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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的价码差的实在太远

卞梦龙情知五百大洋对商鼎这样的东西无法问津

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眼下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那只鼎

一个念头脱颖而出

掌柜的

这鼎价格四千

话可是你说的

我不压价

你也别提价

眼下我的钱连个零头都不够

但我回去凑

等我一段日子

大不了回家乡卖老妇的一块地

这个鼎我要定了

行啊

你这主意也不错

朱掌柜一抖马褂坐了下来

我就在这里恭候

等你十天半个月的也无妨

那你就等着吧

卞梦龙说毕转身便要走

宗九坤拽住了他

慢着

现在买不动

呆着干什么

我劝你的话是

你就是到了日后也别买它

更不要干那等回家卖地的蠢事

为了搞到一件真东西

卖地又何妨

你是真打算要

那还用说

不是在跟这位掌柜怄气

我不会为了憋口气而扔出几千大洋的

那好

既然你心诚

老夫不妨泼下脸来

为你压压价

万生求之不得

朱掌柜扒嗒着烟

轻晃着二郎腿

听着他们的对话

宗九坤整了整衣襟

重重咳嗽了一声

向朱掌柜转过身来

卞梦龙抻了抻宗九坤的衣襟儿

小声的问

您打算压多少

家乡南肉加上杞忧烘皮肘之宜

老夫既然出面

不压则已

要压就压狠点

瞧我的

他小声说完了之后

转过身来对朱掌柜大声说

你要价四千

而依我之见

这只鼎当压价一半

卖两千就行了

对于临安学子

汴梁人士

当有所照顾

两茜

卞梦龙吓了一跳

一个商鼎能这么便宜

他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朱掌柜

朱掌柜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

一左一右的看了看眼前站着的俩人

垂下眼睛想了想

往鞋底磕了磕烟灰

半晌才抬起眼睛

半死不活的吐出了几个字来

两千就两千吧

卞梦龙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恨不能当即给宗九坤磕个响头

朱掌柜慢悠悠的说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

这是看着宗老夫子的面子

宗老夫子发了话

才能这么个作驾的

今明两天你就得把钱凑上来

否则的话

到了后天可就没这价了

卞梦龙大叫了一声就往外跑

你等着

临出门之前

他又猛然间想起了什么

急忙回身向宗九坤徐徐的鞠了个躬

又撩起门帘一阵风似的跑了

不就是两千大洋吗

应当不难凑到

卞梦龙走在路上

兴冲冲地想着

自己一时没那么多

却能让王在里想想办法

他家是苏州盐商

在开封地面上有熟人

一两千大洋不说能凭面子要出来

起码借来是不成问题的

历史上对那些从事收购

运销食盐的商人统称为盐商

盐商与盐商不同

唐代有一种由官府登录名册的盐商

叫盐吉

明万历时行钢法

称钢商

清统治后行票法

票商持有据为永业的沿票票本

本人不一定运盐行销

而将票本租给别人运销

坐收厚利

这是在票法中规定的

票商拥有子孙相传的垄断特权

票商利润极其优厚

清末转为钢商之后依旧

票商和钢商只占盐商中的一小部分

可是他们最肥

尽管官僚勒索他们的贿赂

蓄力勒索归废

朝廷勒索报效

辛亥革命后一行纲法没大触动他们

沿海城市及江苏诸地的巨商仍然是钢商

王在里的家里就是钢商

肥的流油

卞梦龙经常听他提及家事

多少摸他的底

自信能通过他活动开封商会或商团

筹措自己买顶所差的银元

于是兴冲冲的赶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