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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节绿雾

山中瘴气氤氲

山腰处是一片开阔地

此地常年有鼓着的大祭祀

祭祀时泼洒的血液将泥土表层浸润的紫红相间

刺青古竹们将磨好的长短不一的骨头

用韧性十足的牛筋捆绑成一座骨架

像个打坐的人

在人形骨架的腹部割进个极小的明石

然后再用人皮将骨架包裹住

这是刺青骨竹血迹时的先导仪式

人皮庙

铜钱祭司拿出酝养多年的古针

将血树脂沿的极细的骨粉混合在一起作为颜料

将周旋的脸以刺青的图案方式刺在人皮上

每一针祭司都刺的极为仔细

有时候怕刺不准

宁愿停一停

要避免纰漏

等到最后一针落下

祭司站远了些

看这觉周旋的面孔和他凝望到的面孔一样时

才向主人下令道

皮庙见

好

血祭

族人们像得到了鼓舞

将祭品带了上来

是一个年迈的瞎子

横瞎子

罗神出现了

族里从出生便养着你

就是为了用在今天这一刻

大祭司

我能摸摸奴神的脸吗

瞎子已经急不可耐的伸出手

在空气中胡乱的摸索

铜钱祭司准许了彭瞎子的心愿

彭

瞎子轻轻抚摸着人皮上周旋的脸

双手触摸过每一个刺青的针眼

针眼的触感在他心里凝成了具体的形象

嗯

好 好啊

我感受到罗神的面孔了

你们一定要把它接回来

接回来

瞎子说完

收回了双手

头抬得高高的

做好了献祭的准备

族人则举起了斩牛头的刀

照着他的脖子就抡了下去

鲜血溅洒在了皮庙上

也洒在了刺青上

刺青的图案是周巡的脸

被血洒到后

脸抽搐了几下

铜钱祭司将瞎子的人头捧起

恭敬的放在皮庙的背后

刚好是能被周旋凝望的角度

祭祀念动着咒语

瞎子人头上的血肉一块接着一块的凭空消失

直至变成了白骨头颅

而刺青的颜色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周旋变得越来越像

一张真正的面孔在人皮庙上凸显了出来

他眨着眼睛

鼻翼随着呼吸缓缓的吸动着

周家班祖诉下

周旋突然觉得脸有些痒

轻轻挠了挠

他已经冥想了许久

在神奇秘境中

他盘坐在黑水中打坐

第二箱就悬浮在他的肩头的位置

依着女人的笑声与周旋的冥想出现

笑声很真诚

像是女人遇见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发自内心的笑

但又夹着些许阴森的感觉

听得仔细了

只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

笑过几声之后

周旋的冥响再次寂静无声

无论如何感应

也感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他睁开了眼睛

瞧见了天色已近黄昏

周家班的场院里不如以往热闹

吃过晚饭来聊天的人比前些天少了一大半

戏班子的生意好起来了

空闲的人都少了

周旋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发现自己小腹上盖了张薄薄的毯子

冥响结束了

姐姐

我感应到了一阵笑声

有感应是好事

周离眼睛闭着

在周旋的印象里

姐姐一天大部分时间几乎都在闭目养神

姐姐 师傅呢

周旋没有发现袁不宇

你师傅刚刚恢复点精神头

去外面散步了

说师傅

师傅就到

袁不鱼已经散步回来了

看到周旋就喊道

徐小子

你前几天可把我吓坏了

哼 师傅 哎

别别别

我叫你师傅还差不多

哎 对了

晚上还想评书嘛

我也有日子没听了

挺想念的

讲啊

周旋讲评书也有自己的目的

他想试试说书人斩香火的方式能不能用到第二组香里

要是能用

那斩香火对他来说就变得极为轻松了

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幻想

周灵一及时给周旋泼了盆冷水

嗨

也是我一点点朴素的愿望嘛

周旋笑了

越是朴素的心愿

越是难以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