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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暮黑车站坐上开往日籍方向的东极木黑线
经过了九站
到达新丸子站时
已经过了下午一点半
从车站西口出来后
是一条商业街
咖啡店 药店
花店
牙科诊所和美容院等各式各样的商店都集中在了这里
或许因为早已习惯了大型购物中心
松工觉得这里多多少少有一些复古的感觉
但是走了十几分钟
喧闹的风景也发生了变化
道路开始变得狭窄
大大小小的集体住宅林立
再转过几个弯折后
路变得更窄了
马路对面有一栋看上去很古老的公寓
没有看到名字
宋工便用手机确认了一下位置
看来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今天关于衡山一郡的新情报道了
警方找到了好几个因冰钢核电站定期维护而被同一个公司雇佣的人
而且他们在女川核电站工作的时间
也几乎跟衡山一郡重合
而松工接下来要见的
就是其中一个已经查出了现住址的男人
叫做野泽定级
松宫原打算提前联系他
但却不知道电话号码
公寓分有两层
根据材料上的房间号
野泽的房间应该在一楼
面对走廊
一共有五扇房门
贴有名牌的只有两扇
其中之一便是野泽
宋工按下了那个不知道还能不能响的旧门铃
但门铃却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吓了他一跳
里面如果有人的话
相信一定听得见
但是等了一会儿
里面却没有反应
宋工又按了一次
看了看表
他打算再等三十秒
如果还没有人来应门
那就下次再过来
三十秒过去了
松公从门前走开
心里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据材料上说
野泽的年龄是七十一岁
应该还可以走路
或许他只是暂时出门了
干脆自己先找个地方喝点咖啡
过一个小时再过来吧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
背后传来了一阵动静
松公停下脚步转身看去
野泽房间的门开了大约二十厘米
一个瘦小的老人正从门缝里往外瞧
啊
是野泽先生吗
松公大踏步的往回走
但老人胆怯的关上了房门
哎 请等一下
我不是坏人啊
野子先生
请开门
我有些事情想问您才过来的
宋工一边敲门一边说道
旁边的邻居或许正在听着
所以他并没有开门见山的说自己是警察
门缓缓的开了
对面是一张满是皱纹的老人的脸
那双讶异的眼睛正仰视着松公
松公亮出证件
这是我的证件
老人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一些
我
我什么都没偷啊
我知道
我不是为那个事情来的
我想请您协助调查
可以让我跟您了解一下情况吗
是关于您在滨冈核电站和女川核电站工作时的事情
老人露出了明显的厌恶之情
那些事我不想再提了
呃 烦死了
什么无核化呀
这种事情我根本就不关心
门似乎要再次被关上
松工抓住门边制止了他
我不想了解关于核电站的事情
我想知道的是人
是一个跟您一起工作过的人啊
哎 人的事儿
估计我也忘了
他咳嗽了一声
您只要说您还记得的事情就可以了
呃 三十分钟
十五分钟也行啊
不行
你回去吧
他又咳了几声
放心吧
我不会给您添什么麻烦的
我这也是被为了办案
嗯
你办你的案
关我老人的情况更加不正常了
只见他面部扭曲
开始剧烈的咳嗽
当场瘫倒在地
哎 哎 您
您怎么了
没事吧
但对方似乎已经没办法回答了
松工强行打开了门
老人正蜷缩在玄关
发出痛苦的喘息声
松工觉得首先应该让他躺下
便脱掉了鞋
将老人扶了起来
老人的身体出人意料的轻
这是一个布局单调的日式房间
角落里面铺着被褥
松工让老人睡在上面
他的咳嗽已经有所好转
但是呼吸仍然很困难
你行不行啊
要不要叫医生啊
松公在他耳边问道
老人柔弱的挥了挥手
然后又指了指什么
宋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个年代已久的橱柜
带有很多抽屉
老人发出了一一的声音
宋工立刻反应过来
你有钥匙吗
老人一边咳嗽一边点了点头
宋工打开橱柜的抽屉
最上面的抽屉里有一个白色的药包
是不是这个
老人的头部微微动着
似乎在说是
随后又指了指水池
要水是吧
老人再次以同样的动作点点头
他挥了挥手
好像在催促松工快点
松工简单的冲洗了水池边的茶杯
盛上水之后同药包一起拿给老人
老人带着痛苦的神情
熟练的取出了药放进嘴里
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
然后他便背向着松公躺下不动
喉咙里发出丝丝的声音
松公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得跪在老人的身边看着他
这种时候
再想问什么恐怕都很难了
松公暗下决心
如果对方再让他走
那他就老实的回去
老人肩头剧烈的颤动
稍微平静了一些
呼吸的声音也缓和了下来
怎么样了你
老人翻过身
仰面躺着
胸口微微的上下起伏
他张着嘴
点了点头
哎
哎
稍微舒服点了
你有没有经常去的诊所呀
我帮你联系吧
老人挥了挥枯枝般的手臂
哎
这样就行了
常有的事
哎
接下来就躺着就好了
不好意思啊
啊
这就行了吗
啊
这就行了吗
啊
我还有个事麻烦你
什么事儿
你能帮我买点茶吗
不要凉的
要热的
最好是煎茶
前面的便利店就有监察
我知道了
松公走出房间
开始找便利店
他觉得事情变成这样
真的是够怪异的
但是也不能放手不管啊
便利店里的确有瓶装的热煎茶
宋工买了两瓶回来
老人已经面对墙壁坐起了身子
哎
不好意思啊
他拧开了瓶盖
满意的喝了起来
哎
多亏你啊
哎
我才得救了
谢谢您
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哎 算是吧
肺好像是有点毛病
医生说是年纪的关系
可我年轻的时候也不抽烟呐
而且还不光是肺呢
我身上所有器官都不行
做什么动作都费劲
所以每天基本上就是这么躺着
刚才你按门铃的时候啊
我就觉得太麻烦了
所以就装没听见
但你又按了一次
我多多少少有点不放心
这才去开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