击飞出去

结结实实撞到墙壁上

砰一声

正常人挨这么一下

不说骨头得散架

起码也得背过气去

一时半会儿压根儿无力反抗

然而王护士撞了那么一下却一点反应没有

立马摇摇晃晃从地上站了起来

两条胳膊直挺挺垂在身侧

脑袋耷拉着

软趴趴的像是没了骨头

或者说

更像是行尸走肉

夫君

你没事吧

刚刚猝不及防下差点被掐断气

这会儿虽然脱险

我依旧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脖梗生疼

喉头更是又疼又痒

只能强忍着摆摆手

夫君你先休息

切身料理了这女人

说罢

白灵素身形一动

便要直接对王护士下狠手

我忙抬手拦住他

别爹他

他是被协助控制

不是冤孽附体

下狠手的话

一点也伤不到背后施术者

只能伤到王护士本人

这就好比一个提线木偶

你就算把木偶砸个稀巴烂

也伤不到操控木偶的人

到最后支离破碎的只是木偶而已

那怎么办

总不能被动挨打吧

没等我回答白灵素的问题

王护士突然发出一阵结节的阴笑声

垂着的脑袋也机械式的慢慢抬了起来

翻白的眼睛直勾勾看向了我与白灵素

好强大的妖力

没想到你这小辈还有此等助力

若非这妖灵是才

你已经魂归西天

王护士说话了

声音却不是王护士自己

是一个男人声音

听着让人十分不舒服

音翼中透着尖锐

像是捏着嗓子在说话

声音还很飘忽

仔细听压根儿不像是从王护士嘴里发出来一样

藏脱露问

就是你在施邪术害人

害人不过是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易罢了

无知小辈

今夜算你命大

速速退去

莫管闲事

老夫且饶你一次

我没任何迟疑

立马答应下来

白灵素一脸愕然看着我

想要开口说话

被我一个眼神挡了回去

见我如此怂包识趣

被邪术操控的王护士阴笑连连

歪着脑袋

翻白的眼睛看小丑似的看着我

我走过去捡起七星剑

插回剑鞘

抬腿便往病房外走

白灵素也重新回到了我体内

我当然不可能轻易认怂

也不可能答应了林副院长帮忙半途撂挑子

更加不可能扔下王护士不管

同样的

我心里头也很清醒

能用这种邪术害人

就算他是你情我愿交易买卖

施术者也绝对不是啥好人

对方今晚设套

已然对我起了杀心

不可能让我轻易离开

所谓饶我一马

让我走人

也只是碍于白灵素强大

虚张声势

想要让我放松警惕

然后再伺机偷袭

我刚刚差点被掐死不假

但大半原因是因为经验不足

又担心王护士安危

措不及防折了道

往病房外走去时

我故意放慢速度

余光一直留意身后走到虚掩着的病房门口

身后还没动静

我也没法轻举妄动

只好慢慢抬起手去拉门

就在我手握住门把手的瞬间

一声破风声响起

一条黏黏糊糊鲜红似血的大长舌头突然就从天花板上伸了下来

直奔我脖艮

若非早有防备

这一下还得着了道

我没任何迟疑

也顾不上狼不狼狈

顺势就往地上一滚

躲开长舌头之余

七星剑出鞘

抬头往天花板一看

一张大如脸盆

惨白浮肿的人脸吸盘一样紧紧贴在天花板上

刚刚冲进病房时我注意了四周

却没注意天花板

小贝

你是铁了心要管闲事

不远处王护士又开口说话了

这次我听得真切

也看得明白

说话的压根儿不是王护士

而是天花板上的人脸

我刚想开口答话

王护士突然身子一匍匐

嗖一下

脚下踏着弹簧助力一样从侧边朝我扑了过来

天花板的人脸嘴角一动

大长舌头也再度朝我卷来

还真是一点武德不讲

逮到分神机会就玩偷袭

早有准备

两面夹击

我也没自乱阵脚

脚下钢布一踏

七星剑直劈大长舌头

嘶啦一声

剑钢硬生生将大长舌头从中间划开

与此同时

王护士也扑到了我身侧

抬手狰狞似鸡爪

抬手还想要掐我脖子

我一低头躲了过去

顺势一个扫堂腿将王护士扫翻在地

乘着王护士还没挣扎起身的空档

我一猫腰往前一冲

踩着病床借力纵身一跃

双手紧握七星剑

朝着吸附在天花板上的人脸一剑滑下

锋利无匹的剑钢毫无阻碍

瞬间将人脸从中间划开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

落地瞬间

我顺势往墙角一滚

泄力同时也与王护士彻底拉开了安全距离

天花板上被七星剑划开的人脸滴滴答答往下滴着鲜血

不等我下狠手

那张人脸竟然瞬间没入天花板消失不见

只在天花板上留下一片斑驳血迹

不远处行尸走肉一样站着的王护士也突然像是被抽干戾气

软趴趴倒在了地上

显然

王护士是被人脸操控了神智

眼下人脸被我赶跑

王护士自然脱离控制

不说吃一堑长一智

这次隔空与对方斗了一次法

对方道横如何不好说

行事作风极其阴险

完全不讲武德

我丝毫没敢放松警惕

小心翼翼走过去

确认没有问题后

这才伸手将王护士翻转过来

仔细检查一番

还好只是晕厥

刚刚打斗中也只是磕碰出一些淤伤

夫君

施术者应该就在附近

他的邪术被夫君所迫

必然也遭了反噬

不如趁此机会将其揪出来

白灵素在心头出言提醒我

我点了点头

重新将铜铃挂上去

又拿出两道护体符

一道给昏迷不醒的王护士带上

另外一道放到了羚羊枕头底下

想了想

还是觉得不放心

万一对方想要调虎离山

转过头来继续祸害林阳

王护士不就着了道

白灵素

劳烦你在病房守着

我去追夫君

放心

这里交给妾身了

我不再迟疑

提着七星剑拉开病房门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