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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
演播
妖刀MM
贺蓝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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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手记一下
我对人的恐惧与日俱增
他在我的内心深处剧烈地蠕动着
不过我的演技也在日渐娴熟
常常在教室里逗得同学哄堂大笑
连老师也一边在嘴上感叹这个班要是没有大厅该是个多好的集体啊
一甚却用手捂着嘴偷笑
我甚至曾经轻而易举的让那些惯于发出雷鸣般吼声的住校军官也扑哧大笑
但我正未能彻底掩盖自己的真实面目而暗自庆幸的时候
却意外的被人从背后戳穿了
那个戳穿我的人
竟然是那个班上身体最瘦弱
脸孔发青的学生
他身上总是穿着他爸爸或哥哥穿过的破旧衣服
又长又大的衣袖就像圣德太子的衣袖一样
功课更是一塌糊涂
上军事训练和体操课时总像一个白痴似的站在一旁观望
就连一贯小心翼翼的我也一直觉得没必要提防他
一天上体操课的时候
那个学生他的姓我已经忘了
名字好像叫竹一赵旧在一旁看着我们练习单杠
我故意一脸严肃
嗨的大叫一声
就像跳远一样朝单杠飞身一跃
结果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
这次完美预谋好的失败果然引起众人的捧腹大笑
我也苦笑着爬起来
拍了拍裤子上的沙子
这时竹一却悄悄的来到我身旁
捅捅我的后背
低声咕哝道
你是故意的
故意的
我一下惊呆了
自己做梦也没想到竹一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识破我的阴谋
我仿佛看见整个世界一瞬间被地狱之火裹挟着
在我眼前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我哇的大叫着
拼命遏制着近乎疯狂的心情
自那以后
我每天都生活在不安与恐惧之中
尽管我表面上依旧扮演着可悲的小丑来博得众人发笑
但有时却会情不自禁的沉重叹息
一想到无论我干什么都会被逐一识破
并且他肯定会很快透露给其他人
我的额头就会直冒冷汗
像疯了一般用奇怪的眼神审视四周
如果可能
我真想从早到晚
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它
以防他随口泄露我的秘密
我想粘住他
使出浑身解数
让他深信我的表演不是故意之举
而是真的
如果顺利
我甚至愿意成为他独一无二的密友
倘若这一切都不可能的话
那我只能盼望他早死了
即便这样想
我心里并没有萌生过害死他的念头
迄今为止
我曾无数次希望自己被人害死
却从没动过害死别人的念头
因为我觉得这反而会给可怕的对手带来幸福
为了让他就范
我首先在脸上堆满伪基督徒似的善意的媚笑
将脑袋向左弯三十度
轻轻搂住他瘦小的肩膀
然后低声下气
三番五次肉麻的邀请他到我寄宿的亲戚家来玩
可每次他都眼神呆呆的一声不吭
不过初夏的一天
放学后突然下起了大暴雨
学生们都不知道如何回家
因为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
我正要冒雨往外冲时
突然看见竹一正满脸颓丧的站在木屐柜的后面
走吧
我借伞给你
便一把拽起妾生生的竹衣
一起在咒雨中跑回了家
到家后
我请婶婶替我们烘干衣服
成功的将竹衣邀请到自己二楼的房间里
我亲戚家只有三个人
一个年过五十的婶婶
一个三十岁左右戴着眼镜体弱多病的高个子表姐
和一个最近刚从女子学校毕业
名叫雪子的妹妹
她和姐姐不同
个头小
长着一张圆脸
除了楼下的文具店和运动用品店等几家店外
他们三个人主要靠已过世的主人留下的五六排廉价的出租屋的房租生活
我耳朵疼
竹一站着说
可能是雨水灌进耳朵了吧
我仔细一看
只见他两只耳朵都得了严重的耳漏病
脓水眼看就要流出来了
这可不行
很疼吧
我满脸惊讶
夸张的问他
刚才大雨中还拉着你跑
真对不起
我用女人似的温柔语调向他道歉后
到楼下拿来棉花和酒精
让竹一把头枕在我膝盖上
小心的给她清理耳朵
竹一好像一点也没觉察出我伪善的诡计
你呀
肯定会被女人迷恋上的
竹一头枕在我的膝盖上
傻傻的说了一句奉承我的话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
如一这句随口说出来的话像恶魔的预言一样
迷恋
被迷恋这些说法其实又粗俗又细腻
给人一种装腔作势的感觉
无论多么严肃的场合
只要这些词一出现
忧郁的殿堂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
变得索然无味
可如果不用被迷恋上的烦恼之类的俗语
而使用文学术语爱带来的不安的话
忧郁的殿堂就会没事了
想想可真是奇妙的事情
我给竹衣擦耳朵的浓水时
她恭维我说
你呀
肯定会被女人迷恋上的
我当时听后只是满脸通红的笑了笑
没有说什么
可心里却暗暗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
面对被迷恋这种粗俗的装腔作势的说法
我竟然还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
这好像相声里的傻女婿在愚昧的表达自己的感想一样
其实我并没用那种戏虐的装腔作势的态度认为他的话不无道理
我觉得世间的女人不知比男人费解多少倍
我们家的女人数量比男人多
亲戚家也是女孩子占多数
再加上前面提到过的那些坏女佣
我说自己自幼在女人堆里长大一点也不为过
不过我一直是如履薄冰般的与她们打交道的
我猜不着他们的心思
和他们打交道经常感觉到如坠雾中
不时还会遭受惨痛的失败
而这种失败与被男人打击的感觉完全不同
就像内心出血般
让人心里极度不快
短期内很难治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