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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

演播

妖刀MM

贺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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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记三

我并不是因为讨厌比目鱼的说教才偷跑出来

正如比目鱼所说

我是一个想法太荒唐的人

我不知道将来该做什么

可如果一直待在比目渔家当食客的话

又觉得对不起他

可即便我立下宏志

愿意发愤图强

可以想到每个月都要从并不富裕的比目鱼那里接受经济上的援助

立刻就黯然神伤

痛苦不堪

不过

我从比目鱼家逃出来

并不是真的要去找枯木商量什么将来该怎么办

我只是想让比目鱼放心

哪怕是让他放一点心也好

他放心的话

我就可以逃得远一点

正是出于这种侦探小说式的策略

我才写了那张便条

不 准确的说

我是害怕自己的突然出走会让比目鱼惊慌失措

尽管真相迟早会败露

但我还是害怕直接说出来

非要掩饰一下

这也正是我可悲的性格之一

可能他与世人斥为撒谎并百般指责的性格颇为相似

但我从未为了谋取私利而这么做过

我那么做只是害怕骤变的气氛令人窒息

所以明知事后对自己不利

我也会拼命的去替人着想的

虽然这种着想只是一种扭曲

微不足道而又愚蠢至极的东西

但出于为人着想的心理

我还是会在许多场合演示一两句的

好像这种习惯也常常被世上的正人君子大肆利用

所以就凭着记忆

把浮现在脑海中的枯木家的住址随手写在了便条上

离开比目渔伽后

我一直步行到了新宿

卖掉口袋里的书后

彻底走投无路了

尽管我在朋友中的人缘不错

但一次也没有真正体验过友情

除了枯木这种狐朋狗友外

其他的交往带给我的只有苦痛

为了排遣那种苦痛

我拼命的伪装掩饰

累得精疲力竭

在大街上看到稍微熟悉的人的面孔

哪怕只是长得像的面孔

也会让我大吃一惊

一时间头晕目眩

全身发抖

明明知道有人喜欢自己

我却没有能力去爱别人

当然

我并不相信世上的人都有能力去爱别人

所以我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拥有所谓的亲密朋友的

我甚至连拜访朋友的能力也没有

对我来说

别人的家门比神曲中的地狱之门还要阴森可怕

而门里像巨龙一样可怕的怪兽浑身散发着腥臭

正匍匐蠕动着

这并非危言耸听

的确是我的真实感觉

我没有朋友

无处可去

只有去找枯木了

这真是假戏真做

最后我还是按便条上写的地址去前槽找枯木了

此前我从没去过枯木家

每次出门玩时都是拍电报约枯木见面

眼下我没钱发电报

再说现在我穷困潦倒

即使发个电报枯木也未必会来见我

所以最终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去拜访他

于是便叹了口气

坐上了前往浅草的电车

对我来说

这个世上唯一的救命稻草

难道只有枯木了吗

一想到这儿

便觉得自己的后背透心的凉

枯木在家

他家位于肮脏的胡同深处

是一栋两层建筑

枯木住在二楼一间六榻榻米大的房间里

枯木年迈的父母和三个年轻的工匠正在楼下制作木机

一会儿敲敲打打

一会儿缝制木机袋子

那天枯木向我展示了他作为都市人的崭新一面及俗话所说的老奸巨猾的一面

他的冷酷

狡诈和利己主义令我这个乡巴佬瞠目结舌

他不像我一样四处漂泊

你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啊

你家老爷子原谅你了吗

还没有

我没敢说自己是逃出来的

我像平常那样搪塞着

尽管马上会被枯木察觉

但我还是搪塞着说

那总会解决的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可是我对你的忠告

干傻事该到此为止了

我今天还有事儿呢

这阵子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有事儿

什么事儿啊

你可别把坐垫上的袋子扯断了啊

我一边说着话

一边无意识的用指尖勾着坐垫一个脚上的一根细绳拉扯着玩

只要在家里的东西

包括坐垫上的一根细绳

枯木都爱惜无比

甚至横眉竖眼的责备我

现在回想起来

枯木在之前与我的交往中

也的确没付出过任何东西

库木的老母亲用托盘儿送来两碗年糕小豆汤

哎呀 您这是

枯木俨然一副不折不扣的孝顺儿子的模样

在老母亲面前很诚狂诚恐

就连说话的腔调也毕恭毕敬的显得很不自然

对不起

是年糕小豆汤吗

真是太上档次了

不用这么费心

我们有事得马上出去呢

不过既然是您特意做的

那我们就喝吧

你也来一碗吧

怎么样

这可是我母亲特意做的哦

这玩意儿真好喝

太上档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