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嗯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
今天这期节目是不合时宜在二零二四年的最后一期节目
这期节目有点长
它分为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对谈
嘉宾是我们都很敬仰的媒体人评论家梁文道
在这场接近两小时的聊天中
我们与道长一起探讨了创作这件事儿
嗯
道长从事公共表达和内容创作已经几十年了
这是他创作的动力是什么
他会不会感到疲惫
他眼中的好创作又是什么
我们带着不合时宜创立几年来遇到的一些疑问
一些真实的困惑与道长交流
聊完也像是充了一场电
这一节目的第二部分
是庆女若寒两个人的夜谈
在这部分的内容里
我们回顾了不合时宜成立五年以来的一些曲折
回应了大家关注的我们团队人员的相关变动
也展望了不合时宜在二零二五年的一些新计划
那这期节目之后
不合时宜的播客会停更一段时间
这也是为了让我们的团队休整一段时间
不过不合时宜全球成长计划相关的活动
在此期间还会照常进行
那大家如果对这部分的内容想了解更多的细节
欢迎直接跳到一小时五十分钟左右
我们会在那里有一个详细的展开
我们都感到
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回来
等再度与大家见面的时候
希望带来更好的作品
大家好
欢迎收听本期的不合时宜
我是刚刚跑到巴西的若寒
那今天和我一起主持节目的还是我的老大档庆
然后我们俩现在也是远隔重洋的状态
今天呢
我们节目其实请来了一位博客界的重磅嘉宾
那就是我们的道长
道长
先和我们大家打个招呼吧
嗨
各位朋友们
你们好
我是梁文道
谢谢若涵
谢信愿意找我来一起聊
这是我们
其实今天录节目之前
完全我还没有说开场白
我们已经聊的停不下来了
我感觉这个画风
只有跟道长凑在一起
才会有这个效果
为什么呢
因为你真的很能看
哎 我发现 哎 对
有可能是的
我
我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
没有
而且我觉得就是大家都是听了赵长很多年节目的这种老听友
老观众了
像我是从真是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听
听到长
然后因为过去这些年
我的这个主要的生活都是在海外
在欧洲嘛
所以 这个
有时候我觉得
听您的节目
不管是说早前的
像这种一千零一夜
然后这个
啊 谢谢 呃
枪枪的一些节目
然后还有到后来的
呃 八分
我觉得对我来说
是海外生活能够仍然跟华语世界华语的这种文化生活去保持连接的一个很重要的桥梁
然后一千零夜的好戏节目
我真的是反复的在听
就陪伴我度过了非常多个在北欧苦寒的夜晚做饭的晚上
嗯嗯
对
所以今天就是听到道长就是开口说话
然后真的是有一个互动的感觉
就
一下子感觉就
对不对 对
相识有很多年的老友
对
我相信是的
因为我也听你们节目
呃 我
我不是每期都听
必须坦白
但是我断断续续会听
我挑题目听啊
就
其实你们讲了很多题目
我是很感兴趣的
不过我可能存下来之后
后面又忘了听了
因为你知道
我们现在都是嘛
我们储存这个file里面收了一堆东西
但是来不及看
对
所以很抱歉
但是我也听你们两个讲话很多很久了
哦 谢谢
我记得有次你们请了一位住在瑞士的艺术家
哦 对啊 嗯
跟导演在谈瑞士
对
那个我也觉得蛮好玩的
哦
那道长原来真的跟我们节目跟的还挺紧的
在聊之前
我杰跟瑞海这个聊了一下
我们要不要问一下啊
道长有没有在听过我们的播客
对我们有没有印象
就是
万一道长我没有听过我们的播客怎么办
就会不会有一点这种尴尬
会强行的感觉
所以
过去两个月
道长之所以爽了我们
就是因为这个节目
其实是从九月份我联系道长
然后两个月之后我们才碰上
是不是这两个月道长赶紧去补了一下
真棒
补了一下课
恶补一下
不是的
不是的
是因为我跑的太厉害了
九月到现在
然我我九月到现在
我又去了日本两趟
加起来有一个多月
因为我今年有很多时间在日本
然后家里面香港这边有一些事情
顺便呢
就时间不断的调来调去
真的很抱歉
我也觉得很对不起
那我其实也是前两天
两三天前刚刚从日本又回到香港
嗯
好不容易今天才凑上这个时间
但是 我觉得
你们的节目
你们两个的声音
让我觉得我必须说句了
坦坦白的话
望你们不介意啊
就我听你们做节目
就跟我今天聊天感觉不一样
就我听你们这前节目
我觉得你们两个好震惊啊
就两个很温柔的声音
又很震惊的在谈
然后听着听着
因为我不是容易犯困的人啊
对
首先就我是听什么都不会睡得着的
不像有的人说听我节目老要安眠
我常常被人说我的节目是个安眠节目
我觉得 哎
那你们不合十一怎么不去听呢
不合十一
说不定也很安眠了
为什么没人说你们节目安眠的
太不公平了
我觉得你们两个是你们因为很稳
很 很安静
然后很斯文又很温柔的声音
在聊一些很严肃的话
睡觉对不对
对
要很适合睡觉
嗯
但是有人说过
我们节目是一个下饭节目
就是吃饭的时候
会听一听节目
对
但是有时候由于可能有一些话就过于严肃
就吃着吃着
就开始没有为担心人类的未来
所以就对胃口也不是很好
所以后来就是说
怎么怎么想的呢
这些人怎么会听你的节目来下饭呢
就
我觉得好难
我
我其直说到这样
我今天跟你聊天
我觉得你好搞笑
但是你在节目里也很严苏
很一本正经
至少我听八分的时候
我也会觉得你比较震惊啊
对吧 真的吗
但你今天出场就很喜感
然后我觉得
哎
我觉得能量场其实是互动的
因为有时候我和静在开场的时候
然后我们进入了那个状态之后
可能就进入了一个比较职业的媒体人的状态
然后我觉得你
你一个人录节目的时候
也有时候会在一个特别专业的就是分析一个实事的状态当中
但你今天就很
很放松
我感觉 嗯 对
因为今天是聊天嘛
不过
其实我平常我就很奇怪
因为听我节目的一些朋友就会说
看到我的真人
觉得没那么严肃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做节目会做成这个样子
我是应该反省一下的
因为我做节目的时候
可能是因为我太投入
因为我就晚上很很晚很晚录
然后那个灯还要调的再暗一些
呃
我喜欢把自己假装成
我是以前二十年前做电台广播嘛
我那时候
我以前曾经做过那种深夜谈心节目
你知道吗
就是那种直播间要直播的
我们会那时候还带黑胶唱片
然后还有一些CD
然后带一堆进直播间
然后跟 啊
陈小姐
您的这个问题
我觉得太同情了
等等等等等
蒋介是夫人信香的感觉
然后我要送一首歌给你听
于是养成了我现在要播歌的习惯
然后就
就放一首什么来着
这张国荣啊
什么这类的
然后隔一会
好 各位朋友
我们现在来听一下最新的香港天文台气象报告
三号台风
现在是不是了
好
让我们回到这位张先生
我很 很高兴
您终于 呃
能够找到您的另一半了
不 不不吧
就那时候
我做节目是这样
所以呢
变成我现在在做八分半的时候
我会不晓得怎么样
会想营造我做节目的这个空间
就是一个我当年在电台直播间的空间
很暗的
然后很专注的对着这个麦克风
会想象背后有一个
有一个人在那里在跟他聊天
那 所以
我就这么一个人讲讲
讲讲
现在去就
可能就不会变得很严肃很认真也不一定
嗯
但我觉得
我和庆也是应该反省一下的
因为我们在线下做活动
然后见到我们听众
经常会有听众朋友跑过来跟我说
他说 若涵
我觉得你本人就是可爱很多
但是在节目里
你就显得比较严肃
我就觉得自己可能比较装逼
在节目里
因为我也觉得
你们两个
我今天跟你们聊会
我之前听到若涵
我也觉得是有点
有点
有点跟你们节目的状态不同
你们节目状态真的好严肃啊
因为你们接下来很严肃的事情了
嗯 好的 yeah 反
反正这个
这个不重要
反正节目做出来好就行了
我
我其实很想问道长一个问题
就是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道长的时候
当时我们也是在一个严肃的采访场合嘛
然后这么多年过去
我对您印象最深刻的一一件事情
还是
就是您当年跟我说啊
不管你出差多忙
或者是你去多少地方
你每天都会保持五六个小时的读书习惯
我很想知道
你现在还 还
还是这样吗
差不多
差不多 呃
最少的时候
说实话
现在有时候我真的可能一天只能读到一小时
嗯
那是非常特殊的情况
比如说
像去年啊
因为我有一段时间去了
比如说男性服装的一些的面料啊
它的剪裁
我会看
也仔细研究它的线怎么缝啊
呃
这个衬衫是多少针啊
用什么样的棉花呀等等的
我会变得开始喜欢在意这些东西
多余说是因为想用它来医治我的容貌焦虑
而且
很矛盾的地方是
因为我不自拍
我也不太照镜子
我照镜子
唯一照镜子就是在穿衣服的时候
而且我不会多照
就穿上去
我觉得大体上看来
OK
这个就有点像是我喜欢艺术品一样
就是我喜欢艺术
那我喜欢那个艺术
我其穿衣服对我而言
是我能拥有的一些的这种相关于艺术的讲究
那这是第一
第二呢
就是这个东西啊
说起来啊
又牵涉到一个小圈子文化
呃
而且是男性小圈子
这个是一个非常父全
我不知道算不算负全
很男性的东西
就是男人穿衣服跟女人穿衣服是不一样的
很多时候
如果在异性恋为主导的社会下啊
男性穿衣服的讲究
往往不是为了给女性看
至少在我看来
我
我的理解是
是为了穿给男人看
哦
嗯
深刻 对 你 你
比如说
我我我
我举个例子给您听啊
比如说
假如你看到一个男人打一个小领带
他打一个领带结
打结的方法有很多很多种
但是你们知道他今天打的是什么结吗
你不会知道
对不对
一个今天普通女性
一个男人打的是温莎结还是princealbert
你是看不懂的
那请问
他打这个结给谁看呢
他是给懂得的男人看
我看这个男人
他这么穿
我就知道他在讲究什么了
哦
然后他看我
他也知道我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我们这种人的一种不经过语言的沟通
嗯 啊
我也是感觉
比如说
像那个西装
它有那个男性西装会有那个袖扣嘛
是叫袖扣吧
对
然后那个袖扣好像被认为说是男性的珠宝
然后一般就是都会很贵
对
就是虽然非常小的两颗
但是非常讲究
非常贵
呃
我一般也是注意不不到这种细节的
但是如果真的就是很讲究的人
会觉得这是跟彼此对话的一个暗语
对 没错
就比如说很多人说什么
呃
看男人要先看鞋子啊等等的
就是是以前很老土的一句老话
但是说实话
真正会从鞋子开始看男人的
往往也都只是男人
嗯
就在今天啊
特别在今天这个世代
大部分我认识的女性看不出来
呃 比如说
好闷骚呀
如果男性想让女人看的话
他们就会去很
他们就会去练胸肌了
而不是去选一个袖口
没错没错没错
说的太对了
我们这些不练胸肌的人就知好干这个了
哎
就我有胸肌
也就不用搞这些玩意儿了
天哪 这个
你知道
比如说我
我举个例子
有
这就会带来一种很
很奇特的快乐的
我很记得有一回
我去 呃
在佛罗伦萨一个蛮老的一个裁缝店
我进去逛
然后跟那个一个我知道的一个老裁缝要跟他
找他去看一看
然后一进店门
他那边一个年轻裁缝就真的是把我从脚看到头
他一看我鞋子
他就说 哎
这是不是巴黎那个谁谁谁做的鞋子
然后我就很开心
我说 啊
你知道啊
当然知道
然后他跟我说
你看这个鞋头啊
是怎么样怎么样
我可以说
这种东西是绝我认识的一百个女性
没有一个女性知道的
但只有像他跟我这样男人知道
然后我们两个就聊起来了
然后就很快乐
因为我会觉得
我穿这今天穿这个鞋子有意义了
嗯
因为他有人懂了
他看懂了
然后他就会讨论
为什么你会穿这个鞋子
这么样穿
是因为今天你这样子站这穿是怎么样怎么样
那这是有学问的
对不起啊
我就这出家障碍
我们 别说了
出家
但道长
你不想被多被女女人多看两眼吗
或者是就是跟女
女性有共同语言吗
还是你觉得你有练胸肌障碍
所以就放弃了这条路
然后累多了
就是要让女人掩盖两眼
我要去练胸肌
多累
然后付出血汗
这个胸口
只要我们做衣服
裁缝对胸
胸下 他
他衣服给你量身做
他能够帮你遮掩一下
帮你
帮你掩盖一下或者什么的
那不就搞定了吗
还 还胸肌
我的天
这让男人看就好了
就舒服多了
让女人看太累了
哎
有一些朋友在这个对话室里
但是因为我们今天录了蛮
蛮久了
所看看一下道长的时间
我们也许以以开放一两个问题
好
那就有两个吧
第一个问题
我稍微念一下哈
是来自于州
他说想问问道长
若晗和庆
播客式精英们展示文化特权的平台吗
然后第二个问题
是来自这位叫andrews马的朋友
他说
您作为媒体人和procaaster
如何看待传统媒体与新媒体之间的界限逐渐模糊
未来内容创作者需要具备哪一些能力
我觉得现在可以两个问题就是一起回答
嗯 很有意思
我觉得事实上今天播客是充分民主化的一个时代
我们光看在小宇宙的平台上面
几乎天天都有新的博客出来
而且是大量
就是因为今天大量的人都在做播客
各行各业的人都能够投入去做博客
而在这个时代底下
恰恰它已经完全在冲击到了传统媒体的领域跟它的特权
所以
首先我想说
这并不是一个精英的特殊的一个平台
它很大程度上本来是反精英的
如果在中国被认为是精英的话
那恰恰是为中国的特殊局势造成的
在很多别的国家
我们看到反是反过来的
是精英在占据的传统主流媒体的平台
比如说
你可能是个neyortimes的一个opinion的专栏的一个作家
而占据不到那个位置的人
就去开播客了
那么
但是精这一次的美国大选告诉我们
是做播客的人的势力
影响力已经远远大于任何你华盛顿邮报也好的评论
都
都比你们大了
比你们加起来还要大
嗯 所以 我觉得
今天国际上的趋势恰好是播客成为一个传统定义精英与平民价面的非精英人士的逆袭的一个主要平台
那在这个情况下面
我觉得传统媒体
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他还能够再怎么走下去
他怎么回应那事实上
这次民主党之所以会输掉的一个原因之一
就是他们几乎忽略掉了博客这个领域
或者没有一个长期的经营
这是一个从媒体角度来讲很重要的原因
他们很在乎ttalk跟instagram
嗯 短视频
但是忽略了播客的政治跟社会那种更深刻的影响力
在中国当然还很不一样啊
那么 我要
我要先这么说
每个国家情况都不同
但是未来会怎么样呢
我说实话
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
我觉得在中国有趣的地方是
今天很多做播客的人
恰恰是像您二位跟我一样这样的传统媒体人
对对对对对
中国是很特殊的
是一群传统媒体人涌进来在做博客
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觉得这些是我们值得分析
但我暂时还没有答案
那么再来呢
就是那我们这个时代
这种状况下
我们应该具备怎么样的创作能力
我也没有答案
为什么呢
因为很快的
在未来一两年内
AI如何具体的介入媒体工作和内容创作的那种实际应用会越来越多
它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改变跟跟推动
我们真的到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
它还在发展
但是我只知道它发展的很快
所以
刚才那位朋友
如果你是想投身这个事业
或者您对这个事业有兴趣
而你想知道今天自己该具备什么能力
我只能很坦率的告诉您
我真的不知道了
嗯
如果去年你问我
前年你问我
我或还能够稍微有把握的跟你说一些东西
但是今天
我实在不敢
因为可能明年AI的应用就已经大幅度的会变革掉我们整个领域
那那个时候
我今天告诉你
原来你该具备的能力
到那时候也许是不需要的
或许是错位的
所以
我真的不知道
我没有答案
嗯
我觉得我尝试从另外一个角度理解一下这个问题
就是你说现在播客呈现的这种客观的效果
是不是呈现出一种好像是精英在做播客
就播客主主要是精英
至少是文化精英的一个特质
我觉得得坦白的说
是的
就是现在在做播客的这些人
其实不管是在中文语境
还是在这个欧美的语境
他确实是有一批我觉得在文化上有一定的这个积累
有一定的话语权的人
呃
巴布亚星际那样
嗯
那当时在岛屿之间穿梭啊什么的
那 那随便的
那时候是有点不方便
或者说
有时候我去出门旅行
我会有时候留一些时间去登山
我喜欢hiking
那么在那些时间就带东西就不方便
那 除此之外
我大部分时间都是维持四到六个小时之间的一个阅读时间
仍然是这样
嗯
这是没办法
这已经变成像吃饭一样的事情
因为我常常被人问到
为什么你仍然坚持阅读
仍然坚持
呃
做媒体输出
我能明白人家这么问的意思
但是我的角度就是有点像
有点像我在问一条鱼
为什么你还在坚持
犹豫你懂我意思吗
就那个鱼就会傻一撒
他也会可能要停下
想想 对呀
我干嘛那么坚持
他们开始去做出来的节目
包括很多这种传统的媒体人
包括一些 呃
行业的这种专家
一些这种职业人士
他们去做的这个博客
然后我觉得这种形式
它跟比如说在呃
抖音或者快手上
就是大量的这种工薪阶层
或者说真的是这种workingclass
然后他们去做展示自我生活的这种flog的那个方式
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
所以我觉得从这个角度上来说
这位朋友他提到的这个现象
我觉得观察是敏锐的
但是从对于这个话的表述
就是说
他是不是应该成为啊
就是精英们在做
但他是不是应该成为你去展示特权的一个平台
这个当然不应该
我觉得这也是我们
我们自己的博客
在过去这两年
两三年中
我们开始想去
呃
更多去着力的一个问题
就一方面
我们得承认
就是我们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
就是我们能够rich到愿意来上我们节目的人
他肯定是有听过我们的节目
或者说对我们有一定了解的人
是我们的朋友
或者说泛同文层的这种嘉宾
但另一个方面
我们不希望就是只做这方面的内容
所以我们其实也在想要说更多的去involve一些
去更多的去找到一些他们可能这种在从事的工作
他们所在也做过一业
然后可能不太是光是文化基因这个圈层里面的人
然后包括可能我们之前也做过一些关于打工的文化
关于这种 呃
性侵
关于就是
就是希望能更多的来自不同圈层的人
然后他们可以给加入到我们的这个嘉宾的范畴里来
所以我会觉得
一方面是他确实有这个特质
是有一定的精英化的色彩
从这个主播的构成来看
但另一个方面
呃
我觉得正好就是你有了这样的一些可能特权
有了这样的一些资源
你更应该用这样的资源
去带入更多不同圈层的人
然后去对搭建这样的一个桥梁吧
就不应该止于那里
我觉得展示特权就没意思
有什么好展示的
是的 有道理
你们说的真好
今天这是一个很好的一个结论
好的 好的
谢谢大家
校长
很高兴跟你聊天
嗯 谢谢你们
我也是
我也是
很高兴你们给我这个机会和你们聊天
谢谢你们
那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
OK 拜拜
拜拜拜拜
跟道长的对这个对谈
也算是我们最近很期待的一次对谈
也算是我们五周年的一个特别的节目
呃
你跟道长聊完之后
现在是什么感受
对
我觉得亲也知道嘛
这期道长的节目其实约的非常的坎坷
我们可能也前前后后约了两个月
但我觉得就是在五周年的时候
跟道长去录这一期
关于内容匹配
当然后来也带到了很多不同的点
还是非常有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因为我们经常会在就是做内容做的很就是有一点点累的时候
会想到
哎
为什么道长可以讲这些话题讲这么久
而且他展现出来的这种耐心和坚持吧
就让我们非常的钦佩
所以我觉得这一次跟他对聊
也是一次去探索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个过程
所以
我最意外的一点是
道长说
说你们这个节目太过严肃
他说扑克十一是一个比八分半更严肃的节目
我就感觉 啊
大惊失色
没有想到
虽然这个平时朋友们也有就是评价说我们节目就是可能有点严肃
呃
这个都在聊一些非常严肃的话题
但是在道道长这么说
还是非常的惊讶
对呀
还是很惊讶
天哪
原来我们已经严肃到这个地步了
但 但当然
道长很nice了
就是说你们应该保持这样的风格
但是这就让我有一点怀疑人生
对 对
我觉得我们也希望在接下来的创作中吧
可以继续一方面保持我们现有的一些特色
因为我觉得就是对严肃公共话题的关注
那肯定是我们的一个本色
但可能也会希望说能够去尝试更多不同类型的内容
包括严肃的内容
其实也可以用轻松的方式讲出来
然后
我最近是在纽约
然后去看了好东西
就他会导演的这个好东西这部电影
呃
我觉得也是非常的受到感染吧
就他家里面讲的东西
其实也是一些非常严肃的内容
但是他的那种表
表达方式
包括怎怎么样用一个就大众很能接受的文本去想
说一些其实可能
呃
还是比较小众的话题
我觉得也从中受到很多启发
那然后跟道长聊天
我的另一个感受
确实是感觉道长真的是一个活人
就是你之前听他的这些节目
不管说是早期的这种
比如说一心零业
或者说这个他自己在做的八分和八分半
我觉得还是你会感觉到说
他是一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论
有自己的一套节奏
然后在这样的一个方法论
在这些知识积累的情况下
然后去做那种生产创作人
那当然
他这么多年来的持之以恒
我觉得是最让人佩服的部分
不过另一个方面
在听他节目的时候
你不会感觉到这个人就是有像你跟他对谈时候那么的鲜活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剪辑的过程中
大家为了保持一定的这种节目的调性
会把一些可能很生动
甚至是很口水化的一些部分给剪掉
但是在跟道长去对谈的时候
我能明显感觉他是那个就是活跃气氛的人
以至于让我有点紧张
对啊 我觉得
我觉得就是他在轻松的跟我们聊天的时候
他真的好活泼呀
但是其实这种气氛是互相感染的
我觉得我们在跟他聊的时候
也呈现出了平时自己真实的另外一面
就是很多
你知道很多听众其实在五周年的时候
会过来跟我说
他说 若涵
我看到你们在线下
我觉得你们就是跟你们在节目里呈现出来样子不一样
然后我也想
其实这可能都是真实的我们自己
然后在节目里面可能聊一些
嗯
比较严肃一点的话题
说我们可能倾向于以一个更加职业的状态进入
但是如果是在线下见亲友啊
或者是跟朋友聊天的时候
可能就会更轻松一点
我觉觉得就是只能说之后希望在节目里有一个好的平衡吧
就可以把这两个面向的我们都呈现出来
然后这种状态可能能够更好的帮我们去呈现一些内容和我们想要表达的东西
是
然后我觉得跟道长聊天还有一个让我印象很深刻的点是
他提到说
当然就是保持创作
保持输出这个事情
它是一个职业的习惯
是一个经过职业的训练之后可以达到的状态
但另一个方面
他之所以能够保持这样的输出
也跟他的这种初衷
还有他的这种动力有关
然后这种初衷的其中的一个部分是因为他意识到说
他那一代人对现在的人
现在的年轻人
尤其是啊
是负有一定的历史责任的
嗯
我觉得那个点其实说的特别好
然后当时我们在聊的时候
我和若晗也都非常的有感触
就是我觉得今天我们在去聊年轻
年轻人
年轻人的需求
年轻人的关切的时候
我觉得有时候其实是会抱着某种程度上自知或者不自知的居高临下的态度
就是获取说来年轻人怎么做的这么不好
年轻人怎么现在都关注这些一地鸡毛的东西
或者年轻人都不关注宏大的问题
或者年轻人怎么这样那样
就
我觉得这种态度
呃
是很有问题的
然后我觉得道长就也是用他自己的一个身体力行吧
然后去向我们展示说
其实是需要去意识到说
我们这种跨时代之间
大家的传承
还有大家彼此互相帮扶
互相照料的这样的一种责任
所以当聊完之后
我觉得还蛮
还蛮宽慰的
你就想象一下
就是如果道长他可以把这个事儿就一直做到他现在的这个人生的阶段
那我们这样的工作
也是只要在
在环境还允许的情况下
也是可以
呃
做上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
我觉得还是给我充了很多电的
就是我觉得我们两个录之前
可能会处在一种
有一点点啊
对于创造新的内容
以及去言说一些啊
可能之前说过的话题
有一些自我怀疑吧
可能倒不是说
嗯
觉得说为什么年轻人这也不懂那一不懂
而更多我觉得是一种自我怀疑
是在想说
在现在这样的一个状态下
说这些话的作用还有那么大吗
但是我觉得跟道长聊完
确实是给到我一种
嗯
我觉得有一种信心吧
或者是说换了一种视角看问题
因为可能以前我们过于的沉浸在那个每天或每周做内容的这个节奏当中
然后过于沉浸在一个内容发布之后
我们看到评论区里面的一些反馈当中
那
那有时候看到一些比较负面的
或者是说可能好像没有能够get到我们想要表达点的这种评论
其实会陷入一这种
嗯
自我怀疑的状态
但我觉得在
在你抽离出来
换一个视角去去想你的角色之后
我觉得确实是一个比较好的宽慰
所以
我们要不要宣布一下
就是在录道长这期节目的时候
我跟信啊做的一个小小的决定
然后其实我觉得这个决定也是跟我们接下来对于内容的一些想法还是息息相关的
对 对
其实可能大家也知道
我们是在
呃 这个月吧
然后不是已经成立了五周年
然后在五周年的过程当中
我们节目其实也经历了很多的曲折
这对我而言
已经是个也是条鱼会游水这样的一件事
所以真的是因为
而且我比如说做媒体工作
也是
我三十多年
而且我的工作跟我的阅读是高度捆绑在一起的
嗯
如果我没有阅读的话
我觉得我做不了我在做的工作
所以这都是整套的东西在一起
那这整套的东西就是
我很难想象有一天我会停下来
呃
除非我再老一点
到了非常衰退或者怎么样
否则我觉得我不太容易停下来
我其实今天在开始这期录制之前
我当时心里面还是感觉有一丢丢这个不好意思的
因为我们这期想聊的这个话题
叫做创作疲惫
就最开始始时候定的一个话题
但如果就是聊到创作这个事情
道长在这个领域中已经做了二三十年
然后我和若涵
其实我们不管说做记者还是做播客
也就几年了
或者说不到十年的一个时间
嗯啊
但我们其实已经会感觉到就是某种程度上的这种疲惫
然后也包括就是内容创作
包括我们的成员
大家这个跨国的搬家
牵引进入不同的人生阶段
然后啊
也包括这个团队成员的离开
所以我觉得我们在这样的一个复盘的一个结点
这样吧
我们可以就是来回应大家的一些就是共同
呃
关切的问题
那我觉得第一个问题
也是我和若涵在最新大半年被不时不时的问到的问题
就是常老师去哪了
那大家也知道就不合时宜
在五年前刚成立的时候
是一个三个人的博客
呃 三位朋友
也是媒体人
然后大家开始了这样一个
呃
很有创意的小项目
那在过去的这五年中
这个小项目对我们来说
在我们各自人生中占据这的比重越来越多
他也获得了越来越多的关注
但与此同时
我们也面临了
就是说这个团队的成员
大家啊
走向不同的人生阶段
那常老师呢
在今年年终的时候
啊
因为个人的原因啊
已经离开了
不可思议
那我们也尊重这样的一个
呃决定
我们也希望他未来有更好的发展
但在我们录这个节目的这个时间节点上
他现在就是已经啊
啊
离开了不合时宜的这个团队
那未来呢
不合时宜会由我跟若涵继续带着往前走
我们其实也在今年早些的时候
当时已经想要来跟大家去沟通和告知这件事
但我们那个时候其实是更希望说
如果有机会
常老师可以自己回到节目里面来宣布这件事情
嗯
但是在经过了也是一段时间的等待之后吧
没有发生
所以
那我们现在也决定
在五周年之际
在今年结束之际
跟大家去告知一下现在的这样的一个状况
不合十一
在未来
它的关注点
它的调性
跟之前都不会有本质上的变化
它还会是呃
之前的这个不合十宜
然后我们在接下来的这个去创作和并营的过程中
可能也会逐渐的希望能有更多的朋友可以加入到不合十你的团队当中
所以大家可能会
呃
看到更多的
比如说常驻的嘉宾
常驻的主持
包括像布什夜谈这样的项目
我们也会希望就是有更多的不同领域然后不同方向的朋友可以来加入我们的创作
所以
我想在未来
呃
不合时宜他不光是一个由庆跟若涵在主创的节目
他也会是一个就是不合徐和他的朋友们一起来进行集体创作的一个节目
然后在五周年的时候
我们的第二个小消息
就是刚刚其实讲到就是关于在过去五年
其实不管是在北京
还是我搬来了欧洲
我们中间其实人生中经历了很多的这个迁移和变化
但是不合时宜在这个中间其实是一直在保持更新的
啊
其实我想到有一次我们就是断更的时候
我不知道亲记不记得
那个时候是去年好像八月份
哎 不对
五月份到八月份的时候
正好是在我写毕业论文三个月时间
然后我们就毫无征兆的断更了三个月
对
但其实除了那段时间之外啊
不合时宜在五年的时间内
不管我们人生发生什么机遇
其实他一直是在保持更新的一个状态
所以可以说
我们更新的这两百多期节目
确实也是我们花费了很多的这个
呃
我们对他有很多commitment吧
嗯 所以
到今年五周年的时候
我们其实很希望能够给自己放一个小小的假
就是从这期节目发布之后
到一月底
也就是明年春节的时候啊
我何信会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假期
其实说起来还挺
还挺有趣的
因为大家都会觉得啊
作为自由职业者嘛
你想放假就放假了
但是恰恰是因为是自由职业者
所以就是好像永远没有一个完整的假期的概念
比如说过去的时间里面
我
我经常记得我们在节目里
然后在这个我们说大家好
然后欢迎收听pro十一的时候
让我们经常爆出一些非常奇怪的地点
就是我在哪里录这一节目
所以我就很长一段时间
我们的状态是可能在一个旅行或者是旅行工作的状态
但同时需要兼顾这档节目
在这个过程中其实也有非常多的心力的消耗
同时我们明年在重新启程的时候
希望能够给大家带来更多有意思的视角
有趣的内容
然后能够跳脱出我们现在在做内容的一些不管是局限性也好
还是说我们现在在做内容的一些pattern也好
去给大家创造一些更更创新的形式
所以我们也希望能够利用这
呃
一个半月的时间给自己充充电
比如说我最近在南美
然后也是一边旅行一边在做记录的一个状态
我也很希望能够在这个小小的假期结束之后
能够把这段经历一个更好的方式呈现给大家
我觉得boin十一对我们来说就是因为太过珍贵
所以我们会希望说以一种更好的姿态啊
去面对给他
去拥抱这样一份来之不易的
呃 事业
这样一个非常珍贵的社群
就是像刚才鹿晗说的
我们在接下来这段时间会停更一小镇子
然后这是小镇子中我们会进行一个修整
然后同时为明年的更多的更精彩的内容去做准备
那在我们明年回归的时候
大家也可以期待
就是一些更新的内容
那具体这个内容啊的方向
主题
形式会是什么
我们这里就先卖一个关子
也希望大家在不合时宜休整的这段时间里
也可以继续的关注我们
呃 我们呢
在这个
呃
节目停更的这一段时间里
不合时宜的全球成长计划里面的活动还是会照常进行
所以我们有的一些这种线上的互动
线下的活动
都还是会照之前的计划去进行
所以在这个成长计划里面的朋友也啊
不用担心
相反
可能是因为我们在这个播客这上头
可以会停更一阵子
呃
接下来可能也会有更多的时间精力去捋一下全球成长计划
在这样一个计划中
我们希望去做点什么
这样的一个社群可以支持我们去做一点什么
我们又可以回馈给社群什么样的东西
所以大家还是会在成长计划那边看到我们的一些更新
以及可能会在我们的社交媒体上看到我们定期或者不定期的一些动态
然后在明年回来之后吧
我们应该都会是一种更好的
更饱满的创作的状态
我们也有很多的新的想法
然后希望在明年可以去啊
付出实践
对
我觉得也可以小小的就是给大家一个
嗯
teaster吧
就是关于全球成长计划
其实在录这期节目之前
我正好看了一下我们现在这个社群的数据
因为这个也是我和庆在今年三月份的时候
算是算不给十一做的一个小小的尝试
那现在这样的一个一个社群计划
我们已经有五百多位社群成员了
然后有来自四十多个国家的朋友们
每天在这个社群里面会去分享大家各自在不同地方的生活和体验
当然
除此之外
也会有我们定期举办的一些线上线下的活动
那在今年跨年的时候
我们也希望能够跟这来自四十多个国家的不合时宜的听友们一起做一场线上的跨年
当个也是我们可能会在
嗯
这一个多月内容休整期间
会继续去做的一些事情中间的一件
这里也顺便提一句
因为正好也是这个五周年的一个特别节目
也想跟大家再提醒一下
就是我们其实五周年的时候
设计了一款boook十一的特别的周边
棒球帽
然后这个棒球帽呢
也是我们经过了这个跟设计师的很多轮沟通
然后选择了非常棒的材质
现在是有四款不同的颜色
大家如果对你这个周边感兴趣的话
也可以在我们的收到层面找到这个购买的链接
然后也可以给你自己
或者说给你身边的朋友去购买一款新年的礼物
那我们今天五周年的
嗯
特别节目就到这里了
然后也希望大家在接下来这段时间里面啊
继续关注不合时宜
虽然接下来一个月可能我们不会在呃
我们的平台里面持续更新节目
但我们依然会在不同的场合和大家更新我们的状态
然后也希望我们在回回归的时候
大家可以继续关注我们的节目
因为我们真的很用心的在准备明年的内容
也希望能够给大家带来惊喜
是
我相信听到这期节目的时候
可能很多朋友也正在度过二零二四年的最后一个月
那也在这里就提前的祝大家啊
年底的一些工作都顺利愉快
还在学习的朋友
还在上学的朋友
考试顺利
然后正在考虑说年终总结的朋友
也可以就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去回顾和总结啊
让自己满意的一年
不合时宜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
我们现在有一些小的调整
但是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回来
希望这个明年
跟大家继续在声波里相聚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春节快乐
我们明年见
明年见
the the
然后这个可能背后有很多的
呃 原因
当然有一些可能个人的
有一些是结构性的
但是仍然我刚刚听到道长这么说的时候
我还是觉得
呃
我们就作为才做了几年的人
然后现在已经感到疲惫了
确实应该要有一点
对 不好意思
不是的
是会疲惫的
说实话
我也会的
我讲的疲惫有两种状态
当然一种就是
就是
我大概理解今天创作疲惫什么意思
但是有的时候
这个疲惫是真的是身体上的
嗯
就是physically的疲惫
因为我曾经
我更年轻的时候
我的输出比现在大的多
多的多 嗯
我曾经最高记录是同时在写八个还是九个专栏
道总
是不是有点HD
不好意思
我在开单了
有点 有点 有点
是 是有点
我觉得那时候真的太离谱了
我在台湾的一个报纸写专栏
每周写一个关于书的专栏
那
那个专栏是谈的不是书评书画
而是真的就讲书这件事
嗯
因为那个时候是二十年
十几二十年前
我就很喜欢现在很流行的讲书籍研究这件事情
books的底
我就讲书的历史啊
书的材质啊
这些东西
那另外
我在马来西亚一个杂志有一个专栏
在谈的是华人世界的身份认同跟政治的东西
那在香港有一个专栏
是固定每周写香港的时事评论
另外还在一个香港的报纸每有一个专栏
是两天公稿一次
写用文化研究角度谈香港跟整个中国的社会现象
然后另外还有一个专栏
是在一个饮食杂志上面
想美食
评影视东西
还有一个报纸上面
我在写音乐跟电影
那么当时就累到
累到不行
还有书评呢
那
那后面真的太累了
就
而且是精神身体都很累
然后在那个时候呢
我有一个老朋友
一个前辈
他去了一个报纸当社长
嗯
然后他就跑过来找我
梁宏道
你来我们这开个专栏吧
我说 大哥 我
我已经快累垮了
我 我
我已经不知道人在写什么
他说
你想想看
还有什么没写过
我说我想想看
后来他是这样子
我帮你想
你从来没写过关于爱情
然后说
那你要写一个关于爱情的东西吧
我说 好吧
那我就写吧
于是呢 那个
还是天天写的哦
但结果我意外的发现
啊
这是我的一个经验
我不知道人家是你们适不适用
或者人家适不适用
就是当我写完一个很严肃的政治评论之后
我会觉得
哎呀 天 太累了
喝杯咖啡喝的茶
那回头好休息一下
好
现在写爱情专栏吧
然后充电
写完之后
哇 充电了
但是还是又在累
好
现在接着把这篇乐评也写了吧
就是好像转换创作状态
容状状
因为你写什么东西
状态会对
对不对
比如说
当时我写那个爱情专栏的写法是
我把自己投入进去
我想象我是各种状态态他的爱人或情人
有点像罗兰
巴特咸念人絮语那样子
那么
于是我为自己虚构了很多不同的状态
那我就从一个很虚构的状态跳
从一个很严肃的理性的谈实事分析的状态跳到这个状态
然后再抽离出来
再跳到另一个状态
那是
也就是说
医治创作疲惫的办法之一
其实就是创作更多不同类型的事情
然后做不同类型的东西
不要让自己局限只做某个领域的东西的时候
你的状态跟着转换
你的状态跟着转换
当然
他累的地方是
他要求你对这种创作的相关的东西
也要去读一些东西
去看一些东西
去想一些东西
但是由于整个状态变了
也许你会觉得舒服一点
而且
我很意外的发现
那那个时期的这些写作
我感觉我最忙碌的期间
写的还我自认为还都可以
那就是因为这些东西在互相刺激
互相滋养
这是我的一个小小的经验
所以说 嗯
创做疲惫的确是会发生的
那最好的医治办法就是继续做
然后多做一些不同的尝试
让你自己起码有一个充沛的
呃
活力跟新鲜感
哦 我觉得
我觉得这个好有意思啊
因为道长说的这个状态
其实我挺能够共鸣的
我们刚开始录节目之前
道长就反问了我一句
说其实我一直都搞不懂你们两个在干嘛
然后我想想了一下
就是因为你在做很多不同的事情
所以你就不太清楚我们在干嘛
但是其实我的状态跟你说的就会有点相似
比如说
可能我有一部分时间在做不合时宜
那不合时宜其实关注的议题是非常广泛的
从这个国际社会的一些话题
到移民 到 呃
我们自己具体的亲密关系
个人生活 那
那我觉其实实在在做一些过跟气候报道相关的写作
其实我觉得跟道长说的那种在不同领域之间去
呃
反复横跳是有点像的
但是这种状态其实也给了我一一种
一种创作焦虑感
就是我会觉得我自己好像什么领域都知道一点点
但是好像在所有领域都不是啊特别的了解的特别深入
所以我自己也陷入了一个
就呼应今天的这个主题吧
我就自己是陷入了一种疲惫
或者是一种瓶颈
就是我是不是应该去深入到一个领域下面去做更多的积累
我不知道道长然后当年是怎么样去思考这个话题的
想到这个问题真的会是走到一个分水岭的
什么意思呢
就是我作为一个媒体人
嗯 呃
因为我你们们不太一样
就是我很少做前线记者的工作
嗯
就我一来就是在写评论
那么后面做编辑
做各种的管理或什么的
做这种直接的内容输出跟管理
所以记者的工作我做的比较少
可是我说的分水岭是什么意思呢
有的人会写到一定程度
做媒体工作都到一定程度
他会开始形成一种有意识的东西
比如说
我举个例子
尤其在记者领域
我知道一些
你们应该很熟悉
在欧美太多了
有一些专门跑
比如说中东问题的记者
嗯
有一天他可能会觉得
嗯
我应该要想办法让自己成为这个领域里面有形成一套看法的人
我的好的 呃
尽管我不是在学院里面教中东问题的什么国际关系专家
或者是地区研究的什么专家
但是我在这个地方
实际在现场
无论什么意义上的现场投入这么久
我应该要做一些东西
于是他会开始有意识的去回醒整理
记录和保存他每一次采访的时候获得的一些东西跟背后的笔记功课等等
然后同时也会把业余时间投入到一些相关领域的探查研究和阅读上面
然后慢慢的
你会看到这一类型的记者
他们后面会出一些有的时候是相当出色的著作
那在这个基础上
有的可能很厉害
能够跳航到完全不同的领域
继续成为很好的专门的作者
比如说以前我有一个很配我自己很喜欢的一个记者
叫做塔瑞k
阿利
呃 塔里克
阿里吧
我们翻译为就是他是专门谈很多伊斯兰
呃
穆斯林世界的问题
尤其在九幺幺前后的时候
他的影响力很大
因为他在这个领域域很在
而我后面他也写了很出色的小说
就我觉得是有不少这类型媒
媒体存
存在那后中
我的感觉是
就这这些年
其实是你们这一辈里面
就开始有这这个苗头
就开始有人出来可能够这么做
就假如说
你担心自己就好像跑了很多东西
可是会不会少了一个什么积累
让自己稳下来
那就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
我
我觉得很多人都是从这时候开始
就觉得我要有一个什么主打的方向
或者类型
或者是什么
有的人呢
可能会选择另一条路
就是比如说完全我
我不走这样的路
嗯 没关系
我不需要让自己成为某个领域的专家
我继续去做那个对什么东西都有看法
或者愿意去学习里面看法的一些人
那这种人有可能就会变成像我这样的人
或者如果你是写作的人
可能会变成一个essast
所以
这是个分水岭
我觉得就很多媒体人
很认真的媒体人
我觉得到了一个年龄阶段
他就会遇到这个问题
而在这个问题
你开始意识到
就表示很好
你 你接下来
你大概会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了
嗯嗯
呃 我
我也可以就是对接着刚才赵长说的这几个点
我也可以就分享一下我自己个人的一个体验
其实我在做不合时宜这个播客节目之前的这
呃
七八年的时间里
其实职业上主要就在做一件事情
就是给中文的读者去报道欧洲
我之前是在那个上海的见面新闻
给他们做周周记者
做
做了差不多有七八年
然后那个时候决定去做周州记者也有一个契机
就是当时这个英国脱欧之后
我发现中文世界对于欧洲的理解其实还是啊
比较缺乏的
目前 对对
是大家在想到这个西方的时候
其实想到的主要还是美国
就美国是做似乎是西方唯一的一个样本
所以当时我就觉得是不是可以用就是呆地的一个优势
去做一些比较现场的一手的基于是使得欧洲报道
所以中间其实也在就是类似于像布鲁塞这样的地方去做了几年的助战
在那几年的就是周周记者的生涯当中
我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就是一方面这个工作他让我去到了很多的新闻现场
然后我得以去了解了很多就是一手的事实
然后很多很多人的故事
但另一个方面
其实也是
呃
受制于这个新闻题材的一个限制
我会发现我在采访过程当中
我听到的故事
最后能够呈现到这个新闻报道里面的
其实很少 嗯
就假如啊
比如说我们想去讲述一个关于英国脱欧的故事
然后你可能会去采访一些这个当时投票投给了脱欧的这些选民
嗯
然后那你可能就会就是按照这个新闻的一个采编的一个标准
去找几个就是符合他那个用户画像的人
就比如说什么英国英格兰这个东北部的老工业区
然后在全球化的浪潮当中失意的
最后对欧盟非常失望的这样的一些工人
然后他们可能会想投给脱欧
然后你可能跟他聊了半天
甚至一天
你跟他在一起相处了几天
但最后可能你能够放到你这个稿子里面的部分
其实是挺少的有范式的这种国际新闻报道
他其实 嗯嗯
不太能够给到就是这种个人故事细节很多的空间去呈现
就最后这种个人的故事
他其实就变得非常的
嗯
你的稿子里面的呈现
变得非常的工具化
所以后来我自己就觉得
其实这个过程让我还是有一些
呃 失落的
因为我会觉得
在那个过程当中
那些采访当中大量的细节
呃
我可能需要另一个题材
另一种媒介作为出口
然后
所以我可能会需要一个就是能够让我暂时跳脱我的这种记者的
就是中立的这种身份的一些表达的媒介
然后也是 呃
基于那样的一个背景吧
部分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然后最后开始做一个可能更有一些个人色彩的博客
对对对
这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然后另一个
我感觉到
也是除了做播客的这几年吧
我会意识到
其实可能因为博客它相对来说是一个更新一点的媒介
所以在表达的时候
甚至同样的题材就是很多的
这个内容
我是没有办法在机构媒体上去发表的
但是博客可以
一个比较明显的例子
就是关于乌克兰
呃
我去那时候去了一趟乌克兰
然后当时也做了
在那边待了大概有个两周的时间
然后 呃
我当时做的采访
做的这个报道吧
就是几乎没有一篇能在中国大陆的机构媒体上发布出来
嗯
但是我们的播客
嗯 对
我们的播客里面其实一直有在聊
然后也包括像看理想这样的
就是这个基于付费墙的一些这种音频的平台
在这个过程中
也确实想呼应一下刚才道长提到的那个点
就是可能作为一个创作者
其实你在不同的媒介
不同的题材当中去游走
大家可以互相滋养
另外一个就是我觉得不同的这种媒介
其实也提供了不同的这种表达的一个可能性
呃
刚刚在开始我们闲聊的时候
道长其实提到说您现在的这个身份
呃
说这个主要是在做播客
所以其实我也很
我也很好奇
就是您现在走到就是表达的这个节点上
然后现在主要的这个关注点放在了比如说音频这个媒介上
这对你来说是一种什么什么样的转变
在这个阶段
为什么会是
为什么会是音频
我觉得是完全是时代转变
我
我经历过好几次
我
我做过很多不同类型的媒体
我八十年代末
一开始是在报纸上面写东西
呃
后面也短暂进入了报纸行业
后面做杂志
在那个时候
我经历的是前互联网时代的报纸
那个时候我们做报馆
比如说做国际
就我想你们这一倍的
你们跑国际的记者
大概很难想象当年是怎么做国企
就尤其做评论的
人啊
最难的地方就在于
因为没有互联网
你查不到东西
对不对
完全依靠的就是简报
然后还有每家报社最值得他骄傲的就是他要有个很好的一个图书馆
他有历年的所有的这些档案呢
什么都是人手去弄
然后那个时候就靠这些
后面面我转到了就是做电视台
做广播电台
我做过一阵子电影
然后跟着做互联网视频
在互联网平台上写博客
开始做视频
做音频
做到现在
我觉得每一次我都参与
每一次的媒体的重要的转型或者风口
我好像都在
但其实我从来不是那个啊
这是下一个潮流了
我要我像马斯克一样
预言未来
想怎么样怎么样
然后我们去火星吧
然后我们就过去了
不是这样的
每一次都是恰好那个东西起来了
我参与进去而已
比如说
今天做播客
就像王倩
你刚才讲
你说 呃
为什么会开始要做这个播客
是因为有很多东西
你觉得做正式的在现有的题材限制下的采访无法荣放的
很多的细节
故事
个人的感受
你可以得到博客
另外一个
您刚才听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就是您关于乌克兰的所见所闻
在写成一个正式报道的时候
我们的机构媒体是不能发出的
但是博客可以
我想
我们今天这么多人
之所以在播客领域
都是同样的理由
也就是说
我走到今天
呃
我就先不讲我在香港跟台湾别的地方经验
就拿大陆来讲
在内地来讲
嗯 我
我从最早在内地媒体做凤凰卫视
写南方周末跟南方都市报
我见证了当年的凤凰卫视做南方系统的黄金年代
但这些都过去了
说实话
全都过去了
呃
有些都东西
不可能再做到他们以前那样的地步了
但今天呢
则是博客了
也就是说
我其实一直是希望为自己找一个我觉得对得起自己的一个表达的出口
而这个表达的出口
今天都被赶到博客这个领域来了
嗯
那我所以只好在这里做
所以
并不是一个多么
我 我有新的
就我 我
我们中国媒体人
我们都不要装外宾
跟在别的国家不一样
嗯
你如果在欧洲
在美国
一个传统媒体人转到博客领域
对他而言
他是一个
那么多媒体摆在他面前
他来想
各个媒体对他而言的优处
优点跟劣处对他而言啊
哪一个是他更容易去做
或者更好去投入
然后他来选择一个
而在中国
我们所有做媒体的人
几十年来的不断转变
其实都是局势推着我们走
而不是我们平行比较过啊
你想当一个文字记者呢
还是想当一个电视台记者呢
还是去做一个播客主
还是什么
这不是一个这样的选择
我们没
我甚至大胆的说
这样说有点可能太粗暴了
但是我甚至觉得
我们没有选择
对 对对对对
我们没有选择
所以是这个理由
我跟你们一样
现在都会在做播客
对
我觉得道长说的这个还是挺让我们心有戚戚然的吧
嗯
其实道长您的播客的开头的那句话
就是不保证成功
不一定有用
这句话其实还是影响了我们这一代年轻的媒体人在做内内容的时候很多时候的心态的
比如说
我觉得在刚开始我们做不合时宜的时候
我们就是觉得我们不能能够就是无法去提供那些教大家怎么样成功的内容
不过在今天的这个时代
我觉得我自己有时候去观察一些不管是播客还是像社交媒体上的一些内容
你往往会发现说
那些增长量最高
或者是说关注度最高的内容
依然是那些更加的快捷的去教你
教你一件事儿
或者是帮你实现一个事儿的这些内容
可能因为我们做媒体的时间还是比较短
而且基本上我们开始做媒体的时候
就已经赶上了互联网
这样啊
一个比较
我觉得可以说比较急功近利的时代吧
所以
我其实蛮好奇
就是道长您在过去几十年里面
经历了这么多媒介的更迭
然后经济环境的变化
你会有那么一些时间怀疑过说
OK
高质量的内容
会不会真的有一天没有有人看了呀
还是说
你做了这么多年之后
其实是越来越坚信
这些内容是有价值的
而且最终一定会找到他的受众
啊
这个有意思
其实我常讲一件事情啊
就是我的经历是倒过来的
我不是投入做高质量内容
然后发现越来越难做
因为关注的人越来越少
我的经历正好是反过来
是关注的人越来越多
这并不适用于你们身上
也并不适用于现港
只适用于我
为什么呢
因为不要忘记
我是从香港这个很多人认为是文化沙漠的地方开始的
OK 文化沙漠
我们打个引号啊
就
我不会说香港是文化沙漠
但
但在某个意义上讲
呃
我能理解为什么这句话
比如说
举个简单例例
常常讲这个例子
因为太好笑了
呃
很多很多年前
我香港有位好朋友
是个相当出色的写作者
嗯
出了一本新的小说
而那一年
我们在香港书展一个小会议间办他的一个新书发布会
然后我那时候我被他请去当嘉宾
另外两三位香港的小说家
然后一些评论家
然后我们去做一个发布会
介绍他的新书
然后当时在场的人呢
还有两位媒体的文化版的记者
然后有两位他的忠实读者
除此之外
就没人了
就整个房间
能够坐得下一百人的
结果到场人
我们台上的人已经有五个了
然后台下的人有四个
我们就说
不如这样子吧
我建议我们去外面什么地方
咖啡店
我们坐在那边
那个外露天的话
还能抽烟
在那边聊
好了
就这样子
所以 而
而在我那个年代
比如说在香港
尤其写诗的人
是从来诗人是最少被关注的嘛
我想写诗的朋友
他们印一本诗集出来
首印就是五百册
然后两百五十册是放在床底下
两百五十册是用来参加诗人的聚会
当名片互相发的
就这样就结束了
也就是说
我最早起步的时候
经历的是这些
是非常冷门
自己在做很孤独的事情
而且
我曾经投入过艺术创作嘛
我以前做香港的一些的独立剧场
实验剧场的东西
那那些剧场就更少人看
就算多人看的
绝大部分的观众都是中途离场
说你们在干嘛
就
就那样的东西
所以变成我习惯很清冷的状态
我反而很惊讶
就是当我在内地做事情之后啊
居然是随便搞个活动
动不动就上百人
对啊
这太离谱了
这对我而言是不可思议的
然后那个小说
将来做个什么
对吧
做个什么新书发布会
在上海书展弄个啥的
哇
这个整个厅是坐满的
然后记者几十人在围着他问问题
天哪
这是我以前我让我很震撼的事情
所以
由于我的起步点是那样
哦
所以我觉得我始终很清醒
知道一件事情
就是这个事情的本质
在我看来
其实更像是我当年在香港做的那个状态
嗯
可能到最后就是那些人而已
现在我们在内地看到这一切
是个luxury
是我们非常的幸运有这样的东西
但是这并不保证他永远都是这样
跟他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那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就是
有很多时候
我觉得你你说话或者做一些东西
很容易让人觉得越来越孤独或者无力的
举个例子
比如说我自己
在我的那个播客
最近有两三期节目
因为杨笠代言京东的事情
嗯
涉及到所谓的女性主义的争论
我也谈了
然后在那两期节目之后呢
就有一些听众留言
那有一些男性的听众的留言就还是很奇怪
我
我是觉得奇怪到一个程度
是让我觉得他大概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他表达不好
比如说
我很记得有位听众
他说
之所以今天会有我说的那些女性处境的问题
会不会是因为今天太多女性在她们不该出现的场合抛头露面
这个话太奇怪了
对不对 嗯 我
所以
乃至于我觉得
其实你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呢
但是我想说的是
您看
你这些留言的人
是花了钱来听八分半的哦
听我的节目的哦
嗯
就你以为会花钱听我的节目的人
已经是过了一程了
愿意花这样一笔钱
而在这圈里面
其实还不是所有人我以为都是常识性的东西
我以为当我们在谈这是一个赋权社会
赋权社会的结构底下
女性是处于一个结构上的一个劣势
那会有很多男孩子会过来跟你说
那我们男性有时候也是很弱势啊
甚至更弱势啊
我们比如说很多底层男性怎么样
呃
快递小哥都是不是都是男孩子怎么样
我说是的
但是这些男性之所以处于弱势
不是因为他的男性
而是因为别的原因
而当我们讲女性处于弱势
只是因为他的性别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我已经讲了三十年了
从我做媒体的第一天开始
从香港开始
一直到内地二十岁
说 先生
我一直在讲这件事情
讲了那么久
但他还是会这样
OK 对 所以
这些经历每次都提醒我
你不要预期自己能带来什么改变
你不要预期自己能改变所有的人
而是
我做了三十多年
已经有一代又一代的听众和读者
可能每一代
你碰到一点人就可以了
甚至到了最后
我想过
如果有一天
我说的东西
或者我做的东西
完全没有人在意了
没有听众了
我是一个很孤独的人而已
那在那个情况下
怎么办呢
那就是这件事情本身有它的价值
就是作为一个人
我尽量去说出我看到
我凭良心说我看到的东西
我
我提出一些我觉得需要被听到的东西
我感觉 啊
那么这就够了
这已经是个回报了
我不能够再预期更多了
那所以
我觉得
像我们这样做内容的人
呃
终极的一个
一个打算跟前景
可能就是这样
嗯 所以 当我说
我不预期
不认为自己能够让人成功或者怎么样
我觉得这个是是真心话
就是
我觉得就是这样
我们要认清楚我们做的事情
不要太想到能保证什么东西不会的
这话是给人听
也是给自己听的
到最后
可能我说话就是只是在一个回音房间里面
那但问题就在于
在那一刻
你是否仍然相信这是对的
你凭什么相信你做的东西仍然有价值
这就是给自己的一个考验了
嗯
道长说这个
我想我跟若涵都应该很有感触
因为我们做不合时际
到现在
其实虽然这个我觉得我们做的东西
还是一个在小范围内
就是给一群可能价值观立场已经比较相似的朋友去听的
仍然有时候会遇到
呃
不同类型的评论和反馈
那刚才道长提到的这种
我们有时候也会遇到
就是比如说我们在去提倡一些跟女性有关的
谈论一些女性处境的时候
会遇到一些基本盘的一些这种
呃 呃 评论 然后
但有时候我觉得最近以来
其实让我们感到更困惑的是
是来自于那些好像你觉得大家其实立场已经挺类似的人了
但是好像也会有很多我的不同
我举个例子
就是在咱们今天开始之前
你也聊到
就是这个
我请了圆圆和华平两位学者
两位非常优秀的这个华人女性学者
来谈论康德他的思想中的性别问题和种族问题
然后那一期之前
我们当时其实我聊了一下其是各自的故事
其实各自名字的故事
对对对
你应该这个名字
我听你们讲说
对
他改了他的姓
就是他是他最开始其实相当于说是作为这个非常早期的来自中国大陆的女性哲学学者
然后进入了美国的一个主流的学界
并且获得了主流学界的认可
这个其实在他的那个年代
是很罕见的一件事
那他当时做出了一题
就对
策略性的一个
一个这种行动吧
就是他觉得
就是拥
拥有一个这个亚洲人的信
可能会让你在发表的时候
就先验性的遇到很多的问题
就是因为这个系统里面大量存在的种族歧视
所以他当时其实是出于一个这种行略
为了反抗那个充满种族歧视的系统
他使用了他的先生的心
他先生是一个美国的白人
呃
然后这样的一个行为
他在节目当中去做了分享
那当时在
呃
我跟圆媛当中
我们也各自分享了我们自己名字的故事
在那样的一个对话中
其实当时我们觉得还算是一个比较自然的过渡到
他后来为什么会对康德中的这种种族主义和女性主义感兴趣
但是后来那个评论区当时让我觉得其实还挺惊讶的是
呃
在评论区的好几条高赞评论都是在抨击就是化屏为什么要去改性这件事情
并且由此就是上升到
我们凭什么需要去听一个惯复性的女人来谈论女性主义
好像就是你一旦做出了惯复性的这样的一个举动
你所有关于女性主义的这些论述
你的这些体验
似乎都不太重要了
因为你是一个决定了要去灌肤性的这么一个人
我当然一方面很理解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评论
因为我知道这几年就是灌复性
其实在中国的这个语境下
他有他自己的一个语境
他有自己的一个背景
有自己的一个脉络
大家对于灌复性这件事情
从女性主义的角度来说
是觉得这是一个在当代社会其实已经
呃
不太应该存在的事情
但是另一个方面
我在看到那个评论的时候
我有点惊讶的是
有如此之多的受众
他们在看到这期节目的时候
似乎只听到了这一个点
然后这个整个关于名字的讨论
是节目可能前十分钟吧
然后那期节目我们可能讨论的得有一个半小时
呃
就似乎在后面这一个小时
呃
二三十分钟里面的内容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这个当时对我来说
其实是一个有一点打击的一个地方
我觉得就是类似的困境吧
就是当时我跟冯源老师去做对谈
然后
其实了解这个女权主义发展史
在中国的这个的朋友来说
应该会知道
冯源他是最最早参加中国世界妇女大会
然后在国内一直推动反家暴法的这个实施
他做了非常非常多的贡献
他现在六十多岁了
仍然在一线去做这些家暴受害者的接线员的这些工作
啊
其实他自己的身体力贺子叫些行为
是让我非常受到触动的
但是也是因为当时我们在聊上野千鹤子的时候
因为他之前跟上野千鹤子做过一场对谈
然后因为他的这个年代的原因
他出生年代的原因
他会把上野千鹤子叫做先生
那后来我跟他在私底下沟通的时候
他其实也提到
就是说是因为这个台版书和当年日版书的一些
呃
书面使用习惯导致的
虽然后来确实也有一些女权主义者在一些评论文章中去做了
说我们今天不应该在把女性尊称为先生
因为这背后也有一些关于性别不平等的原因在后面
但也是在那期节目之后
很多听众会留言说
我不想听一个把上演千蛾子叫做先生的人来跟我讲女权主义就是是很相似的问题
其实
我不知道道长在录节目的时候会不会遇到类似的问题
你怎么看今天这样的一种舆论的趋势啊
嗯
我觉得很有意思
因为我也试过啊
比如说我在讲杨绛的时候
我叫杨绛先生
嗯 讲资中云
我说资中云先生也会这么被骂的
呃
但是这没办法
为什么
因为我
我念书的时候
我在香港念书啊
在我们的学校里面
因为我念中文大
香港中文大学
呃
在当年还是一个很传统的一个学校
传统的意思是
广东话里面称呼你的老师
不论男女
都是叫先生
对
比如说我们有些老师是女性
我们直接就叫他什么桑
比如说梁先生的话
啊
就广东人叫
叫梁生
喜欢这么叫
对 简称梁生
我们都是这么去叫
女性的老师都叫做什么生
这是因为他是我们的老师
中学都是
在我那个年代
中学老师
哪怕很多女性
我们也都是叫什么生
什么生是先生
那这时候
当我们这么讲的时候
粤语里面讲先生
就好像是
好像啊
没有一个性别仪式
纯粹就是你比我先
因为先生按自己面指的意思就是你比我先出生
而在学术上面
教育上面
指的就是你是我的前辈
所以我称为你先生
就是如此而已
所以
我是一直觉得
这不应该是个问题
但是
我很我也很能够理辈更年轻一代的朋友
他真的相信只是问题
我大概不会改变我的做法
我也不会希望说服他们改变他们的观点
但是我想说的是
ok
就算在这一点上
大家不一样的意见
那是否一个仍然保持着
像你刚才讲的冯先生
啊 对不起
我真像像他这样的例子啊
像他这样子说话
因为我很尊敬他
我觉得他是我老师
虽然我没见过他
但我真的会觉得他是我老师
像这样的人
他说的话
他做了这么多年事情
是否只是因为他称上野千鹤子为先生
那就不要听了
嗯的 对的
就可以被否定了
就可以被丢掉了
这不能说是今天问题
只能说是每一代我们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能是年轻吧
我自己年轻的时候
最狂妄的年代
有一些长辈说一些话
我也只是因为他一个很简单的判断
我就觉得要否定他
比如说教一个
其中一个老师教海德格尔
我说海德格尔是纳粹
然后他
他就要帮海德格尔辩解
那我就得
那你就是纳粹的帮凶
然后他后面讲别的东西
我都不要听了
但其实后面我看他写海德格尔的东西
写的很精彩
我如果认真看
我能学到很多东西的
对不对 但是
我要讲一下
就刚才 呃
王倩林讲那个例子
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讲
不知道能不能宽慰一下
就是因为我们现在一集播客啊
比如说你们的播客也一两个小时以上这样的一个长度底下
很多时候
我们的听众
他的评论是在听完你头十来分钟的时候
他马上去写的
他并不是在听完完整的节目之后再去写评论
嗯
所以
他很有可能是只听了前面
而没有听到后面的讨论
把这个问题衍生出去的相关的东西
他就已经先做了评论了
我觉得是这样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
就是
就像刚才讲我们年轻的时候
起码我的经验
我把这个问题
好像主要是年轻的问题
好像不恰当
其实不应该是生理的年轻
而是一个人的经历的变化的关系
就当我们还没有经历过足够的变化
或者还比较有限的时候
我们很容易会接受一套标准
一套让我觉得让我足够有力量的
特别是让我具有批判力
行动力的一套纲领
或者一种一种系统
那么这个时候
我会用习惯用这套系统去评价我接下来看到听到的所有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
他有时会会障碍了
他听见别的声音
例如说
像华平那个例子啊
他忽略掉了
对他而言
惯夫性是一种应对种族问题的一个策略选择
也就是说
惯夫姓这件事情
他并不是不意识到
他作为他这样的学者
他不可能不意识到惯夫姓是什么意思
嗯
在性别角度来讲
但是他仍然这么做
那可见这面包含两个东西
第一
就是当时对他
在他的处境下
种族上面构成的问题更大
旗舰会带来更大
第二就是所谓的名字是一种策略
如果我们不能够把一个人为自己取什么名字看成是一种单纯的策略运用
而把它看成是某种本质的价值选择的话
这其实本身是个问题
也就是说
批判他的这些听众
他会觉得你惯肤性
这表明你在价值上背叛了女性主义
你在基本立场上已经不配称为一个女性主义者
这种想法的前提是认为这个女性她主动拥抱某种父权系统的价值
而忽略掉了名字对她而言的策略意义
就把名字当做看的太认真
甚至把名字看是一种本质化的东西
嗯
但是为什么他当时会看不到这一点呢呢
我才大胆的猜想
很可能我是错的
就是因为他已经有套相当鲜明的
呃
对他而言非常有利的批判工具
就是使得他认为灌肤性是一种无论如何都不可接受的错误
嗯
那么他就会下这样的一个判断
但是我又会想
这种情况
我以前也都犯过很多
我
如果这是个问题
我犯过很多
如果这不是问题
我也经历过很多
所以
我倒也觉得还ok
就我觉得
我如果遇到这样
类似您这样
你们二位遇到这样的评论的话
我会觉得 啊
好吧 那我
我大概知道听我的节目里面有些什么样的人
会怎么样 但
但还好
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原则上的一个我们继续沟通的障碍
我觉得还可以的
我
至少我这么看
我觉得
听道长刚刚聊
我意识到
我和庆现在出现的一些创作的问题
感觉也是因为我们在年轻的时候会有的问题
就是你会比较较真
然后你会比较在意自己说的话有没有被听到
但我感觉
如果我们在座个十几二十年
可能心态上会更平和一点
嗯
而且我觉得自己
我自己特别有启发一点事
首先
我觉得刚刚整个
刚刚整个对话
很像是 那个
就是叫道长给我们进行心理咨询和职业培训
没有 没有 没有
不敢 这
这只是纯粹是我多活了一
二三 二十年
然后多
多活了一段时间
然后多做了一段时间
嗯
那因为我们都知道
请你们一定知道
就是每个人听的东西
诠释的东西
一定不会是我们讲出来的话的原意
百分百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问题就在于
我们道理上都知道
嗯
但在实际上
我们每时每刻有多么清晰的认知到
这不只是个学术问题
道理的问题
还是个现实问题而已
嗯
我觉得做久了这样的我
咱们这种事儿干久了
你就会发现
这是现实
而不是一个道理
the
我刚刚在就是听您在聊的时候
我其实脑子中有很多想法
其实有一个想法是
像我们这种以语言表达
或者是说以这个说话作为自己本职工作的人
其实有时候确实是很容易把一些理念作为一种生活的工具
呃 我
我自己意识到我会出现的问题是
把这些工具都作为如果在亲密关系中
或者是我在跟朋友相处的过程中的一种
一种工具
而去忽略了可能一个具体的个人
他可以有的很多复杂的处境
因为现在很多的议题都是有交叉性的嘛
比如说刚刚滑屏的这个事件就是
它其实跟种族
性别
还有其他所有的议题都
呃
混杂在了一起
但是如果你用一套简单的思维工具的话
会我容易陷入一种陷阱
但我觉得我自己有时候在比如说亲密关系当中
也很容易去用女权主义的这个工具去跟我的
我的伴侣去对话
但我发现
这中间也会有
也会出现很多问题
哦
这是个大问题啊
因为
因为如果专门讲平常的讨论
我觉得还好
有时候我觉得是那是会过去的
比如说我念大学的时候
有段时间
呃
我们一帮同学是非常作的
嗯 很 很作的
一帮同学
然后我们会聚在一起搞读书会
有一个同学特别好玩
那个同学就是每一次学到什么新理论
每次对他而言
他学到什么新东西
那个东西就会成为他的是唯一世界观
嗯
比如有一阵阵子
记
记得他在读成早期的新马克主义
就是来的卢卡其的东西
卢卡奇的东西
然后卢卡奇很喜
喜讲 讲体 体性
然后呢
每次我们聊天
甚至我们只是去茶餐厅吃顿饭而已
他都要说
你看这个菜单
他背后怎么样体现了一种totality
一种整体性是吧
啊
我们都快疯了
然后再过一阵子
他是读阿尔杜塞
然后他说 啊
这个东西啊
是要有个知识论断裂
我们都疯掉了
你知道吗
他讲啥都因为我们来这个
那么他就看
他就随着三年下来
随着他读的理论的变化
他的世界观就皈依过好几个不同的大师
就不断这样子
但我觉得这还不是最要命
最要命是什么
这位学长长大为年
他的女朋友也是我们同学
那他女朋友都快疯掉
因为他跟他女朋友的交往方法呢
就是大家一起来读这些书
他跟他女朋友呢
就比如说在读卢卡西的半年期间
他连他亲密关系
他都会莫名其妙的涉及到很多历史唯物主义中的整体性问题
我现在忘记一些具体案例了
我大概记得是关于他们同居做家务的问题
我 我 当然
这个学长也是个女权主义者
他不会说不做家务
但是他在会讨论我们的家务的分工背后的
背后的被载质的一些的东西
是什么整体性
然后大家都疯了
然后我觉得这个东西带入亲密
所以
有时候我也觉得很困难
就是
我记得我在很年轻的时候
我自认自己是女权主义者的时候
我
我跟我的同女同学
女朋友相处
我也在探寻
有没有一种更平等的
就是有亲密关系的一种
一种办法和途径呢
那每次我的女朋友试图像当年的香港别的男女朋友相处一样
试着要为我做点东西
比如说 呃
那个时候在学校里面
我们校园女孩子喜欢做糖水啊
你知道什么叫糖水
是的 是的
就广东人吃那种甜品啊
绿豆沙什么
她做这个东东西给我
我会批判他的
我会说
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你这样不女神
出这个这然你
你知道女性是处在这
然后
然后后面他当然跟我分手
处在这里
他都
他都无语了
所以
这个问题
曾经我也认真想过
就是啊
因为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太复杂
比如说
我作为一个男性
嗯
然后我去要求一个女性
你应该活得像个女权主义者一样
然后我们的恋爱关系应该像一个符合一个性别正义的方式来恋爱
我觉得这些东西如果永远只是个理念的事情的话
嗯
你一定会出很大的麻烦
怎么样
当这些东西能够落实生活
是另一种艺术
所以
刚刚您提到上野千赫兹
我喜欢他的一个理由是
我觉得上野千赫词后来相当多的通俗性的写作很重要
是因为他给了我们很多具体践行的方向
或者是一些提议
包括我喜欢的几位女权主义者的写作
在后来都会做这样的写作
我觉得是要紧的就是
什么叫
叫做活的像一个女性主义者
一个活的像女性主义者的人
并不表示任何时刻你听到一个女人惯肤性都要批判她
听到任何一个女性在称呼另一个女性为先生之后
你就觉得这个人我从此不要再理会她
所谓活的像女性主义者的含义
好像会比这更丰富
更更立体一些
呃 当然
这个东西没有一个所谓的法则或者规律
它只能够是在生活中摸索
我猜只能这样
嗯
对的 对不起
对不起
我说的太多了
对不起打断了您
您刚才
您说的 您 您
若涵
你们还没讲完
对不起 没有
没有 没有
我觉得道长说的说挺好的
而且我觉得就是很有很跟你有共鸣吧
因为这其实也是我最近的一点反思
当然
我也很好奇
您刚说说的那位学长
是不是随着年岁的增长
其实对人的这个生活的复杂性有了更多的体认
因为比如说
我觉得性应该也可以多分享一点
就是我们自己会觉得说
当我们的生活经验变变得越来越丰富
然后经历了更多世界和人生的复杂性的时候
反而会在表达这件事情上变得更加谨慎
就会
或者是说
至少会多反思一下
自己是不是可以用一套话术或者是一套理论去解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复杂性
但你最后会发现
其实是很难做到这件事情的
所以有时候一方面会觉得说
自己说的话是不是不够严谨啊
或者 当然
我们现在能表达的
也是我们现在经验的集合
但确实我自己最近会去思考说
怎么样去做一种表达
是它既符合我当下的呃
现实的状态的
但同时也能够去呈现这种
呃 复杂性 当然
我觉得道长您在做很多表达的时候
是
是很好的去平衡了这两者之间的
呃 变化
我想可能也跟
呃
人生阅历有关系
所以我还蛮好奇
是不是人随着年岁的增长
你可能对于这些东西就会更加的有
有包容性吧
因为其实今天我们的国际社会
或者是有很多的国际议题
都是非常非常撕裂的
比如说我们在欧洲今天的这个加沙战争
在不同国家的舆论场上
它所爆发出的这种
呃
非常两极化的讨论
那到中文世界来
是不同的舆论环境
但是我们也能从评论区看到关于这些战争
关于这些基本的人伦底线的一些讨论
呈现出很多不同的面相
所以在这个中间
你要去做一些表达
我们有时候也会觉得陷入了一种一种困境
或者是一种无奈当中吧
我其实比较好奇的是
也可能这个年龄也有一点关系哈
就是我好奇道长长怎么样看待说
比如说你跟你听众之间的这种关系
就是我觉得我们比如说做
不合时宜
我们从五年前开始做
然后我自己是从三十岁变成了三十五岁
我会感觉我现在的这种人生阶段
我关注的东西
其实在这五年中是有一个比较大的变化的
然后可能我关注的东西
也会跟我现在的这种人生阶段更加相映照
呃
但是我在当我再去想
去说
比如说为我的听众
我的观众去分享我的感受
我的看法的时候
我会发现
也许这个阶段的变化并不是同步的
我很好奇
就是道长
你怎么样处理
就是说
比如说
您在三十岁时候创作的内容
可能很多时候的这个听众观众
他是二十多岁的
但您到了五十岁的时候
可能您的大部分听众
他仍然是二十岁或者三十岁的
您会有这个感觉吗
还是说
这是我的一个错觉
您
您会不会有这个感觉
就是其实那个听众的一个基本盘
他是一直年轻的
但是您是在您的年纪和您的人生阶段是在变化的
您怎么样去处理
说
或者对你来说
会构不构成一个问题
道不然会担心自己不酷了嘛
在年轻人面前
不担心
我本来就不酷了
呃 怎么说呢
我觉得蛮有趣的
因为我二十多岁三十岁做的事情
跟现在做的挺不一样
就
就还是这个工作
但方法不一一样
我年轻的时候
说实话
比现在尖锐很多
嗯 直接很多
我年纪大了之后
真的就是会像刚才
我们讨论到是不是变得更加的容易更艺术的去说话了
会去照顾到听众的角度了
去更宽容了
是会
可是这里面蛮
蛮复杂的
我分两方面来讲
第一方面
就讲阅历这件事情啊
我觉得不要盲木的跟盲目的去相信阅历
因为阅历这个东西
并不是你让时间过去
它就会自然积累的
不是的
我说实话
说句也会得罪人的话
嗯
我想我们都认识一些五六十岁的
尤其是男性
你会觉得他怎么越老越顽固
嗯
我们都知道
有一些这样的人
他年纪越大
他越相信
比如说
在你们刚才所讨论的问题
加沙的战争
呃
乌克兰的问题上面
种种这方面问题
会见到一些上了年纪的人
他对某些东西
他好像从来没离开过
他二三十年来
他的一些认知
无论是他在哪个立场
他都没办法离开半步
他甚至越来越投入
越来越相信
他所看到的东西就是对的
他所一直知道的东西
就是一个正确的方向
所以
年纪并没有为他带来什么改变
换句话说
当我们讲阅历的时候
我觉得阅历还包含另一个层面
不只是时间给你的一些的自然的积累
你看的东西多了
听的东西多了
见的人多
你有阅历
阅历还包括你主动的东西
我有没有主动在变化自己
我有没有主动的在让自己去保持一种心灵的跟心智的弹性
就是让我的大脑还能够接受不同的看法
不同的立场
不同的意见
如果你没有保持这样的弹性
你其实后面学什么都没学过
后面看到的一切的东西
你就说那都只是一些新玩意
那些都是这些白左的新名词等等等等
都是这些
他们会会很固着的这么看
他不会很容易的改变自己的原来的结构
所以
阅历这个东西
我觉得当我们谈年纪大了
阅历就会丰富了
心态就会变了
讲这个话
其实并不适用于所有人
只适用于那些你一直还在主动更新自己
主动让自己尽量有弹性
对自己下功夫的状态
那再来一个就是
我怎么看我的听众和读者和观众
始终还都是二十多岁的人这个事情呢
我觉得很自然
因为我年轻的时候写东西啊
是写给比我大的人看的
因为我是
呃
十七岁开始在报纸写专栏
那我当时写的那个报纸被认为是香港主要的财经媒体跟知识分子媒体
我所有读者年纪都比我大
然后我作为一个那么年轻的人
在跟他们讲东西的时候
当时大家看我
就觉得这是一个不知道哪里闯进来的一个年轻的新人
然后有一些东西
他们没听过没见过的
他在讲这些东西
然后一直到现在
我的感觉是
问题并不太大
因为我做的东西
没有太大大的变化
说实话 嗯
我说的东西
甚至可能都没有太有深度上的更大的延展了
就像我要讲讲女性主义的问题
我没想到
我以前是不大概不会猜测得到
我五十多岁讲的东西
跟我二十多岁讲的
其实没有太大的变化
很多时候
嗯
那是因为我的听众还又是一群年轻人了
又来一批新的新人了
所以
这个感觉有点像什么呢
我的形容是
有点像我一直在当幼稚园老师
嗯
我的每一个孩子进来说
哎呀
这位同学上课拉尿拉屎了
我要带他怎么去处理
然后我要教导他忍不住了
要举手跟老师说
然后明年又来一批新的了
这种事情还是会重复发生的
那我就甘心做好一个幼儿园老师的工作就好了
而这个工作
这种是重复的
我好像没什么长进
但是
当幼儿园老师
在我看来
是世界上最有意义跟价值的工作之一
我这辈子最让我后悔的事情
就是我没记住我幼稚园老师的名字
嗯 事实上
我们绝大部分人都不会记得的
嗯
但是回想起来
那些是我们小时候
第一个除了父母之外
家人之外
带着我们
手把手的把我们从一个同盟的阶段
拉起来的那些人
就是这些充满爱心的
花了很大心力
每天要弯着腰
这个腰会他们职业病就是腰痛
对付小孩子
这些幼稚园老师
但他们从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回报跟奖赏
我从来没听说过有学生长大了回去感恩幼稚园老师的
但是他们还在做这样的事情
那我有时候对我的定位就是这样的一个角色
再来一个就是我觉得我每一个阶段
我的年轻的听众
他们到了一个年龄
他当然就不要再听我的东西
他如果再听我的东西的话
这表示他没什么太大的进展
二来呢
就是有些人
他是到了年纪
他就不会听这些东西
也不会看
因为他没时间了
嗯嗯
比如说我们现在做播客
你们想想看
我们播客的听众会是谁嘛
就主流可能也都是跟您二位差不多年纪
或者比你们更小
有人一个今天五六十岁的人
他是不会听的
因为这是个新媒体
有人会听
但是不是大多数
那另外也有一些人
可能他听了一阵子
他会觉得他生命开始了新的进展
有了新的事情
他不再花得起时间精力来听了
所以这是很自然的
那么 当然
到了最后
就是我对自己的预期
我希望我自己就算做的还是那个幼儿园老师的工作
我还是能够有一些变化
我还是能够让我的阅历有意识的增长
不光是让我说的话跟我二三十岁的时候说的话有分别
而且是让我自己觉得我的生命也在滋长
我仍然追求这个
所以
就算我说
当我谈女性主义的时候
跟二三十年前没什么变化
但至少我知道
我有变化
这个变化就是我对女性主义的话语被接受的难度的认识
我有变化 嗯
我对于女性主义内部的各个学科介入的讨论
尽管这些东西我没办法在节目讲的很清楚
但是我自己的阅读思考是有变化的
我知道这些些就行了
嗯
那最后一个
就是
我觉得我跟你们不一样的地方是
你们的节目比我有深度
你们的节度真的
呃 不像我
我做的节目
我的定位是个大众节目
就是一个拿着一些很粗浅的道理
针对大家平常耳闻的事情
做一些探讨引入而已
但是你们的节目
是真的是在更后面的
所以 我觉得
听我的节目的人
听到一阵子
开始听你们的节目
去听更多的东西
我觉得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就我的一
我一
这次幼儿园老师干的事儿
你其起码要从幼儿学毕业嘛
对不对
所以
按照道长的
对啊
是到小学
到首页
到校长定位
你是幼儿园
我们是小学老师
我们都接班
接一下班是吗
学前班
除了家的
这样挺好
这样挺好
完成大家的国民义务教育
那我其实也很好奇的是
就对您来说
那这种除了去做有点类似于像公民教育和科普这样的工作之外
您自己会在哪一些地方去寻找这种知识上的满足感
知识上的愉悦
在这样的一个语境下
会从哪儿来
哦
那你就自己来嘛
就是 呃
不一定要直接表现在
不一定要直接表现在我平常做的节目
比如说我阅读的大部分东西
我在节目中都没办法讲的
呃
那这是我自己的私人快乐profitpressure就是
就为为什么我每天还要保是五六个小时的阅读
然后相关的思考
它都不断带给我很多的满足感
而且另一方面就是
我还在做一些小的笔记
呃
没有想过要出版的
但这些笔记是我自己的一些思考
或者某些领域的一些的探讨
我这么多年一直写一些一系列主题性的笔记
在某个领域上的
我
我不会说这是一个研究
但是是对某个领域的一些的材料的收集上读无思索跟创作
那将来会怎么样用
我还不知道
但是我继续做
嗯嗯
这有点像是我的一个让自己制世上intellectually还能够再有一个增长和愉悦的地方
那另外一点就是
我不太爱去做一些很传教的事情
平常
但是我还必须说
因为我是个佛教徒
我学佛法
那我也做修行
呃
尽管很糟糕的修行
但是在我的日常的修行里面
其实是需要大量阅读的
因为我学的佛法
我学南传佛教
就中文讲的小乘tiep说father
嗯
那这种佛教里面
我们学
像我们学从四念住开始
学到后面的一些阐法的时候
是有相当多的理论支持的
很多佛教的知识论的探讨的
那这些知识论探讨佛教
传统佛教叫阿毕达摩
那我也常阅读这方面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都支撑着我的实际修行的验证
这方面对我而言
是intellectuallyandspiritually
嗯
的一个双重的满足跟愉悦
那这个东西带给我的愉悦感是很大很大的
我是大概是透过这样的方法
嗯嗯
我刚刚听道长分享
我也有一个小问题
因为道长您说到您自己的节目
其实一代又一代的听众
都是可能比较年轻的听众
我想我们的节目也是有类似的现象
当他们到了一定的年岁的时候
可能有新的关注的话题
或者是生活里有其他更多需要花历历的时间
可能不一定在听我们节目了
但是我也想知道
像今天的年轻人
他的整个时代背背景
成长背景已经不太一样了
但是我有时候也会在想
一代又一代年轻人
他们所关注的话题到底有没有异同
以及在这样的时代下
我们去创作的内容
需不需要去啊
符合或者是迎合今天年轻人的需求
因为我也不想去代入我自己成长的背景
去想象说 OK
今天的年轻人就是需要这些东西
尽管我觉得这些精神滋养对我来说其实是非常重要的
那我觉得
我只能通过我的成长经验去告诉说
我觉得我今天挺好的
然后我
我觉得我想把这些好的内容去传递给我的读者或者是听众
但是我也在想
今天的听众朋友们
其实他面对的困境不太一样了
今天可能是一个竞争更加激烈
经济环境更差的时代
所以我有时在想
那我要不要去
呃
更多的共情今天年轻朋友们他们的处境
去提供一些更能够宽慰他们的内容
道长
会有这样子的困境吗
或者是会
会思考类似的问题嘛
我好像比较少这么想
说实话 嗯
但是这并不表示我不关心今天的年限的处境
有
比如说像刚才你讲的是对的啊
比如说我
像我说我
我在读一些书
比如说我在读到一些我最近很着迷于这个古代舒美尔的考古研究方面的文献报告
跟他们的一些的文学作品的书写的一些翻译
嗯
那我不太会在我的节目讲这个事情
可是这是很有意思
我大概不会我的节目目跟他们讲说
啊
这个东西真有意思
但是
另一方面
我会喜欢看他们面对的问题
但我并不是为了要迎合他们
或者说
站在一个想吸引年轻人
或者要要希望让他被关注到的这么一个一个基础上
而是什么呢
而是因为我觉得今天的中国年轻人
他面对的问题
他的处境
我会很容易的带入进去
我会很容易的带入进去
觉得他的问题
在某个角度上
当然
我必须先承认
我跟他们有巨大的差异
我这是装不了的
我今天衣食无忧
我生活还好
我不像他们面对现在要刚入职场
嗯
有大量的未知数
大量的不确定
这是不一样的
但是是我还是能够尽量想办法同情的带入到他们那
然后我觉得们的问题题就是我的问题
什么
我敢说这句话呢
那是因为
我们做媒体也好
做评论也好
难道不就是这样子吗
我们做媒体
做评论
就是想在我们的工作里面
去呈现出社会的某种局部的真实的面貌
然后同时想办法用我们的媒体工作去把这些问题说清楚
甚至在极罕见的机会下
说不定能够走出一条或者帮助别的人走出一条解决的道路
那么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讲
当然
今天年轻人面对的内卷啊
躺平啊
不安定啊
焦虑啊
他就是我的问题了
因为我做媒体工作
另一个就是因为我是社会的一部分
今天这个社会上的年轻人面对的问题
也就是我们整体共享的这个社会问题的一大部分
所以
他们这些问题
也是我的问题
第三
又跟我的年纪相关
就是由于我年纪比较大了
我甚至可以说
今天的年轻人面对的这个中国这个处境
在某个程度
在某个意义上
是我这一代人有份参与改变和创造成这个样子的
嗯
假如今天的年轻人觉得他活的很困难
我在这个角度来讲
我觉得那个责任在我
我很不能够接受
有一些我的同代人
或者我的长辈
会教训年轻人
你看我们当年怎么吃苦啊
我们当年怎么样
然后你们
你们
你们怎么样
我 我
我之所以不能接受的理由就是
我这些同辈
你们有没有想过
哎
今天这代人的问题
不就是我们留给他们的吗
甚至是我们创造给他们的吗
我们在这里面
我们是什么角色
我们又没有什么责任
尽管可能很多人
包
甚至包括我自己
有时会想说
也许我责任不一定那么大
我没那么厉害
我没办法决定今天中国的经济是这个样子
但是始终作为集体整代人的事情
我觉得我推不掉的
那因此
今天的年轻人的状况
我绝对有必要
我要去了解的
我绝对有必要去尽量投入同情的去认知的
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
第一
就站在站法
我对不住我的媒体人的身份
嗯 第二
我对不住我作为这个社会一份子
作为一个公民的职责
第三
我对不住我这代人的责任
好的 好的
我是从这个角度来看我跟年轻听众
跟读者和关系的状态
因此
我觉得我需要投入去同情
去理解
去感知
去学习
而不是说
我要想办法做一些东西
让他们
他们能听懂
那
那是另一回事儿
嗯
就是我个人的一点
这可能是非常非常个人的一点小小的一种很特别的一种体会而已
嗯嗯
但我觉得道长说的很
很好啊
因为我觉得我在面对很多的老一代媒体人的时候
经常也会有
但我
当然我觉得现在看起来是一种年轻人的愤怒了
当然
我觉得也不能去去把这个历史责任或者问题就归结一个具体的人
因为他也有很多啊
结构的原因
历史的原因
但
但确实主主动的去说到老一代人是有任的的时候
觉
觉得还是很感动的
就是
就是因为很少会有上一代的人这样去
去说
其实我们是要一去努力的
而不是说啊
你们现在年轻人
这个时代在你们手里了
但是交给了我们一个很烂的时代
就听起来很不负责任的
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我们今天讲环境保护什么各方面都是一样的
对
包括我记得你们好像是不是
你们也说过
就关于
记不记得这两年在欧洲
我们常常见到一些很年轻的气候示威
关于气候问题的示威人士去美术馆里面破坏艺术品
嗯 对 对不对
这个事情
说实话
很多同代人
或者
或者我们很多人都会本来就觉得怎么能这么做
这太离谱
但说实话
我不是说他们做的就完全对
而是我很能够了解
我如果是他们的话
我会很能够同情的
因为现在我们讲extinction讲了那么多年
我在我那代人开始讲灭绝问题
嗯
这是一个问题
但是今天是个现实
今天
十来二十岁的人
有可能在他们活到六七十岁的时候
是淡水缺乏的
是会全球粮食匮乏的
是会有气候问题带来的各种新的疾病的诞生的
传染病的爆发的
这是一个多么现实的生存问题
而在此时此刻
我们还在告诉他说
这幅艺术作品是人类文明的结晶
等等等等
我们不能够伤害他
我想 他们 当然
我可以说他们物重富居或怎么样
但是问题是
他的那种
那种冲动的情感
我完全能够了解
因为
要面对灭绝的
是他们
而我那时候早就不在了
我这代人早就不在了
天哪
我们丢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给他们呢
就是
我特别容易从环境问题去想这一代人跟一代人的责任问题
因为环境伦理从来在所有的伦理学里面特殊的地方就是
嗯
它牵涉到跨世代
就说上一代人做应不应该为以后未知的世代
包括他的孙辈
假设他没孩子
他的为他朋友的孙辈负上道德责任
平常我们讲道德
这是同时代的嘛
同时空的
我觉得环境问题最有趣的就是
它是跨时空的
就比如说若海现天在做环境方面的报道
你会很明显注意到
美国这个国家
或中国我们浙江的国家
我们做的一些事情
是实实在在在影响着巴西
呃
南方世界很多地方的人的
这是跨地域的一个伦理问题
但同时又是个跨世代的伦理问题
所以 我觉得
当年我在从事环境运动的时候
给了我很多这方面的启示
让我更敏感于世代之间的伦理和正义的要紧
嗯
这段话我非常的有那个切肤的感受
因为我这两天正好在g二零的大会上
然后昨天正好跟一个在巴西做中国和
呃
巴西农业贸易的一位专家聊天
因为中国每年从巴西进口百分之七十的大豆和牛肉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面
很多的大豆和牛肉他们都来自于亚马逊雨林的地区
而且这些雨林地区
他们的种植和放牧是没有一个很严格的环境约束
也也就等于很多我们过去吃的食物
它是在以破坏亚马逊雨林为代价的
那今天我们看到比如说巴西或者是哥伦比亚的一些雨淋已经完全干涸了
非常缺水的一个状态
当然
我相信在这趟旅程结束之后
可以跟大家分享更多的细节
但是
今天的世界就是一个如此紧密相连
你今天的一个举动
可能会影响
嗯
几千公里之外的一个雨林的一个蝴蝶的它的生命的周期
对
我也特别期待你回来之后做的
做的讨论
你会在节目讲
还是会写东西
当然会在节目里讲
我觉得在节目里讲能讲到更多自己私人的感受
那如果是写稿的话
可能会更多的一些数据和一些分析
是 我猜也是
对
我觉得刚才道长讲的那一段
对我也特别有触动
我觉得今天我们在讲到这种代际之间
或者说国家之间的关系的时候
其实我们今天讲的更多的是不同
比如说会讲代际差异
我们会讲 哦
那一个零零后的人看世界
和一个七零后
八零后的人看世界会有什么不同
呃 但我觉得
呃
比如说我们可能会讲一个中国的年轻人和美国的年轻人
他们的世界观会有什么样的不同
他们的生存境遇会有什么样的不同
但我觉得我们可能没有太去讲到的部分
但绝对应该去讲到的部分
是这些不同群体之间
他们对彼此的责任啊
其实我觉得不光是说更长一辈的这些媒体人
或者说知识分子对年轻人有责任心
是年轻人对上一辈的人
我觉得也是有责任的
但我们今天可能在一个日趋这种撕裂和原子化的社会中
我们好像不太去讲我们对于彼此的那种责任
和我们共处
我们其实共同处在一个就是风险社会嘛
就如果有风险的话
我们是共同承担的气候
当然是一个是一个例子
我觉得也有很多其他的例子
那也包括可能最近其实在国内的很多个不同的城市发生的这种误差差别的袭击的事件
我想这个对每个人来说也都是一个警钟
就是好像那种原子化的社会
它不仅不应该
他在现实的层面上
其实也不可持续
就是我们没有办法说
在这个社会中
当你的陵人在哭泣的时候
你仍然能够独善其身啊
岁月静好
然后这种责任应该是是相互的
所以刚才我听到道长讲的时候
我确实会感觉到特别的触动
就是今天我们在讲到比如说一些传承
或者说讲到几十年前的东西的时候
可能更多的年轻人会抱着一种批判的态度
但我听道长讲完
我会觉得
其实他可能也是我们今天受到的这种当下话语轻视的另外的一种表现就是说
我们好像过分的去强调了彼此的不同
强调了我们每一代
或者说每个个体的这种独特性
但是没有更多的去看到
我们其实仍然是在共同体的这样的一个角色当中
对不起
我又要
又要讲佛
讲佛
因为
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事情就是
你知道我们中文的佛学语言啊
有时候因为我们从小听到大
听多了之后呢
我不会对他失去那个很
很sharp的那种感受
嗯 举个例子
像因缘
我们像佛教里讲因缘
因缘
这个因缘不是有女字编那个姻缘
而是就是这个因缘啊
因果的因
缘分的缘
姻缘如果在英文翻译啊
因为姻缘也是种梵文翻译过来跟巴黎文翻译过来
如果用英文直接去翻译的时候呢
姻缘叫做interdependence
相互依赖
姻缘就是这个意思
就我们世间是个很复杂的一个系统
我们人跟人之间
我们人跟物之间
我们是处在interdependence的状态
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完全可以isolagn
可以可以独立的
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是的发生跟失失
都是因为别的东西跟人有相互互动的关系下
才有可能出现
有可能消失的
所以我如果就从这样的一个角度来看
我们就会发现
我们全部人都在紧密相连
我们能不能平常充分意识到其他人的存在
他怎么样影响我
我做的一个很细小的行为
怎么样影响别的人
改变其他人
无论是好或者是坏
我觉得这种意识对我个人而言
我不敢说对全部人
但对我个人而言
是我很重视的
我们学佛尔
讲因缘观
其实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嗯 对不起 我
我真的不应该讲太多
我
我最怕我每次好像就出来
要像个比丘一样
要红发或什么么的
不是这个意思
虽然我
我人生理想之一
本来就是 哎
可惜
又来不及了
本来我要是能要再活一遍
我能出家
那就好了
但是
我觉得道长会有一种给人一种这种出家的外
外部 就是说
给人一种感觉
就是您在
您在
您就是您在做事儿
就是在渡人
我不敢说
但是我是从小就有那种对宗教人士有特别的亲近感的状态
我小时候
我是天主教徒
因为我们全家是天主教徒
我念教会学校
我小时候在小学的时候
跟我关系最好
我最仰慕的人物就是我们校园的神父
嗯 呃
所以我打小就跟一群神父在一起
我甚至住过修道院
因为我小时候曾经有段时间想当神父
呃
我在修院住了一年
但是后来我因为学哲学的关系
我离开了有神论信仰
那么
但是我仍然很尊敬各种的神职人员
包括我有些朋友是伊斯兰的阿轰
然后后面我学佛
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
我做过短期出家
那南传佛教不是有短期出家
到泰国不是很多男孩子去短期出家一段时间嘛
那短期出家其实是个我们平常这么讲
但严格讲
出家没有短期
所谓短期出出家的意思就是说
我 我受戒
成为一个沙弥
隔了一段时间之后
我要向我的法师
我的师傅说
我今天弟子这个赎缘未了
我今天要舍愿还俗了
然后要把袈裟脱下来
然后还给师傅
请师傅赦免我
把我的原来加在我身上的沙弥戒给去掉
嗯 拿掉 那
那等等等等
那然后你再还赎
我记得我第一次做到短期出家的时候呢
哇
那种痛苦啊
就是把袈裟脱下来
然后折叠起来
然后还给法师
要最近那个仪式的时候
我是万般不舍
天哪
我到底在做什么
就是我觉得
我为什么不留下来就算了
就我
我一直有这种极强烈的这种
我不知道怎
怎么回事
这可能也是因为我有极强烈的这种想要做一个任何意义上的出家人的这种冲动
哎
等下辈子吧
呵呵呵 啊 对
我今天怎么讲到这了
但是
但anyway
就是我觉得我是个做媒体工作的人
做一个有社会责任的人
但是
我同时觉得
我
我总是有一股忍不住想要
对
忍不住想要
你有说
你比如说
我真的
人生中遇过没有遇过挑战
做媒体几十年
做内容创作几十年
有没有遇过
说真的 不想
没有 没有
不想做了
其实就是那个时刻
哦
不是因为我累了
不是因为受到什么挫折
而是想出家
遇到那个时刻刻
就觉得
为什么不出
出家
就如果我出家
我这些都要
全部都要放开
就暂时一段时间
在我
我接训练的阶段
全部都要放开
这个是给我自己最大的挑战
嗯
我美你
我刚刚其实想问道长
就是我们刚才问了您很多我们自己的困惑嘛
我们做内容啊
包括 嗯
活到现在的一些人生困惑
其实我也很
很好奇
你有没有困
有没有困惑呀
有
怎么会没有呢
但不是说出家人都已经就是就修行的人
一般就会比较的
呃 没有杂念
然后不会有那些困惑嘛
你的困惑会是什么
对不对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误会
很多人说
你的一个出家人
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天哪
出家只是学习的阶段
我们说没有困惑
那是佛的阶段
那是到了佛的境界
我们学佛的人
就是目标
就是要涅槃
就是要成佛
我们还远远还没到那个境界
就算一般出家人
都很难很难到的
但是
我的困惑太多太多
我随便举个例子
我不晓得你们二位能不能了解这方面事情
就是我今天下我才在想
说实话 嗯
因为我看到我认识一个小朋友
他是那种
呃
onecrossspate
前阵子他要
呃
我们这些长辈陪他去买这个onecrosppay
必须的那种化妆啊什么这些东西
然后他拍照
然后今天下午
我看他在那边拍
我才在想啊
就是为什么今天这代人
就十来二十岁的年轻人那么习惯的在自拍
因为我从来没有
我
我甚至是个不留自己影像的人
就我没有多少照片
我都是照片就很随便
不知道扔哪去了
我也不太拍照
我就更不会自拍
科理上
我能明白自拍是怎么回事
但是情感上
我仍然觉得不太能够了解
就您二位
有自拍吗
或者说
您知道自拍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吗
其实
科长的提议就是
自拍是一种什么样样的体验是吗
对对对对对对
我很好奇
那种快乐
还是
还是那种需要
对 我觉得 其实
也许我们的这个经验还挺有意思的
是在一个比较有趣的这个时代中成长
就是我
我自己 我是
我是这个八零后
所以
并不是我一出生就伴随着自拍的技术
自拍对我来说
也是一种后来才习得的一种习惯
那如果我去把我的这种感受跟可能比我更年轻的那些在幼儿园时期就从小就跟ipad一起长大
跟这个智能手机长大的朋友相比
我会觉得
自拍对他们来来说
好像是他们一出生这个自拍这个东西就存在
但对于我来说
它是一个我也需要就后后天去习惯的一个一个事儿
我觉得自拍对我来说
就是你能够去看到自己
他跟照镜子还不完全一样
因为照镜子的时候
你更多还是自己在照嘛
但是自拍的时候
你可以跟朋友一起自拍
但是如果你跟几个朋友一起照镜子
就会有点奇怪
所以我会感觉好像他
嗯
自拍这个事儿
从一开始对我来说
就它是一个我想要把我的这个照镜子的时刻分享给其他人的这么一个动作
比如说我现在有时候会去看我
我妈妈现在已经退休了
然后她的一个爱好之一
就是跟他的一群小姐妹们
就是去可能找回她们年轻时候应该拥有的那些快乐
但是因为育儿
因为各种工作没有享受过的那段时间
于是这个自拍
还有就是拍各种抖音的小视频
就变成他们鱼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
对 是对
然后有一次我跟他一起出去玩
然后那个我给他拍
我给他去拍了视频
拍了这个照片
然后我妈妈就觉得不是很满意
因为我在拍的时候没有用滤镜
我妈对滤镜会非常的有那个讲究
对 她非常
她非常喜喜欢就是用那种可以把脸整个的皱纹全都给模糊掉的那种滤镜
然后我就会反驳
他会说
我说这个东西非常失真
真为什么喜欢这种
就
就是好像感觉那个脸做的都是奶白色的
就完全失真的这种滤镜
然后我妈妈就会觉得我很不懂他
因为她说
对于我们这个年纪的人
我已经有这么多的皱纹了
我就想在照片里面看起来好看一点
你为什么连我这样的一个简单的快乐都要去剥夺
所以我后来也让我自己进行了一个反思
我就觉得 哦
原来大家对于自拍的这种感受是不一样的
所以 呃
我会感受到
就是可能不同的人
在自拍这个过程当中
他们是去呈现一个我想要的自己
然后可能跟年龄有一定的关系
但也不完全
就是有一个线性相关的关系
嗯 有意思
对对对对对
我觉得亲非常努力的在正经的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
我感觉校长刚刚说的那个
但你刚刚说的那个问题
其实就有点像是别人反问你
你为什么每天可以读五个小时书一样
然后
其实那个小朋友也可以跟小朋友也可以跟你说啊
我自拍
就像你问一条鱼
为什么它不游泳一样啊
我也会愣住
愣住一下
然后说
你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呢
因为我从出生开始
我就和这种技术相伴相生了
你们讲的都很有意思
就是因为我也常看到
就很多人会很难理解
我们中国某个岁数
像我这个岁数会比我更大岁数的女性在集体出游的时候的衣着打扮
而且对她们拍照的动作都很固定
我们知道喜欢拿一条丝巾
然后有的会做一些仙女般的动作
那但是我每次看到
我都觉得挺开心的
说实话
那个开心是因为我觉得啊
这就是我觉得又
又有点难过
就是他们年轻的时候做不到的事情
他们错过了一些东西
然后现在他们用这样的方式来重新寻回
我很开心
所以看到他们快乐
但是我难过的地方是他年轻的时候
对对
不拥有这些
然后刚才若爱讲那个
我觉得太有趣了
真的
就是人家问我为什么会读书
就我去问人家为什么会自拍
其实一样的事情
我能理解
但我 我
我很难带入进那个处境
就是我感受不到那种
那种urch
或者那种
那种满足感
或者那种快乐
但是
这不是快乐
就是
就是一种习惯
就那个习惯太有趣了
就那不具备这种习惯
而这个习惯今天又那么的普遍
因此
我对这个问题是特别好奇
就我
我也在想过
我是不是也该试试看
来
来多点自拍一下
感受一下
但是说实话
我真的是做不到
就我试过
我真做不到
就是我这
天哪
这是好尴尬
这怎么样就怎么别扭
没办法
那如果是您的粉丝跟您一起自拍的时候
您会感到就是尴尬吗
我本来是会的
但是我后来又不会
因为有一次
我是听李连杰跟我讲的事啊
有一趟
很久以前
有一次在做一个什么颁奖典礼
那李连杰跟我在后台候场
因为李连杰嘛
就一大堆人围着他拍照
那他那天其实非常累
然后他在签名拍照
然后后面呢
我问他说 哎 呃
李连杰
你这样 你
我看你状态很特别
就是他很累
但他很开心
而且我看得出他跟别的明星艺人不一样的话
他真的非常投入的在跟人拍照签名
我跟他聊是怎么回事儿
因为李连杰也是学佛的啊
他就跟我说这样子
他说佛不是叫我们要布施嘛
就是要把欢喜带给别人
他说我只是多花这么一小点的时间
做这么一小点的事情
如果就能让那个人他得到一小点的一刹那的
他觉得开心了
这不是很好吗
我就觉得
哎呀
说的太好了
从那时候开始
我就试图也学习这么做
所以今天我签名拍照
都是很诚心诚意的在认真的签名和拍照
我觉得不自拍
嗯
但是我完全不介意跟人一起拍自拍
我觉得挺开心的
因为我觉得如果你喜欢
那对我而言
这是太小的事儿了
那如果这么做了
然后你挺开心的
那不是挺好吗
哪怕开心半秒都很好
嗯嗯
很古怪
对不对 道长
真的很好
没有 你刚刚
你刚刚自己说要拍戏的时候
满脸就是真的是写满了抗拒
然后你一说跟啊能为别别人带来开心的时候
你就非常的
我就非常的慈悲
没有 道长
是一座湖泊
没有 没有
没有没有
就是
但是我们
我们该做的事嘛
对不对
对呀 我有 我有
其实有一个非常小的这个followup的一个问题
就是
其实我觉得自拍它的另一面来
其实还是我们对于自己形象的一个认识
我想问道长
就是因为我们知道
您除了是一位就是这个公共知识分子之外
也是一位这个时尚专家
就是非常讲究穿搭
讲究很多的这种小的大的配件
讲究这种风格
我之前听您的一些节目里就讲到
您可能对一些比如说什么意大利的一些非常小众的品牌也非常的有研究
所以 我想您
您对自己的这个
呃 形象上
其实也是投入了很多的思考的
这么一位前辈
那您也作为一个这个出镜的媒体人
你会有容貌焦虑吗
没有 这个
说实话 嗯
这个听起来很矛盾
但这个是我出家障碍啊
就是喜欢这些东西啊
搞这些玩意儿
搁家的是不应该的
呃
穿穿袈裟也好
或者说穿神父的服
道服也好
就不不需要这些了
但是呢
我之所以喜欢这些讲究这些东西啊
倒不是因为容貌焦虑
而是这是一个很特殊的一种两方面的事情
一方面是一种特殊爱好
嗯
就是因为你
比如说
像我很爱吃啊
嗯
我也很爱吃
我想就吃喝
只是因为我觉得
既然我是要吃的
那我为什么不在有限的能力范围内
尽量不要吃的太糟呢
同样
穿衣服也是
反正我是要穿的
那我为什么不去稍微认知一下所谓穿衣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所以我会很讲究一些的衣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