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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寒暄术语

几问几答

说书的说岳飞是南宋氏

自己对南宋氏不详

见到来人

又拿出把铜钱在手里摇晃着

便告诉他若要寻艮月

不妨到城东的周木镇一带打听打听

第二天

卞梦龙就退了房

带上话具及简单的行李

出了城

往东摸来

人生地不熟的

直到太阳将落山

这才摸到了这个荒僻之处

太阳整个沉下去了

暮霭重重

远处传来狼嚎声

他加快步子

又走了两里多地

终于在天黑时进了镇子

掌灯时分

镇子里却黑的可怕

只有几扇窗户透出点微光

见到个稍大点的所在

估摸着是个客栈

他掀开棉门帘进入

只见一只刚宰了的猪放在案板上

吹得鼓胀胀的

客栈掌柜高挽的袖子

带着一个伙计正给猪刮毛

他拍打着周身的黄沙

说

住店

掌柜年岁约么四十开外

布满血丝的小眼睛斜拟过来

闪烁着狡猾而又噎郁的光

他偏着头打量着来人背着的话剧

用围裙开着又厚又大的手

长住还是短住

眼下说不准

卞梦龙心不在焉的硬着

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案板上的一样东西

那是一件铁器

形状像大斧

却是平任的

他在开封没有白逛

知道古代有一种兵器是这个样子的

史记

孙武传中有云

约束及布

乃设铁乐

那时所说的铁和月都是铜的

到底是僻静处有货呀

进门就有东西闪眼呐

他过去拿起来看了看

自语道曰

怎么是铁的

伙计一把从他手中拿过来

没好气的说

这不是古董

是镇里铁匠给打的

听口气

他对找古董的人见怪不怪

卞梦龙却不罢休

照着什么打的

照着打的

那个东西也不是青铜的

掌柜的颇感好笑

拍了拍他的背

走吧

我带你看房间去

这是镇中唯一的客栈

十来间客房

掌柜给他找了个单间儿

煤油灯的光把他的身影投到墙壁上

小地方没准有货

他背着手昂奋的在室内来回踱着

门吱呀一声推开

掌柜用木托盘托着一碟小菜和一碗热汤面

走路先吃点东西暖暖肚子吧

他早就饿了

没带

掌柜把碗筷在桌上摆好

端起碗就要吃

带筷子把面条挑起要往嘴里送时

又歪着脖子打量起碗来

这碗是陶器

原夫赊口圈足

开封古玩店里学到的知识

又用上了

商代用来盛素鸡道粮的大碗就是这个样子的

商鬼多无盖无耳

有盖有尔的

是西周和春秋后才出现的

他自语的一声

脱口而出

鬼把这东西卖我如何

掌柜显出满脸敦厚的笑纹

客官要是看得上

拿走便是

不过待我说出他的来历

你恐怕就不愿要了

嗯

这话怎讲

在开封定做的

小店里有几十个呢

他失望的把碗一推

连食欲都没了

掌柜坐下

含笑说

冒问一句

小兄弟是来搜集古董的吧

哪里哪里

本人是从江南来的

美术学院刚毕业的学生

学西洋画的

这次来开封写生

哦

既来开封

那到我们州墓镇干什么呀

写生

写生啊

不信你看我的话剧

他说着把包打开

颜料盒

调色板

画笔一样一样的往外掏

掌柜的笑了

啊

你何苦瞒我呢

他接过了掌柜的话

是啊

我何苦瞒你呢

在琉璃厂和开封古董铺里

他得出了一条结论

这就是求购古董之心不能漏啊

藏得越深越好

刚进门就说出所想所念

让卖主把底儿全摸去了

人家掌握了你

就可以收拾你了

你喜欢什么

人家就把你喜欢的东西架往高里抬

十有八九谈不拢

这回他得学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