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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集

郭解放说出来的是这么一档子事儿

白嘴小阴阳在咱家悄悄的看了以后啊

把我叫到后院窑里

把手就拍在那副推了生漆的柏木棺材上

说就是这东西惹出来的祸呀

这不是个正经东西

这东西邪气太重

李丁民想插嘴打断他

但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郭解放就继续说

小歪嘴阴阳后来就把事情说透了

他叔

这东西邪气重是有根据的

他原来的主人因为有了它

从崖口上跳下去

死了

死在光天化日之下

后来涂改

他换了主人

开始几年

新主人要动它

家里呢

也就平安无事了

过了没两年

新主人要动它

再往上推

一道生气

把它抬抬出来

摆在院子里的当天

亲主人的老妈就从青石歌台上栽了下去

也是死在光天化日里的

再就是现在

他的主人又要动它

结果也是

所以小歪嘴阴阳就说

这东西一般人不能用

不能动

再用再动

恐怕还要出事情

万一呢

盖盖早就昏了头

过了几十年的男人

脸上蒙盖着红布

就成了另一个世界里的鬼

他心破碎的就像是一把见拾不起来的玻璃渣子

脖子上的脑袋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别人说个啥就是个啥

梨花桃花虽都结了婚

却都还是没有经过世

现在又多在伤心头上

心里也是没有主张

顾安屯儿就接着他儿子的话说

我也觉得小歪嘴先生的话有道理啊

这前面的事儿他又不知道

可人家掐着指头一推算就推算出来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万一将来以后再出上个啥事情咋办呢

李丁明憋着一肚子的话要说

他不知道官安屯父子是啥时候把小歪嘴阴阳请到上房院里来的

他不信这套歪理邪说

跟财伙计忙忙累累的操劳了一辈子

把那口推了生漆的柏木棺材当宝贝一样的看待

死了就应该让他带走

让他睡在自己心爱的半辈子的棺材板里

风风光光

平平坦坦的到那个世界里去

可是他憋在肚子里的话却说不出来

因为郭腿儿和郭解放都说出个万亿

他要是多说上一句嘴

朕的将来出上一件万一的事情

他背得起责任吗

关他的儿子郭解放毕竟和他的儿子李天喜不一样

郭解放是招进门的养老女婿

养老女婿顶的就是儿子

天喜仅仅是个女婿

女婿就是外星人

罢了

由着他们父子去吧

李丁民掏出旱烟杆

把涌到舌尖的话

随着一股浓浓的烟雾一起深深的吞进肚子里去

吴根才最后就是没有躺在那口自己心爱喜欢了半辈子的退了生气的柏木棺材里去

他活在世上空欢喜了一场

他是躺在一口薄茬桐木的棺材里被埋到地里去的

下葬那天

牛三娃也来了

他看着抬出来的是一口薄茬的桐木棺材

就觉得很诧异

那口推了十几道生气的好柏木棺材为啥不用呢

他对在李丁明耳朵上问了一声

跟前儿密匝喳竟是送葬的人

话不好说

李丁明就哀了一声

淡淡的说

三玩伙计

你以后就知道了

李定民已经看出郭安屯父子藏在心里的鬼把戏

他们借着吴根才死在外面这个口实

把推了生漆的百木棺材留下

是想着将来他们父子中一个人享用

这谁看不出来呢

时间不长

吴根才的七数纸烧完

李丁民就想要见见上马坡的牛三娃

吴根才每个七数纸烧完的时候

李丁民都想着牛三娃会来

但每次都没来

牛三娃虽然也是吴根才的亲家

但杏花毕竟还没有过门

在礼树上

他是不能和郭安屯郭丁民一样的

他不能欺欺数数都赶来坟前烧纸

李三民等不上牛三娃来

就凑一天晚上

一个人举举孤行的去了上马坡

牛三娃没想到李丁民为天黑走十几里山路来到上马坡

他家三麻年轻的时候在卧马沟郭福海家扛过十年的长工

他了解李定敏

知道他是一个言语不多

不好热闹的人

他摩呵尔走这么远的山路

肯定不是游门作业

便说闲话来了

牛三娃心里一边琢磨着他可能是为啥事来来的

一把把丁明往往炕上让

哎呀呀

牛伙计

你咋来了

快快炕上坐

牛三娃的家条件不赖

一进院门就能看出来

他这院子和吴根才的上房院一样

也是前房后窑

在中条山上

前有房

后有窑的人家不多

三娃家的炕也和别人家的不一样

卧马沟三十几户人家

家家炕上都是一张光溜溜的席片子

只有睡觉的时候

才一条一条的在上面铺展褥子

而三娃家的炕上

就是不睡觉

也漫炕上展着褥子

铺着单子

单子还不是加织的粗土布

是从供销社扯回来的宽面的花鼓三软软绵绵的

让人手摸上去都舒服